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是親生的嗎
事到如今,柳絮兒什麽不敢做?
甚至未等如玉說完症狀,抓起藥丸就往嘴裏塞。
嚇得如玉趕緊阻止,“一粒,一粒就夠了。吃多了會沒命的!”
柳絮兒笑著放下其他藥丸,就這麽吞了一粒。
如玉問:“你不問會有啥症狀?”
柳絮兒搖頭,“不知道才真實。放心吧,我病了好幾年都沒死,你這一粒小藥丸死不了。”
“雖說死不了,總歸是要受點苦頭的。”如玉歎道,“你爹看來是鐵了心不讓你們娘倆好過了,你娘還留著他幹啥?”
柳絮兒麵色沉沉道:“我娘說快了。等吧!”
如玉還能說什麽?
當家人都這麽說,她隻能搖頭歎息了。
吃過早飯,如玉便帶著柳絮兒往秀水鎮的打穀場走去。
早在昨天,新裏長帶著人敲著鑼走遍了全鎮,就是通知大家今早來做篩選,所以今天就有很多人去那邊看熱鬧。
鎮子上的人不都是以經商為生,許多原住民也有自己的土地,跟普通的農家人沒啥區別。因此這裏的打穀場也是不小的。
以秀水鎮為中心,周邊村莊都以村長為代表,帶著村子裏的適齡女子前來篩選。
打穀場上搭了三座帳篷,一座用來診脈,篩選,另一個用來休息,還有一個是用來喝水吃飯的。天氣冷了,熱水需時常備著。
如玉帶著柳絮兒來的時候,發現此地已經圍了很多人。
柳家下人以柳三娘為中心,等在打穀場入口,看到柳絮兒便七嘴八舌地叫著。
“大小姐,這邊,這邊!”
柳三娘沒發話,目光沉沉的樣子讓下人們很不安。
可細心的如玉發現柳三娘的眼神是看向某處的,她順著方位看去。
喲,有一小娘子混在人群中,正眸光閃閃地盯著柳三娘的身邊人看。
這小娘子長得很是苗條,臉皮子看上去挺白嫩的。但是論氣度卻比不上柳三娘半點兒,甚至是容貌也沒柳三娘耐看。
再看柳三娘的身邊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鄭山長。這人麵皮同樣白淨,留有短須,穿著青衫,看上去風度翩翩,很是儒雅。隻是那雙眼睛太過活泛,一看就是個心思過於活絡的人。
鄭山長正在勸著柳三娘,看到柳絮兒回來了,便板起臉來教訓,“絮兒,你看你成何體統,都這個時辰了,讓諸位大人久等,讓父母在這裏為你勞神,實在是不孝!還不給你母親賠罪?”
柳絮兒鼻子一酸,撲向母親,“娘,絮兒不孝嗎?”
柳三娘輕聲道:“我的女兒最是乖巧不過了。”
“你……。”氣得鄭山長臉麵通紅,隻好一甩袖子,“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看到這裏,如玉也氣得不行,這個姓鄭的哪來的底氣敢對柳家母女如此行事?
“柳姨早!”如玉也乖巧地上前,解釋道:“是絮兒想吃我們食鋪的早飯了,這才去了我那裏。柳姨勿
怪,要怪就怪我們食鋪的飯太好吃了。”
“哈哈!”一席話逗得柳三娘笑了,“你這丫頭嘴皮子就是甜。”
如玉也學著柳絮兒那樣挽起柳三娘另一隻胳膊,笑道:“讓柳姨見笑了。我看時辰還早,咱們要不先歇歇再過去?”
柳絮兒捂嘴笑笑,好姐妹說得好!
柳三娘笑道:“好,還是如玉懂事,這站久了可不就想歇歇!”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下人張羅著坐椅。
鄭山長卻是急壞了,不時看向人群中的某個點,又不時看向那帳篷。
“哎呀,三娘,時辰不早了,可不能讓大人們久等啊。絮兒胡鬧,你怎麽也跟著起哄?”鄭山長說著,瞪眼看向了如玉,“不知這位姑娘是哪家的,既然來了怎麽不快點進去做篩選?”
如玉心裏已經把這人歸為渣男一類,說起話來自然不會客氣,“我定親了。這次來是陪絮兒的,山長你不必擔心。”
鄭山長冷哼:“既然定親了,還來湊什麽熱鬧?”
如玉露出無辜的表情來,抬手指向某個拉著孩子的小媳婦,“那邊還有帶孩子的婦人來看熱鬧呢,山長大叔,你怎麽不說他們?偏偏來說我和絮兒,絮兒還是你親閨女,竟然連個外人都不如。我爹娘才不舍得說我一句不好呢,絮兒真是你親生的孩子?”
柳絮兒哼道:“就是,就是。爹你就是偏心!”
柳三娘眼皮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眼如玉,心說,她怎麽知道那是紅月那賤人的?難道是縣令大人跟她說的。
鄭山長自然知道如玉指的是誰,臉麵驀地變了,再次冷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如玉撇嘴,“連這句話真正的意思都沒弄明白,就知道亂說一氣,真是丟了讀書人的臉。”
“你!”鄭山長黑著臉轉身,他要去跟那位大夫再打聲招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女子的尖叫聲傳來,“我不去,我不去。爹,娘,我和大石哥定親了,我定親了!”
很快人群分散開來,給這一家人讓出了道。
一個容貌豔麗的農家女子,被個高大的中年漢子拖著往帳篷處走。
跟在兩人身後的是個容貌不俗的婦人,隻是這婦人麵帶戾氣,“你這死丫頭還不快住嘴,當初我們可是跟大石說好了,到了年底他拿不出五十兩銀子來,這親事就不算數。”
容貌豔麗女子道:“大石哥年初已經給了二十兩,年底回來肯定能湊夠數。爹,娘,你就放過我們吧。”
那婦人冷笑道:“死丫頭別等了,大石回不來了。跟大石一塊兒出去跑生意的人回來說,大石在路上遇到土匪,死在了路上,他家裏也沒啥人了,哥嫂早就分了家,沒人願意湊錢去運回他的屍身。”
“不,不會的。大石哥不會死!”女子大哭,心灰意冷地任由高大男子拖著走。
如玉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她
見不得這麽淒慘的事,想湊上前去看個究竟。
柳絮兒比她還急,拉著她就往人群裏鑽。
來到帳篷,一位老大夫剛給這女子診過脈,搖頭道:“帶回去吧,此女傷心至極,體內髒腑也受到了波及,怕是在去京城的路上就有個不好。可惜了!”
“怎麽會?”這女子的爹娘心疼得不行,大罵道:“你這丫頭放著好日子不過,還想給那死鬼殉情?看我不打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