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遺物
第78章遺物
吃了幾塊肉乾，喝了些水，感覺體力已經有所恢復。車子也臨近了卓倫蓋縣城，因為我們看到追我們出城的行屍群在公路上朝我們的方向緩慢移動的。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慶格爾泰將車駛離公路進入了草原，向西北方向駛去。
汽車在坑窪的草原上顛簸的令人頭暈，險些把剛吃過的東西吐了出來。
翻過幾個土丘，便遠遠的可以看到縣城的北部輪廓，又經歷了一陣顛簸才駛上了縣城通往北部的公路。慶格爾泰將車停下，向公路的兩邊張望的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的影子。
「他們是不是從這裡過來，怎麼看不到人。」，吳文博扭頭問莫日根。
莫日根很肯定的說：「沒錯的，從左克沁旗到這裡只有這一條公路，我確定他們是朝這邊來的。」
「我覺得莫日根說的沒錯，不然他怎麼會出現在卓倫蓋縣城附近呢？」，王博說著下了車，爬到車頂上向四周觀望。
突然他指著公路的北面大聲的說：「你們看，那邊有兩個人。」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什麼也看不到。也難怪我們看不到，向北走的路有一段慢上坡，我們正好在坡下，當然看不到坡那一邊的情況。王博站在車頂，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慶格爾泰也爬上車頂，王博說的沒錯，北面遠處的路上確實有兩個人在慢慢的向我們這裡走來。
兩個人跳下車頂和我們商量對策。由於莫日根並沒有看到兩個人的長相和衣著打扮，還不能斷定那兩個人就是殺死他妻兒的惡徒。茫然的開車衝過去殺錯了人，我們也將背負心靈上的罪惡，到時候就和惡人沒什麼兩樣了。為了保險不錯殺好人，還是靠近后謹慎的審查盤問一番再做決定。不過再未確定對方是惡徒之前，莫日根不能下車。因為他現在正在殺妻滅子的氣頭上，殺心太重，萬一控制不住可不得了。
五個人商量好后，便開著車向那兩個人駛去。
那兩個人看到我們的汽車后，向我們揮著手示意我們停下。慶格爾泰將車停在了兩個人的旁邊，我和吳文博以及慶格爾泰下車對兩個人進行盤問，王博在車上看著莫日根，以防他一衝動壞了事情。
這是兩個小夥子，看歲數也就20出頭，頭髮很短，穿著牛仔褲和黑色的皮夾克，一人背著一個大書包，手裡還拎著砍刀。以我的直覺判斷，這兩個人應該是小混混。
「大哥去哪啊？拉上我們兩個唄。」，其中一名身材較高的小夥子，沖慶格爾泰揚了下頭笑著說。從他的言談舉止看，更加印證了我的判斷。
我走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兩個人，「你們是從哪來啊？」
身材較高的小夥子，歪了下頭笑了笑說：「剛從左克沁旗過來，大哥們要去哪啊？」
「我們正要去左克沁旗呢。」，我笑著對他說，「那裡怎麼樣啊？安全嗎？」。
兩個小夥子對視一了一下，個子稍矮的小夥子說：「還行吧，行屍到是不多。物資也少，你們去那幹什麼？」
我指著慶格爾泰說：「我兄弟的朋友一家子困在那裡了，我們準備去救他們。」
「哦，哦」，兩個小夥子再次對視了一下，遊離的眼神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們在那裡見到過什麼人嗎？」，我緊接著追問到。
「沒有，沒有。你們要是去救人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一步了啊。」，高個子小夥子說完便拉著另一個小夥子要走。
慶格爾泰一把扯住了高個小夥子的袖子，「你別急著走，你們剛從左克沁旗出來，熟悉那裡的環境，你們幫我們領領路吧。」
高個的小夥子抬手想把慶格爾泰的手按下，但是慶格爾泰的力氣很大，小夥子按了按並沒有按動，「大哥，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你這是幹什麼?」
"沒事，就想讓你幫幫忙而已。"，慶格爾泰平聲靜氣的對那個小夥子說。
