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霍桑之殤
第三十五章：霍桑之殤
趙婉央驚訝地叫了起來，把方雨嚇了一大跳。「霍桑教授，很出名嗎？方雨疑惑地問道。再扭著看著霍桑，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名人，心裡揶揄道：要是名人都像他那樣，這世界完蛋了。
「你真是霍桑教授？」趙婉央激動地站了起來雙目發光的看著破皮球一般的糟老頭，那表情，就像一個十足的花痴女見到一個長的禍害人間的妖孽般的帥哥。
「如假包換。」糟老頭擺足了架子。
「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我…我…」趙婉央竟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方雨心裡暗暗想著：兩個災星碰面了，隨便遇到他們中的一個，我都要倒霉，這下好了，兩人湊到一起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激動的趙婉央，起身開燈去了。
當方雨打開冷光燈，客廳里一片雪亮。
趙婉央似乎真的確認的這糟老頭就是她口中的霍桑教授，此刻正不停地請教霍桑這樣那樣的問題，而霍桑好似真的懂的很多，趙婉央問一個問題，他就滔滔不絕地說的唾沫橫飛，說到精彩處，更是在沙發上不停地挪動著那肥大的屁股。天知道多久沒換洗的衣服，在沙發上挪往哪裡，哪裡就是一片油膩膩的污垢。
而趙婉央卻是一點也沒有顯現出厭惡的神色，相反就像是一個乖學生一般，認真地聽著霍桑的高談闊論。崇拜之色寫滿了她的俏臉，因為激動而泛起絲絲的暈紅。
方雨並不懂趙婉央和霍桑嘴巴里冒出來的這樣那樣的專業術語。按古時的話來說，方雨就是一介武夫，而趙婉央和霍桑就是那時的老學究。方雨對二人口中的專業科技術語聽得就是雲里霧裡的。
看了一眼在霍桑屁股下慘遭蹂躡的沙發，哀嘆一聲，我可憐的沙發。轉身走到陽台上去繼續數星星了。反正看來今晚是別想睡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那隔著紫色大氣層的本來在方雨眼裡星星點點的紫茫，變的連成一片的紫光的時候，突然一隻小手輕輕地拍了拍方雨的肩膀，隨即又像受驚的小兔般趕緊收了回去。趙婉央低著頭輕聲說道：「霍桑教授叫你過去。」
「哦。」方雨揉著都快要合上的眼睛，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抬頭看了看天色，最多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走進客廳，看了一眼霍桑，不知道什麼時候，霍桑面前竟然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方雨記的自己並沒有燒的有開水的，看樣子是趙婉央去燒的水，順便還給霍桑泡上一杯熱茶。
方雨走到沙發邊，尋了一點點還算乾淨的角落坐上。凡是霍桑屁股移到的地方那是慘不忍睹。
方雨看著霍桑，再看看趙婉央，心裡又哀嘆了起來，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和額頭。還好鼻子沒塌額頭上也沒洞。
「呃，霍桑教授是吧，那你現在應該實現你的承諾了。」
「什麼承諾？」霍桑喝著熱茶，閉著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
「剛才我問他們霍桑是誰，你說你來告訴我的。」方雨感覺很鬱悶，難不成又給這糟老頭擺了一道？
「哦，你說那個啊，我嘛，就是霍桑教授。」霍桑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道。
方雨有種要揍人的衝動，可是這霍桑就他娘的是一糟老頭，要是兩拳頭下去，豈不是要拆了他的骨頭。方雨恨恨地想著：他娘的，要是你是一個年輕人，老子鐵定要揍你了。
唉，尊老愛幼啊。誰發明的，這糟老頭就他娘的可惡。
方雨瞪著雙眼死死地看著霍桑，「老子不能動手揍你，就用眼光殺死你個老王八蛋。」
霍桑原本一直閉著眼睛，哼著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可是方雨一看著他沒過三十秒，霍桑不得不睜開了眼睛，心裡暗暗道：「他媽的，老子是這樣，這他媽的好了，兒子也這樣，用眼光都能殺人了。」
「好了，臭小子，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老人家。消受不起啊。」霍桑討饒的說話了。
方雨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趙婉央一見方雨進來就對著霍桑劍拔弩張的樣子，心裡微微打起鼓來。在和霍桑剛的的討論中，自然也明白了方雨給我找上門來的因由，想想方雨上午剛剛因為自己，給林洛秋打了一拳，鼻子還沒好，晚上又碰上這檔子事。心思玲瓏的趙婉央自然從方雨臉上看的出來，方雨是把她和霍桑二人當成災星了。
現在見霍桑主動服軟，方雨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心下稍定。假如霍桑老頭再擺架子，指不定方雨就真箇動手了。
「真的那麼想知道我是誰？」
「說吧。」
「趙丫頭，你告訴這臭小子，老人家先喝喝茶，唔，好久都沒喝過這樣的好共茶了，等涼了可就不好喝了。」霍桑說罷。繼續喝他的茶去了。
方雨無奈，只有將目光對準了趙婉央。也不說話，示意趙婉央說吧。
