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夢先覺 第四十四章:歸來
皇後向皇上解釋了清歡的意圖,並言明此事她以提前求過她,也替清歡求了皇上。
皇上無奈說:“好吧,既然你意已決,朕便不再勉強。雖然是退過婚的女子,但將來有更好的婚配,朕可以為你做主,定然不讓人小瞧了去。退婚之事朕會處理。”又對著舒訣說:“舒神醫便留在這裏,待朕身上餘毒已清,再考慮神醫的賞賜,神醫有什麽要求都可提前提出來。”
舒訣連忙謝道:“多謝皇上,草民一生自在慣了,他日皇上痊愈,希望皇上可以放草民出宮。”
皇上知道這樣的人多不喜宮中生活,也不願在朝為官,便點頭道:“朕應允你,若他日你在外遇到處理不了的棘手之事,可以拿此物於當地官府中人看,定有人替你擺平麻煩。”說著從身上摘下一塊玉佩送於他。
舒訣接過玉佩,惶恐不安道:“多謝皇上賞賜。”
皇上又對著皇後感慨道:“朕心中明白,此番是皇後有心了,待朕忙完這幾天便帶著你和舒神醫,我們去園林中避暑,剛好你也多加調養下身體,皇後最近勞累了。”
一番話說的皇後紅了眼眶:“皇上怎說這樣的話,臣妾待皇上之心,並非隻是君臣之道,更為著夫妻之情。若皇上龍體康健,臣妾就算再勞累些又有何妨,隻怪臣妾才發現皇上的身體不妥,這已是失職了。”
皇上說道:“這不怪你,是有人故意為之,連朕都給騙過了,幸虧你找來這樣的神醫,不然……”
清歡看已無別的事,皇上和皇後明顯還有話要說,便趕緊起身行禮準備離開,舒訣要留在宮裏,她隻能一個人走了。不過清歡並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宣王府。
因為宣王妃還在裝病,上官昱菲便一直沒有出府,隻在房內伺候母妃。清歡來了以後,王妃剛好吃了補藥在睡覺,上官昱菲安排丫環在裏麵看著,便出來拉著清歡去了她自己的院子。
清歡知道她著急:“姐姐,事情已經妥了,舒訣現被安排在長安宮的偏殿裏,除皇上外,並無他人知曉。”
上官昱菲果然很高興,對清歡說道:“這麽說,已經給皇上看過了,可有大礙?”
清歡小聲說道:“皇上不知被誰下了毒,如今已經很嚴重了,不過舒老先生有辦法,隻是要花費數月。”
上官昱菲不可置信道:“這,怎麽可能?便是他們,也萬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吧?”
“姐姐,此毒很是蹊蹺,因為沒有改變脈象,連太醫們都無法檢查出來,是神醫刺血驗證的,錯不了。”
“那可知是誰做的?”上官昱菲心中似乎知道答案,但是此時慎重,也不敢亂說。
清歡說道:“皇上讓保密,他要親自查。如今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下毒之人必然可以找出來。”
上官昱菲感慨:“此事多虧了妹妹,若不是妹妹想辦法引出這個舒訣,如今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清歡趕緊道:“姐姐快別這麽說,我也是有私心的,皇上已經答應下旨給我退婚了。”
“真的?”上官昱菲驚呼!
“沒錯,我不管將來如何,這婚我是退定了。你們皆以為我是因為蘇旌陽病重臥床,所以嫌棄他想要退婚,實則並非如此,若是我喜歡的,不管變成什麽樣子,我絕對不離不棄,若不是,誰也不能勉強我嫁。”
上官昱菲感慨道:“唉,難怪我與妹妹投緣。”
“姐姐,我剛剛跟你說蘇旌陽臥病,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來,舒神醫既在京城,何不給蘇公子也看看?”
不管如何,救人一命總歸是好事。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我們都跟忠義侯府不熟,所以甚少過去走動,蘇公子的病也不知何故,侯府說是很多大夫都看了卻沒有結果,其實我聽說並不是這樣,蘇公子並不讓任何人靠近,也拒絕接受大夫看病。”
清歡奇怪問道:“拒絕看病?我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難道竟是,一心求死?”
“誰說不是啊,忠義侯府也沒有個姐姐妹妹的,平時也甚少有千金去侯府走動,關於他的事情,真是知之甚少。蘇公子是什麽病,如今到了哪一步,為什麽不讓大夫看,這還真是個疑團啊。”
“姐姐,我聽說,聽說,那個蘇公子以前經常去青樓這樣的地方,得的是那種病,這不會是真的吧?不然為何不讓大夫瞧瞧呢?”清歡還沒說完就臉紅了。
“什麽病?”上官昱菲沒有聽懂,轉念一想清歡說去青樓,馬上也明白了:“這也是你一個小姐說得的?”
清歡馬上討饒道:“好姐姐,你隻當我沒說吧。”
上官昱菲說:“不管他什麽病,你退了婚,就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對了,還有件事跟你說,婉月妹妹好像要訂婚,不過我也沒有問仔細,這件事你聽說了嗎?”
清歡一點消息也不知道,便問上官昱菲道:“林婉月?她不是比我還小幾個月嗎?怎麽這麽突然?”
