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波濤暗湧
第三十三章
既然這人如今對她有救命之恩,曲悠心下微微放心,但是想到自己被看光了,心情真是無比的鬱悶。
“這件事到此為止,嬤嬤,還勞煩請夏蓮她們進來。”
靜嬤嬤頷首,收拾好床被後推門出去。
見春霞也要出去,曲悠示意春霞留下,“這次事情是我們大意了,春霞,將那套功法教於我吧。”
她不能時刻將命交給別人,沒有防身的功夫,曲悠心底總是覺得不安全。
“小姐,上次那套功法秘籍奴婢就收回了,這功法效益不但不大,還引發了寒毒的發作。”
一提起這個,春霞就猛然想到那次曲悠因為修煉秘籍後,為逃脫曲平暗衛的追殺運功後卻被寒毒折磨而失去呼吸的畫麵。
因為曲悠身體比常人虛弱,自然是不能用一般的功法,否則後果不是曲悠的身子能承受得了的。
所以上次她特意找尋的秘籍差點因此害了曲悠,春霞此刻還有些心有餘悸,也再也不敢亂教曲悠任何功法。
想了想,春霞決定拿出最基礎最保密的功法,“小姐,如今您底子弱,還練不得,這套可以先將小姐的基礎打好,然後奴婢再教小姐攻擊的功法。”
曲悠點了點頭,也知道這東西急不得,不過上次她用的那本秘籍,短時間讓她提升了功底,但是卻被春霞給沒收了。
曲悠有些憂鬱。
怎麽說那本秘籍也幫助她逃脫過曲平的追殺,與殺曲婉,曲悠心底還是有些不舍,不過想起自己被寒毒折磨有它的一半功臣。
曲悠想了想,還是收回了再要討要那本秘籍的心思。
“對了小姐,奴婢打聽到了黎夫人安排的宴會了。”春霞正色道。
“怎麽說?”
“奴婢聽到管家說,將軍下午的時候去了主院,而後黎夫人便出了府。”
“後來聽說是老夫人祈福回來後的後一天便是黎夫人的生辰,所以特意舉辦生辰宴。”說到此,春霞不解道,“但是奴婢卻打聽到黎夫人並不在府中舉辦,而是在宮中。”
“小姐,這黎夫人此番動作,到底是為何?”曲府的規矩中便有這樣一條,曲府的親眷旁係若要舉辦任何宴席,皆不能不再府中舉辦。
其中原因便是因為前朝一位曲府旁係的主事大喜之日在外舉行。
宴會那日卻晴天霹靂,硬生生將那對新人給劈死了,可謂是喜事變喪事。
不但如此,後來曲府的族人一旦在外辦宴,也無一例外。
從後民間便傳說紛紛,當時的朝天曲老爺也因此受到言論而被迫降職,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向規矩。
說來也奇怪,這樣規定出來後,曲府的族人都規矩遵從這麽多年,再無一人因此被雷劈。
所以曲府對民間的傳說也深信不疑。
如今這黎夫人是不信邪了?
“嗬,哪裏是她要辦生辰宴。”曲悠諷刺道,
當今貴妃娘娘的生辰不正是哪天麽?
那靜貴妃可是與黎夫人一母同胞呢,世人誰人不知兩人是雙生子。
黎夫人與靜貴妃都是丞相的雙生女兒,不過是一個進宮,一個下嫁。
而今黎夫人這番作態,看似是靜貴妃辦宴,又何嚐不是為黎夫人辦呢。
說來說去還不是一同辦下來,又有何區別?
隻不過是麵上貴妃娘娘辦生辰宴,黎夫人又是親眷進宮做伴,曲府誰人又敢說黎夫人壞了規矩?
這番作態也是在向曲仁懷施壓呢!黎夫人真是打得一盤好算盤。
曲悠不由譏諷出聲。
暴風雨就要來臨了呢。
……
夏天轉眼就來臨了。
這日,
曲悠身體依舊還未康複,所以大熱天的也不敢穿薄衣,隻能換上了微薄的厚襦裙,從不打扮的她也一早就被靜嬤嬤青梅從被窩裏挖了起來。
曲悠迷迷糊糊地任她們洗漱打扮折騰,終於在早餐端來時才勉強睜開了眼,“嬤嬤,現在還早。”
她還沒睡飽覺呢。
靜嬤嬤收拾好床鋪,對於曲悠懶惰的性子操碎了心,“小姐,等會兒老夫人就要回府了,快點用膳吧。”
曲悠一聽,腦袋才清醒一些,“不是說還有二日才回來麽,怎麽是今天?”
靜嬤嬤有些恨鐵不成鋼,“小姐,老奴已經提醒過你幾次,老夫人就是今天回來,如今將軍黎夫人等人也已經上前院候著了。
除了依舊被禁足的四小姐外,就差小姐還沒到了。”
聽到敏感的四小姐,曲悠瞬間就清醒了,“黎夫人沒求爹爹饒恕曲婉?”