矮個子的小夥子把手中的砍刀舉了起來，指著我們大聲的說：「你們是不是想趁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
這時坐在車上的莫日根突然跳下了汽車，指著矮個子小夥子舉刀的手腕問：「你。。。你那個金鐲子從哪來的？」
莫日根說玩，我們的目光都聚在了那個明晃晃的金鐲子上。
「怎麼？你認識這個鐲子？」，慶格爾泰扭頭問到。
「看著像我媳婦的鐲子，在鐲子里側應該刻著我媳婦的名字，娜仁托婭。」，莫日根紅著眼睛，滿是淚水，擅抖著指著那個手鐲。
這時高個子小夥子揮刀就像慶格爾泰砍去，慶格爾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高個小夥子舉刀的手腕用力一扭，小夥子慘叫一聲手中的刀「哐當」落在了地上。慶格爾泰順勢一抖雙臂，上腳一絆，高個小夥子倒在地上被慶格爾泰騎在身下。
矮個子小夥子見事不妙，扭頭就跑。我也懶得去追他，掏槍瞄準他的腿就是一發子彈，矮個子小夥子應聲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莫日根跑過去踢開小夥子身旁的刀，從他的手腕上拽下了那個手鐲，手鐲本來就不是很大，取下來的時候很不方便，莫日根手勁很大硬是生生的把鐲子擼了下來，小夥子的手上也脫了一層皮，哇哇的哭喊著。
莫日根把鐲子上的血跡和皮膚組織擦拭了一下，仔細一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片刻后，他擦了一下眼淚，一手拎住小夥子的衣領拖到了我們車旁邊。
慶格爾泰接過莫日根手中的鐲子看了看，扭頭對我們說：「沒錯，鐲子上用蒙語刻著娜仁托婭。人就是這兩個畜生殺的。」
矮個子小夥子腿中了槍，手上還被擼下來一層皮，躺在地上疼的直叫喚。高個子小夥子則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說！為什麼殺人！」，王博上去一腳把高個小夥子踹倒在地。
高個小夥子指著矮個子小夥子說：「都是他的主意，他非要搶那個女人的金鐲子，那個女人不從還咬了他，所以他就把那個女人和小孩殺了。和我沒關係啊，鐲子可是在他的手上。」
「你放屁！人是你殺的，是你想姦汙那個女人，還被小孩咬了你的腿。都是你的主意。」，矮個小夥子痛苦的辯解。
莫日根聽完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上去就是對兩個人劈頭蓋臉的一頓毒打，直打到莫日根沒了力氣，高個小夥子躺在那裡喘著粗氣。
慶格爾泰上前脫下了高個小夥子的褲子，只見高個小夥子的右小腿處，有兩排發青的牙印，看大小正是莫日根5歲的孩子留下的。可見這個小小的孩子，是為了保護母親而咬了這個陌生的男人，以至於隔著厚厚的牛仔褲還留下了如此深的痕迹。
姦汙、搶劫還殺人，幾個人都被這樣慘無人道的暴行兒震怒，上去對這兩個人又是一陣暴打。
「剩下的交給你處理了。」，慶格爾泰喘著氣對莫日根說。
莫日根走到兩人跟前，抽出了腰間的彎刀，我們以為莫日根會直接一刀捅死他們，可沒想到莫日根只是這這兩個人腿上各捅了一刀。兩個人抱著腿在地上吃力的翻滾著，鮮血從刀口汩汩的涌著。莫日根扭頭對慶格爾泰用蒙語說了幾句，慶格爾泰先是一愣，然後扭身回到車旁費力的拎下了一桶汽油。
在慶格爾泰的幫助下，莫日根將一些汽油灑在了兩個小夥子的身上，身後伸手又向我借了打火機。他讓我們都上車等著他，我們幫慶格爾泰將汽油桶放回到車上，慶格爾泰調轉了車頭，我們則在車上默默的等著莫日根。
這麼做雖然有些殘忍，但是想想兩個小夥子犯下的罪行，也是罪有應得。「嘭」的一聲，莫日根點燃了地上的汽油，兩個小夥子瞬間變成了火人，在地上哀嚎翻滾著，漸漸的沒有了動靜，黑色的濃煙伴隨著他們身上的烈火，在空氣中跳動。
莫日根回到了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捧著他妻子唯一的遺物，貼到臉上痛苦流涕，用蒙語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
慶格爾泰則駕著車向草原營地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