“具體我也不清楚,上次林尚書一家來探望母妃,婉月跟我說了兩句,因為人多也沒有說的很清楚。”
清歡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接著問道:“姐姐知不知道是跟誰訂婚啊?”
上官昱菲回答道:“靖國公府的三少爺,葉棟。”
清歡驚呼:“靖國公府?這,這……”她實在覺得不可思議,總覺得這件事不是這麽簡單。
“清歡,我知道你不喜歡南陽侯府,連帶著也不喜歡靖國公府,所以心裏向著皇後娘娘,也向著我們宣王府,可是我不能要求婉月妹妹也這樣,畢竟你不代表你們相府,而婉月則是尚書府的大小姐。”
“可是婉月還小,怎麽突然就想要先訂婚了呢?若是以後,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們豈不是對立了?”
“這個怎麽想得了那麽多,他日有機會再問問她,不管怎樣,我們姐妹之間,總還是和氣的。”
清歡點頭:“也唯有這樣了,不過婉月妹妹一向被管的嚴格,姐姐可有什麽由頭將她請出來麽?”
上官昱菲想了想說:“暫時還不行,我母妃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待到佑兒回來,王府還要忙上一陣。不過婉月這事也不是很急,待暑夏一過便是我的生辰,你知道的,姐姐到了這般年齡都不肯嫁人,自然也不願大張旗鼓的過生辰,屆時你和婉月妹妹過來,我們姐妹自在說會話。”
清歡說道:“姐姐要過生辰了?那真是恭喜啊。”
上官昱菲一臉愁容說道:“今年便是十九歲的生辰了,過了生辰,我母妃又要嘮叨死了。”
清歡不知如何安慰她,隻在心裏祈禱能找到那個成王世子,也不枉費上官昱菲的一片心意。
“姐姐出來好一會兒了,還是回去看看王妃吧,我這便也要回府了,改日再叨擾姐姐。”
上官昱菲說道:“好吧,外麵有人盯著我們王府呢,你回去小心些。”
清歡知道肯定是南陽侯的人在等著上官昱佑回來,也沒說什麽就起身告辭了。
清歡回去以後,還沒有走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趙氏走了過來問:“三小姐這是進宮去了?”說著還不斷的打量她,從頭到腳看個遍,清歡知道她是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拿母親的那些嫁妝,大概趙氏私心覺得,若是那些首飾都在清歡那裏,總不可能從來都不佩戴吧?至少進宮這樣的時候,總會拿出一兩件來露露麵,這些東西被趙氏不知翻過多少遍,一旦看見清歡戴著,必然要吵嚷起來。隻是那些東西,不管價值幾何,全部被清歡放在空間裏從未拿出來過,趙氏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怎麽回事。
清歡沒好氣問:“夫人怎的這般清閑?哦,對了,清歡忘記恭喜夫人了,夫人馬上又要做母親了。”
趙氏事事不順,猛地聽清歡恭喜她,簡直以為聽錯了:“你這話什麽意思?”
清歡笑著說:“秋姨娘的孩子生了以後,夫人可不就是孩子的嫡母嘛?”
提到這茬,趙氏就生氣,秋意居她進不去,秋姨娘尋常不出門,她也找不到任何由頭尋秋姨娘的晦氣,偏偏清歡還時不時提醒她,那幾箱子東西找不到也就算了,如今還要受這樣的閑氣。
“你恭喜我幹嘛,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對她再好也不知感恩,不過是沒有良心的賤蹄子罷了。”
清歡知道趙氏順帶著罵她,她也不惱:“是啊,你這樣說,我便能體會當年我娘親的心情了。”
說完也不等看趙氏臉色,便回了自己的住處。清歡先進空間選了兩顆天山雪蓮等著他日送進宮,又待在裏麵采了不少花瓣,按照書中所說製作胭脂水粉,累的時候躺在草地上睡了一覺。
就這樣無波無瀾的過了幾天,上官昱佑回來了,因為鬧的動靜比較大,京城中人人皆知,宣王世子因為王妃的病遠去千裏求醫問藥,卻遇到了盜匪,如今身受重傷歸來,還好帶回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先生,據說當日王妃就醒過來了。
南陽侯依然派了人日夜潛伏在王府外,可是令人失望的是,上官昱佑將大夫帶進府之後就沒有出來過,連南陽侯都不禁嘀咕,莫非真是王妃病了,這大夫隻是為王妃瞧病的?但是以防王妃病愈後,王府想順便將大夫帶進宮幫皇上檢查身體,南陽侯的人並未撤離,雖然自信皇上那裏沒有任何疏漏,可是民間奇士不容小覷,還是慎重為妙。
南陽侯府的一貫作風便是,凡事掌握主動權,若皇上那裏當真敗露了,至少要提前知道,總有應對之策。
但是接下來的一件事,讓南陽侯等人都放了心,皇上早朝說最近身體越發乏力,大概是天氣炎熱所致,因此要提前去園林避暑,此番避暑隻帶著皇後與麗貴妃,其他人都不得隨行,在皇上出發之後,南陽侯兩邊都盯得嚴密,宣王府的人自打上官昱佑回來就沒有進過宮,皇上出發的時候,宣王府終於開了門,不過隻有宣王一人出來去送了行。
南陽侯終於大大鬆了一口氣,上官昱佑帶回來的,不管是不是神醫,隻要不接觸到皇上,管他醫得好醫不好宣王妃,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