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家村（5）

  就在這時，失去意識的星塵突然抬起了頭，睜開了眼睛，邪風隻見星塵七竅湧出巨大能量，也就是巨龍口中噴出巨大能量，能量威力巨大，竟讓他一時無法承受。


  但此刻他隻能用盡全力一搏，如果現在撤力，等待他的就是被烈焰吞噬，邪風麵部扭曲，死死握住劍柄，他不斷往淩明劍注入暗力。


  片刻後，巨大的力量使淩明劍劍身出現了裂痕，突然！隻聽“嘭”的一聲巨響，一道能量波從兩人相衝的位置四散開來，邪風手中的淩明劍被巨龍的能量粉碎，一瞬間，邪風被震飛遠處，趴倒在地，暫時失去了戰力。


  被震飛的邪風爬在地上抬手一看，自己手中的淩明劍隻剩下劍柄，他拿劍的手顫抖著，顯然也是受了重傷，剛才兩人相撞的衝擊力太猛，祠堂周圍的大地都為之一顫，連方圓幾裏的地方都受到了明顯的衝擊，也因為衝擊過大，星塵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衝擊波過後，星塵身上的巨龍之衣褪去，巨龍氣息也漸漸消失，他昏倒在地，身上冒著縷縷青煙，皮膚被嚴重灼傷。


  邪風不解地看著手中被摧毀的淩明劍，既驚又憤，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縱橫魔域兩千年，今日竟在一個小毛孩身上吃了大虧，他再次將視線移向星塵，頓時恨得牙癢癢。


  他虛化身體，在昏倒在地的星塵身前化出原形，邪風手一張，化出一柄黑刃，邪風已經急不可耐，本想把眼前的小屁孩碎屍萬段，但想想還要取得龍魄，就想先把他的雙腳雙手剁下，再帶回魔界慢慢處理。


  邪風的魔刀已經舉起，突然，遠處的一塊巨石轟轟作響，邪風抬頭，看見一塊巨大的石頭被投擲了過來，他慌忙虛化，躲開了巨石。


  巨石直接在祠堂前麵的空地上砸下了一個大坑，等他再次現身，發現剛才還倒在地上的星塵憑空消失不見了，他又回頭看向祠堂，祠堂裏鹿兒和先生也消失了。


  邪風站穩身體，調息平複身上亂竄的暗力，祠堂外麵幾個殘餘的嘍嘍跑過來，哆哆嗦嗦的問道：“統領！那小子被救走了，我們怎麽辦？”


  “哦……啊！！！！”邪風氣急敗壞地大叫，慘白的臉因為暴怒已變得扭曲，到嘴的鴨子竟然飛走了，他無處發泄自己的怒火，手中的淩明劍柄被他捏的粉碎，他手中聚集起黑暗能量，一下就把剩餘的幾個嘍嘍打成粉末.……

  畫麵一轉，先生將兩個人提著，拚盡最後一口氣，從邪風魔爪中救了出來。


  先生帶兩人到村外瀑布後麵一個隱蔽的小山洞裏，三人剛到達山洞，先生就倒了下去，鹿兒趕緊扶住先生，讓他慢慢地躺了下來，鹿兒把昏死的星塵也放到一邊。


  等先生救走星塵和鹿兒，畫麵一

  轉，一個裝在黑袍裏麵，看不見麵容的大漢落在鳴鹿山頂先生的院落裏，院子中還有一個深綠色衣服的人。


  那人始終背對著黑袍，也看不到他的臉，黑袍一落地，就向那人報告：“幽……”黑袍剛開口，那人抬起一手製止黑袍，開口問道：“邪風有沒有發現你出手？”


  黑袍有點不耐煩地回答道：“按你的意思，我沒有靠近，邪風沒有看到。”


  那人聽到黑袍所說，將手放下，背在身後，點頭說道：“那三個凡人呢？”


  黑袍望了一眼遠處，有點不高興地回答：“哼！一個快死了，其他兩個能活。”


  “那用不著我們動手了，就讓他把第一步棋走出來。”


  聽完綠衣人說話，黑袍上前質問道：“費這麽大勁幹什麽？隻要我們兩人聯手，還怕誰！我助你登上魔.……”


  綠衣人再次抬手製止黑袍，冷冷說道：“不！有些事我們辦不了，能讓他再趴兩千年，我們需要這小子。”綠衣人略作思考，繼續說道：“可以了，走！”說罷，綠衣人化作一陣狂風飛出院外。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為什麽不取龍魄？”黑袍發問，可綠衣人已經離開，黑袍無奈，瞅了一眼先生的茅草屋，化成黑煙跟著綠衣人離開了。


  山洞裏，等先生蘇醒過來，看見鹿兒不住的抽泣，他艱難地抬手呼喚鹿兒到他身邊，“鹿兒.……好孩子.……別害怕.……我懷裏.……的..瓶子，瓶子裏有一顆回靈丹……你給……星塵服下，他會好的.……”


  先生此時說話都顯得十分吃力，他麵色慘白，唇角已無血色，無力的喘著氣說道，鹿兒明顯還沒從剛才的遭遇緩過神來，眼淚沒有停下過，鹿兒慢慢挪到先生身邊，哽咽著從先生懷裏取出一個瓶子。


