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硬起來
第二天，大慶暫別繽州，和林叔啟程回老家。
小藍車被暴力破壞，被塗改二維碼，被掛在樹上甚至被丟進河裏，這樣的事情基本每天都在發生，嚴重影響了大家的使用，而且不隻是在繽州，即便放眼全國，隻要是共享單車普及的地方，這樣的情況就普遍存在。因此，破壞小藍車的行為可謂千夫所指。也正因為如此，街頭大俠的首秀發布後，迅速在網上傳播開來，引發了強烈反響，就像大慶預感中的一樣，街頭大俠贏得了滿堂彩，開門紅。
另一邊，雞毛俠也恢複了內容更新，郭好和大慶離開後，除了劉小白繼續擔任攝像師和後期剪輯外，雞毛俠的出勤陣容大換血，擔任先鋒的便是剛來的那位帥小夥——淩楠。跟在淩楠身邊的助手則是小梅和小幽兩大美女，這樣的顏值組合一在鏡頭中出現，立馬給人眼睛一亮的感覺，很是賞心悅目，博得了一小部分粉絲的眼球，但大部分粉絲卻不肯買賬，認為這樣的組合太娘炮，一點兒都不爺們兒，不明真相的他們紛紛刷留言，強烈呼籲郭大俠重返戰場。
除了出勤陣容突然大換血帶來的不適外，更讓粉絲們吐槽的則是雞毛俠新一期的更新內容，在斷更一周，所有粉絲以為雞毛俠是在憋大招，肯定會厚積薄發更新更火爆的內容的情況下，新一期的更新內容卻讓粉絲們大失所望。新一期內容的標題是：渣男誓做現代陳世美，楠哥出手教其做人。視頻講的是一對夫妻白手起家，辛辛苦苦開了家公司，最近幾年公司狀況好轉，賺了不少錢，這時丈夫就開始嫌棄糟糠之妻，明目張膽的出軌不說，還在財產上動手腳，企圖讓結發妻子淨身出戶。於是走投無路的妻子便找到了雞毛俠求助，楠哥仗義出手，帶著小梅小幽兩大美女找到渣男公司一頓胖揍，迫使渣男乖乖認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還了妻子一個公道……
雞毛俠如今坐擁二十多萬粉絲，如此龐大的基數下，是不乏眼睛雪亮之人的，於是視頻更新後，後台立即被各種各樣的留言轟炸開了，其中一個網名叫做“司徒”的粉絲，發出了如下的三連問：第一，求助者說丈夫公然出軌，為什麽沒有提供任何證據？而且在淩楠教訓他的整個過程中，一個字都沒提及出軌的事？第二，這種牽扯到婚後財產的經濟糾紛案件，求助者為什麽不報警或者請律師，而是找雞毛俠幫忙？第三，最後丈夫在被迫下簽下了求助者擬定的離婚協議，你們雞毛俠看過那份協議嗎？確保那就是公正的嗎？
明濟醫院，姐姐劉鶯去做檢查了，劉小白坐在走廊裏百無聊賴，掏出手機擺弄起來，打開微信，翻看和文婷的聊天記錄，內容火辣，其中有很多文婷自拍的大尺度照片，無論什麽時候看，都令人麵紅心跳情難自已。
劉小白腦海中不由再次浮現出那天晚上的情景，當時他正想和姐姐冬冬一起吃飯，突然接到文婷的電話，說請他到公司，有要緊的事情商量。於是他風風火火的去了。
一進辦公室，就注意到那曖昧的粉紅色燈光，衣著性。感的文婷正坐在桌旁等他，桌上，是精致的法國牛排和高檔紅酒。在文婷那如水的秋波和蜜糖般的召喚下，他著了魔一般乖乖坐下來，一杯又一杯的將紅酒灌進喉嚨，他很快就醉眼朦朧，而對麵的文婷則像個熟透了的桃子，水汪汪的任他采摘，他終於忍不住攬住了她水蛇般的細腰，蠻橫的霸占了她那鮮豔欲滴的紅唇。
然而，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撕開她胸口的衣服時，她卻捉住了他的手，在他耳邊夢幻般的呢喃道：“你劉小白人長得帥，頭腦也比郭好更靈活，為什麽非要屈居其下呢？雞毛俠是你的創意，也是你一手創建起來的，為什麽非要讓別人說了算？看看周圍的人，誰不是對郭好前呼後擁，唯他命是從？又有誰在乎你劉小白的想法？你難道不覺得嗎？我需要一個真正能硬起來的男人，劉小白，你告訴我，你能硬起來嗎？”
