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天高地厚
人群中的部分人開始面面相覷,臉色也十分不好看,有的人似乎因為這番話戳到了他們的不安分點,也開始有點坐不住了,想要站起來說點什麼卻發現根本就無法反駁。
儘管這位青年人並沒有拋出什麼證據或者是什麼有力的論證點,就只是簡簡單單地拋出了自個的觀點,並且冷冷地嘲諷了可能存在的現象,可能也只是僅憑著一時的正氣凜然。
但是,有時候越是簡單,看起來漏洞十足卻氣勢也十足磅礴的話語,有時候越讓人無法反駁,因為他不知道從哪個方面去反駁他,去跟他具體到哪一個層面去論證自己的清白,於是,總會有人開始思想上蠢蠢欲動,行動上卻寸步難行,只好煎熬的如坐針氈。
慕逸安冷冷地笑著,看著面前這幕場景,有了一些恍惚感,笑意蔓延到唇角,卻剎那間轉冷,本是溫潤的笑容,也在這一瞬間,目遇之而驚心動魄。
明玉清這時在外面吹了吹涼爽的風,整理好凌亂的心緒,也走了進來,看到這個似在沉默中無比尷尬的場面,瞭然地笑笑,款款地走到慕逸安的身邊,露出一個十分大方得體而又溫婉美麗的笑容,霎時驚艷四座。
有幾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此時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了,也已經不管她現在到底是站在誰的身邊,眸泛桃花地問候道:「請問,這位小姐是?」
慕逸安瞟了一眼身側的明玉清,下意識地遠離了她幾步的距離,他很反感,離這個女人太近,這會讓他十分不舒服。
明玉清妖嬈多姿地笑道,「你好,我叫明玉清。」
「哦哦哦,明玉清,久仰大名啊,我可是很早之前就已經聽過你的名字,仰慕你的名聲了,早年也在各種海報雜誌封面上看過你的相片,當時可真是驚艷萬分啊,沒想到幾年過去了,您的美貌不僅沒有褪色,反而越長越年輕越發美麗也越發風韻有致,唉,真的很遺憾沒能早點遇到你。」一個相貌英俊帥氣也稍顯稚嫩的少年立刻迎了上來,嘴裡不停地說著奉承的好話,甜的發膩,還伸出了一隻手探向明玉清的身前,想要與她握手。
明玉清美眸楚楚動人地望向他,柔柔一笑,笑意里的柔情似水,溫婉動人百轉千回,轉換到少年的眼裡,簡直比百年女兒紅的醇香更加動人,以及誘人直入紅塵萬丈,弱水三千,綿綿長長,沒法擺脫那一抹笑意的柔情。
少年看著明玉清直直地發著呆,慕逸安看到這幕場景,一雙眉頭皺的很緊,他十分不希望,一個這般沉迷於美色之人,混入了這裡,這會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這座精心布置的房子染上了許多的污穢,怎麼擦拭也沒法把這團污穢去掉。
少年的另一個同伴重重地咳了幾聲,趕緊走過來拉扯開他,有些怒氣沖沖地低聲罵道:「你現在是怎麼回事?這麼多人看著你怎麼就不嫌丟人?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快點回去啦,呆會慕少責罰下來你就知道了,你沒看出來這位美女是慕少的人嗎?」
那位少年仍然沉醉其中不願醒來的樣子,直到他的同伴幾次拉扯,他才反應過來,獃獃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的同伴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他一拳,哀嘆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丟人啊,不僅丟了你自己的臉,更丟了叔叔的臉,以後你讓我回去怎麼向叔叔彙報你這次出行的情況?想為你說句好話恐怕都不行啊!」
那位少年依舊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見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樣教訓,特別是他的夢中情人還在看著他們講話,十分不爽,又羞又惱,也很不解自己這位同伴怎麼那麼愛管事,一路以來跟他結伴也老是嘮嘮叨叨管這管那,弄得他碰下女人都要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干,更別說是體驗一下春宵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停地瞥著明玉清,想要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表情或者是什麼眼神,他害怕他在明玉清的心中的形象因為這個同伴的責罵與管制而受到損害,更害怕明玉清因此瞧不起他,認為他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但是如今明玉清的眼神卻已經根本沒有停留在他身上了,而是溫情脈脈地看著慕逸安,那自然流露出的迷戀與溫馨,讓他既是沮喪又是嫉妒的瘋狂,為什麼她站在慕逸安身邊是這樣的不用掩飾與造作的柔情,為什麼她的這種眼神卻不屬於他。
