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投入權利的漩渦
杜鵑就一聲聲的喊:“徐老板,徐老板,好聽不”
徐貴國咧嘴笑了,“聽著是不一樣。”
杜鵑說:“你要覺得忙不過來,我讓哥到首都來幫你,他是我親哥,鐵定不能害你。”
徐貴國吃飽飯,飯碗一擱說:“別瞎忙活了,建築公司有我在的一天,那都聽嫂子的,不用麻煩你親哥,誰沒哥啊,我哥就在首都,啥事喊他不比喊你哥強啊。”
起了身,徐貴國抱著閨女說:“咱們給你爺爺奶奶打電話去。”
杜鵑也沒期待一次就能說動丈夫,又忽然想起來親哥交代問農轉非的事。
她沒收拾碗筷,跟著踱步到桌子旁。
三安屯,也正在吃飯的秦淑芬兩口子知道是小兒子打來電話後,捧著飯碗上小賣部接電話。
徐貴國是個藏不住心事,大大咧咧的男人,之前朝家裏打電話時該說的不該說的透露了不少。
遠在鄉下的秦淑芬才知道蘇玉春栽了跟頭。
兩人都覺得自己嘴笨,怕話說得不漂亮,反而讓蘇玉春鬱悶。
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又想幫襯出了事的孩子,於是一商量就打算把搬家騰出的錢寄給大兒子。
一旁的杜鵑啥都聽到了,男人飯後去幹活時就給家裏打電話。
杜衛華冷笑,說果然還是比較疼大兒子,敢情小兒子啥也不是,都沒說留一分給小兒子家的。
李翠萍也在一邊插嘴,‘那還不是因為大兒子家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家啥也沒有嗎?’
家裏人的話讓杜鵑老傷心了,剩下的一天渾渾噩噩,次日還提不起來勁,一個不留神讓徐勝男積了食。
杜鵑抱出去買菜,半路又碰見了雨,她緊趕慢趕的抱著孩子朝家跑,總算是沒淋到。
等她做完晌午飯回屋給孩子拉被子,一模閨女身上燙手,心裏咯噔一下。
完了,孩子發燒了。
杜鵑趕緊加了一床被子,拿來退燒藥,又倒了熱水,心裏慌得厲害。
她想喊自家男人回家,可是又怕男人責怪自己沒有看好孩子,不敢。
把安乃近掰了一點泡水,拿筷子杵成粉末後才敢喂孩子,瞧見人吃下去了又馬不停蹄的把徐貴國喝的二鍋頭拿來擦身降溫。
孩子燒得挺厲害,有些迷糊叫不醒,小臉紅彤彤的。
杜鵑忙又親口含溫了幾口水,用勺子給孩子喂下去,繼續拿酒給孩子擦身,直到累得出了滿身的汗,渾身都要虛脫時才停手。
早過了吃晌午飯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
杜鵑跳起來趕緊去接電話,原來是徐貴國說晌午不回來吃。
掛下電話後,杜鵑頭重腳輕的扶著牆。
她忙活了一大早上,就早晨吃了一頓,到現在還沒沾一口水呢,好不容易摸著到了炕沿子,嗓子開得冒煙,坐在炕上都不斷的發虛汗。
她曉得自己應該也感冒了,想著想一趟,眼皮不受控製的就閉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杜鵑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忍不住嚶嚀了一聲,睜開眼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人在上方,揉揉眼睛發現是蘇玉春。
“嫂子啊,你咋來了。”
話一說出,聲音好像破舊拉風箱,嗓子還啞著。
接過水又咳嗽了幾聲,杜鵑總算感覺舒服了,腦子也能想事了,一瞅都拉電燈了,一骨碌就要爬起來。
蘇玉春把人給按住,“下午朝你家打了電話沒人接,怕出事就來瞅瞅,你倒在炕上,以後還堵著炕沿不讓勝男跌下炕呢,勝男安頓好了,安乃近以後少吃,對咱們身體不好,之前給你的營養品喝了嗎?”
那營養品就是靈泉太歲水,就那麽一點大的東西,蘇玉春每家都給留了一點。
杜鵑耳朵嗡嗡的,低頭說:“喝了。”
其實她沒喝,那時她還在氣蘇玉春攛掇丈夫流她兒子。
徐貴國不在家時她很有骨氣的給倒了。
見人起身,她問:“嫂子,你去哪啊?”
蘇玉春朝外走,“給你弄了點麵疙瘩,你吃了再睡。”
同住一雜院,正幫忙看孩子的鄰居抱著徐勝男問,“孩子是不是起燒了?”
又起了?
杜鵑一骨碌的坐起來。
蘇玉春一摸孩子咯吱窩,確實有點低燒,幸虧孩子精神勁頭還不錯。
徐勝男,蘇玉村也像愛著外甥女一樣疼惜她,回去的路上還想著整一兩個安宮牛黃丸給妯娌。
上輩子她有次發燒不退,燒了將近一個星期,後來吃了一半安宮牛黃丸,中午吃,下午立刻退燒,比退燒藥還用。
沒記錯的話,同仁堂得93年才在香江設工廠生產線。
上輩子,一顆安宮牛黃丸就得將近一千塊,然93年開生產線後,在香江一顆折算成人民幣也得260塊,按通貨膨脹來看,跟後世價錢也差不多。
蘇玉春朝丈夫的BB機上發了一條簡短的短信,讓人早點回來。
正要走進辦公室的章容先取下皮帶上的BB機看了一眼,
給他推門的秘書餘光瞥見嚴肅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微笑。
秘書也隻敢在心裏揣測體委章局此次來的目的。
北壩村的光速停業讓大領導也吃了癟,本以為再也沒有什麽能夠誘惑這個剛正不阿的男人。
秘書把章容先請進去,隨後關上了門,直到半個小時後才進去添茶。
交談的兩人並沒有停下話,雖然隻聽到了隻言片語,是一份人事調動。
秘書出去後不久,這場私人的會話也正式落幕。
兩個男人粗糙的大手有力的握在了一起。
“好同誌,有你在,我很放心!”
這是大領導的心裏話。
他從江南的綜治辦一步一個腳印,給得了矽肺病的礦工申報賠償,打擊違法占用河灘辦理沙場黑老板,在分片包幹村寨上鐵麵無私,終於走到了今天,也得罪了很多人
多少人等著看他在首都翻跟頭被打回原形。
他注意到了體委的章容先,兩人都有相似的秉性,為人民辦實事的熱忱。
是攀登仕途高峰的雄心壯誌?是對權利的渴望還是實現人生抱負的夢想,讓這個一直獨善其身的男人忽然改變了想法?
大領導凝視著走出去男人寬闊的背脊,沉思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