文婷這番話說的一語雙關，情難自已的劉小白，自然也回答的一語雙關：“告訴你，老子要多硬就有多硬！”
“好啊……既然這樣，那就讓郭好滾蛋！把雞毛俠的主動權奪回來，從此以後，雞毛俠就是你自己的，而我……今晚也是你的，今後也一直都是你的。”
“可是……他是我的好兄弟，是我的恩人……”劉小白發現自己已經思維混亂，眼前隻剩下文婷那誘人的身體。
“不光我是你的，還有這個……算是個小小的獎勵……”文婷說著，變戲法似的掏出兩遝厚厚的百元大鈔。“你不是最硬的男人，那就硬給我看，這錢你敢不敢拿？敢不敢？恩？”
“我現在就告訴你敢不敢！”
劉小白一把將錢奪過來，手一揚，紅色的鈔票翩翩飛舞，恰如那滿天飄揚的雪花。
瑪德，雪花終於變成了錢，老子的夢想成真了！
那一刻在劉小白的腦海中，齊敏的身影一閃而過。好吧，既然你寧可去跟一個牢犯也不願跟我，那我為何還要對你一往情深？齊敏，離開了你，老子還能找到更漂亮更帶勁的女人！
於是下一秒他化作了野獸。
嗤啦！
衣衫被撕碎，扔的遍地都是，劉小白瘋狂的占有文婷的身體，發泄著自己積鬱二十多年的戾氣。
“你果然夠硬，隻是……我希望你能硬到底，不隻是今晚哦。”
半個多小時候後，當他終於筋疲力盡的躺在鋪滿鈔票和內衣碎片的地板上時，文婷在他胸口畫著圈，軟綿綿的笑道。
“我突然有個問題。”滿身是汗漸漸平靜下來的劉小白，問文婷道。
“說。”
“你為什麽非要把郭好擠走？他是雞毛俠的精神砥柱，有他在，雞毛俠才能發展的更好……”
文婷打斷了他：“發展的再好，不是自己的有用嗎？你覺得你跟在他身後，多長時間能賺到這遍地的鈔票？他沒有生病的親人，所以可以裝清高，你可以嗎？”
劉小白沉默了。
“總之，我隻是想讓雞毛俠成為你，成為我們自己的，我們自己的產業，不能讓一個外人說了算，何況這個外人還這麽強勢，你說呢？”
文婷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很快便讓他剛剛恢複平靜的情緒再次澎湃起來。這種潮水般的激情整整持續了一晚，第二天淩晨當他渾身疲軟頭痛欲裂的醒來時，發現文婷已經收拾好了一切，穿著整齊的等他了。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他已經完全被文婷綁在同一條船上了……
當大慶找到他，說了小梅和小幽的肮髒交易後，他當時也很憤怒，他當即就去找文婷，明確警告她：我可以幫你擠走郭好，但是，雞毛俠這個媒體必須要保持純潔並且健康的發展下去，現在小梅小幽這樣的渣女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是什麽意圖？
“我可以給你保證兩點。第一，我現在是雞毛俠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所以我比你更想它能更好的發展，所以你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隻能讓雞毛俠發展更快，賺錢更多。第二，小梅小幽以及將來來公司的人，不管做什麽你都不用管，我保證不會損害雞毛俠的利益，剛說了，雞毛俠是你我二人共同的財產，我不可能砍掉自己的搖錢樹……”
於是劉小白便也信了，他沒辦法不相信，一方麵他已經沒有退路，另一方麵，姐姐的治療進入關鍵期，他已經沒有過多的精力再插手雞毛俠的事情，他唯一在乎的隻有錢，而隻有文婷，才能給他帶來足夠多的錢。
