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上單位鬧
蘇玉春起床時間不定,太早買餛飩皮浸得過久失去韌性,他買的生餛飩,捎帶了一勺豬油。
今天蘇玉春起得早,摟著寶貝兒子親了一通才去洗漱。
蒸籠上熱著槐花,榆錢兒合上的棒子麵蒸上的榆錢窩窩頭。
老首都的春天短暫,刮沙子刮土,雖然比後世的生態好一丁點,但和目前華夏全國比,那真是不宜居。
她抱著崽眼巴巴的看著窗外,聽見沉穩的腳步聲就能知道是男人回來了。
看到媳婦起了,章容先悠哉的動作像是上了發條。
骨頭湯早就煨在爐上了,白花花的飄著一層油脂,飄香滿屋。
要想燉出奶白色的骨頭湯,按照泡出血水,冷水下鍋焯水,爆炒加水加鍋蓋燉。
蘇玉春邊刷牙邊瞅丈夫偉岸的背影,幸福得冒泡泡。
如今丈夫廚藝突飛猛進,現在再讓她掌勺,真生惰性了。
兩人吃飽了飯,蘇玉春一抹嘴去給兒子穿戴齊整。
下午章容先有課,孩子今天跟她去公司。
廠子大門,小轎車一進門,姚青鬆就從拐角處現身。
他和看門的老門衛打聽過了,起初聽見毒泉水讓人吃壞了肚子後心情還有些忐忑,後又聽說警察認定是趙東來投的毒,心裏樂開花了,大搖大擺進了廠子,直奔蘇玉春辦公室。
兩口子正逗兒子玩呢,冷不丁被闖進來的姚青鬆嚇了跳。
“老板,他非要闖進來”現在跟在蘇玉春身邊處理雜事的秘書為難道。
姚青鬆趁機訴苦。
“表嫂,彩樺要離婚,你咋不勸著我們好,反而還給開證明,攛掇她離婚。”
蘇玉春道:“你們的事我不管,隻要是廠子裏的職工,誰來開證明都歡迎。”
她不勸人離婚,當事人真的悲勸得生了骨氣,離婚了,也許會因為短暫的自由高興一陣子,但之後接踵而來的是未來人生的苦惱,失去一部分經濟來源的麻煩,還有孩子的成長問題,離婚了又結婚的案例比比皆是。
有些夫妻鬧矛盾不是真的想離婚,分分合合最後還是將就的願意過下去,要是因為她的勸讓雙方失去家庭,不複合還好,複合了她成了兩人眼裏的罪人。
“不要來廠子鬧,回去”抱著孩子的章容先道。
姚青鬆:“表哥,我沒打算和彩樺離婚,要是表嫂不開證明,那這婚就離不了,你們要是沒法調解就把她辭了,就是有錢慣得!”
