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食惡果
黎夫人這麽一說,眾人也忍不住點頭,是了,這藝比是公主殿下臨時起意,黎夫人又怎麽可能知道公主的心思,這不是無稽之談麽!
“太後,皇上,還請還微臣的女兒一個公道啊!”黎丞相深深磕頭,聲音沙啞得不行,讓人不由得揪心。
眾人想幫忙說幾句,可是太後在這裏,若是一個不小心,救人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騷可就不妙了,想到這裏,他們都不由都歇了心思,準備靜觀其變。
容默冷笑,看向容蓉:“孫女,你給說說,你到底是不是臨時起意?”
太後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容蓉不是臨時起意的?
皇帝也不由看向容蓉:“蓉兒,這不是你臨時起意的麽?”
容蓉被容默的視線看得脊背發涼,麵上鎮定道:“不,這個主意是蓉兒與母後先前就討論過,隻不過是因為危險係數比較高,母後並沒有答應,但是蓉兒說出的事,必定都會執行,父皇您也是知道蓉兒這個性子的,何況,那日那麽多下人,誰知道有沒有透露出去呢。”
“蓉兒的確事先給臣妾提過,臣妾也的確不同意,但是看蓉兒生辰,所以,臣妾就沒再阻止。”薑皇後點頭,確定有這回事。
容成宇蹙眉:“就算如此,光憑那幾張紙條,誰知道是不是偽造的。”
這話也不無道理,皇帝試探問容默:“太後,你看如今這東西也能證明……”
“是不是假的,驗證一番不就不知道了?”容默再次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一揮手,葉公公立馬帶著幾個人下去了,顯然是去拿黎夫人寫過的字來對比。
而這時記錄藥物出處的太醫也被帶了上來。
皇帝立馬問太醫:“最近一段時間裏,可有人抓紫河?”
太醫不明就裏,卻還是盡職盡責查起了賬本,最後他道:“啟稟皇上,因為紫河用處不大,所以用的人極少,微臣已經想起了前幾天,的確有人抓了紫河。”
容蓉迫不及待問道:“你可記得是誰抓藥的?”
太醫仔細想了想,道:“好像是叫一個紫兒的宮女,因為當時忙碌,所以容貌記不清,但是微臣的確聽到旁邊叫她紫兒,”
紫兒?薑皇後蹙了蹙眉:“宮中除了靜美人貼身宮女叫紫兒外,還沒有其他人叫這個名字……”
靜美人沒想到突然牽扯到自己的身上,立馬跪了下去:“皇上,臣妾的貼身宮女的確有一個叫紫兒,可是這個紫兒卻在前天便不見了蹤影……”說到這裏,靜美人臉色瞬間變了。
這個紫兒是她的貼身宮女,不過這個紫兒很不識趣,手腳也不麻利,所以被她打發給了太監當了對食,想到這裏,靜美人已經明白了什麽!
她猛地抬頭,幾滴眼淚已經滾落了下來:“皇上,臣妾絕對沒有叫人去買過那什麽叫紫河的藥,更是不知道紫兒為何會買這個東西,而且這個紫兒早就不見了蹤跡,肯定是她被誰收買了,皇上,臣妾冤枉啊!”
曲悠突然冷笑一聲:“既然紫兒是靜美人你的貼身宮女,若是沒有你的吩咐,她怎麽敢在醫院抓藥,再則,既然你都說這個紫兒是你貼身宮女,想必服侍你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樣的宮女,怎麽可能會輕易被人收買!分明是你殺人滅口,好來個死無對證!”
靜美人臉色鐵青,“曲悠,你血口噴人,這件事根本與我無關!”
“哦?無關?你是千瀧母親的妹妹,而今母親已經與你陷害過千瀧一次,怎麽可能沒有第二次?”
黎夫人臉色更加難看:“曲悠,你血口噴人!我是你母親,怎麽可能會陷害你!你誣蔑母親,是大不孝!”
曲悠冷眼看著她,譏諷地一字一句道:“不孝?那也得母親將千瀧當成了自己孩子!”
說罷,她突然也跪了下來,大眼瞬間就濕潤了:“太後娘娘,皇上,千瀧自知身為子女不應該對母親咄咄逼人,可是今日若隻是千瀧受傷也就罷了,可是今日那匹馬分明是朝皇上太後您們而去的!”
“若不是千瀧急中生智,恐怕不但會傷了千瀧,皇上與太後娘娘恐怕也躲不過去!這樣惡劣的情況,千瀧就是背負上不孝的罵名,也不得不說話!”
曲悠一句話,便將陷害郡主的事升級成了國家大事,如此一來,皇帝也不能隨意便息事寧人。
而曲悠的話,也讓皇帝突然想起那馬瘋狂衝來的場麵,若沒有曲悠殺死瘋馬,恐怕他如今也已經被波及!
想到這裏,他不由起了一身的冷汗,心頭的恐懼也瞬間泄露了出來,四肢仿佛都被浸泡在冰塊中,讓他渾身一哆嗦。
事關性命,皇帝這是真的動怒了,他怒道:“靜美人!你立馬交代這事情是不是全部都是你做的?!”