所以現在的劉小白，其實已經退居二線，專心照顧姐姐了，雞毛俠的事情全部交給文婷負責打理，隻要定時給他足夠多的經濟分紅就可以，他懶得再去登陸雞毛俠的後台，甚至懶得去看最近更新的視頻，其實不隻是粉絲們，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沒了郭好的雞毛俠，已經不再是雞毛俠了……
街頭大俠贏得開門紅後，郭好帶著兄弟們又馬不停蹄的進行了第二個案例——整治亂貼小廣告。
這天郭好和大鵬跟在一個開紅色海馬車的男子後麵，看著他沿途在所有的電線杆和公交站牌上貼上“包小姐”的不幹膠，拍攝到足夠清晰的證據後，郭好出馬了。利用那人將車停在路邊去公廁上廁所的功夫，郭好將以前做好的不幹膠一股腦的都貼在了他的海馬車上。當那人上完廁所出來，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車已經被貼成了大花臉，瞬間就崩潰了，大罵著問是誰貼的。
“我貼的。有什麽問題嗎？”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他猛回頭，便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正抱著雙臂，悠然的看著他。
“你幹嘛往我車上亂貼……你有病啊？”
“我沒病啊。”郭好說。“我跟了你好幾條街了，你最少往三十多個電線杆和公交站牌上貼了不幹膠吧？我這才往你車上貼了幾個啊，這就不爽了？”
“你他媽的找事兒！”男子惱羞成怒，揮拳就要打郭好，結果自然是被郭好輕而易舉的摔翻在地，倆耳光上去，立馬消停了。
“我錯了……以後不敢再亂貼了。”
“奧，我相信你，不過，你已經貼上的那些咋辦呢？”郭好冷冷的問。
“我去揭掉還不行嗎？”男子捂著臉說。
“當然行。走啊。”
事實證明，不幹膠這東西，貼上去簡單，往下揭可就難了，男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揭掉五六個。
“看到了吧？你啪啪啪一會兒工夫，三十多個貼上去了，但往下揭，半個多小時才弄掉五六個，你知道清潔工得費多大功夫才能清理幹淨不？你知道這種天兒幹這活兒有多冷不？”
男子低下頭不說話了，顯然郭好的話已經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郭好也不再難為他，讓他走了，自己和大鵬弄掉了其他的不幹膠。而在他們清理剩餘不幹膠的同時，孟千漓已經在著手視頻的剪輯和後期製作了……
街頭大俠接連兩期的視頻，拍攝粗糙，製作水平低劣，畫質也一般，但這種寫實，接地氣的風格卻依然吸引了很多網友的眼球，很多粉絲都自發的進行轉載宣傳，很多原來雞毛俠的粉絲紛紛口耳相傳：郭大俠另起爐灶了！新號叫街頭大俠！於是，街頭大俠的熱度再次飛速躥升。
而與街頭大俠這匹黑馬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雞毛俠的口碑持續下滑，他們也繼續更新了兩期視頻，雖然畫麵精美，出鏡的人全都顏值在線，但內容卻依然不堪推敲令人詬病，網友司徒總結出了很多忠誠粉絲的心聲：雞毛俠，現在已經基本淪為土豪和富婆的打手了。
於是，越來越多的粉絲取消關注，有很多一部分都轉向了街頭大俠。
關於粉絲們留言炮轟的事情，文婷自然是毫不在乎的，微信上麵的這種留言她一律封殺，至於其他網絡渠道上的，她也是有恃無恐，因為她手裏有強大的槍手資源，隻需一聲令下，無數鍵盤俠立即蜂擁而上，哪怕將黑的說成白的，也隻是分秒之間的事情……
劉小白雖然已經很少插手雞毛俠的事情，但他還是很關心粉絲情況的，畢竟熱度和數據才是一個自媒體的根本，注意到關注人數銳減，他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再回頭一看雞毛俠最近更新的內容，頓時心中了然。於是立即去找問文婷質問。
