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他竟然!
窗戶一下子被打開,狂風從外吹了進來,帶著冰冷的雨,燭火一下子被熄滅,屋裏一下子黑沉了下來。
但是瞬間,燭火又自動燃了起來,曲悠怔怔看著麵前放大美豔麵孔,一時愣在了原地。
容默突然伸手揉了揉曲悠的發絲,語氣近乎輕呢:“乖徒兒,為師等著你的好消息。”
還未等曲悠回過神來,麵前的人突然詭異地消失不見,而被狂風打開的窗戶也已經緊閉了起來,這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曲悠一怔,下意識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胸。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沉下眸子,望了眼依舊漆黑的夜空,厭惡睹了眼被容默撕爛的裏衣。
再次躺在床上,她閉上了眼,腦中卻是揮之不去容默再三再四的放肆舉動,她不知道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得逞!
她抬起雙手靜靜瞧著,突然直起身來運功砸碎了方才容默所碰的杯子!
隻聽“哐當”一聲,那杯子應聲而碎,巨大響動引來了李嬤嬤。
“小姐,可發什麽了什麽事?”
曲悠盯著她,涼涼道:“嬤嬤好聽力!”
李嬤嬤渾身一怔,明白了什麽,隨後跪了下來:“老奴知錯,請小姐責罰!”
曲悠並不看她,將視線看向屋子裏的桌子上:“哦?那你說說,你做錯了什麽?若是回答不出,你便回去罷,我這座小廟,可容不得您這尊大佛!”
李嬤嬤身體一顫,趕緊道:“老奴知錯了,老奴不應該在太後娘娘來後沒有進來保護郡主,平白讓人進了郡主屋裏也沒發現,求郡主責罰,隻要不趕老奴走,郡主怎麽懲罰都可以!”
李嬤嬤剛開始的確不知道太後會出現在這裏,後來才敏感地發覺了,也畏懼以前的主子才沒有進來,或者說她還是以太後為主,所以才沒有因此及時進來。
若是郡主真的不要她了,被主子拋棄的下人,下場定會生不如死,李嬤嬤心下懊惱,恭敬認錯道:“老奴知錯了,郡主請責罰。”
曲悠冷哼一聲,“既然嬤嬤如今已經是我曲悠的人了,那麽我的規矩,嬤嬤必定要遵守,至少在靜悠小院一日,嬤嬤必須無條件遵守,嬤嬤可能接受?”
李嬤嬤無比恭敬:“老奴明白,老奴定不會再發生今日的事情,還請郡主責罰。”
曲悠滿意點頭,不在意道:“好了,我如何會責罰你,方才若不是你及時將窗戶打開,恐怕現在我已經身首異處,這點我要感謝嬤嬤,就當是方才的將功抵過罷。”
方才她正正看到容默眸底的興奮狂妄,若不是李嬤嬤及時將窗戶打開,恐怕接下來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曲悠沒想到她每次與容默交鋒,卻都是被戲弄的那一個,方才他過分的動作的確真真讓她動了殺意。
她能容忍一次二次甚至是三次,但是她絕對容忍不了第四次,在她想要全力一擊對他起了殺意的時候。
卻猛然被容默發現,是,她方才真的有了懼意,可是,她還是容忍不了對方每次的羞辱,哪怕那人是女的,也讓她非常的厭惡。
李嬤嬤低眉順眼,心底恭敬異常:“這是老奴應該做的,老奴謝郡主恩典。”
曲悠頷首:“嬤嬤先去休息罷,明日還得嬤嬤幫忙。”
李嬤嬤趕緊應了一聲,將地上的碎片打掃了幹淨,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屋子裏一時安靜了下來,但是曲悠卻怎麽都睡不著了。
原因無他,她發覺容默傳授給她的功力有了變化,原本她基礎太差,所以即使有了一甲子的內力。
也無法運用,但是此刻她身體裏的被堵塞的穴道一一被人打通,甚至引導那股龐大的功力真正讓她能運用自如,這是她方才輕易運功打破杯子時,才發現的。
不知為何,雖然太後厚顏無恥,方才也讓她尷尬憤怒,但是他卻又舍得將一甲子內力給她,還特意跑來打通她沒有基礎就不能運用自如的功力。
曲悠不知道太後到底是什麽意思,卻百感交加,心情更是複雜不已。
……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隱隱大有不停息的模樣。
隻聽“轟隆隆”一聲,伴隨著一道閃電響了起來,白光瞬間照在陰森森的小院裏,照在主屋正中央覆蓋了一層白布駭人的屍體上。
也照在了屋中眾人陰霾無比的心中,即使已經深夜,也沒有一個人睡覺,全擠在一個主院裏。
屋裏除了曲悠與被曲婉死訊打擊昏過去的曲老夫人沒在外,寬大的屋裏坐著一臉鐵青的曲仁懷和蒼白無生氣,麵容絕望奄奄一息靠在宋嬤嬤身上勉強支撐卻依舊受不了打擊的黎夫人,還有看不出臉色的曲寧與眸子裏閃著幸災樂禍,麵容上卻一片愁容的卿夫人。
“老爺,如今都已經寅時了,如今妾身雖然也心痛四小姐,可是明日妾身終究還有許多的事宜,老爺,您看……”卿夫人目光不敢看地上蓋著白布的屍體,想起方才看到的腐爛的屍體,以及空氣中漂浮作嘔的異味,心中差點便要受不住,麵上卻隻得強忍。
她低下的那雙秋水的眸色除了開心外,還有一絲的不耐煩與厭惡。
從傍晚找到曲婉的屍體後,除了曲仁懷中途出去後,她們卻都一直待在這裏,直到現在。
不錯,她看到黎夫人那扭曲到發狂神情的時候的確是非常的興奮,她的確喜歡看戲,也非常高興黎夫人傷心,但是如今待在這裏已經好幾個時辰,黎夫人還不讓走,這是何道理?真是晦氣!
