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誰是贏家 下
“小姐……”咬了咬唇,青梅想問曲悠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事,今天一早將軍便帶著一群人來,嚇得她都不敢亂說話,生怕給小姐招了禍端。
但是她知道小姐明顯不想說,青梅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不住心裏噎著的話,便問道:“小姐,三小姐今天好像沒有那麽壞了。”
今天從始而終都是主院的人在針對小姐,平日裏三小姐可是逮到機會便要摻和一腳,經常弄得小姐身傷心也傷。但是今天這場跋扈的對持中,三小姐卻至始至終都當了個透明人。
這讓單純的青梅以為曲寧終於想通了,不再針對曲悠。
曲悠如何不知道青梅一臉歡樂的模樣是在想什麽,伸手拍了她的腦袋,忍不住打擊道:“那是因為我也算是替她出了口惡氣,她不感激涕零也就罷了,如今她不摻和一腳就很給你麵子了,你還想啥呢!”
青梅朦朦朧朧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的模樣異常的討人喜愛,曲悠忍不住解釋道:“恩,就是我那二哥也欺負過她,正好她以為是我教訓了我那二哥,所以這次才沒有落井下石。”
青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怎麽三小姐說話也那麽的客氣了,二少爺也太壞了。”
曲悠嘴角抽了抽,曲寧粗鄙的汙言都能說得這時代的女子掩麵而泣了,說不定可能還跳河以示清白。
還說話客氣……
唔,扯遠了。
見小丫鬟興致盎然打算大顯身手討論曲寧,曲悠忍不住咳嗽一聲,“青梅,你再說下去,你家小姐我都快被餓死了,你真的想要繼續下去?”
青梅麵色尷尬,小巧的臉蛋紅得滴血,忍受不住曲悠揶揄的目光,掩麵逃進了廚房。
吃完午餐後,曲悠有意無意分散神經緊繃的青梅,使得青梅一心想要問曲平的事也拋之腦後,後來等她再次想起,早就沒了勇氣再問。
也經過這件事情,青梅更加收斂了自己的性子,不再如往日一般粗心大意了,幾乎曲悠去哪裏,她便跟到哪裏。
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曲悠知道上次因為受傷所以沒親身看到過那次她深陷陰謀中。
雖然事後青梅知道了,但是卻怎麽也比不得親身體驗過,可見這次是真的嚇壞了她。
曲悠一向不喜歡有人時刻的跟著她盯著她,但是一想到此,怕傷了小丫頭敏感的心,便隻得默認了這條小尾巴。
未來她的路注定不平靜,她不敢肯定自己能保護好身邊的人,所以,若是可以,她並不希望青梅一直這樣不諳世事,更希望青梅能夠成長起來。
成為一個能夠保護好自己的人!
……
時間一晃,夜幕便降臨了,彎彎月兒懸掛半空中,銀白色的月光散滿了大地,為陰森森的夜晚平添了一絲柔和。
晚餐後,曲悠裝作熟睡了才甩開了黏人的青梅,帶著春霞摸黑進了假山裏的暗道。
“主院那邊是什麽情況?”
“將軍回去後,便從黎夫人院子裏搬了出來,住進了書房,據說這一整天都出來過,不過倒是有幾個下人進去過後便沒出來。”
春霞打著燈籠小心翼翼帶著曲悠擠進幽暗的小道,“而黎夫人回到院子後,滿心都撲在照顧曲平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動靜,隻是曲柔回去後發了一通脾氣,據說是黎夫人罰她抄寫的女訓女德她完成放在了桌子上等待黎夫人檢查,卻沒想到被粗心大意的丫鬟紅木收拾房間的時候不小心給燒了,因此她氣急了將紅木打得半死。”
這下曲悠詫異地挑了下眉,一向大方賢惠示人的曲柔,最是看中自己的名聲,如今怎麽會因為這麽小的一件事突然之間做出了敗壞名聲的事?
“那曲婉曲寧呢?”
春霞繼續道:“曲寧從您這裏回去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間搗鼓什麽妝容,據說太子還有幾天便回京了,所以為了見他,曲寧一直在琢磨自己的妝容。”
想到白日裏曲寧全身的打扮,曲悠突然有些同情那個太子了。
“太子幾日回京?”曲悠挑了挑眉,聽說這太子是風月國最貌美的男人,是風月國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夫君。曲悠穿越過來後,她便一直待在院子裏很少出門,隻是聽說過風月國太子文武雙全,天人之姿的大名,卻並未見到過真人。
“小姐,你也喜歡太子容成楓?”