當他走到文婷的獨立辦公間時，恰好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是一個中年女人和文婷的聲音。
“多謝文小姐的幫忙，總算讓我甩掉那個狗皮膏藥了，這些，是您的酬勞。”
劉小白透過門縫看去，恰好看見中年女人從皮包裏掏出一大疊錢，推到對麵的文婷麵前。
“王姐客氣啦，以後有需要幫忙的，隨時打招呼。”文婷說。
劉小白認出這個王姐，就是最近更新的視頻中，那個丈夫出軌，慘遭嫌棄的求助者。
等王姐走了後，劉小白推門進去，怒氣衝衝的質問文婷這是怎麽回事，這是要把雞毛俠玩死的節奏嗎？
“我們真心誠意為粉絲解決困難，粉絲感激，偶爾給點小費，怎麽了？”文婷振振有詞，然後站起身將百葉窗拉上，水蛇般纏上劉小白的身體，在他耳邊吹氣道：“傻瓜，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難道還會做對雞毛俠不利的事情嗎？雞毛俠，可是咱們倆的搖錢樹啊……”
於是這場來勢洶洶的質問，就這樣煙消雲散。
文婷說的沒錯，粉絲偶爾給點小費怎麽了？以前雞毛俠多清高，清高又怎樣呢？照樣有人懷疑雞毛俠是在作秀，然後我姐姐生病最需要錢的時候，我仍然茫然無措，隻能傻乎乎的幹坐著，盼望天上能掉下錢來。
我做雞毛俠行俠仗義做好人好事的初衷並未改變，現在隻是讓它更好的實現經濟價值，隻有做好事的人生活好了，才能更有精力去做好人好事，良性循環而已。劉小白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粉絲流失的問題的確值得警惕。”文婷對劉小白說。“據我所知，街頭大俠正在以各種方式跟我們爭奪粉絲，包括從微博上，以及各個視頻平台上留言宣傳，以及找以前的合作夥伴等，你看，郭好這是要將我們勢不兩立，趕盡殺絕的節奏啊。”
說著，文婷拿出了一大堆網絡截圖，以及街頭大俠最近的留言板截圖，全是雞毛俠的老粉絲和老客戶踴躍支持的內容。
“雞毛俠的粉絲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郭好的忠粉，他們轉投街頭大俠很正常。”劉小白說。“你既然把一切都了然於胸，那關於粉絲流失的問題，就沒有解決之道了嗎？”
“有肯定是有，不過，我覺得還是在采取措施之前，最好還是聽取一下你的意見，誰叫你是我男人呢！”文婷說。
劉小白頓時就酥了，有氣無力的問：“你的解決之道是什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麽意思？”
文婷循循善誘道：“你難道還不明白，為什麽網上最近有這麽多炮轟我們的聲音嗎？你覺得，沒人暗中操作的話，這些網民會這麽眾口一詞嗎？”
劉小白皺起了眉頭：“你是說，這是郭好他們搞的鬼？”
“已經很明顯的啦。否則你覺得，他們一個剛剛更新了兩期視頻的新號，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粉絲？打壓我們，這就是他們的競爭手段啊！”
劉小白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郭好他們，都不是這樣的人！”
“你太天真啦，小白白，真的是像雪一樣純潔雪白啊……”
於是劉小白再次酥了，當然就算他不酥，不同意，文婷也會繼續按照計劃行事，因為在這次談話之前，文婷的“反擊”行動就已經如火如荼的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