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項鏈
清歡回去以後,找來子衿子佩,想要問下府蘇旌陽的事情。
子衿搶著說:“這個我知道,有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說是他看上了花滿樓的頭牌姑娘紅葉,結果紅葉姑娘接客的時候蘇公子把那個男人給打了,被打的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呢。”
“還有這樣的事?”
子佩接著說:“這個蘇旌陽本來就常年流連青樓,與那個紅葉姑娘,據說是兩情相悅,非要娶回家,侯爺夫人氣的要死,撂下話來,別說娶妻,就是納妾,也絕不允許她進門,嫌青樓的人髒,還派人將二少爺給看管起來,後來他偷跑出來,看到紅葉被鴇母逼著接客,一怒之下把人給打了,據說打的好幾天下不來床。”
清歡接著問道:“看來身手不錯嘛,怎麽聽說他一身的病呢?”
“小姐不知,被打的那個是尚書家的公子,尚書一怒將侯爺告到了皇上麵前,公子哥逛青樓是常有的事,侯爺教子無方將人打傷就輸了理,於是又賠禮道歉,又讓侯爺夫人登門送補品,還加強戒備將二公子給拘起來了,又過了幾個月那個紅葉姑娘被尚書家的公子納進府裏做了妾室,據說蘇公子就抑鬱成疾了。”
清歡忍不住插口問道:“這都是你們從哪裏聽來的?為了一個煙花女子就能如此?這消息準不準確啊?”
子佩道:“小姐放心吧,廚房負責采買的婆婆跟李嬤嬤關係好,我們都是聽她講的,不會有錯的。”
清歡心裏一陣惡寒,常年逛青樓,現在一身的病,該不會是,那種病吧?
想到這裏,清歡胳膊上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退掉這門親事,不過值得安慰的是,忠義侯府從來沒有提過此事,說不定母親失蹤以後,人家侯府的心裏,婚約的事情已經自動作廢了。但願如此,但願如此啊!
剛穿越過來,一下子知道了這麽多事情,清歡的腦子很亂,需要慢慢整理,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將身體養好,然後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樣子,在古代逛逛才是正事。
在相府裏麵過了幾天相安無事的日子,兩個姐姐忙著自己的事沒有打擾她,趙氏也被府裏的事務纏的焦頭爛額,於是幾天後清歡打扮成小廝的樣子偷偷的溜出去了,不過因為第一次出去,為了避免鬧笑話,她帶上了子衿,留著子佩在家應付突發情況,雖然平時有人來她這裏的情況少之又少。
前世的清歡,熱鬧的場麵見的多了去了,所以走到街上也不覺得很稀奇,不過這自由的感覺確實讓人覺得快活,她們兩
個沒帶多少錢,所以也隻是在路邊隨便看看。清歡自然也有喜歡的想要買的東西,可是沒有辦法,自己的錢還在趙氏手裏攥著,等到討回來了自己就是個小富婆,到時候雇幾個保鏢負責拎東西,自己看到什麽就買什麽,想著想著心情就莫名好了起來。因為怕被別人識出來女扮男裝的身份,所以兩個人也相當低調,盡量很少跟人攀談,隻在路邊慢慢逛著,喜歡的東西也是拿著看一會兒就放下了。
此刻清歡和子衿拿著糖葫蘆吃的一臉的花,突然聽到馬蹄聲,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出來根本反應不及,老百姓都胡亂避開橫衝直撞起來,子衿被擠到一邊去了,清歡不知道是被路人撞了一下還是被馬蹭到了一邊,總之整個人以及其難看的姿勢趴在馬路牙子上,馬蹄聲也戛然而止,清歡這才抬頭,看見自己的糖葫蘆飛到了馬背上那個男人的身上,沾的一身的糖漿。
“喂,你沒有長眼睛啊?我們爺的馬經過也不知道閃躲,衝撞了我們爺你擔當的起嗎?”
清歡看到一個侍衛打扮的已經開始叫囂,再看看旁邊那位所謂的爺,大概是因為迎著光,清歡的眼睛裏一下子就被閃發紅發酸,是那個宣王世子,穿的一身黑衣,頭發高高束起,那天沒有仔細看就暈過去了,今天一看,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那張臉,尤其是眼睛,那熟悉的感覺讓清歡怔怔地半躺在地上,半天沒反應過來,又因為那個侍衛還在不停地在指責她,清歡終於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走到那個白馬前麵。
清歡的眼睛亮晶晶的,裏麵有水波流轉。
“又是你,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上官昱佑看了清歡一眼,大概也認出來了,不過他並未對清歡說話,而是給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趕緊過來將他身上的糖葫蘆取下來丟掉,上官昱佑開口:“青陽,我們走!”
侍衛明顯還想說話,但上官昱佑卻說:“不宜耽擱!”那侍衛隻好作罷。
看到他要走,清歡伸直雙臂攔在高頭大馬前麵:“你,你別走,我有話要問你!”
上官昱佑用冷冽的眼神一掃,開口道:“快讓開!”
清歡看到他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不自覺就站到旁邊讓開了。
不是他!雖然很像,但肖致的眼神溫柔似水,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不是他!清歡似乎瞬間就清醒了!
