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吝嗇的太後
她已經被容默輕薄了一次就罷了,可是第二次依舊沒絲毫收斂還越發肆意。
而這次她下了猛料,才堪堪躲避了他的再次黑手,如今她能肯定,短時間他是不會再這樣輕薄她了。
不過,這次要的這個嬤嬤,他說這嬤嬤有拳腳功夫,雖然這是她自作死要,但是她要來可是有大用處,這是曲悠此次目的之一。
隻是……
曲悠又想起那樣妖豔尊貴的太後,竟然拿出十兩銀子與這個嬤嬤扔給她要再次選擇時的場景。。。。
他屋裏的綾羅綢緞奇珍異寶多不勝數,卻拿了那麽點銀子,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上竟然還做出一副肉痛的模樣…
一個人與十兩銀子,她自然是選擇人,隻是,那妖人幹嘛一副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她?
難道她要人是愚蠢的選擇?
要知道太後不但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用的下人亦是各有所長,這嬤嬤,也定是個妙人,就衝這點,她怎麽可能選擇銀子。
但是她收下嬤嬤而沒選擇銀子的時候,她竟然看到容默漂亮陰沉的眸子除了對她的白癡視線,竟然還閃過一絲輕鬆,那是對她沒有選擇銀子的開心!
她確信自己沒看錯,太後就是在心疼他的銀子,而不是欣慰她選擇的人。
那嬤嬤恭敬低首,聲音緩緩道:“如今老奴已經是郡主的奴才,老奴自然是以郡主為首,郡主直接吩咐就是。”
曲悠眸光幽幽,微微一笑:“那嬤嬤便先去宮門等候罷。”
李嬤嬤低下頭,深深俯下身子先行退了下去。
見狀,曲悠也帶著青梅便上了宮人準備的布輦。
路上,青梅跟在步輦旁,聲音細小如蚊問:“小姐,那嬤嬤您怎麽能收下?說不定是太後娘娘故意派來的探子,這不是引狼入室麽?”
青梅跟在曲悠麵前已久,現在很多事她已經聰明地聯想到了更深更遠。
曲悠讚許地看了眼青梅,眸光淡淡:“凡事不可隻看表麵,我自有分寸。”
她並沒有跟青梅說是她主動要的人,這個嬤嬤用處大,到時候青梅自然就明白了。
想到什麽,曲悠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青梅若有所思,見曲悠不再說話,便沒有再追問,靜靜地跟在步輦旁亦步亦簇。
步輦路過禦花園的時候,思緒渙散的曲悠卻猛然瞧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身影,曲悠微微眯眼,便先一步下了步輦,揮退太監後,便悠悠向那地方過去。
“賤人,竟敢膽大妄為地陷害本公主!”那帶著軟軟卻冷得透骨的聲音讓曲悠腳步微微頓住了腳步,她一側身便拉著青梅便鑽進了假山裏。
而不遠處的花園深處,正見一個高大又肥胖身穿華服的容蓉正坐在亭子裏的紅漆雕花的寬大的檀木椅子上。
而她麵前跪著一個被捆住的被打得認不出人形的狼狽女子。
那女子正口吐血沫,不停地搖頭求饒:“長公主殿下,我沒有想要陷害過公主殿下,我是被冤枉的啊,公主殿下饒命,求公主殿下饒命……”
那女子不停地重重磕頭,鮮血不停地流在青石雕花上麵,卻感覺不痛似的,瘋狂地求饒。
容蓉冷哼一聲,那張大大的胖臉上小眼裏劃過厭惡憤怒的光芒,看到腳下留淌的血腥,不由冷笑:“宋佳佳,你當本公主是白癡麽?敢做不敢當?來人,給本公主狠狠抽!”
這該死的賤人竟然敢暗中勾結刺客刺殺她,真當她是病貓麽!
說罷,她似不滿意下人的抽打,轉手就將鞭子奪過來狠狠朝打滾中的宋佳佳抽去,她雖然身體肥胖不靈活,但是她力氣卻比一般男子還要大。
一鞭子下去,地上的女子立即慘叫一聲,聲音甚至叫破了音。
青梅哪裏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嚇得臉色直接白了下去,她緊緊拉住曲悠的衣袖,哆哆嗦嗦地道:“小姐,我們快離開這裏吧,要是被這個惡毒公主瞧見了,恐怕會遷怒的。”
青梅經常出府采辦,所以自然是聽過容蓉的傳言的,她出府聽到的八卦,就屬這個長公主最多。
什麽長公主當街搶良家男子,什麽逛小倌時將裏麵嘲笑她的人分了屍,或者長公主又打死了哪家哪家公子小姐,什麽什麽公主府又養了麵首,又養了個凶惡的野獸。
而她打聽到長公主的手段雖然比不上可怕的太後,但是也殘忍,也是令人厭惡的對象。
那是傳聞,所以青梅聽過後不為意,還當做笑話講給小姐聽。
可是如今她親眼看到駭人的場麵,嚇得一下子哆哆嗦嗦地抖起了身子。
她害怕她們會被發現在這裏偷聽,害怕小姐會有什麽生命危險,青梅幾乎哭出了聲:“小,小姐,我們快點離開……”
青梅不知道曲悠已經和容蓉見過,並且認識,以為曲悠不知道,所以才會嚇得麵無人色。
曲悠微微蹙眉,搖頭:“不礙事,你怕就先離開罷。”
她也沒想到這個公主殿下竟然在禦花園就動起了手,看樣子已經在那裏很久了,卻依舊不見皇帝過來。
想來皇帝是默許的?
