第六十章：抓賊
“這還真是笑話，是不是比自己的命重要，難道不是看兩人的感情？據夫人看來，隻因為紅葉姑娘出身不好，從小受苦就算了，你不同意她進家門也就算了，到了現在，夫人都還是隻有怨恨嗎？貴公子喜歡誰，想要和誰相伴一生，這不該是他自己的事嗎？夫人討厭紅葉，無非是因為出身，她也希望自己是不知人間憂愁的千金，可是出身又是誰能選擇的呢？夫人為何不多寬容一些，若當日你應允了，說不定你兒子便不會得病，更或者說，夫人連孫子都抱上了呢！”
錢夫人聽了，不知觸動了心裏哪根弦突然對著清歡就跪了下來：“小姐，你說的對，我不是不後悔，若當日紅葉入了府做妾，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旌陽也不會像如今這樣，我在這裏懇求小姐，若你找不到舒神醫，可否去侯府看下旌陽？”
清歡被嚇到了，失笑道：“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會醫病，我去看他有什麽用？”
錢夫人道：“小姐懂的多，連皇後娘娘都時常誇讚，若我兒是心病，希望小姐能幫忙勸導，他不願見我，也不願見大夫，但小姐曾與他有過婚約，你二人小時候經常一起玩耍，小姐又如此聰明，他定然願意見小姐，若我兒果真病入膏肓，我也認命了。小姐素說話做事有條不紊我都知道，但願小姐能幫我這個忙。”
清歡不悅道：“夫人還不快起來，這樣像什麽樣子？你堂堂的忠義侯夫人，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
“你或許不相信忠義侯夫人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跪在這裏求你的，是一個母親，一個為了自己的孩子無助的母親，我求求你了，清歡，是我以前對不起你，但是旌陽，他還年輕，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就幫幫我，求求你了…”
錢夫人一邊說一邊哭，不禁讓清歡心軟下來。如今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想要為兒子求得最後一絲生機，況且又是自己的前未婚夫，自打過來這個世界，還從未見過，或許該答應她，該去看看他，哪怕真的是命不久矣，至少也該看看他的樣子，至少該去送送他。
這樣一想，清歡就打定了主意，清說：“夫人起來吧，我答應你便是，但是結果我並不敢保證，夫人還是做好心理準備。”
錢夫人慢慢站起來對著清歡道：“多謝清歡小姐，小姐心地善良，將來定會有好報。”
清歡對她的奉承嗤之以鼻，說：“不過今日沒有時間，我等下要出去一趟，明日我便過去，明日吃過早飯夫人先給我府上下個帖子，我拿著帖子便去找你。我答應見他，但你不能宣揚出去，不管如何，我倆的婚約都是不可能的了。”
錢夫人看著
清歡，不禁有些惋惜，心裏想著，若是清歡嫁給蘇旌陽，進了他們侯府，那又該是何種景象？但事已至此，她如今最擔心的卻還是蘇旌陽的命，隻得千恩萬謝地應允了清歡的話。
下午的時候，清歡依照計劃準備去蛋糕房看下，順便將李嬤嬤帶過去，以後就讓她住在那裏了。但是以防萬一，清歡還是將陸軒和宋蘊給帶上了，有保鏢幹嘛不用，就算用不上也圖個心安。
陸軒和宋蘊騎馬在前麵開路，清歡帶著子衿子佩和李嬤嬤坐在馬車裏，子衿問道：“小姐，我們是去蛋糕房嗎？”
甜過初戀這四個字，她們著實叫不出來。
“是啊，過去看看。以後靠甜過初戀來給我的子衿子佩攢嫁妝嘍！”
子衿子佩臉紅道：“小姐又不正經。”
清歡斜著眼笑笑，說：“就算你們想一直跟著我，但也該有自己的人生。你們陪伴我一場，總不能虧待了。”
“小姐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是下人。小姐是主子，主子怎麽會虧待下人？”
清歡正色道：“子衿子佩，你們不許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改變不了時代，但是時代也遲早會改變，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該有高低貴賤之分，每個人出身不同，人生價值不同，對社會創造的利益也不同，但是這並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在我看來，皇上和這街上乞討的人，雖然待遇天差地別，但人格上是平等的。人都隻有一條命，一生都是在不停努力奮鬥，但每個人都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誰也不比誰高貴低賤。”
子衿子佩聽的雲裏霧裏，附和道：“小姐，你說的真好，你這樣待我們，我們兩個能陪在小姐身邊，真是莫大的福氣。”
一直坐在那裏沒有說話的李嬤嬤也說道：“小姐真是長大了，變了太多了，我怕將來夫人都不認識你了。”
清歡笑道：“嬤嬤錯了，哪有娘親不認識自己孩子的道理？”
李嬤嬤趕緊安慰道：“小姐命好，夫人也一定不會有事的，夫人一定是有苦衷，不然怎麽可能離開小姐？現在看小姐這樣的成就，就知道夫人一定在替小姐念佛了。”
清歡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說起頭來還怪傷心的。子佩你看下，是不是快到了啊？”
子佩掀開簾子看了一下道：“是的小姐，前麵兩位侍衛大人已經下馬了，正要過來通知小姐呢。”