上官昱佑跟旁邊的人點頭,幾個人一揚馬鞭便離去了,清歡這才失落不已,情不自禁在後麵喊道:“哎,我的話還沒說呢……”
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
上官昱佑勒住馬脖子回頭看了一眼,清歡努力地對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他卻眉目冷冽置若罔聞,策馬而去。
路人顯然不太願意討論剛剛這一幕,一則騎馬之人明顯身份顯貴,二則大家除了有些驚嚇,並沒有實質的損傷。
子衿已經過來檢查清歡有沒有受傷,清歡的手擦傷了,流了一點血,剛剛趴在地上手也碰到了項鏈,她感覺胸前的項鏈開始發熱,不過大街上人太多不好拿出來看,隻好拉著子衿走到一個無人的胡同口裏麵,讓子衿在外麵放風,自己拿出項鏈時手上剛好沾的有點血跡,項鏈沾到血,果然又開始發亮,不過隻過了一會又暗下去了,清歡有些失望,準備帶著子衿走,可是剛剛拐過去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回去告訴侯爺,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清歡偷偷停下來轉過牆角偷看一眼,不看還好,看了真是嚇一跳,那個人竟然是趙氏。
“夫人小心些,記著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在相府十幾年了應該對那裏了如指掌,怎會過了這麽久還沒找到,侯爺已經等得很著急了,到時候辦事不利我們兩個都要受懲罰,我也就算了,夫人現在可不比當初,不能心軟因小失大啊。若是夫人習慣了相府生活,心不在南陽侯府了,侯爺的手段,想必夫人也知道。”
趙氏停下來回頭瞪他:“憑你也敢恐嚇我?你幫我約見侯爺,我有事親自匯報。”
那個半百的老頭看了趙氏一眼:“今時不同往日,夫人要曉得身份,你已經給申越生了三個孩子了。”
趙氏臉漲的通紅:“你隻管稟報,見不見我侯爺自有分寸,何況我確實是有要事跟侯爺相談。”
清歡鬆開捂著子衿的手,拉著她趕緊跑開了,生怕被趙氏發現把自己給滅口了。
回去了躺在床上她還有些驚魂未定,又反複叮囑子衿不能亂說,否則小命難保。如今她已經知道了趙氏不是個清白的人,這就更要把母親的財產趕緊奪過來,可是又沒有好的計謀,又不能莽撞的將趙氏的醜事說出,隻能徐徐圖之。這時候她又想到了發光的項鏈,於是又刺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上麵,想要看到奇跡發生,可是項鏈依舊亮了幾下就恢複正常了,清歡不想放棄,就喊子衿子佩進來,每人都刺破手指將血放在不同的碗裏然後又讓她們出去,子衿子佩雖然奇怪,但還是照做了。清歡將丫環的血也滴在項鏈上,項鏈沒有發生絲毫變化。這時候她幾乎可以肯定,開啟這個所謂的無價之寶,定然是跟自己的血
有關,而且又想到李嬤嬤說的,項鏈的秘密在那個吊墜的血滴狀上麵,又反複查看還是一無所獲,她想著,會不會是除了自己的血還需要其它的東西?不過怎麽才能窺探到這個秘密呢?清歡覺得很苦惱。
第二天的時候她吃過早飯,趙氏難得好心情的過來找她,這讓清歡很是詫異。
“清歡,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衣服,”說著示意丫環將衣服放下,又接著說:“明天是皇後娘娘舉辦的賞花節,我要帶你們姐妹們進宮,你明天就穿這身衣服。對了,明天好好拾掇下,別進宮了丟臉。”
“夫人怎麽這麽客氣,你不管去哪裏赴會,不是從來不帶著我的嗎?這次不怕我搶了你女兒的風頭嗎?”
此刻沒有外人,趙氏也不願意偽裝:“你別給臉不要,你以為我願意帶你去?是皇後娘娘的帖子上寫的清楚,邀請相爺夫人攜三個女兒進宮。有句話你說錯了,我不是怕你搶了我女兒的風頭,是怕你丟了相府的臉,從小沒人教養的野丫頭,也就是在家裏逞逞嘴上一時之快,真真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哦,看來兩個姐姐是能上台麵的東西,難怪夫人喜歡帶著姐姐到處招搖。”
“你也不用伶牙俐齒的跟我吵,我也沒有功夫應付你,任你自生自滅,將來不過一副嫁妝打發了,我要是你啊,有吵架的功夫還是想想自己今後的生活才是正道。”
“夫人說的是,可惜你不是我。皇後娘娘發話了,看來明天你是非要帶著我不可了,如果我就是不去呢?皇後娘娘會不會怪你偏心隻帶著親生的女兒而不管相爺原配夫人嫡出的小姐?”
趙氏最煩聽到有人說原配夫人這樣的話,但還是耐著性子說:“跟你那短命的娘一個德性,你不想給相府惹麻煩就給我老老實實進宮,隻要不亂說話,我還能把你平平安安的帶回來,否則,後果是你想象不到的。”
清歡也不生氣:“夫人說岔了,誰是短命的還真不好說,你想帶我進宮,要讓我配合你很簡單,我沒有首飾,你將那個累絲攢金鳳給我拿來,剛好配今天送過來的這身衣服。”
趙氏嗤笑:“你想的還不少,那是你大姐的東西,你竟然張口就想要來?”
清歡道:“是嗎?我怎麽記得那是我母親的東西啊?夫人不給我,可別怪我說出更難聽的來!”
趙氏生氣道:“你!等下我讓丫環給你送一套別的首飾來,隻這一件不行,你大姐喜歡的緊。”
“看夫人說的,拿著別人的東西還能喜歡的緊,這臉皮真是厚的沒誰了
。我話說在這,晚上之前必須把累絲攢金鳳送過來,否則,明天大家有的難堪。”清歡才不怕她。
“你這丫頭,何時這樣無理取鬧起來?難道其它的不是一樣的嗎?你非要跟姐妹們爭?”
“當然不一樣,大姐既然賢德,為何要跟妹妹爭呢?何況爭的還是我的東西,真不害臊!”
“你,你給我等著。”趙氏撫著額頭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