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下人們
如玉照例先伺候好兩個娃子，吃過瑞伯的婆娘瑞嬸兒準備的飯菜後，梳洗一番，趕緊休息。
坐了那麽久的馬車，她現在看著馬車就想吐，此時躺在床上還覺得晃悠。
“人呀，就該腳踏實地的。”如玉說完，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了，翻了個身就這麽睡著了。
李青雲也是頭暈眼花的，看了躺在身邊的娃兒們，又看了看如玉那睡著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他輕輕地給他們蓋好被子，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卻想說有其母才必有其子呢。
如玉睡著的樣子跟兩個娃娃睡覺的姿勢，那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不愧是娘仨。
呼吸著那已經轉涼的空氣，李青雲也閉上眼睛休息起來，已經是九月份了，再過一個月恐怕要穿棉衣了。
這裏是北方，比蜀地的冬天來得更早，也更冷。希望一家人在京城能平平安安的。
就在他們一家人在休息的時候，瑞伯一家人也聚在外院屬於他們的單獨小院子裏說話。
不同的是院門緊閉，房門也緊閉，一大家子待在堂屋裏，點著小小的油燈，說起話來也是小小的聲音。
瑞嬸兒是個心思細膩的婦人，她開口道：“當家的，我看新主子一家人都挺好的，那倆胖娃娃長得可真喜人啊。對了，天還沒黑透呢，咱們這就關了門，不會”
瑞伯沒說話，緊皺著眉頭，手裏拿著旱煙袋捏呀捏，就是不放在嘴裏吸兩口。
他有煙癮卻能控製得住，他們做下人的，可不能在主子麵前有啥異味兒。這旱煙呀，在當值時頂多饞了聞兩口，也隻有在晚上睡覺前狠吸兩口，第二天一早還得把牙好好清理了。
“放心吧，主子和帶來的人都睡下了。”瑞伯道，“坐了那麽久的馬車，不好受。”
頓了一會兒，又問：“你們都來說說吧，那個人讓咱們做的事兒，該咋辦？”
瑞豐道：“爹，還能咋辦？咱們是這戶人家的奴才，不能做那等背主的事情，以後誰還敢用咱們？”
瑞豐媳婦也道：“咱們一家好不容易才聚在一塊兒，這麽心善的主家不多了。”
瑞陽和瑞靜兩人還不到十歲，依偎在娘身邊，噘著嘴始終一言不發。
瑞伯歎道：“是啊，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聚到一塊兒了呀。順爺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要是讓他知道咱們賣了主子，還不得把咱們一家給弄死？可是，我，我就是怕，想想咱們上一家吧。”
他們的上一個主人家就是得罪了某個大官兒，然後被各種排擠，最後一家都下了大獄，他們也被賣了。他們一家人還算齊整，有的下人甚至被那些仇家打死了。
瑞豐道：“主家的小舅舅不是當官的嗎？”
瑞伯再歎，“誰知道是個啥官兒呀，在京城最不稀罕的就是官兒了。”
“那咋辦？”瑞嬸兒問道，“我們不能做賣主
求榮的事情。”
瑞伯終於狠狠地吸了口煙，下定決心道：“是啊，做人奴才的要記得自己的本分。這樣吧，明兒個我們就跟主子坦白，咱那幾年也攢了幾個銀子。求主子給個恩典，放了咱們奴籍，咱們遠離京城，去鄉下過日子去。”
“這樣也好。”瑞嬸子道，“我看主子也是個愛種菜的人，院子裏這麽一弄還怪好看的。”
瑞豐笑道：“等咱去了鄉下也建這麽個院子。”
一家人把話說清楚了，也就早早地睡下了。
卻不知長順和方四爺從他們的屋頂飛身而下，互看一眼，各自離開。
也幸虧瑞伯一家沒有選擇當對方探子這條道兒，不然他們或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如玉和洛如山一家都早早地休息了，另一邊連王詩琳也帶著孩子睡下了，唯有盧宗書的書房還亮著燈。
盧宗書強忍著身體的疲憊，聽完長順的匯報，問道：“我家和如山家有沒有這樣的探子？”
長順道：“並無，似乎他們隻針對李青雲一家。”
“哼，我倒想看看是誰這麽囂張。”盧宗書道，“這幾年你手底下的暗衛有多少出師了？”
長順道：“十個！”
盧宗書想也沒想地說：“給如玉和如山各兩個，讓他們護好如玉和如山，還有孩子。”
“李青雲呢？”長順問。
盧宗書捏捏眉心，“我們都出事了，他也不會有事。給他找個功夫好的小廝，同樣，給如山也找個會功夫的小廝。”
“是！”
如玉知道的，盧宗書自然也知道，從徐氏那瘋狂害如玉的架勢來看，李青雲的身世還真有問題。
他也暗地裏查過針對如玉的一些事情，查來查去，隻能查到與京城的某些人有關。
所以說，李青雲進了京，那些人自然會慢慢浮出水麵。既然李青雲這些年都沒事，進了京也不會有事。
但是如玉娘仨就不一樣了，徐氏都敢對他們下手，那京城中人更是如此。
安頓好一切後，盧宗書這才休息。
一夜無話，次日，如玉被兩個小娃娃吵醒。
明汐最喜歡扯娘親的頭發玩了，還能趁娘親不注意時把頭發纏呀纏成一團兒。
而明宇則是喜歡抱著娘親的胳膊玩兒，一會兒捏捏手指，一會兒戳戳胳膊上的肉肉，好玩極了。
“哎呀，疼疼！”如玉被明汐扯得頭皮疼，睜開眼睛看到兩個娃兒捂嘴笑，她翻身將他們壓在胳膊底下，哼道：“小壞蛋兒們！”
“咯咯咯！”娃兒們被她逗笑了，小胳膊小腿的來回動，別提有多可愛了。
如玉毫不吝嗇自己的喜愛，在他們各自的小臉蛋上吧唧一下，笑道：“餓了嗎？”
兩個小家夥使勁點頭，“餓餓，娘親吃飯飯。”
娘仨梳洗完畢，在小雨的代領下去了飯堂，李青雲早已等在那裏了。
瑞嬸兒跟鄭林氏將飯菜擺好後，就站在一邊伺
候。
如玉道：“你們都下去忙吧，小雨，你們也趕緊吃飯去，我這裏不用伺候。”
鄭林氏知道如玉的習慣，領著女兒去大廚房吃飯。唯有瑞嬸兒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如玉也沒理她，一家人便開始吃飯，等兩個孩子吃的差不多了，如玉這才開吃。
吃飯的同時仔細觀察起了瑞嬸兒，這人長相隨和，臉上一直掛著和藹的笑，看上去很好相處。但如玉卻看到了她不時皺起的眉頭，似乎有話說。
如玉心說，沒有相處過誰知道是什麽人呀，她還是喜歡用從蜀地帶來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