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黃雀在後
正在這個時候,空氣中突然傳來異香,那香似有若無,伴隨著微風徐徐飄入鼻尖,南明玉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不對,大嗬:“香氣有毒,所有人屏住呼吸!”
隻是已經晚了,已經有人轟然倒下,緊接著大批大批的黑衣人也一個接一個栽倒在地,倒下的人嘴裏開始冒出白沫,眼睛瞪大,雙手無力地掙紮著,似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頸,不能動彈窒息的模樣。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大批的黑衣人已經沒有了生息。
南明玉眸子微縮,捂住南明風的鼻子,隨後直奔馬車,準備扣住曲悠,但他還沒靠近馬車,卻被一張大網給罩住。
而後一批青衣侍衛從天而降,將他們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曲悠鑽出了馬車,而她手裏正提著麵目猙獰的頭顱。
她倚在馬車旁,笑容燦爛,“花娘,速度還需加快,要是在晚一點,我可就沒命了。”
“小姐別在為難花娘了,明明是您說的,要咱們晚點出現,現在怎麽又變卦了,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哼。”青衣人群裏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蒙麵女人,她眉目傳情,眼波流轉,轉眼就到了曲悠麵前,扯下麵容,一臉的轎嗔。
看到花娘的麵容,南明玉震驚地看著她,努力平複了心情,怒視曲悠,“所以,這是你一早就設計好了的?”
從南明風滿足惡趣味,故意放走她,到她以為自己成功逃脫,然後再狠狠給她一擊的計劃。
或者說,這一切也不過是南明風想要做戲給曲柔看的精彩戲碼。
可惜,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在別人的掌控中!
“沒錯,南公子真是聰明。”
曲悠從黎夫人他們走後便已經隱約有了猜疑,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給她一個“青梅”。
曲悠順手將手中血淋淋的腦袋扔給花娘,冷笑看著他:“南公子,你們將真正的青梅弄到哪裏去了?”
這個冒充青梅的女子雖然神態動作都很像,甚至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因為當初曲悠放出消息,青梅是芳閣的人,所以他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青梅不會武功這個梗。
南明玉挑起瀲灩的眸子,譏諷一笑:“倒是小瞧了千瀧郡主的本事!”
他看得出這些人並非尋常侍衛,武功招數都看不出來曆。
但他能肯定,這不是容默的手下。
眸子看向大腹便便眉目卻精致妖嬈的女人,南明玉眸光閃爍不定:“沒想到你的身份竟然是郡主的人,當真讓我很意外呢。”
花娘經常去找他,兩人可以說是交談甚歡,甚至可以說是至交。
可他沒有想到,她的身份竟與他對立。
“南公子還是說出青梅的下落罷,否則,我們不介意讓你脫一層皮。”南宮逸雲攬住花娘腰的手,力度極大,麵上卻十分的斯文有禮。
花娘想說點什麽,但有某人在場,隻得裝作不認識:“嗬嗬,這位公子,你還是交待青梅的下落罷,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哦。”
花娘的記憶力一向不好,她隻分得清長得好看與不好看的,根本記不住任何人,當然,南宮逸雲除外。
如今已經是響午,將南明風與南明玉壓回芳閣審問後,曲悠立馬吩咐南宮逸雲派人尋找。
芳閣藏匿於一處熱鬧市井的花樓內,白天的花樓十分清冷,穿過大堂來到後院,再從後院的一處暗道來到另一處樓閣,樓閣看起來並不起眼,裏麵的擺設卻都是陷阱機關。
一個不小心觸碰了機關,便是屍骨無存。
這是鐵大師親手設計,外人一直以為鐵大師擅長的是機關器,卻不知道他最拿手的卻是獨一無二的陣法。
曲悠可是花費了好一番的心思才讓他答應弄了這些機關。
實力不容小覷。
花娘帶著曲悠來到主屋,丟給了她一套衣袍。
上下打量她狼狽的身軀,嫌棄搖頭:“幸虧你早就服用了不痛藥,否則啊,不疼死你就怪了。”
所謂不痛藥那是花娘稱呼的,實際上,那是曲悠從容默哪裏搜來的藥,作用相當於麻藥,卻與麻不同,用了以後,二個小時內感官是封閉的,感覺不到疼痛,不過這藥是某人的失敗品。
曲悠看他亂扔,覺得新奇便拿來了。
南明風心思惡毒,所以她在找青梅之前,便將藥塞進了牙縫,準備有用的時候拿來。
沒想到正好讓她免於受皮肉之苦。
隻是如今毒雖然解了,但疼痛依然還殘留著,曲悠趕緊洗了澡上了藥,才覺得火辣辣肌膚已經好了很多。
雖然沒有問出什麽來,但此事既然扯上了曲柔,曲悠怎麽可能放過她!
