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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柳下樓薛娘

  柳下樓比起黑字賭場曆史更悠久,他的第一任老板名叫柳中客,那時黑胡同隻有十六間空鋪子,一條長街空空蕩蕩,似乎從來沒人注意到這裏,於是柳中客覲見當時的上秦國主,希望對方賞賜他一筆錢用以在黑胡同建一座客棧,而那時還是七國亂戰,上秦地處西北,土地貧瘠,唯有以戰養戰,與這些商人向來不對路,所以直接將柳中客趕了出去,然而柳中客沒有離開,就在宮外住下了。


  一日,柳中客抬頭望天,突然神色大變,趕忙來到宮門前。向守門侍衛說道:“快去稟報國主,前方戰事有變,莫穀即將大雨,屆時糧道衝毀,前線必定大敗。”


  侍衛猶豫再三,還是擔不起這等重責,進宮稟報,國主不以為然,上秦已經月餘未見雨水,何來的大雨衝斷糧道,命人重重賞了柳中客三十個嘴巴。


  第二日,柳中客臉頰撕裂,嘴唇滿是血痂,仍是不停呼喊著,期間滴水未進,足足喊了三日,卻始終無人相信。


  第五日柳中客奄奄一息的倒在宮門前,先前那名侍衛實在不忍心,悄悄遞給他一碗水。


  柳中客近乎央求道:“小兄弟,快去稟報國主,前線即將大敗,快立刻下旨遣散邊境十二城的百姓,免遭戰火荼毒。”


  “你這滿嘴胡言的商人,我看你可憐才給你水喝,你再是如此,被打死也不冤枉。”侍衛怒聲說道,先前冒險覲見險些丟了性命,對方竟仍是不知好歹。


  “小兄弟,若是死我一人能救上萬條性命,我願入萬劫不複之地。”柳中客懇求說道。


  “你還。”侍衛搖頭歎氣道,隻當是瘋了,便不再理會。


  悲痛欲絕的柳中客突然仰天痛斥道:“可憐我上秦百姓遇此昏君,民不聊生,國將不國。”


  就在這時上秦皇長子景冠路過,聽到有人高聲叱責,便前來一看究竟,隻見到柳中客搖晃起身,步履蹣跚的衝到宮門前,重重錘門,呼喝道:“我要麵見大王,上秦就要亡國了。”


  聽的景冠毛骨悚然,連忙快步走上前去喝退舉起兵刃阻攔對方的侍衛,向柳中客躬身一揖道:“在下景冠,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三日之內莫穀天降大雨,糧道受阻,不出半月前線必敗無意。”柳中客焦急說道。


  “先生如何知曉莫穀大雨。”景冠將信將疑的問道。


  柳中客連忙說道:“我自幼隨師傅學習玄通法術,略懂天聽隱秘,三日之內必有大雨將至莫穀。”


  “先生所說無憑無據,要我如何相信。”景冠皺著眉頭,莫穀為秦軍後方糧道,萬不能有失,可僅憑對方一人言語,實在難以

  置信。


  “公子,數萬百姓的性命已經危在旦夕。”柳中客焦急萬分的說道。


  “先生不如這樣,我先遣人前往莫穀,若是真有大雨,便命他立即前往邊境疏散百姓如何,畢竟遷走十二城百姓不是小事,若是無緣無故,恐怕國中發生動蕩啊!”景冠思量再三後說道。


  “此去莫穀,少說五日,在前往邊境又需一旬,到時一切都晚了,公子必須命人快馬加鞭務必十日內趕赴邊境,命統軍主帥退守丹陽城,那裏漁牧興旺,即使斷糧也足以支撐一月有餘,或許可保上秦一線生機。”


  景冠左右為難,大軍退守丹陽城,便等同於將邊境十二城拱手讓與敵國,若是當真大雨衝毀莫穀,此舉的確是救上秦百姓,甚至上秦國祚於水火,可若是不曾有雨,不戰而退,豈不就是通敵賣國,將領土拱手相讓,對於以戰而生的上秦,如此罪名,莫說是他,隻怕父王也難以背負。


  “先生,你可知此事後果,若是你猜錯了,上秦二十年內再無霸業可談。”


  “若有差錯,我願受千刀萬剮之刑,永世不得超生。”柳中客目光堅定的說道。


  景冠看著對方,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好,我這就麵見父王,請他退兵。”


  據後世史書記載,長公子景冠並未能夠說服上秦國主,於是當夜便偷走兵符,交於心腹直奔邊境,而自己之後鋃鐺入獄,與柳中客一同等候問斬,然而就在七日之後,莫穀傳回消息,大雨衝毀兩側山體,泥石封堵糧道,軍糧器械無法運往前線,而距此前線大軍已經斷糧整整五日了。


