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波瀾再起
夜濃十分,暴雨已經停了下來,布置得精心的房間內,黑暗中,有二道纏綿的耳語的聲音此起彼伏。
床幔隨著震動的床一搖一晃,有規律地來回飄動,霏糜的聲音將床板拍打得咿咿呀呀直響。
在夜靜十分,顯得格外曖昧。
過了許久,屋裏的聲音漸漸停息,不一會兒,傳出一道低聲沙啞滿足的男音:“進來吧”
屋外的等候已久的人這才推門進去,屋內早已恢複了寧靜,隻是空氣中彌漫的霏糜愛欲氣味卻依舊濃密。
一個漂亮嫵媚,近乎半裸的女子趕緊鑽進男子懷裏,將春光包裹起來。
秦月大搖大擺走了進去,爽朗微笑:“太子果然好雅興,這麽涼爽的天,用來疼愛美人,的確是瀟灑呀。”
若是一般人看到太子懷裏的半裸的女子一定會回避,或者轉身,可秦月卻拿一雙桃花妙目仔細打量女子。
仿佛在掂量對方的肌膚是否光滑,“嘖嘖嘖”地曖昧嘖了兩聲。
容成楓慵懶地推開女子,任由對方嬌嫩的肌膚暴露空氣之中,揉眉對女子道:“退下!”
慌張拿衣服遮擋好春光,就聽到容成楓的吩咐,女子想要撒撒嬌,但卻感覺到另一道視線毫不顧忌打量她。
她嚇得一哆嗦,趕緊將衣服胡亂整理好,快速離去。
等女子走了,秦月才無趣搖頭:“這麽個大美人,身段倒是不錯,就是長得不過嬌媚,腦子也挺不好使的,太子如今怎麽好這口了?”
容成楓隨意打理了下衣袍,恢複了往日豐神絕美的冷清模樣,“她是翰林府的小女兒,剛剛將她娶回來,新婚燕爾,自然得好好寵愛。”
翰林府的小女兒?
是了,他記性又不好了,這女子仗著自家身世,便想要攀太子,加上皇帝需要翰林學士,所以就給了這個女子側妃之位。
就是上個禮拜才娶進太子府的。
秦月搖了搖頭:“家裏那麽多姬妾,可別讓她們後院起火了。”
雖然拉攏官員要緊,但女子多了,後院起火了,那可就麻煩了。
聽懂了他的意思,容成楓微勾紅唇。
“許老頭可是精明得很,若不娶許伊,他怎麽可能就範。”
許世是翰林學士,雖然是文官,但影響也不容小覷,但他十分世故,永遠都是保持中立。
這樣的人本來也不礙事,可他們對付的人是太後,所以,他們必須將一切能用的官員全拉攏過來,一旦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何況是許世這樣位高權重的老臣。
見他談起了正事,秦月漫不經心的神情收斂了幾分,笑道:“不錯,拉攏固執的許世,隻能朝他最愛的小女兒下手,嘖,太子,高明。”
隻要拿捏到了許老頭的命根,還怕他不就範?
想到什麽,容成楓看他詢問:“事情辦好了沒有?”
眸子閃過暗流,秦月微微一笑:“一切都已經做好了,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容成楓眸子微眯,笑得溫柔:“真是期待那位露出氣急敗壞的模樣,可惜,咱們看不著了……”
這件事情一旦成功,那麽,容默便會被打擊,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是至關重要的第一仗,所以容成楓心底擔心,隻能在女人身上泄憤。
如今得到了確定的消息,容成楓笑得十分滿意。
曲悠啊曲悠,是你自己不願意跟本太子合作的,日後可不要後悔呢……
……
等將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解決好了後,已經是後半夜了,曲悠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時間。
還沒躺下,蓮三便著急來報。
看著蓮三蒼白的麵容,曲悠心底閃過不安,先一步問:“是南宮彌病發了麽?”
蓮三點頭,捂住疼痛的胸口艱難道:“常太醫已經趕了回去,主上,主上他……”
曲悠沒等他說完,披上大氅飛快奔向相國寺後山。
這次她才剛進院子,一道人影瞬間朝她飛來,而後重重落地,接著又是一道痛呼,接二連三的人影也被打飛出來。
曲悠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弄得發懵,順著月光才發現被打的人都是蓮部眾人。
身子比腦子更快飛向房間,還未推門,沒防備之下一下子就被一股淩厲的殺氣擊飛。
“噗”的一聲砸在了柱子上,滾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五髒六腑似被撕裂,疼得曲悠小臉皺成了一團,聽著屋裏劈劈啪啪的砸桌子打人等等雜七雜八的聲音,她想要起身,腦袋卻一陣暈眩。
在意識模糊之際,她隻聽到一聲:主上,那是郡主,而後一隻冰冷的手將她抱了起來,她也隨之失去意識,陷入黑暗之中。
……
再次醒來,是一個明媚的午後,暖暖的陽光照射在窗邊,從鏤空的縫隙鑽了進來。
泛起一片暖意。
曲悠後知後覺覺得身子有些酸軟,腦子依舊是一團亂,沒反應過來這是何處。
沒多久,房門被推開,一道白衣的純淨少年進了來,他看到曲悠坐了起來。
先是嚇了一跳,隨後便是開心,不疾不徐走過去,將手中的藥放在桌子上,走了過去:“阿彌陀佛,郡主你終於醒了,既然如此,那先將藥喝了罷?”
