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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沉默的倔強

  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請鄭龍接電話。」


  一會後,對面傳來粗獷的男聲:「景少?有何吩咐。」


  景蘭舟目光陰沉地問道:「林雲珊的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流這麼多的血?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那邊沒有立刻回話,而是久久的沉默,景蘭舟似乎可以聽到鄭龍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多次想要開口的喘氣聲。


  「說。」景蘭舟不再保持平靜,語氣陰狠,「不然我拿你們來謝罪,我說了只准你給她打麻醉劑,不曾記得我還吩咐過讓你們對她造成肉體上的傷害。」


  終於,鄭龍開口,聲音帶著委屈:「景少,我們真的沒有傷害到她。」


  「那她腿上的血是怎麼回事?」景蘭舟冷喝。


  「她,她身上的血,是她自己割的,為了擺脫麻醉藥效,說實話,景少,我鄭龍這輩子就佩服兩個人,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她,我在想,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毅力……」


  不等鄭龍講完,景蘭舟已經掛了電話,他的內心深深地震撼到了,怪不得她之前那麼生氣,她為了那十幾條人命連死都不怕,可是,她可曾想過,她要是死了,那是幾個人也不會活過來,該說她傻,還是說她偉大呢?

  遙遙望著慕逸安的背影,他忽然想起慕逸安也是死都不怕,他曾隻身探入MJ總營,只為了救他的那些兄弟。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共同之處?慕逸安可以為了自己的手下而去放棄林雲珊,那麼林雲珊呢?為了什麼?是什麼力量支撐著她?

  「珊珊,珊珊,你醒醒,思遠來了,他也來這裡看你了,你一定要堅持住。」慕逸安抱著林雲珊,無助地說道。


  身旁的向明也跟著有些著急,看到慕逸安這樣子,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也希望林雲珊能夠堅持下來,儘管在此之前他還想著要把林雲珊千刀萬剮,可是林雲珊真的倒在他面前,他才知道其他的一切也都不重要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慕逸安如果看到她死去,必定會意志消沉。


  不知跑了多久,慕逸安就這樣不知疲倦的持續奔跑著,終於跑到了公路上,搭著一輛車便往醫院開去。


  然後就是急救,慕逸安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似乎經過了好幾個漫長的世紀,他的心也封鎖了幾個世紀,只想在此時空陪她一起,無論是禍患還是快樂,他都想。


  景蘭舟也在不久后趕到了醫院,這似乎是一次很冒失的追趕,他的神情很是不安與懊悔。


  「你來了。」慕逸安盯著他,笑道,笑容卻透著切骨的寒冷。


  「我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但是,我現在不想跟你解釋。」景蘭舟皺眉。


  「你到底知不知道剛不久她就才發生了車禍?」慕逸安突然吼道,極為不冷靜,他也沒有辦法冷靜,他愛的女人現在生死未卜,重傷疊加。


  「我知道。」景蘭舟淡淡的應了一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好了不會傷害她?為何要出爾反爾。」慕逸安憤怒地問道。


  景蘭舟冷然道:「是她自己,為了救你的手下,為了解除我給她下的麻醉藥的藥效,自己用刀片割的。」


  慕逸安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珊珊,他的珊珊,他之前怎麼會對她說那種話呢?他一定是瘋了,失去理智了,才會問也不問便給她定罪,開口懷疑她,任向明對她辱罵的那麼難聽,他怎麼可以這樣?


  向明在一旁聽到,嘴巴一直張開,良久才反應過來:「景蘭舟,你是說,我們一直誤會這個,林小姐了?」


  景蘭舟沒有應他,只是沉思著。


  慕逸安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景蘭舟不置可否地笑笑,「她也挺倔強,就是不肯告訴你真相,其實也只是因為心裡賭氣,她覺得莫名其妙受到你們的誤會讓她覺得委屈,雖然表面表現不出來,而且還繼續抹黑她自己,可是,你們為什麼就不去想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道理呢?」


  慕逸安苦笑不已,沒有回答景蘭舟,因為他也在沉思,為什麼,就不給她信任呢?只相信所看到的表面現象。


  「還有,她這一次的醒來,可能會與你越走越遠,即使你跟她解釋清楚,跟她道歉,可她就是這樣的人,受過一次傷,永遠也難癒合。」景蘭舟說著,便轉身往醫院外面走去。


  林雲珊在恍惚之中,聽到一聲聲呼喚河山,他們在呼喚河山,可是,河山是誰?她聽到的聲音喚的很是凄苦悲涼,為什麼?因為河山,她不斷地叫著河山。


  她還聽到一道稚嫩的男聲響起:「雲珊,以後,我來保護你,還有,我要光復河山,義父說過,我的使命就是保護你,還有光復河山,所以,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他們的傷害了。」


  「雲珊,把手給我,義父不在了,你還有我,以後我帶著你一起走,一生一世,永不離棄。」


  「雲珊,我將要用我的生命來誓死保護你,不只是為了義父的交代,更只是為了你,因為你是雲珊。」


  「雲珊,答應我,然後你一定要很快很快地跑開,我去引開他們,你在小竹林里等我,不用擔心我,我跑的很快的,你一定要等我回來,記得,等著哥哥。」


  「雲珊,這一次,哥哥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嗎?」


  林雲珊就這樣沉浮在回憶里,水深火熱,且痛且快,傷感不斷地向她襲來,她發現自己真的很痛苦,特別是想起有關於河山的事情,那個人是誰?