  先生用眼神示意給星塵服下，瓶子裏隻有一顆丹藥，鹿兒拿著丹藥望向先生，先生目光堅毅，點了點頭，鹿兒顫抖著給星塵服下，好大一會，星塵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許久，星塵緩緩睜開眼，看見鹿兒滿臉淚痕，傷心欲絕地望著他，鹿兒看見星塵醒了過來，臉上才有了一絲寬慰。


  “醒了.……是先生沒用.……”先生躺倒在一旁看見星塵醒了過來，向兩人問道。


  鹿兒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淚水不斷地湧出，拚命地搖頭。


  “先生！你怎麽了？”星塵費力的爬起身子，看到先生奄奄一息，此刻正不住的喘氣。


  “好孩子，我已經不行了.……看到你們.……長大成人……我已……心滿意足……二十八年前.……我就應該死了……能活到.……現在……已是上天眷顧……我的……使命……今日……

  算是完成了.……”


  先生有氣無力地說著，嘴角露出微笑，用慈祥的目光看著二人，他感到自己大限已至，但他此時已無牽掛。


  “孩子，記住我.……接來下說的.……每一句話……”先生費力地抓住星塵的手，“你是.……人間守護者..禦魔衛的後代……祠堂裏的……神像就是……你的父親……星河……劍在他手……還有另外……的東西.……拿到……留下的.……東西後去……去太嶽南山靈修宮……找元鎮真人.……切記……路途雖難.……你一定不要放……放.……”話沒說完，先生已經咽氣。


  “先生！”鹿兒撲了過去，聲嘶力竭地呼喊。


  “先生！！”星塵努力支起身體，也悲痛欲絕的叫喊著，但先生已聽不到兩人的呼喊聲。


  先生就這樣離他們而去……兩人在先生身旁不住的哭泣，許久，許久。


  這一天，兩人經曆了他們人生迄今為止最為悲痛的事情，兩人小聲呼喊，但無論怎麽呼喊，先生再不能起來，也再不能教他們東西了，不能陪他們向前走，陪他們完成未知的旅途.……

  星塵和鹿兒守護著先生的遺體，呆坐在一旁，小聲凝噎。


  不由的，兩人想起第一次見到先生的場景：在十五年前的清晨，林村長把村裏幾個小孩子集中到祠堂，帶著先生走了進來，村長向大家宣布，“今天讓你們的父母把你們送到祠堂，是給你們找到了一個教書先生，從今天起，就由這位先生教大家讀書寫字，你們要好好讀書，將來才會有出息，整天到處蹦躂也不是個事。記住，午後就來祠堂聽課，大家要聽先生的話，好好跟著先生學本事。”


  先生站在台上，雖然看上去有三十多歲，但頭發已半白，身著素衣，背上背著那把用布包起來的劍，神情嚴肅，一言不發。


  就這樣星塵和鹿兒和其他孩子開始了他們在小村莊的讀書生涯，有孩子好奇問先生的名字，就被打了一頓板子，從那時起，就再也沒人敢問先生名字。


  先生每天都比其他人到的早，授完課也不久留，就獨自到山上去了，逢年過節也不會來到村子，孩子們都說先生是怪人，十幾年如一日，就這樣教導村裏的孩子茁壯成長.……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再也沒有比這更悲傷的事了，星塵用自己的外衣蓋住先生的遺體，兩個人恭恭敬敬的對著先生遺體行了三個大禮，靜靜地守候在先生身旁。


  他倆靜靜地坐著，山洞的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隻聽到洞外湍急的水聲。


  過了許久，星塵費力地起身看了一眼外麵，對鹿兒說道：“這個山洞在瀑布後麵，怪不得


  我從來不知道有這個地方。”鹿兒隻是點頭，沒有說話，星塵本想再說些什麽，看到鹿兒沉浸在悲痛之中，也就打消了說話的念頭。


  估計已過了子時，鹿兒看了一眼星塵，小心地說道：“星塵，我累了.……”


  “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星塵欲言又止，怕再勾起鹿兒傷心的回憶，“這裏冷，靠在我腿上。”星塵示意鹿兒靠在他的腿上，本來是想讓鹿兒靠在他的胸口，愣是沒好意思說。


  “那你呢？”鹿兒看著星塵身上累累傷痕，擔心地問星塵道。


  “我不累，你好好休息。”星塵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讓鹿兒寬心。


  鹿兒慢慢爬過來，輕輕將頭枕在星塵的腿上，閉上了眼睛，星塵用手扶著鹿兒，靜靜地坐著……

  星塵低頭望向鹿兒，那個曾經活潑可愛的姑娘，此時變的滿臉憔悴，愁容滿麵，月光透過洞口水簾照在鹿兒微紅的臉頰上，是那樣的晶瑩剔透，盡管這會鹿兒已經閉上了眼睛，淚水依舊從她眼眶中緩緩流出.

  星塵看在眼裏也不禁黯然神傷，星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輕輕有節奏地拍打著鹿兒的臂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