容成楓是風月國太子的名諱。
也不怪春霞會這樣想,她曾經就見到過容成楓,她不否認,那的確是個女子都為之傾心的男人。
曲悠嗤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多不甚數,誰知道咱們太子是不是這樣的人,何況是個手握重權的太子,放心,你家小姐我啊,對這樣的人沒興趣。”
“原來是這樣啊。”
曲悠笑罵道:“你這妮子可真是皮癢了,敢問起主子的事來了。”
春霞連忙做討饒狀,主仆二人嘻嘻哈哈消失在了假山中……
一個身穿白色飄逸男裝,領口袖口繡著蘭花黑暗中看不清麵容的男子瞬間出現在了曲悠方才待的地方,月光柔柔撫摸著身材纖長的男子長發飄飄的身上,白衣飄飄如天神降臨般朦朧似夢。
那“天神”微勾薄唇,嘴間輕聲呢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真是個有趣的小女孩……”。
“主子,那位來了……”
聞言,白衣“天神”眼底劃過一絲煩悶,輕撫衣袍……
微風拂過,白衣“天神”瞬間不見了蹤影,仿佛方才他出現的隻是海市蜃樓,縹緲不定。隻是方才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清冽蘭花香香飄四溢,昭然著這並不是一場夢。
一道矮小消瘦與另一道稍微纖長一點的女孩從拐角出來,正是去而返的曲悠與春霞。
望向白衣人離開的方向,曲悠黑漆漆的明亮眸子閃過陰暗詭異。
“如此清新的蘭花香,可見這是由多麽珍貴的蘭花品種才能搗製得出的特有香料。”
春霞是暗衛,從小就被扔進各種毒花毒氣中鍛煉,早就失去了嗅覺,自然是聞不見花香的。
她剛剛並沒看到那人的容貌,聽曲悠這樣一說,春霞瞬間一驚,:“小姐是說……”
曲悠輕歎,天朝太子除了容貌與品德出名外,還有一身特有的高潔風雅的蘭花香亦是世人稱頌知曉,如此顯著的特有香氣,此人身份呼之欲出:“這風月國的太子,還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者說明目張膽地亂躥。
放信說是幾天後才回京,如今卻帶著特有的香氣出現在這裏,行跡不想讓人發現都難呢,這般狂妄的作風,真是讓人想入非非呢。
“好了,你接著說。”
春霞看了眼白衣人離去的方向,不再多想,開口道:“卿夫人因為剛接任了掌家的權利,上任了便趾高氣揚在黎夫人跟前炫耀。”說到這,春霞也忍不住譏諷出聲:“小姐,你抬舉這卿夫人拿得掌府權利,可是這卿夫人卻自持清高,竟然愚蠢到挑釁主院那人,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曲仁懷隻是懲戒一下意思意思,根本就沒有想過將掌家權利交給旁人過。一旦過了這段時間,黎夫人順便一出手,恐怕這卿夫人骨頭都被黎夫人啃得不剩一丁點了。”
春霞此刻有些幸災樂禍,卿夫人本來是求助小姐幫忙的。沒想到如今幫到她了,竟然忘恩負義起來,春霞現在就很想一刀宰了那兩麵三刀惡心嘴臉的女人。
曲悠不置可否,笑得眸子眯成了彎彎的一條月牙縫,“也不能這麽說,隻要讓黎夫人不舒服的人,都是非常聰明的人呢。”
“對了,曲婉呢?”快走到目的地的時候,曲悠猛然發覺還有個人沒有說。
春霞蹙了蹙眉:“雖然奴婢輕功不錯,但是曲府暗衛眾多,奴婢怕被發現便沒有繼續跟著,但是奴婢卻聽說曲婉今天被曲仁懷罰進了祠堂,估計現在還在裏頭。”
其實春霞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得到的消息便是這樣的,十有八九不會出錯的。
“恩。”
主仆二人說話間,很快就出了黑暗的甬道,來到了後山的最深處的一座破舊不堪的小院裏,望著黑漆漆的房間,曲悠柔柔道:“人就在哪裏?”
春霞頷首,上前推開門,點亮了屋中的燈油,領曲悠進了門。
“嗚嗚……”門被打開的瞬間,屋裏最裏間發出了低低的咽嗚聲,在破敗寂靜的房子裏格外的清晰與寒涼……
“嗚嗚……”全身被捆綁的女子窩在角落瑟瑟發抖,見到了來人,激動地作勢上前,口中更是嗚嗚聲不斷。
曲悠示意春霞,春霞立馬上前取了女子嘴裏的破布。
嘴一得到自由,女子立馬嚷嚷了起來,“小姐,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要綁奴婢?奴婢自知從來不曾害過你。亦從未有一絲的怠慢之心,小姐心腸為何如壞!”
尖銳質問曲悠的女子赫然就是曲悠的二等丫鬟冬青。
曲悠懶得理冬青,直接道:“別給我整這些,說吧,想要如何死呢?”
春霞立馬拿出一條白布,接口道:“小姐,白綾最適合不過了,既不見血,又能不髒手,是首選之物呢。”
前一刻還趾高氣揚的冬青,在聽到這番對話後,嚇得六神無主,哆哆嗦嗦道:“你們想幹什麽?!我要告訴將軍,告訴夫人你們亂殺人,這,這是要償命的!嗚嗚,別過來!求小姐,小,小姐奴婢錯了,小姐救命啊……”見春霞拿著白綾套在她脖子上了,冬青終於害怕地尖叫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