趙婉央原本直低著頭，偷偷地看著方雨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趙婉央心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以前從來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她，在方雨面前無論如何也鼓不起勇氣來面對他。
自從上午方雨被林洛秋打了一拳后，趙婉央更是不敢面對方雨，心裡就像欠了他很多東西一樣。所以才有了趙婉央晚上失眠走出房間，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方雨的房外，發現了方雨受人威脅，才有了她美球英雄的一幕，可是方雨好像並不買她的帳。
趙婉央惴惴不安地說道：「霍桑教授，是有史以來，銀河聯邦出現的最傑出的科學家。」
方雨看了一眼霍桑，沒臉的不信，就這個樣子，像是一個傑出的科學家？更多的倒像是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趙婉央可不管方雨如何想的，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雷桑教授曾經是暴雷軍團的首席科技顧問，在他的帶領是，暴雷軍團的技術的當時的聯邦，沒有人可以比的過的。」
「霍桑教授精通多門科技，他是聯邦的科技天才，前無古人的天才。教授發明的東西代表的就是聯邦科技的一個巔峰。」
趙婉央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霍桑教授，方雨聽的睜大了眼睛，這老頭是聯邦的科技天才，他發明的東西代表的是聯邦科技的巔峰，這怎麼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乞丐做了皇帝一般的搞笑。
方雨看著閉目喝茶的糟老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別懷疑，臭小子，老頭子就是當年的聯邦第一天才，暴雷軍團的首席科技顧問。唔，當年是，現在也是，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來打我老頭子的主意了。」
霍桑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似乎依然感覺到了方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閉著眼睛說了起來。
「那你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方雨不無疑惑的問道。
霍桑突然睜開了眼睛，放下了茶杯，「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哈哈……」霍桑慘然地笑了起來，直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渾濁的淚水在他滿是污垢的臉上衝出一條條的黑色的痕迹。
方雨心裡突然有些黯然，霍桑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多半和當年暴雷軍團的敗落有很大的關係。想想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聯邦第一軍團，一個曾經是聯邦第一天才的學者。暴雷軍團已經沒落，而這個天才卻是變成了一個乞丐一般的骯髒的糟老頭。
霍桑淚流滿面，方雨亦覺得心酸黯然，本就不笨的他也明白，霍桑對暴雷軍團的忠誠不允許他再為別的軍團賣命。
一時間，客廳里只聽的見霍桑低聲的嗚咽聲，方雨和趙婉央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霍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止住了淚水，端起有些涼意的茶杯就要往嘴巴里送，方雨一伸手抓住了茶杯。
「涼了，我去給你換一杯熱的。」
霍桑愣了愣，輕輕地鬆開了手，任由方雨拿過茶杯，起身去幫他泡茶了。轉身看著方雨壯碩的身影，暗嘆了一口氣，「當年的一杯茶，如今又是一杯茶，」
很快方雨泡好茶，走了回來，將茶杯輕輕放在了霍桑面前。趙婉央坐在二人對面，看著方雨的一舉一動，眼中的欣賞之意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霍桑輕輕的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杯，呶起嘴唇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慢慢送到嘴邊，再小小的喝了一口。茶水還很燙。
「可以，說說你的事嗎？」方雨試探著問道，看向霍桑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怒氣，像霍桑這樣的人，值得方雨去尊敬。何況那野狼和黑狐的到來，並不完全是霍桑的錯。
霍桑輕輕地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冒著的熱氣，伸手在嘴邊的大鬍子上抹了一把，原來骯髒的大鬍子上不知道有多少污垢，給茶水一泡，現在霍桑又用手去抹，一下又擠出來一攤黑色的水漬。
方雨靜靜地等著霍桑的回答，霍桑伸出手，重重地在沙發上擦了一把手，沙發上再次留一下攤滿污漬。大鬍子遮蓋的唇嘴狠狠地蠕動了幾下，並不明顯的喉結也同時上下滑動了幾次。
霍桑並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至少是在現在這種情形下。
良久，霍桑才輕聲地說起自己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