黎夫人有氣無力抬起血絲彌漫了眼的眸子,那寒氣逼人的視線,看得卿夫人身子一抖。
“夫人,雖然妾身也是心痛四小姐遭遇此難,可是這麽守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卿夫人麵色不悅,她當然知道黎夫人的本事,可是死的人又不是她什麽人,憑什麽她要在這裏?
“嗬嗬,這一個月可是你在當家,如今婉婉在你管製的時間裏出了事,本夫人還沒拿你是問,怎麽,這麽就等不及想要離開了?!”黎夫人色厲內荏,麵色扭曲不已。
卿夫人麵色一僵,反駁就道:“夫人怎麽能這樣說,掌家權利可是妾身才接手的,四小姐進祠堂的時候妾身已經將掌家權利還給了你,如今老爺才交給妾身不過幾日,怎麽是妾身的錯!”
卿夫人可不買賬,當初曲婉被罰進祠堂的時候的確還是她在掌家,因為當時曲仁懷的確是讓她接手,可是她才接手不過幾天,就被黎夫人威脅又拿了回去。
這件事當時她還委屈去找了曲仁懷,曲仁懷可是知道的!如今人出事了,怎麽能怪在她頭上!
“老爺,你快給妾身做主啊,妾身這幾日為了府邸,可是兢兢業業,每日都忙得顧不過來吃飯,祠堂發黴的飯菜,已經表示了四小姐可是不是在妾身任職的時候不見的,這件事老爺可是知道的。”
“夫人,妾身知道您心痛四小姐,可是也不能冤枉了妾身啊!”
卿夫人的漂亮臉龐上沾染著幾滴晶瑩的淚珠,那哀傷可憐的模樣引得曲仁懷心煩意亂,他怒吼一聲:“好了好了,如今不是在討論這些的時候!”
他對卿夫人道:“你先給我閉嘴!”
他不知道自己今年到底怎麽了,兒子女兒接二連三出事,如今最寵愛的小女兒也……
曲仁懷心底驚愕,而後便是對妻子們的吵鬧厭煩。
卿夫人麵色不爽,到底是害怕曲仁懷,悻悻然住了口,眸光也變化不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了。
黎夫人冷冷睹著卿夫人,又將視線落在地上的慘白白布上,眸子浮起的驚天恨意。
她麵上溢滿了無盡的悲痛,上氣不接下氣地重重吐了口氣,紅著眼眶道:“婉婉她還這麽小,怎麽會無緣無故……”
黎夫人傷心欲絕,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老爺,婉婉死得這麽慘,您一定要為婉婉做主啊!”
曲仁懷腦中浮現出曲婉腐爛看不出容貌的屍體,也是悲痛震驚,他似老了好幾歲,麵容上滿是深深的疲憊,深沉的目光滿是殺意:“夫人且放心,這件事已經派人去調查了,若是本將軍知道是誰害死了曲府的嫡女,本將軍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黎夫人麵容狠捩,“這件事定與那個小賤人曲悠有關係!”否則她乖巧,武功又高深的愛女怎麽,怎麽會離她而去!
曲仁懷眉頭微蹙:“曲悠?夫人,你可有什麽證據?這件事可不能亂說!調查的人都說是婉婉自己偷跑出去的,說不定是仇人……”曲婉的屍體是在離上京很遠的小城鎮裏的河裏找到的。
曲悠隻是個深閨女子,哪裏有那種本事!可若是遇到他的政敵,他曾經殺了無數人,他覺得也有可能是仇家找上了偷跑在外的曲婉!
“不,定然是她!”黎夫人幾乎咬牙切齒地肯定,曲婉性子,黎夫人最是了解,雖然她常常逃出府玩,可是卻也是讓她知曉的!她怎麽可能相信曲婉是自己跑出去的,至於什麽仇家,她可不相信!
而最有動機的,也有曲悠!女人的感覺告訴她,就是曲悠做的!
曲仁懷蹙了蹙眉:“那你什麽證據?”
證據?黎夫人冷冷一笑:“證據自然是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