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靈兒自殺
這天,曲悠出門才一會兒功夫,春霞便急著稟報張靈兒出事了。
曲悠顧不得其他,立馬放下手中事情,急急趕回郡主府,這次她還沒踏進房門半步,就被人攔在屋外。
曲悠眸子一冷,看向陌生臉龐的侍衛冷哼:“不知閣下的主子是哪位?郡主府似乎不是你們的地方罷?”
冷麵男人隻是冷漠道:“啟稟郡主,並非小人要阻止您,公子下了死命令,我等不能不從,還是郡主見諒。”
公子?曲悠立馬猜出了這位公子是誰。
想到張靈兒近段時間情緒都不太穩定,又得到她自殺的消息,曲悠怎麽可能還能淡定,微微一招手,蓮三瞬間與冷麵侍衛糾纏在了一起。
剩下的阻止她的其他侍衛,蓮七與春霞都將他們隔開來,給曲悠讓出了一條路。
“不要讓人進來!”曲悠冷聲吩咐,馬不停蹄趕進房間。
剛推開門,就與溫潤如玉,如今卻麵帶倦色的張雲迎麵碰上。
“郡主,靈兒她如今已經安睡,並無危險,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
顯然張雲知道在這裏自己是弱勢,趁曲悠開口之際,先一步說了來。
二人來到涼亭。
知道張靈兒沒危險,曲悠也不著急了,靜靜磨蹭著青花瓷杯的杯沿,注視著茶水也不說話。
兩人沉默一會兒,終究還是張雲沉不住氣開了口:“我要帶靈兒回去,她在這裏不安全!”
“張公子,說不安全,張府應該更不安全吧!”
曲悠冷笑。
這幾日忙活別的事,將靈兒交給了葉嬤嬤看管,卻不曉得靈兒竟然自殺了。
她已經在來的路上知道始末,便是張雲的到來才使得靈兒自殺的。
“張公子,靈兒她不同意婚事,你們何必處處逼迫她?你們即使是她的親人,似乎也不能這樣強迫她罷?”
雖然這幾日她都在處理其他事情,可曲悠已經調查了清楚,張靈兒的父親準備將她嫁給唐之言的兒子唐之丘。
唐之丘是與靈兒青梅竹馬,為人穩重,模樣也生得極好,也是上京中有名的翩翩公子。
本來靈兒是同意的,自從那場大火後,張尚書便準備兩家先定下婚事,等她及笄,便成親。
哪知知道這件事後,張靈兒便十分抗拒,甚至不惜離家出走來抗拒婚事。
張尚書雖然是個中規中矩,十分本分之人,卻也是個很重諾言的人。
都已經答應了這門婚事,並且交換了生辰八字,已經成定局之事,張靈兒勸不動父親,竟一怒之下絕食自盡。
張尚書氣得不行,極怒之下,直接將人關了起來,隻等她想明白再放她。
這些都是保密的消息,但在蓮部眼皮子底下,也很容易查到的,了解了來龍去脈,即使曲悠不應該參與別人家事,可看到靈兒那蒼白失去了靈氣的小臉,就忍不住多管閑事。
張雲垂著眼簾,掩飾了裏麵的情緒,溫淡道:“這件事當初是她自己同意的,如今庚貼已換,事成定局,若現在悔婚,她日後怎麽還嫁得出去?”