隻是,宋佳佳?曲悠腦中微微思索,才想起曲仁懷在她進宮前跟她說過,宋佳佳是當今宋員外的嫡女,亦是皇帝的妃子,而她們小巷遇刺,似乎是有三撥殺手,其中除了黎夫人派人殺她的一撥外。
還有兩撥是刺殺容蓉的,一撥是已經知道了的靈越國的百裏敖,另一撥嘛。曲仁懷跟她提及過是與某個姓宋的官員有關。
根據她猜測,這姓宋的官員就是宋員外,而這宋佳佳亦是宋員外的嫡女,也是皇帝的其中一個妃嬪,號稱佳淑人,而這位佳淑人脾氣及為火爆。
她聽說很得寵的佳淑人卻是無意中得罪了容蓉,容蓉自然無所顧忌出手不顧她臉麵就令她顏麵掃地。
佳淑人心高氣傲,怎麽能容忍一個公主這般羞辱她,所以才有了第三撥的刺客。
如今得知其中罪魁禍首之一是佳淑人,容蓉又不能奈何千裏之外的百裏敖,火氣上的她自然拿佳淑人開刀。
如今容蓉既然在這裏審問這宋佳佳,恐怕亦是皇帝給容蓉的交代,所以才任由容蓉這般肆意妄為。
曲悠想通了關鍵,便見那邊的容蓉已經將人打得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的模樣。
她正要轉身離去,卻突然被人從後拍了一下,那陌生的氣息令她下意識就要一個過肩摔將放在她肩上的寬大手的人摔出去。
奈何她人小力氣小,不但沒有將人扔出去,反而被人從後鉗製住不能動彈。
“嗬嗬,郡主怎麽如此機敏。”
身後傳來一陣濃鬱的蘭花香氣,說的話亦從她耳邊掃過,帶起陣陣雞皮疙瘩。
“太子殿下何時如登徒子一般了。”曲悠冷哼一聲,並不回答他問題。
容成楓似乎有些驚訝曲悠的利落身手與很快認出他事實,不由鬆開了鉗製,笑了起來:“千瀧郡主果然是個妙人,竟然就認出了我,可是你是怎麽知道的?”
容成楓眯起他深邃的眸子,俊美的臉色露出微微的詫異。
曲悠漠然遠離他一段距離,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身上的香味令人難忘。”
這蘭花香可不是何人都會用的,而這香味更是一種標誌,讓人很難認不出。
至今為止,她除了對太後身上奇異的香味敏感外,便是這蘭花香了。
她眸色中泛起的冷漠讓容成楓微微蹙眉,“原來是蘭花香啊,隻是郡主方才的身手……”
“身為武元大將軍的女兒,會一些防身的動作,自然是理所因當的,否則豈不是給父親丟臉。”
容成楓眼睛微眯,對曲悠的解釋不太相信,他轉身看了眼禦花園,突然一笑:“郡主在這裏偷聽,似乎不太好吧?”
曲悠不以為意:“太子殿下隨意近女子的身,更是不妥罷?”
“我……”容成楓正要解釋,就被人打斷了。
“哥,曲悠?”他們的一番動作很快就將容蓉發現了,當即向這邊而來。
看清了麵色,容蓉微微詫異,收斂了滿身的煞氣走了過來。
“哥哥你們怎麽在這裏?”
曲悠瞧了眼被容成楓點了穴道的青梅,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可否放了悠兒的奴婢?”
容成楓意味深長盯了眼曲悠,轉身便解開了青梅的穴道。
容蓉抬起她肥胖的圓臉,看向曲悠:“既然你來了,過來為本公主捏捏脊背,本公主疼得很。”
她理所當然走進了躺在了寬大牢固的椅子上,對曲悠招手。
曲悠一挑眉,看都不看容成楓一眼便走進了涼亭,從容便為容蓉按摩起來。
容成楓這是第一次受到曲悠的冷眼,心下微微詫異,跟著進了涼亭。
“蓉兒怎麽能差遣郡主?”容成楓微微不讚同,他淡雅的眉頭微微蹙起,俊美的輪廓此刻有些冷硬。
在他看來,容蓉做得有些過火,畢竟曲悠的身份已經不同於往日。
他對這個妹妹一向寬容,但是此刻卻有些嚴肅。
容蓉微微蹙眉,不耐煩道:“哥,難道連你都要計較這些東西?曲悠她是我的人,我使喚她又怎麽了?”
曲悠似沒聽到容蓉的話,抬起小臉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能為長公主分擔,是悠兒的榮幸,何況悠兒現在雖然身份是郡主,但是在長公主殿下麵前,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她不急不慢地回答,手中的力道更是適中,捏得容蓉舒服得眯起了眼。
又聽到曲悠的一番話,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