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緣會 上
當然,這樣露骨的話,李嬤嬤肯定不會說給曲悠聽的,所以,每次容默說的話,李嬤嬤自動過濾,修飾了一番才轉告曲悠。
曲悠看了眼那藥湯,微微蹙眉,她下意識摸了把前胸,心中納悶,容默已經十多天沒有再去南苑以及靜悠小院,甚至也不要她再做膳食。
如此種種,她以為對方還是因為南苑那事兒惱怒了她,如今這藥湯,是啥意思?
不過,既然對方如此,曲悠也不好推拒,幹脆將藥湯喝了個幹淨。
剛喝下最後一口,李嬤嬤突然伸出手襲向曲悠的前胸,曲悠一驚,立馬運功擋住了她,:“嬤嬤,你這是做什麽?”
春霞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抽出長劍保護曲悠。
曲悠卻讓春霞退下,對李嬤嬤突然出手很不解,但是她很了解李嬤嬤不會對她下手,不由道:“嬤嬤,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李嬤嬤搖頭,恭敬道:“郡主,老奴隻是瞧瞧您發育得怎麽樣了,你不必驚慌。”
這話是什麽意思?曲悠低頭看了一眼,什麽發育?“難道我長高了?好吧,那你先前給我喝的藥湯,為什麽我越喝,胸口卻越悶?”
這話曲悠很早就想問了,每次午夜夢回,胸上似乎被壓了大石頭般,又悶又漲,這感覺她怎麽覺得像青春期發育的症狀?
這是自然,主上拿的藥全部是隻補/的,藥見效了,胸口自然會悶。
這些話李嬤嬤自然不會說,她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對了,說明藥效起了效果。”
可是這話怎麽聽在曲悠耳朵中,卻那麽的不對勁?
曲悠不再說什麽,帶著春霞青梅上了馬車直奔相國寺而去。
因為相國寺建立在高山上,馬車行駛在山路上異常的顛簸。
曲悠被馬車搖得頭昏腦漲,有些後悔沒乘騎曲仁懷的高大上馬車。
到了相國寺門口,曲悠剛下馬車,便看到官道上已經擠滿了許多的熟悉的世家麵孔以及百姓。
曲悠剛下車走上大道,春霞與青梅小心護著她,卻還是好幾次被人群擠到了後麵。
人們麵帶喜色,都迫不及待向前擁擠而去,看這情形,像是舉行什麽盛大的節日,曲悠微微蹙眉,“春霞,你去打聽打聽今日是什麽日子。”
春霞立馬跑了過去,不一會兒便回來道:“小姐,是相國寺一年一度的相緣會。”
相緣會?曲悠曾經似乎聽人說話,腦中思索片刻,疑惑問:“相緣會是什麽節日?”
一旁的青梅興致勃勃道:“小姐,我知道我知道,這相緣會是相國寺特有的節日,因為相國寺裏有一棵十人環抱的老槐樹,就稱為相緣樹,隻要在紙上寫上心願,然後放在紅袋子裏,拋到相緣樹就可以了,而且還有有名的大師會在今天算姻緣,據說靈驗得不得了呢!”
相緣樹據說是幾百年前的一對有情人所栽種,是用來傳遞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後來因為這棵樹,引得不少男女來此觀看,並且撮合了一對又一對的有情人,後來漸漸演變成了祈願好姻緣的標誌,可是相國寺後來成了皇家寺廟。
所以一般的百姓也被禁止入內,但是有心人認為皇帝做得太過,於是帶著一些頑固份子借機發難,想要推翻皇帝的統治。
也正是因為此,百年前的皇帝收服了頑固份子後,怕還是會發生這樣事,於是便順應民心,規定了相國寺一年舉行一次相緣會,還下旨,無論貧富貴賤皆可以參加。
而相緣會是相國寺一大特色,所以無論是皇親國戚,或貴族世家,或黎明百姓,都對這個相緣會很是看重,每年的今天,都有許多的貴族夫人小姐以及百姓們都會來相國寺上香參加這樣的相緣會。
聽到這話,曲悠恍然大悟,可是,
“相國寺是皇家寺院,能破例舉行這樣的節日,也著實不容易。”
這時候,她們已經被後麵的百姓擁擠進了寺門,與人潮擁擠到了一棵十人合抱都不能抱得住的老槐樹下,那濃密的樹枝掛上了密密麻麻各種紅綢,微風拂過,蕩起那輕飄飄的紅綢隨風飄蕩,格外的漂亮。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了感歎的口氣,旁邊卻傳來磁性的笑聲:“千瀧郡主有所不知,這相國寺已經建立了幾百年,更換了數代的朝代,卻一直安然無恙,雖然相國寺的確是皇室寺廟,這樣的節日卻更能維護皇室的威嚴,這也不過是上位者鎮壓不安分人的手段罷了”
曲悠朝旁邊看去,就瞧到一張溫潤如玉的俊臉正含笑地看著她,他一身藍色長袍,長長的墨發用玉冠束在腦後,手中還拿著一把扇子,端的是溫潤風流的作態。
看到是他,曲悠笑了起來,道:“原來是張雲公子,難道張公子是來求姻緣的?”