風月國民風即使再開放,可退婚的女子,即使再有其他理由,也被認為不潔,再嫁更是困難。
所以,他們更不能看著她就這樣任性下去,何況……
張雲端起茶杯杯,以袖擋麵,慢慢將茶喝了下去。
也掩蓋了麵上浮現的複雜情緒。
“但她不願意,這也是毀了她的幸福。”曲悠自然知道這個理,可靈兒不願意,這也是個極其麻煩之事。
既然靈兒剛開始是願意的,那麽,曲悠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內幕,瞧張雲的模樣,分明是不願意說的,那這事情,隻能先問清楚靈兒是怎麽回事了。
歎了口氣,曲悠站起身來,語氣堅定:“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嫁,如今靈兒肯定不願意回府的,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們照顧,等她情緒安頓下來,再說罷。”
這件事情,一定得讓她自己想清楚。
曲悠不等他的回答,徑直離去……
……
這次皇帝沒有得逞,卻已經將魔爪伸向了軍隊。
明麵上他將收回的兵權又給了能人擔任,顯示栽培之意,實際上與容默已經有了對峙之意。
從皇帝安插探子進禦林軍隊便可知,更何況,趁機下令處置了幾個不願歸順與他的人所做的這些事,自然顯而易見。
麵對這樣的事情,容默隻有一句話:“那些人也不是咱們的人,現在這個時候想要保持中立,想得可真輕鬆。”
除了張尚書,唐之言,霍尊,史部尚書王恒幾個保持中立的態度外,其他想要明哲保身的官員,要麽被皇帝威逼利誘成了他的人,要麽就是被逮住做錯的事情,被抄家問斬。
沒做錯的又沒有多大實權的官員,都會被安排進去的人抓住“把柄”。
一時間原本還人滿為患的朝廷官員,瞬間因為這樣緣故,少了一小半。
而皇帝也如願建立起皇帝的威嚴來。
當然,若是這些保持中立的世家摞成一團,皇帝就會顧忌各大世家的勢力,不會輕易動手,所以,這也是邢部張尚書與唐之言他們著急要連姻的緣故。
“可是霍尊與王恒不是已經是皇帝那邊的人了麽?”
曲悠並不認為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容默譏諷道:“說你傻你還不信,你當容成楓這個小孫兒的能耐是假的?”
曲悠也不介意他帶刺的話,微哼:“嘖嘖嘖,感情容成楓先一步收服了他們,如今卻跑來立牌坊,也隻有他們做得出來。”
雖然他們在戲耍皇帝,曲悠卻是十分開心,狗咬狗的大戲,沒想到現在就開始較真了,也不知道皇帝倒了什麽黴,連最疼愛的兒子都這麽戲耍,果真真是一出好戲啊。
“是了,你可查出張靈兒的事情沒有?”
曲悠可還惦記著這個事,這幾日蓮部與芳閣都將消息弄進了郡主府,而她這幾日都歇息在未央宮,每日都得被容默磋磨一番。
脖頸上都是觸目驚心的紅痕,她怎麽好意思跑出去。
有一搭沒一搭地扣著曲悠精致的鎖骨,滿意地瞧著上麵被他精心弄上去的點點紅梅,心滿意足道:“無非就是妹妹愛慕哥哥,兩人醉酒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後,妹妹趁機表明心意,哥哥拒絕了,妹妹一氣之下答應了婚事,如今卻反悔的戲碼罷了……”
容默說得輕鬆不為意,曲悠卻忍不住驚訝,這,這倫常愛戀,那個看起來乖巧的小女孩竟然也敢碰?
最主要的是,她還得逞了,難怪張雲的表現一直不在狀態,曲悠還以為是擔心靈兒過度才導致的。
如今看來,似乎也不全是因為這樣。
揉了揉頭疼的額角,曲悠還真是犯難了:“這下怎麽處理?”
“冷處理,或者讓她嫁給唐之丘,這樣可就兩全其美了。”
現在這個情況看來,張靈兒嫁給唐之言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
容默拉下她的手,親自為她輕柔按摩,聲音微沉:“自己做錯事,就得承擔後果,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吧,免得到時候惹了一身騷。”
曲悠歎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她發現自己的心腸莫名其妙的軟了下來,尤其對周圍的人。
知道沒法子了,曲悠也無法,幹脆將煩心事扔在一邊,問容默:“是了,如今南宮彌的傷勢如何了?”
她能感覺得到,最近他的情緒一直不好,曲悠也隻能想得到因為南宮彌的事情了。
把玩著她的墨發,容默低低嗯了一聲:“他的病有所緩和,現在隻需要靜養便可。”
曲悠放下心來,想到什麽,疑惑問:“那他行醫的那些規矩,難不成是你給他立下的?”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南宮彌性子怎麽可能會立下那麽變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