皇帝一說這話,曲悠眸子瞬間冷了下去,皇帝這個意思是要靜美人一個人將所有罪過擔下來?
曲悠冷笑,皇帝果然很看重黎丞相,如今竟然還想為黎丞相脫罪!隻是,真的如他的意麽?曲悠看向靜美人,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來。
果然就見靜美人瞬間連連磕頭,哭得漂亮的臉蛋都通紅了:“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嗚嗚……”
皇帝震怒,正要說話,卻見葉公公已經帶著下人以及一個穿著青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葉公公將黃公公拿出的紙條與另一本書盛了上去,用太監特有的尖銳嗓音道:“啟稟太後,這是武元大將軍夫人的寫的字本子與紙條。”
容默卻看都不看一眼,漫不經心道:“直接說結果,本宮不看過程!”
葉公公連忙稱是,指著中年男人道:“這是很有名的書法家贏白,最擅長鑒定字跡。”
那中年男人立馬跪下去行禮:“拜見太後娘娘,拜見皇上,草民叫贏白。”
贏白雖然是草根出身,卻是個書法家,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請他來鑒定,沒人異議。
皇帝點頭,問道:“那紙條上的字可是同一個人所寫?”
贏白恭敬道:“草民仔細辨別過,無論是下筆還是收尾,都是一模一樣,的確是同一個人所寫……”
他還沒說完,丞相夫人已經按耐不住心底的火氣,怒吼了出來:“滿口胡言!臣婦的女兒是什麽品行我還不知道麽?!什麽書法家,我看,也是被人收買了!皇上,您得替臣婦申冤啊!”
曲悠冷冷道:“丞相夫人,太後皇上都在這裏,他們還沒說話,你就不顧尊卑亂出聲,你當這裏是你的家麽?!你眼裏還有沒有太後皇上!”
藐視皇威的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直讓丞相夫人臉色漲得通紅,氣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黎夫人見狀,哪還能坐得住,冷冷道:“母親隻是一時失言,你一個小輩,怎麽能如此不顧長幼!母親真是失望,竟然沒好好管教管教你!”
皇帝臉色一沉:“夠了!太後,這件事既然你在處理了,那朕就不參與了。”
交給太後全權處理?太後是什麽性情皇帝又不是不知道!黎丞相震驚又心急,急急道:“皇上……”
“好了黎愛卿,朕乏了!”皇帝直接閉上了眼,仿佛什麽都不想管了的模樣。
如今連皇帝都不管了,黎夫人猛然抬頭,狠狠看向曲悠,心中已經明白了所有事!
今日她們的確是臨時知道的馬上比藝,即使她們的確是設計了曲悠的馬匹,但是她們並沒有笨到給馬下藥,還多此一舉去太醫院抓藥!
她們更不可能買通太監,讓太監去下藥,這不是明擺著留下把柄呢?!可是如今人證物證都指向她們,就算漏洞百出,卻真真的證據確鑿,讓她們根本就無法辯解。
曲悠果然是好算計啊!竟然說動了長公主與皇後!她這是要她們都去死啊!
火光電石間,黎夫人立馬砰砰砰連磕幾個頭,哭泣道:“太後娘娘饒命,一切都是臣婦的錯,一切都是臣婦擅自行動,是臣婦厭惡千瀧郡主,都是臣婦做的,隻求太後不要連累無辜的其他人,求太後懲罰臣婦!”
曲柔不可置信看著黎夫人,有一瞬間的疑惑,隨後瞬間明白了她為何這樣做。
曲悠隻是冷笑,黎夫人這是棄車保帥呢,但是,太後會放過她們麽?
容默似笑非笑,“既然真相大白,如今可有人還有其他異議?”
異議?黎夫人都已經承認了,誰又會白癡地上去觸黴頭?
丞相夫人臉色鐵青,卻被丞相狠狠鉗製住,根本就動彈不得,隻能一雙眼死死盯著曲悠,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
容默漫不經心道:“既然都承認了,皇上,你來定罪吧。”
皇帝這才睜開了眸子,他看了眼老淚縱橫的丞相,心下一狠,威嚴道:“武元大將軍夫人行為失德,以下犯上,公然在皇宮陷害郡主,但念在是初犯,既日起貶為庶人,打一百板子以儆效尤!”
“靜美人身為妃子,卻助紂為虐,即日起,打入冷宮!來人,將她們帶下去!”
立馬就有幾個太監飛快將頹廢的黎夫人靜美人拖了下去,隻是眾人對皇帝此番的懲戒都是一驚!
黎夫人的誥命被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還要打一百個板子?
就是武功高強的男人恐怕也不能挨得過,更何談一個婦人,而這個婦人還曾被打過板子,他們都能看得出黎夫人至今還未痊愈,如今恐怕是傷上加傷啊!
黎夫人與靜貴妃這是算是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