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之印篇鮫人王城（4）
鹿兒白了一眼那道士，上前對金破空和時無征說道：“金掌門，時長老，應該是我們闖入了它的領地，它才攻擊我們的，我看它並無惡意，我們不如把它放了吧？”
還沒等兩人說話，那道士跳得八尺高，嚴詞製止鹿兒：“不行！這怎麽能行呢，我們好不容易抓住這麽個稀奇之物，你們卻要把它放生？那絕對不行！”
被那道士一激，鹿兒的刁蠻勁上來了，“又不是你捉的，你瞎起個什麽勁？”
那人被鹿兒一懟，漲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麽。
金破空和時無征也同意鹿兒的建議，金破空先開口了，“鹿兒說得沒錯，既然它本性不壞，何不讓它繼續存活。”
時無征也點頭，開口說道：“修道之人，鋤強扶弱本是分內，自然萬物，自有其生存之道，我們沒有任何權利去決定它們的生死，修道與修身，修心本為一體，如果心口不一，借著修道的幌子為自己謀取他利，這修的是假道，空道，無道。”
時無征如是說，但幾人聽出，這明顯是說給那道人聽的，道人也聽出了一些時無征的話語之意，低下頭再不言語。
鹿兒點頭，走到怪物身前，對它說道：“我們此來青龍山，是來找水神廟的，誤入你的領地，沒有提前告知於你，但我們並無惡意，剛才相鬥，隻為自保，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鹿兒說著，那怪物好像聽懂了鹿兒的話，前一刻還在拚命掙紮，等鹿兒說完，它也沒再掙紮，隻是斜躺著注視幾人。
“我們不傷害你，不代表有些人他們不會傷害你。”鹿兒說著又瞅了一眼那個假道士，“你回去後一定要記住，到山裏深處去，要躲得遠遠的，聽明白了沒？”鹿兒說完，那怪物低吟了幾聲回應鹿兒。
鹿兒抬頭對著時無征點頭，示意他鬆綁，時無征點頭回應，上前幾步，再次告誡它道：“鹿兒小姑娘說得對，你修行不易，回去之後要到山裏深處隱藏起來，切不可亂來。”
他準備解開束縛，又想起了什麽，補充說道：“你也不要妄殺無辜，林裏來砍柴打獵的農戶他們也並無惡意，不能傷害他們。”說罷時無征念動咒語，收回八卦鏡分身，給它鬆綁。
等山精解脫出來，它支起身子，錘著胸口，咆哮幾聲，那道人一看，又哆哆嗦嗦拿出那麵小銅鏡。
但山精不是為了示威，片刻後，山精俯下身子，給幾人鞠躬行禮，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林間。
幾人目送山精離去，一想到這水神廟已殘破不堪，也找不到有用的線索，便決定回村。
就在幾人禦劍欲回之時，星塵叫住了他們，星塵指著水神廟一角對他們說道：“金伯父！時伯父！你們看！”
幾人隨著星塵所指的
方向望去，看到坍塌的房頂因為剛才的戰鬥徹底垮塌，本來被屋頂瓦片遮住的一麵牆呈現在了幾人身前。
幾人踩著殘垣斷壁來到牆前，是一副壁畫，可能因為被瓦片全部遮住了，這幅壁畫曆經風雨還保持著原先的模樣，相對完整。
上麵描繪的是一群類人類魚的生物正在在滔天巨浪中搭救被海嘯吞噬的村民，這幅畫上就有姚貴小孩傳唱的歌謠：“二相爭，無有利，覆水傾，王城隱，座蒙塵，塚埋荒，國有損，民有疲，福禍伏，禍福依，朝潤道，夕延報，寶玉現，皇歸來，逐痼疾，建新章，萬心聚，沐明光。”
幾人看完，各自思考了一番，金破空先開口，“這幾句話像是一個預言。”
三人聽著點頭，鹿兒開口問道：“這到底是誰寫的？”
金破空搖頭，示意不知，他繼續說道：“這次前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得到這麽幾句話，說明鮫人族確是存在的，我們來對地方了。
“嗯，這歌謠的意思，好像是說他們遭逢了什麽劫難，等到國王歸來，劫難就會消失.……”
聽時無征說完，金破空立馬給他解釋，“我們在靈修宮會盟時，元鎮真人曾經說過鮫人族海皇驚濤死後，兩兄弟為爭奪海皇之位，使國家陷入混亂，致使鮫人國沒落的。”
“這麽說，這些話說的就是鮫人國的曆史？”
“對！”金破空回答完時無征，再不知道後麵這些話的意思，便問星塵道：“你在雲霄宮時，他們給你說我們到鮫人國要找什麽東西？”
星塵搖頭，示意不知。
鹿兒正要說什麽，金破空開口說道：“看來再找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大的收獲，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回去吧，等明日到鎮上再找人打聽打聽。”