  前線斷糧,必定軍心大亂,到時敵軍長驅直入,用不了一個月便兵臨城下,朝中人心惶惶,上秦國主這才幡然醒悟,親自到獄中將景冠和柳中客接了出來,好生懊悔,若是早些聽從對方勸告,沒有耽擱那些時日,或許能夠扭轉戰局,而此刻他們隻能靜靜等候。


  終於又過了十日,前線快馬加鞭傳回戰報,十二城百姓早已安全遷移,大軍也退至丹陽城堅守,阻斷敵軍進攻勢頭,如今軍民合力,正在開辟新的糧道,消息傳回舉國歡騰,上秦國主更是當即拜請柳中客為上秦國師,然而後者卻拒絕了,隻是討要了十兩黃金在黑胡同裏建造了一家客棧。


  數十年來,柳下樓從最初小小的客棧變成了如今這座富麗堂皇的大酒樓,可無論何時都不曾接待過一位客人,因為當年柳中客在建造這座柳下樓時說過一句話。


  “這座客棧不是用來住客,而是用來侍奉滿天神明。”
……

  陸迢迢從昏迷之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


  一張奇醜務必的麵容,驚得他猛地所在床鋪一角,趕忙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衣衫仍在,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像極了被惡霸欺辱的小娘,惶恐不安的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這座柳下樓的老板娘,薛娘。”醜女人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從黑七出來後就昏倒了,所以有人就把你送到我這來了。”


  說完,薛娘遞過一碗湯藥,見對方異常警惕,噗嗤一笑道:“行了,我要是想對你怎樣,就這幾日的功夫早把你從裏到外都吃透了,那還用等到現在。”


  “幾日,我昏睡了多久?”陸迢迢正喝著藥,猛地驚聲問道。


  “三天兩夜,可把我累壞了,生怕那些下人伺候不好,這幾日都是我親自給你換的藥。”薛娘嫵媚笑道,隻是那副麵容配上這種表情,隻讓人覺得猥瑣好色。


  “你給我換的藥。”陸迢迢大驚失色,卻也發覺肩膀似乎沒有那麽疼痛,體內的傷勢似乎也好了七八分,這般醫術至少比那位藥王穀關門弟子要高出一大截來。


  薛娘見著對方花容失色的模樣,更是來了興趣,魁梧的身軀往前一伸就把陸迢迢遮了個嚴嚴實實,一手勾住對方的下巴,壞笑道:“怕什麽,薛娘什麽鳥沒見過,長毛的,沒長毛的,比你看的小姑娘胸脯還要多。”


  見對方並無惡意,也就嘴巴不饒人,陸迢迢沒了慌張,拱手謝道:“多謝薛娘了。”


  “一下子正經起來了,沒意思。”薛娘失落的甩了甩頭,重新退回床沿坐著。


  “薛娘,我還有要事在身,日後定當登門拜謝。”陸迢迢連聲說道,正準備起身離去時,薛娘突然一抬腳翹在床頭,攔住了他的去路,麵無表情的說道:“你不用去了,因為你已經輸了,若不是我救你,你已經死在黑七門外了。”


  陸迢迢微微一笑道:“是輸是贏可不是薛娘您說了算的。”


  “哈哈。”薛娘突然高聲笑道,粗獷的笑聲震得整座房間都在搖晃,“輸贏的確不是我說了算,但是在柳下樓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這柳下樓不招待客人,隻買仆役,你既然進來了,那就是賣給我了,所以我什麽時候讓你走了,你才能走。”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陸迢迢淡然一笑,猛地從床上躍起,一個閃身出現在對方身後,薛娘卻並無要阻攔的意思,撐著下巴雙眼如勾的看著他,陸迢迢隻覺得毛骨悚然,可剛一邁步,渾身氣機突然凝滯不前,頭重腳輕起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那個藥。”陸迢迢眉頭緊鎖,想要動彈,可全身上下仿佛散了架一般生不出半點力氣。


  薛娘練練鼓掌

  道:“是啊!就是那個藥,你說你這幾日睡的跟死豬一樣,老娘那有興趣,這些你還不得乖乖給我寵幸寵幸。”


  陸迢迢雙目劇烈收縮,拚命調動體內真氣,就猶如泥牛入海毫無消息,隻能艱難的靠在牆角,看著那醜女人不懷好意的對他發笑。


  “行了,薛娘,你就別拿他尋開心了。”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隻見到葛天右,崔澤,慶芳三人走了進來。


  見到三人,薛娘俏皮的翻了個白眼,邁步走到陸迢迢麵前,掐了把他的臉頰,笑道:“還是這種慌慌張張的樣子,我最歡喜。”


  隨後指尖從陸迢迢鼻下摸過,一股異香飄來,那股昏沉感蕩然無存,陸迢迢連忙調動氣機,順暢無比,還是小心謹慎的緩緩起身,眼前這女子委實讓他害怕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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