  說要用生命去保護她,不只是為了他的義父的交代,更為了她,因為,她是林雲珊,可是到最後,他說他可能回不來了,他讓她好好地活下去。


  他與她相依為命,可是,他為了救她,獻出了自己的性命,不,也許,他沒死,他可能會在某一天出現,繼續守護她。


  腦海里光影斑駁,明明滅滅,她也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她只知道,林河山說他可能回不來了,此後,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是的,她記起來了,她記得在她幼時的記憶里,有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男人,帶著她和林河山到處逃命,四海為家,奔波勞碌。


  後來男人失蹤了,女人死了,只有林河山與她繼續亡命天涯,他帶著她跑了好多地方,彼時,他們都只是孩子,不到十歲的孩子。


  他去乞討,讓她安安穩穩地站著,他放下臉面,拋卻尊嚴,穿著一身破舊的名牌衣服,低頭哈腰地去求別人。


  求別人給她好吃的,求醫生給她看病,求他人給她幾根糖,他什麼都讓給她,寧願自己挨餓好幾天,以水充饑,也不讓她餓著,冷著。


  後來啊,窮凶極惡的仇人追上了他們,他為了保護她,一個人引走那群人,她在原地等待他,從晨光熹微等到暮靄沉沉,他始終沒有回來。


  她便一個人流浪啊流浪,後來她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再次記起來的,是她從一場車禍中醒過來,第一眼看到呂雲瑞,然後糊裡糊塗地喜歡上他,可是現在想起來,怎麼也想不透當初為何會看上呂雲瑞?

  林雲珊十分懊惱,她很想睜開眼看看現在自己的處境,可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睜眼,也絲毫無法動彈。


  她記得她因為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那麼現在呢?是不是還躺在原地等死?可是她明明可以考慮到有人在動她的身子,還聽到有很多人在小聲的交流。


  依稀可以聽得出他們講的是醫學專業用語,看來她是被送到醫院了,是誰救了她?是景蘭舟嗎,還是慕逸安,還是過路人?


  她忽然間想到了奉歡,他的遺體還孤零零地躺在山林之中,不知可還安好。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可以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慕逸安,她感覺到可笑,輕輕地扯出一絲諷笑,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珊珊……」慕逸安叫她。


  林雲珊不想理他,她一直覺得有些人的錯誤一生不可原諒,比如慕逸安這個出爾反爾,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人。


  「我知道,你在怨我,我也不想奢求你的原諒。」他的聲音帶著苦澀。


  林雲珊一聲不吭,默然地想著自己的事,她何來怨他,反正已經對他失望過了,就不會再去怨他了,因為怨一個人也代表著在乎這個人。


  她現在誰都不在乎,她只記得林河山,她現在只想知道林河山如今在哪?可還安在,可還在顛沛流離。


  如果他依舊在流浪著,居無定所,她會心痛,可是她什麼也辦不了,林河山在她的記憶里也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清淺的輪廓,清秀而精緻,眼神永遠閃爍著堅定。


  慕逸安一直在陪著她,她在躺著,始終沒有看他,而他在她床前坐著,也在冥想。


  「慕逸安……」終於,林雲珊先開口。


  慕逸安答道:「怎麼了?需要什麼嗎?」


  林雲珊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可


  曾聽說過,一個叫林河山的人。」


  慕逸安眉心一擰,良久才回應道:「不曾,怎麼?是你的親人?」


  林雲珊悶悶地回答了一句:「不是我的親人,我的父親是他的義父。」


  「你的父親?你記起來了?」慕逸安問道。


  「沒有,至少沒有記起你,還有思遠,我只是記得我十歲之前的事。」林雲珊沒精打采地回答道。


  「那你可還記得你的父親是誰?」慕逸安皺眉問道。


  林雲珊諷笑:「不記得了,怎麼?你很在意?」


  慕逸安苦笑:「你很在意我的在意?對嗎?」


  「廢話,誰會不在意別人因為某種原因嫌棄自己,看不起自己,我這是針對事不針對人,你非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林雲珊嗤笑道。


  「我那時候說的話,你不要當真,我問你起你的父親,只是出於關心。」慕逸安說道。


  「那謝謝你的關心,我對我父親沒印象,反正我也孤家寡人,孤苦伶仃慣了,有沒有都一樣,我現在只想去找到林河山。」林雲珊漠然說道,林河山就算已經死了,她也要知道他的屍體在哪裡。


  「他對你而言很重要?比你的父親還要重要?」慕逸安微微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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