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殺人滅口
“我就說是你這個賤胚子搞的鬼,沒想到二哥真的是你傷的!”稚嫩帶著尖銳的吼叫猛然驚愣住了主仆二人正要離去的腳步!
漆黑幽暗的灌木叢中突然跳出了一個矮小矯健的人,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那人身上……
曲悠微眯起眼,順著月光看清了穿著非富即貴的人才能穿的流雲緞稠錦繡白衣的小女孩——曲婉!
曲婉惡毒的笑著,語氣惡劣異常:“哼!我要告訴母親!我要告訴爹爹你親口說的話!你的陰謀詭計,叫爹爹打死你!”
原來曲婉因為白日被黎夫人打了一巴掌,雖然後麵因為聲討曲悠的事氣消了許多,但是並不代表她氣全部消了。
回房間後,黎夫人再次說了她後,被罰進祠堂大發雷霆的她便趁所以人都不注意的時候頓時一溜煙跑到了經常練劍的地方發泄情緒。
卻沒想到聽到這樣的消息!這下好了,有了證據,二哥哥的仇總算能報了!
曲婉趾高氣揚地來回渡步,噠噠噠的腳步聲令主仆二人瞬間清醒過來。
春霞瞬間白了臉,心中殺意漸起,曲悠也微微白了臉,察覺到殺意,不動聲色阻止了春霞。
鎮定道:“妹妹都聽到了什麽?”
“還能有什麽!原來你這賤人竟然做了那麽多的陰謀詭計!這次看你還能怎麽狡辯!”曲婉本來要離去的腳步在見到對麵兩人麵無人色的臉上停了下來,心情頓時覺得暢快不已。
“妹妹不願意放過姐姐了麽?”
曲婉冷哼一聲,“放過你?沒人跟你說過本小姐喜歡懲罰下人麽?何況是你這個心腸歹毒,謀害二哥的賤胚子!”
曲悠微眯眸子,曲婉因為降生與公元元豐十二年,當時正好是曲仁懷大敗西域的凱旋歸來之時,可謂是雙喜臨門的大事!甚至有大師卜卦,都道天降福瑞,大吉大利也。
曲仁懷因此更加疼愛曲婉,何況她從小就生得粉玉雕琢,可愛聰慧。
曲婉出生後,曲仁懷更是屢戰屢勝,官路順暢,更是印證了卜卦之說。
如此種種,怎叫曲仁懷看重福瑞的小女兒?
而今日曲婉觸及到了曲仁懷的禁區,曲仁懷雖然真的動了怒,卻照樣看惜曲婉,就是懲罰,也不過是個幌子。
說是懲罰,何嚐不能說是保護呢?小懲大誡,足矣看出曲仁懷對他這個小女兒有多疼愛多愛護,怎麽會真的願意重罰?
而且,對於這個沾滿福氣的小女兒,隻要她說的話,曲仁懷雖不能全然相信,卻也是偏向於她的。
那些下人申冤,卻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又何嚐不是曲仁懷推波助瀾的?
曲悠非常的明白,今日的事若真的被說了出去,等待她的,便是功虧一簣,萬劫不複!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瞞住!而唯一的辦法……
曲悠幽幽歎了口氣,從寬厚的袖子中拿出一柄全身烏黑,異常鋒利精美小巧的小刀討好道:“婉婉,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柄小刀麽,姐姐給你,你不要告訴母親與父親好不好?”
曲婉原本還不屑一顧,但目光觸及到那烏黑鋒利精美絕倫的小刀時,眼睛一亮!
曲婉從小就愛武,更是對小巧武器異常的偏愛,特別是曲悠從小貼身帶在身上的這柄。
對它可是已經垂淰已久。
因為曲悠手中的小刀是她親生母親留給她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曲婉怎麽求曲仁懷,曲仁懷再寵愛曲婉卻都不同意。
為了把柄刀,曲婉當初隻差沒有強取豪奪,據為己有!
現在一看到夢寐以求的小刀,眼睛都直了。
恨不得立馬拿過來把玩,一聽曲悠的話,曲婉嘴上連連答應,心中卻暗自打算愛刀到手後,這件事一定要告訴母親。
卻沒瞧到,曲悠笑容滿麵上深邃幽黑的眸底深處的嗜血殺意。
曲婉望著夢寐以求的精美小刀,不做他想,好無防備地上前伸手接小刀,哪知那刀子突然被收起。
曲婉一愣,頓時破口大罵,聲音卻觸及到曲悠眼底的濃鬱殺意嘎然而止。
趁曲婉呆愣間,曲悠速度極快地反身將還未反應來的曲婉按壓進一旁年久廢棄的雜草覆蓋的幽幽的古井。
突如其來的動作,曲婉下意識緊抓住了曲悠的衣襟,曲悠也跟著一個踉蹌,
一時受不住曲婉的力道,竟一起跌了進去,但曲悠眼疾手快,飛快地攀岩在古井邊處。
但是曲悠卻因為身子骨弱,此刻又被懸空的曲婉勒住,抓緊井口邊緣的手漸漸支撐不住!