“黎夫人求了,不過聽說將軍似乎很不耐煩,也拒絕了黎夫人,所以除了三小姐與二小姐外,四小姐與二少爺都沒有去前院。”秋紅端著湯藥,恭敬回道。
“那你們怎麽不早點叫我?”曲悠不滿道。
“小姐,將軍知道小姐舊傷還未好,所以特意交代奴婢們不要打擾小姐。”夏蓮解釋道。
叫曲悠麵色好了起來,夏蓮又接著道,“不過奴婢覺得小姐還是去前院比較好。”
畢竟是迎接曲老夫人,不去難免會落人口舌。
曲悠咽下最後一口湯藥,將早膳推到一邊,起身吩咐,“春霞青梅跟我走吧,其他留在院子。”
出院之際,曲悠特意將昨晚準備的小箱子抱在懷裏,領著二婢朝前院而去。
走到巷子口,望著最東邊的樓閣,曲悠突然問道,“祠堂那邊怎麽樣了?”
春霞回道,“回小姐,那邊並無異樣,沒有人進去過。”
並無異樣?曲悠幽幽一歎,這曲婉還真是惹火了曲仁懷,這般日子都依舊被禁錮,不,應該是都沒被人發現失蹤了。
不過,曲老夫人回來了,相信也很快能發現了吧,嘖嘖嘖,真是令人害怕呢。
說話間,主仆三人已到了前院,望著院子中一幹人的盛重打扮,壓下心中所想,舉步走進院子中。
微重的腳步聲引起了院中眾人的注目。
萬裏無雲的藍天下,包裹得嚴實著藍色襦裙的女孩兒緩緩走來。
那一襲得體的著裝包裹著她,也更顯得她比同齡人還要矮小,柔弱削尖巴掌大的小臉麵色蒼白如紙。
微風徐徐吹過那小人而嬌小的身姿,蕩起了那人略厚的裙角。
烈日炎炎下,安靜的人兒卻似不知熱般,悠悠然踏步而來。
從容贏弱的模樣卻令人心間不由自主地疼惜,生怕她一不小心跌倒。
“喲,這是誰啊,這重要的日子都能遲到,真是大牌呢。”
尖銳的女音徒然打破這安靜靜謐的畫麵,曲柔譏諷地瞧著曲悠。
也拉回了眾人的思緒,望著這個姍姍來遲的女孩兒,一身得體女主人著裝的黎夫人蹙眉嗬斥道:“悠姐兒就是再不懂分寸,也不能這般敷衍了事吧。”
曲悠走至院子中,嬌柔對曲仁懷黎夫人行了行禮,並不著急解釋,“是悠兒的不是,悠兒給父親母親賠罪。”
大方的道歉,得體的禮數模樣讓一眾人暗自點頭讚歎曲悠的識趣,知錯就改。
這番作態也讓眾人心中對曲悠姍姍來遲的事消了幾分輕視的心思
看到曲悠這番作態,黎夫人冷笑,好一個以退為進,好一個大方得體!“悠姐兒能知錯自然是好的,可是今兒是母親回府之日,悠姐兒這番作態,很讓人想歪悠姐兒是否將老夫人看在了眼中。
這讓外人又如何做想!”
說道最後,黎夫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成功又將眾人的心思轉了個彎,嘴上說一套,手上又做的是另外一套,就是嫡女,也不能陽奉陰違,失了孝道。
一時間,眾人帶著譴責的視線四麵八方齊齊射向曲悠,像曲悠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般。
曲悠柔柔點頭,“是,母親教訓的是,悠兒自知身體虛,卻不早點起床,是悠兒的不是……”
“好了!”曲仁懷對黎夫人的大題小做很不耐煩,無表情陳述,“悠兒生病未痊愈,不能早起,是本將軍讓下人不要打擾她的。”
“妾身也是知道的,將軍昨晚在妾身這裏吩咐,還是妾身派人過去說的。”卿夫人嬌羞一笑,依偎在曲仁懷懷裏,柔柔道。
曲仁懷話一出,又感受到那威嚴的視線,眾人恍然大悟,紛紛收回視線不敢再亂看。
曲悠瞧著黎夫人盯著曲仁懷懷裏嬌羞的卿夫人而鐵青著的美豔的臉,不做聲低下了頭。
這番模樣卻讓曲仁懷誤會了,隻以為曲悠心底委屈,忍不住瞪了眼黎夫人,隨後不再看黎夫人。
黎夫人張了張嘴,瞧到趾高氣揚的卿夫人,心間一氣,也不接話。
也讓氣氛一時陷入尷尬,門外的門衛急急跑了進來稟報:“將軍,老夫人的馬車已經到了。”
曲仁懷一喜,先一步走出了門,卿夫人一見,趕緊跟了上去,而後曲寧及曲仁懷的小妾們一一跟了上前。
院子裏一時隻剩黎夫人曲柔與曲悠及侍婢。
黎夫人已經恢複了柔情似水的模樣,走到曲悠身前,似笑非笑,“悠姐兒果然伶牙俐齒,真叫母親開眼了,往後,母親定要討教討教。”
綿裏藏針,笑裏藏刀的話讓曲悠亦笑道:“母親過獎了,悠兒隨時恭候母親。”
空氣中瞬間火花四濺,曲悠毫不畏懼地迎上黎夫人淩厲的視線,不甘示弱地平靜回視。
既然撕破臉了,自然也不需要再曲折婉轉說話,曲悠柔柔一笑,做輯道,“母親先請。”
黎夫人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曲悠看向依舊打扮地素樸如仙,此刻視線卻惡毒盯著她的曲柔,掩唇道,“妹妹不走麽?祖母她老人家可是最是喜愛你了,見不到你,心裏可是會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