張雲含笑道:“那麽千瀧郡主呢?”
曲悠看向藏在張雲身後的精致如娃娃般的張靈兒,不由笑道:“張小姐手裏拿的是紅綢,這是想要求姻緣麽?”
張靈兒見曲悠還是一眼便瞧到了她,她臉上不由浮起燦爛的笑容,“當然不是我,我才十三,怎麽可能心急。”說著她主動將紅綢遞給曲悠:“這是給我大哥求的,不過大哥不相信這個,所以我就特意給他準備的驚喜。”
她說這話,表明是想要曲悠知道,所以她見曲悠不接過,立馬將上麵的字給她看:“我這樣寫,你覺得如何?”
看到上麵二行字,曲悠不由笑了笑:“張公子的桃花可不少,張小姐這是準備要所有女子都鍾情你大哥?”
語氣裏的揶揄讓張雲微微笑出了聲,他神色溫潤,笑意溫柔:“千瀧郡主謬讚了,在下可沒那麽厲害。”
“哈哈,大哥可沒有那麽大的魅力,所以才特地為大哥求姻緣。”張靈兒靈動的大眼骨碌碌轉,突然問道:“不過,千瀧郡主怎麽也來相國寺呢?難道也是來求姻緣的?”
這時,被人群擠遠的春霞與青梅已經找了回來,看到這個場景,紛紛站在不遠處等候。
曲悠自然是不可能會告訴他們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隻是笑了笑:“今日天氣甚好,母親如今還窩病在床,所以來祈福的。”
她剛說完這話,迎麵便看到打扮得體,麵容溫柔的曲柔走了過來,聽到她的話,曲柔笑著插口道:“張公子,你走得真快,咦?姐姐也來了?……”
她說著這話,神色自然地走到了張雲的身旁,似乎有意無意地瞄了她一眼,秋水眸子裏溫柔柔情更是耀眼。
對於曲柔突然的親密,張雲依舊是溫淡的神情,另一邊的張靈兒小臉卻有了一絲不悅與厭惡。
她大眼微眯,小小的身子頓時擠在二人中間,笑得溫潤無害:“郡主,你趕緊也去拿個綢子,寫上心願,咱們一起讓大哥放上去吧。”
她眼睛看都不看曲柔,當曲柔是個透明人一樣。
看到這副場景,曲悠笑道:“我也沒有什麽心願可祈求,就不用了吧。”
對於祈福什麽的,她並不熱衷,她也並不相信,何況,若是心願這樣就能實現的,她何苦將自己丟進深淵中苦苦掙紮呢。
她的心願,她定會親手去拿,去搶,去奪。
“大姐,你的及笄禮可是快到了,也到了論嫁的年齡,完全可以求姻緣了,說不定今年就能嫁出去也說不定啊。”曲柔麵色愈發的溫柔,她歪頭看張雲,滿臉的天真:“張公子,你說柔兒說的對麽?”
明目張膽的勾引自己的大哥,張靈兒愈發厭惡這個假惺惺的曲柔,不客氣打斷她:“曲二小姐,你家母親還躺在床上,你這是做什麽?何況,郡主還未到及笄禮,而你又身為她的妹妹,你怎麽能對郡主指手畫腳,胡亂討論這些,哦,是了,你及笄禮過年也快到了,難道是你自己期待嫁人的事了?”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曲柔的母親還在床上生死未知,而身為子女的曲柔不但不貼身照顧,還對郡主出言不遜,是大不孝與沒教養不檢點,如此幾頂大帽子扣下來,曲柔臉色頓時一變。
她扯了扯唇,“張小姐說什麽話呢,姐姐也是母親的女兒,母親也很著急姐姐的姻緣,柔兒隻是陳述了我來為母親祈福時,母親對柔兒的叮囑,柔兒隻是擔心姐姐而已,張小姐還是莫要亂說的好。”
曲柔的意思是,黎夫人特意叮囑她,她才說的,畢竟母親這樣想,是很合理的,而且也諷刺了曲悠也是黎夫人的女兒,卻仗著自己是郡主就不照顧自己的母親,這才是不孝!
還譏諷了張靈兒的多管閑事。
張靈兒很聰明,自然是聽懂了曲柔的意思,幾乎氣得臉蛋兒通紅,:“黎夫人雖然是郡主的母親,可是你別忘記了,郡主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郡主,與公主是同等的存在,而你母親可是無品級的普通夫人,又不是郡主的生母,即使她有孝心想要照顧主母,可是你別忘記了,郡主是要照顧太後娘娘的,難不成你母親比太後娘娘還要高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