“好！”時無征也同意金破空的建議，準備出發，金破空化出寶劍，讓姚貴上劍。
這時，那道人低著頭走了過來，他將自己的衣物，布袋全部取下，呈給眾人，對金破空鞠躬，說道：“我想通了，以為自己看過幾本書，浸潤文字，就能成為得道高人，看到你們幾位，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我決定，拜你為師，求得真正的道。”
金破空躍上寶劍，對他說道：“想通了就好，但求道不是這麽個求法，你若真心入我山門，出了關，向西北行八百裏，我金劍門就在那座山中。”說罷他禦劍而起，往漁村飛去，其餘幾人也騰空而起，飛往漁村。
等眾人飛上天空，那人對著天空喊道：“請問那座名山叫什麽名字？”
“與此青龍山隻有一字之差，興龍山.……”金破空的聲音回蕩在山間，聽完那人對著天空行禮.……
探完青龍山水神廟，一行五人又回到漁村，他們回
去的時候，婦人已經休息，四人也決定不再打擾她們，便悄悄在偏房將就一晚上。
第二天，他們早早起來，聽說鎮上有集市，便告別姚貴一家往鎮上打探消息，臨行前，金破空硬是給姚貴一家人給了些錢財，拜別他們，便匆匆趕往小鎮。
四人在小鎮打聽鮫人族，但小鎮沒有人說知道這裏有鮫人族，四人商定，決定分開打聽。
鹿兒和星塵一起，在集市上打聽鮫人族所在，但打聽了很多人，都說從未聽過有鮫人族，兩人正在奇怪，在集市狹窄的過道，迎麵走來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大漢。
他囂張地推開他身前逛集市的路人，嘴裏念念有詞地罵道：“走開！走開！不想活了，敢擋住大爺的路。”
星塵看見那人走近，拉住鹿兒站在路邊，鹿兒用厭惡的眼神看著男子從她身邊走過。
惡漢走到一處魚攤前停下，盯著一筐魚，賣魚的是一個小姑娘，小姑娘低著頭，穿著破舊的衣服，她頭上披著破布，整個人蜷縮在衣服裏麵，孤零零地蹲在地上。
男子把她筐子裏的魚拿起看了看，問道：“怎麽賣？”小姑娘怯怯地回答：“五文。”
那人拿起兩條魚就轉身走了，小姑娘一看那人沒給錢，拉住他的腿說道：“您還沒給錢！”
那人使勁把腿抽出，惡狠狠回道：“你見過大爺買東西給過錢嗎？滾！”轉身欲走，小姑娘又拉住他的褲腿，“你不能走！還沒給錢呢！”
那人抬起一腳將小姑娘踹倒，“走開！大爺要你兩條魚是看得起你。”小姑娘被踹倒在地，被踹得一時沒有了聲音，捂住胸口不住的幹咳。
那人趁機跑開了，鹿兒見到這一幕眼睛瞪得像個銅鈴，挽起袖子要過去幫忙，被星塵拉住，星塵向她使了個眼色，她才笑著作罷。
那惡人提著兩條肥美的海魚哼著小曲走出了集市，他轉身看了看後麵，確定沒有人跟上來，就放心地往大街上走去。
他正大搖大擺地走著，不知道什麽絆了一下，“撲哧”一下就摔倒在地上，手裏的魚都飛了出去，他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轉過頭，看見兩個人年輕人，鹿兒手裏提著魚，微笑著還給他。
他吐掉剛跌倒時不小心啃到嘴裏的泥巴，伸手要拿魚，剛伸手，一個魚生耳刮子就打在他肥碩的臉上，他頓時覺得眼冒金星，頭暈眼花，他回過神一看，鹿兒和星塵在身前大笑。
“去他娘的，找死！”他罵著就要上前來打鹿兒，一拳過去，剛才還站在他前麵的鹿兒卻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一拳打到空氣上了。
這時，他眼中又飛過來一條魚尾，“啪”地一聲，又一個耳刮子重重的打到他臉上，還不是用手打，是用魚抽的，他摸了摸臉，一聞
，一股魚腥味直衝鼻腔。
惡漢頓時火冒三丈，氣急敗壞，衝過去要抓鹿兒，可是再一次抓到了空氣，還沒反應過來，魚尾接踵而至，“啪啪啪”幾聲，打得他頭暈腦脹，不辨東西南北。
鹿兒提起魚對著惡漢又準備要抽，那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見剛剛還凶神惡煞的惡漢這刻當即下跪求饒，鹿兒得意地教訓惡人道：“這幾下是替我妹妹打的，你不是要魚嗎？我現在都給你！”
說完提著魚又要打，那惡人趕緊捂住臉，大聲求饒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