清歡道：“我們將馬車直接駛進後院裏去，讓李嬤嬤將東西都取了我們再去店裏。”
待到忙活完了，清歡帶著子衿子佩去了前麵的店裏麵，讓陸軒和宋蘊站到門口去看著。
清歡問道：“邱掌櫃，現在怎麽樣了？
那日來找事的人有沒有又來過？”
“回東家小姐，那個人倒是沒有來過，不過另外來過一個人，用的招數是一樣的，隻不過將蒼蠅換成了一根鐵絲，很細小的鐵絲，當時也是大嚷大叫不肯停歇，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還是給點錢打發了，但是外麵一個排隊等著買蛋糕的就跟著起哄，說是上次見到有人吃出個蒼蠅，這次又是鐵絲，說我們做的東西不幹淨，外麵好幾個人都進到廚房裏麵查看，雖然沒有發現什麽，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還是散了。”
清歡心裏發堵，生氣道：“我不是說，遇到那種鬼鬼祟祟的，要格外用心盯著嗎？怎麽還有這樣的事情？”
邱掌櫃：“可是那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啊，每天這麽忙，也不可能每個人都盯著。”
清歡泄了氣，說：“難為你了邱掌櫃，想必你們盯著他們就會放棄行動，總會尋到機會下手，這是蓄意的，怪不得你。”
邱掌櫃：“小姐，這兩日已是沒有人來鬧過了，這生意慢慢又恢複了，如果是有人打壓我們的生意，一定很快又要動手了。可是他們每次換個人，我們也不好留意，這可如何是好啊？”
清歡挑挑眉，說：“是嗎？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先穩住他，馬上找人通報我，我第一時間趕過來。”
邱掌櫃連忙答應著：“這些個小事，就是太麻煩小姐了。”
清歡擺手：“這可不是小事，就按我說的來做。”
清歡交待完了又看了看也沒有什麽異常，便又帶著人回了內院，想要看下倉庫裏麵存的原料都有哪些，又給李嬤嬤交待一些事情便去了內室房間裏麵找了本書看，也不知過了多久，子衿便過來喊她，說是前麵店裏出事了，清歡想也沒想便趕緊起身走了。
走到店裏的時候，掌櫃的正在解釋：“這不可能的，我們做蛋糕極為仔細，廚房裏麵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一個男子咋咋呼呼道：“那誰知道，這分明是你們衛生做的太差，這蛋糕裏麵夾了石子都不知道。”
清歡暗暗佩服，這背後的人是有多蠢，每次都是這一招，而且次次換人，蛋糕裏麵的異物也有所不同，以為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清歡並沒有說話，依舊看著邱掌櫃和那個男子解釋糾纏。
就在這時，外麵一個人大嚷起來：“這蛋糕沒法買了，第一次有人吃出蒼蠅，第二次是鐵絲，這第三次是小石塊，你們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待，這蛋糕店是怎麽開的啊？我們怎麽能放心食用呢？”
清歡冷笑，對著門口的陸軒宋蘊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將大叫的那個人揪出拉到了清歡麵前，拽住了他不讓他動彈，那人隻管
喊道：“怎麽？做的東西不合格還不讓人說了？還想仗勢打人不成？”
外麵人又開始議論紛紛，清歡冷笑道：“這位公子，你怎麽運氣這麽好，記性這麽好，連這第一二三次的情況說的明明白白？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你有關係呢！”
那人不服道：“我經常來這裏買蛋糕，我當然知道了。”
清歡不慌不忙問：“哦？原來是老客戶，什麽一二三次啊，你怎麽知道蒼蠅那一次是第一次呢？前麵沒有客戶吃出過東西嗎？你又怎麽知道上次是第二次，這是第三次啊？難道你日日夜夜守在我的店門口？難道你不在的時候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還是說，每次發生這樣的事，都是你授意的，所以你才這麽門清啊？”
那人惱羞道：“你說什麽？我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是你們的東西不好，還攀扯別人！”
清歡不與他們廢話，讓陸軒繼續拽著那個人，對著宋蘊道：“這位公子吃出了石塊？宋大人，給我搜身。”
吃出石塊的人道：“你，你們憑什麽？怎麽能無緣無故搜身？”
“這位宋大人是宮裏的侍衛，皇上派出來保護我的安全的，難道他搜不得你的身不成？宋蘊，快點搜！”
外麵的人也不排隊了都擠進來看熱鬧，宋蘊對著他的衣服就拍起來，沒一會兒便拿出一個紙包交給清歡，清歡打開一看，不得了了，真是什麽都有，除了蒼蠅鐵絲石塊，還有剪碎的布條，不知哪裏抓來的飛蟲蟑螂，真是惡心無下限，清歡對著他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那個人眼看不妙就像腳底抹油，被宋蘊一把按住跪倒在清歡腳下，大喊道：“小姐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是小的一時鬼迷心竅才陷害這糕點鋪子的，小的也是第一次來，小姐饒了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