曲悠怔怔瞧著麵前的白衣少年,腦子依舊發懵,許久,她才回神,詫異又高興道:“你沒事罷?”
她想起南宮彌昏迷了許久,腦子這才清醒了幾分,準備下床,卻覺得全身酸軟無力,差點跌倒,南宮彌反應極快,上前就將她拉住。
但他的腳好巧不巧踩到了她的裙擺,曲悠剛剛穩定了身子這下瞬間朝後倒去。
南宮彌更是也被大力砸向曲悠,兩人瞬間滾在了床上。
與此同時,房門再次被打開,怔愣的南宮彌終於回過神來,瞬間站起身向後退了幾丈,雪白的臉頰上浮起了可疑的紅暈。
感受到冰冷的視線,南宮彌臉漲得通紅,頭都不敢抬地下意識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貧僧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慌張推門而去,連他放在桌上的佛珠都忘記帶走。
看著那淩亂的腳步遠去,曲悠若無其事拉攏不小心扯開的衣襟,對著一言不發,神色詭譎的容默微勾紅唇:“哎呀,偷情竟然被發現了,不知道師父該如何處罰徒兒?”
瞧她如此,容默反而笑了:“罰你做什麽,你現在的臉色跟老樹皮一樣粗糙,這麽難看,你以為你是天仙,誰都被你迷得團團轉?行了,趕緊將藥吃了。”
說著,他一邊將藥遞給她,一邊為她準備蜂蜜。
這是什麽狗屁話!
暗地磨牙,
曲悠還是乖巧將藥喝了,含了口蜜糖,才覺得苦味淡了許多。
以前她雖然不排斥吃藥,但天天吃,還是十分泛惡心,於是某人將他珍藏的辣子喂了她一嘴,害得她重新病倒。
後來知道吃藥不能吃辣子後,他才將辣子換成了他最厭惡的蜜糖。
甚至她隻要一吃膩人的糖,容默便會放棄吻她。
後來曲悠才知道他雖然沒有明顯的味覺,但,蜜糖的氣味卻讓他胃泛惡心。
從此以後,曲悠能不沾染蜜糖便不會沾染,如今他親自拿蜜糖過來,她心底十分詫異。
想起什麽,了然一笑:“師父,徒兒昏睡多久了?”
既然南宮彌都醒了,那麽時間肯定不短。
拿蜜糖的手微微一頓,容默不動聲色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回答:“五日了,好了,本宮還有些折子沒批改,你好好休息,晚點來看你。”
說罷,他直起身轉身離去。
看到這副模樣,曲悠忍不住笑了。
什麽折子要批改的,明明在他們在一起以來,所有折子都是扔給皇帝打理的,否則,他日日夜夜與她廝混,可能會有時間去批改那堆積成山的折子麽?
他真以為她不知道他是愧疚麵對自己麽。
真是個別扭又愛作妖的家夥。
用膳時,春霞與夏蓮指揮著下人將膳食擺好,春雨布菜的時候,曲悠冷淡道:“你先下去吧,這裏留下夏蓮便可。”
布菜的手微微一頓,垂下頭,春霞無奈苦笑,退了下去。
望著春霞的落寞背影,夏蓮有些不忍,忍不住道:“小姐,您這幾日昏迷,春霞姐姐可擔心死了……”
雖然不知道春霞犯了何錯,導致小姐現在不待見她,但夏蓮還是忍不住為她說話。
曲悠放下筷子,瞧她:“你也先下去罷。”
雖然春霞是報恩,可曲悠定下的規矩如何能打破,若是為她一人破了規矩,那麽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望,恐怕也會因此打破。
管理偌大的芳閣,即使所有的都是花娘與南宮逸雲在打理,可芳閣終究是她一手建立,不能因為春霞一人而壞了規矩。
否則,日後有人犯錯,她又該怎麽懲罰?
那芳閣還不亂套了?
何況,她已經破例將春霞留下,日後的事,且看她如何選擇,若是再對她的敵人心慈手軟,即使是親如姐妹,曲悠也不會繼續縱容。
“以後主子們的事,不該管的別管,否則,可別怪本郡主心狠手辣!”曲悠對著離去的夏蓮慢悠悠道。
警告的語氣三讓夏蓮一下子想起被打板子的事,一個哆嗦,趕緊低低應了一聲,恭敬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