帶著一路嘀嘀咕咕的花娘來到陰暗的地下室。
陰暗潮濕的地牢是芳閣專門打造的牢房。
已經很多年沒有使用,得不到光曬,充滿了黴味以及其他的氣息。
慢悠悠走到一處關著二個女人的牢房前,花娘極為貼心放了個幹淨的椅子。
如今牢房裏關著兩個人人。
還是二個女人。
兩人女人全身都是血,一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另一個則在使勁兒摳腦袋扯亂糟糟的烏發,口中淒烈哀嚎,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高高在上。
曲悠冷漠視之,看了良久才叫道:“母親,女兒來瞧你了。”
她一揮手,花娘立馬屁顛屁顛將房門打開,將手中的黑糊糊水往她嘴裏灌,而後踢了一腳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影:“趕緊起來,才挨幾鞭子就承受不住了麽?起來起來,別裝死了,否則老娘等會兒直接給你上千刀萬剮刑,淩遲處死你……。”
丞相夫人趕緊哆哆嗦嗦爬起來,衣服滿是血跡斑斑,原本就胖的大臉如今被揍得看不清人樣了,看到是曲悠,頓時尖叫:“你這個小賤人,你竟敢抓本夫人!趕緊將我們給放了!”
黎夫人神智已經清醒,被自己的狼狽嚇了一跳,聽到丞相夫人怒罵,她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後疾言厲色跟著怒吼起來:“該死的小賤人,你對我們做了什麽?!你當真是不不怕死麽!放本夫人們出去,否則,定要你不得好死……”
他們兩個血跡斑斑披頭散發的如同潑婦叫罵,猙獰的麵孔如惡鬼索命,曲悠置若罔聞,小臉上依舊溢滿了笑意,仿佛在看小醜一般。
微勾的紅唇似譏似諷,看得黎夫人她們怒到了極致。
“你笑什麽笑!本夫人是曲府嫡母,是你母親,你這是準備弑母麽……”
“弑母的罪名足以將你執刑火刑,現在放了本夫人,本夫人還可以留你全屍,否則定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夫人已經整整躺了好幾個月,醒過來後便一直執著著要將曲悠千刀萬剮,腦子已經睡糊塗,就算是曲柔也不能勸回半點理智。
與南明風製定了這個計劃,黎夫人死活都要來,曲柔到底呦不過瘋癲的黎夫人,隻得同意。
一直想要將曲悠撕成碎片的黎夫人,這次還沒實施,就被人抓了起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憤怒。
看到這樣歇斯底裏的黎夫人,曲悠十分的開心。
沒入黎夫人頭頂的銀針帶了有讓人精神恍惚的毒,而且這種毒極為難得,入膚即化,沒有氣味,沒有任何的反應,所以很少有人查得出。
如今看來,那藥是徹徹底底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否則,以黎夫人那精明能幹的性子,定然不會如此愚蠢,若是往日的黎夫人,即使知道她被捕,也一定會警惕,而不是想也不想就跳進來了。
“講完了吧。”待她們怒罵完了,曲悠這才懶洋洋坐直身體:“那就該由我來講了。”
“第一,黎夫人你不是我母親,我的母親叫青蓮,被黎夫人您親手害死的無辜女人……”
黎夫人微微變了的臉色,怒嗬:“你別拿這些成年舊事來栽贓陷害!她早就死在了產房,她是生了曲寧那個賤種才死的,你唔……咳……”
曲悠眸子一冷,微微抬手,地上的一顆石頭瞬間堵上了她的嘴,看著她說不出話來的模樣,繼續漫不經心道:“當初你為了嫁給曲仁懷,不惜以身引誘,隨後以此逼迫,還有,你下藥催生自己也就罷了,竟然還惡毒下藥讓青蓮不能順利生產,足足延遲了半個月。那個孩子因此差點夭折,這些不用說,黎夫人你也是清清楚楚的。”
“咱們來算算你是如何殺死青蓮,也就是我的母親的。”
曲悠踱步到她麵前,一腳踩在她的手上,用力碾壓,麵容上溢滿了笑意:“生產曲寧那日,你怕青蓮生了兒子,所以再次下毒,可惜那時候曲仁懷對她有愛意,怎麽可能容忍你傷害她,因此,你惡毒設計你遠方表哥來陷害青蓮,當日,也就是青蓮生產曲寧那日,你們非常成功地將髒水潑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剛生下了曲寧的青蓮被曲仁懷一劍刺中心口,他以為她死了,實際上隻不過是被你偷偷換掉了,埋的人根本就不是青蓮!”
手指被曲悠用力碾壓,已經變了形,黎夫人想要痛嚎或說話,但喉嚨被塞住,她隻能幹嘔著不斷掙紮,對曲悠的話也置若罔聞。
仿佛憤怒曲悠竟然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