曲悠冷汗直冒,望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春霞,頓時吼道:“還愣著做什麽?!”
這時曲婉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嚇得白了小臉,不可置信尖叫:“該死的賤人,你竟然敢謀殺我!你怎麽敢!”說著曲婉死死抱緊了曲悠的腿,手腳並用竟將曲悠當做藤條,拚命往曲悠身上往上攀岩!
曲悠一時不注意,竟讓有功底不是尋常女子的曲婉爬到了她的腰部!隱約還有向上的趨勢……
因為曲婉的激烈動作,曲悠隻得專心雙手攀岩住井口,但是,曲婉卻不顧曲悠的困境,隻一心想要上去。
再這樣下去,就算她抓得再緊,恐怕也無用!
既然如此,那何不賭一把?電光火石間,曲悠心下一狠,一手緊抓井口處的,一手吃力地努力控製著曲婉亂蹬的身子。
但是,懸掛在半空二人的重量,哪裏是一隻手能支撐的。
曲悠的手早已沒了知覺,“嗤”的一聲,整個人失去重力掉了下去……
手脫離的瞬間,曲悠閉上眼已經準備好了身首異處的下場,卻猛然被拉住!望向夜空中看不清容貌的春霞,心髒仿佛又活了過來,“砰砰砰”地恢複跳動。
春霞敏捷地抓住了曲悠的手,大力的重力也使春霞踉蹌幾步,搖搖欲墜!
一陣幽涼的夜風拂過,春霞似被人拉了一下,下一刻便站穩了腳跟,隨後井中傳來悶哼與尖叫聲!
來不及多想,春霞焦急地緊拉曲悠,用力向上拉,“小姐,挺住!”
春霞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終究隻是個女子,再怕用功力傷了曲悠的情況下,赤手空拳的春霞也有些吃力了。
井壁又濕又滑,曲悠攀岩幾次都失敗,而且還給春霞增添了重擔,那隻手已經脫臼,疼痛使曲悠白了臉,但是怕給春霞平添擔憂。
隻得將痛呼咽與喉間。
曲悠此刻全身心放在曲婉抓住她的手上,大力掙脫曲婉鉗製她的腳……
曲婉這時身子懸空於幽幽深井,腳下無任何踩踏的地方,黑暗無邊的森冷感襲進身子,這才害怕了起來,尖叫討饒:“大姐姐,姐姐,婉婉,婉婉不告訴爹爹不告訴母親,姐姐不要放開婉婉,婉婉錯了,婉婉保證不……啊……”!
曲悠眼底一狠,空著的手費力拿出冰冷的刀,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東西,隻得集中感官狠狠朝下擺刺去!
伴隨著那痛呼聲,曲悠全身一輕。
曲婉瞪大眼睛,望著上麵月光照射下越來越小的人影,做夢也不曾想到殺害自己的是把柄她想方設法想要奪來的愛刀。
……
曲婉最終還是被曲悠蹬了下去,那驚恐的聲音回蕩在深不見底的古井中,不久,井底便傳來落水的巨響,幽幽蕩蕩,竟十分的陰森恐懼!
見曲婉脫離了曲悠,春霞手上頓時一輕,不再猶豫一鼓作氣將曲悠從古井邊緣提了上來。
曲悠氣踹籲籲地背靠古井,望著高掛夜空的月兒照射的月光,才恍惚覺得自己尚在人間。
“小姐,你可有受傷?”春霞著急來回檢查曲悠的身子,心急地竟忘記了檢查曲悠的雙臂。
曲悠抬了抬麻木沒有知覺的手,“隻是脫臼了,接上了就是。”
見到曲悠雙手無力垂聳著,卻麵無表情的模樣,直讓春霞手足無措地糾結。
知道春霞擔心她受不住,曲悠柔柔安撫道:“無礙,此刻接是最好的,若是有了知覺再接,會更加疼痛的。”
可是現在接,疼痛更甚!呦不過執著的小姐,春霞隻得狠心運功接骨。
鑽心刺骨的疼痛傳來,曲悠隻是緊咬唇,不發一聲聲響,勉強的還要回報她微笑以示安撫,春霞卻更加懊惱難受了。
接好了脫臼的手臂,又運功將曲悠身上被汗打濕的衣衫烘幹,春霞突然問道:“殺了曲婉,會不會被發現?”
“不會!”曲悠閉上眼睛,放鬆了一整天緊繃的神經。
這次她太大意了!以為發生了曲平這種事,偏僻的後山應該沒人會來,卻不想一不小心竟讓人知道了這些事,真真是命懸一線!
春霞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曲悠麵前,“奴婢保護小姐不力,求小姐懲罰!”
春霞之前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紅樓裏的排行第三的殺手,從她加入紅樓以來,她便從來不曾失手過,但在一次完成任務後遭受追殺絕望之際被曲悠救後。
便退出了組織跟在曲悠身邊當了她的暗衛。
但是從她保護小姐後,卻經常讓小姐連連受傷!讓她如何麵對受傷的小姐?
春霞緊咬唇,自責異常,她從來沒有過這般的懊悔與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