慕逸安注意到他絲毫不想悔改的模樣,並且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發狠,再看了看身側的明玉清,劍眉輕挑,低聲道:「收拾好殘局。」
明玉清會意,但也只是看了那個人一眼,眸底劃過一絲輕蔑,唇邊的笑意卻仍是溫婉可人。
那名男子看到明玉清的目光又投到他的身上,頓時一陣心神蕩漾,不能自己,有些迷糊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明玉清小姐,請見諒。」
明玉清輕笑著點點頭,柔聲笑道:「沒關係,請回到座位坐好吧,畢竟逸安還有話要對大家說呢。」
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忙說好,剛想要轉頭回去,忽然又停住腳步,走到明玉清的面前,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額,明玉清小姐,我可以跟你要你的電話號碼嗎?」
明玉清抿唇輕笑,美眸輕眨,半遮半掩道:「當然可以,不過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哦,你有事吧,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他又不死心地繼續追問,他才捨不得就這樣放過這次機會呢,就算明玉清對慕逸安有意,但慕逸安不是已經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妻子了嗎?難道說慕逸安要腳踏兩隻船,但聽認識的人對慕逸安的評價不像是這種人啊。
「嗯,我也不確定,畢竟人生每個瞬間都是在直播,並且充滿了不確定性與未知性,所以,如若有緣,我們必定會再次相見,到時我們再把酒言歡,好嗎?」明玉清輕聲問道,那細細的聲音直撓人心。
「好好好,那我等著與玉清你的再會。」男子此時腦子裡充滿了無限的遐想,稱呼也已經從明玉清小姐改為了玉清。
而他不自知,在座的人可都不傻,明玉清這是明顯要擺脫他的節奏,雖然言辭十分委婉,但是稍微情商高一點的人都能聽得出來她的拒絕之意是多麼明顯,而且他這種色相眯眯且毫無自知之明的猥瑣之態簡直是另人大跌眼鏡。
正當男子回到座位上想就這樣坐下去的時候,卻聽到一聲冷冷的低喝響起,眾人尋聲看去,只見是秦無衣坐在一旁狠狠地睨著他,目光十分不善。
「哪裡來的蠢貨,精蟲上腦了還是怎麼的,趕緊哪來的給我滾回哪去,丟盡自家的臉,看看你那位同伴,高凡先生是吧?他已經為你感到羞恥,面紅耳赤了,自己還在這裡色心大起,意淫得不知自己從哪個娘胎滾出來的是吧?」秦無衣如放連珠炮一般流利地說出這麼多的話,絲毫不留情面,而且言辭犀利也可以說很粗暴地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裡話。
男子有些站不住了,那麼多人都在用等著看熱鬧的眼神盯著他,令他十分無地自容,而秦無衣的權勢與身份的份量都比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根本不敢反駁。
就在他窘困得不知如何回應的時候,很想偷偷地去看明玉清的表情是怎樣的,被人當眾不給面子的訓斥,而且屁都不敢放一個,是一件很損男人尊嚴的事情,更何況是在傾慕的女孩子在場的時候,更是手腳如同被什麼緊緊地綁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而秦無衣的聲音又再度響起,此次更是將矛頭指向了明玉清,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也太不給這個大美女面子了,絲毫不會憐香惜玉,而且明玉清似乎什麼過錯也沒有,就只是禮貌性地對著高崇笑了笑,說了會話,並且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明玉清小姐,我也希望你注意點分寸,如果我沒有過時的話,你貌似是風流寒的愛妾,不,身邊正得寵的紅人吧,看他自己已經把你捧上天去了,巴不得時時把你留在身邊,你在他身邊就這麼呆不住?這麼多的歡寵都留不住你的心?」秦無衣冷笑著問道,一雙狹長而魅惑的雙眸懶懶的睨著她。
明玉清輕輕一笑,婉聲說道:「秦少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我和風少就只是有一些交情而已,怎麼秦少就理解到這種地步了呢?而且,就算我和風少有一些非同尋常的關係,難道我就應該一輩子都被禁錮在他的身邊哪裡都沒法去?」
秦無衣慵懶的躺在座椅上,瞥了眼慕逸安,又輕蔑性地笑了笑,「說的倒是巧舌如簧,但是,無論怎樣,也無法掩蓋你喜歡到處興風作浪的本性,我想在這裡,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剛才那人我也沒當他是人,至少,我不歡迎你出現在這裡,慕逸安,可能比我更是萬分不願意,你以為你在這裡玩倒貼,不要臉地死命糾纏就能讓慕少對你有任何改觀?你是不是想的太過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