要是沒有工作,熊彩樺就隻能圍著他和小家庭轉悠。
然章容先畢竟是純爺們,聽人不上道還糾纏,手指指著姚青鬆的鼻子尖。
“還是不是個男人,打老婆還有理到這裏鬧,你還要不要臉了,娶個老婆就該被你打還不能吱聲離婚是吧,不打媳婦是做男人的底線,如果你想打架可以找我,打不死你算我沒種,打女人就是你沒種。”
被人用手指指著罵很掉麵子,姚青鬆漲紅了臉
,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本來想拍掉懟到鼻尖的手,可是又不得不忌憚兩人身型和力量的差距,和運動員打架不是找虐麽。
他要真敢拍掉,章容先還敬他是個男人,自己也有理由把人打一頓。
別說兩人有親戚關係,他還真看不上姚青鬆。
見人慫了,章容先鄙視的‘嘖’了聲。
姚青鬆聽見了,憋愣著說了句為自己開脫狡辯,“她逼得我下手,她作又嘴欠,我才打她。”
“你就是有病”章容先不耐煩打斷,把手指頭拗得哢哢響,問:“打不打,不打就閉嘴,從今兒起你不能踏進這裏一步,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不想人以後常來鬧影響蘇玉春的心情。
此時此刻,被章容先逼著打一架,姚青鬆進退兩難,邊紋絲不動邊上嘴上功夫。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嘲諷打擊,該說的不該說的劈裏啪啦的全倒出來。
“還說我,我比你強,你就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廢,也不看看自己混成什麽樣子”姚青鬆仗著現在不在蘇玉春手底下幹活,底氣足了。
‘吃軟飯’三個字並沒有刺激到章容先,比起剛才怒氣衝衝的斥責,他發自內心的想笑
“蘇玉春的軟飯,也不是哪一個男人都能吃得起的。”
看章容先不羞愧反而引以為傲的樣子,姚青鬆覺得惡心。
真是給男人丟臉,是男人的恥辱。
蘇玉春忽然嗷的一聲撲過去,對姚青鬆又抓又撓。
“死家暴男,孬種,我男人怎麽樣輪不到你說,你給他提鞋還不配。”
打從北方老家去首都,蘇玉春已經端莊了很久,邊罵邊竄著朝姚青鬆臉上抓。
章容先一隻手臂抱著兒子,媳婦撓人他不管,等姚青鬆要反擊的時候及時出手,大掌包住對方的拳頭,往後一拉再往前一推。
“你敢打我媳婦!”
章容先把孩子遞給蘇玉春,終於有光明正大的機會教訓家暴男。
別人夫妻家的事他不管,但打她媳婦,身為男友要為愛人討公道。
姚青鬆罵了一聲娘,他連蘇玉春的衣角都沒有摸到,同時也察覺章容先真要打他,趁著兩人交接孩子的時候爬起來跑了。
他越想越氣,出了工廠還不肯走,坐工廠對麵的馬路邊上了。
這裏也不是蘇玉春的地盤,她還真管不了。
姚青鬆的目的很簡單,鬧得蘇玉春辭退熊彩樺。
門衛報給蘇玉春聽,她冷笑,“行,就讓他在那坐著,順便看看門,一個小時送一次水,別讓他渴死,不然咱們就少了個看大門的。”
她又把門衛喊回來,道:“市政修路,也該修到咱們廠子門口了吧.……”
與此同時,姚青鬆不吵也不鬧,就是打算礙著他們的眼惡心人。
當然,隨著時間接近中午,起風了。
廠子是壓實的沙路,北壩村四周又空曠,風沙打得人睜不開眼睛。
本來他是計劃在
廠子門口靜坐上十天半個月,熬到蘇玉春辭退熊彩樺,但現在他已經快撐不住了。
來了,
小貨車開來看,一群修路工提著裝瀝青,渣油的鐵桶下車,從貨車上陸陸續續下來拿鐵鍬,鏟子的,開始架大鍋,把石頭和沙子盛進大鍋裏,等瀝青融化後一起人工攪拌。
修路工人人耳朵上夾著根軟中華,幹得賣力氣。
剛北壩村聯合公司有人來派煙,道先修廠子門前的路,下午請所有人吃一碗紅燒肉,也能管酒。
修路工的夥食可太一般了,在公路局工資一個月工資隻有50塊錢,養家糊口都難,更不能大口吃紅燒肉。
為了吃上紅燒肉,修路工熱情意外的高漲。
眼瞅著修路工都開始朝地麵鋪瀝青了,姚青鬆隻好灰溜溜的起身。
回家他剛開門就被撲過來的熊彩樺撞得踉蹌
“姚青鬆,我艸你祖宗”
昨天熊彩樺是毫無準備被打蒙,休息了一天後回過神了,把孩子往房間裏鎖起來,無所顧忌的跟姚青鬆扭打到一塊。
她想明白了,為什麽會被男人打,會被欺負,還是因為沒骨氣,就算她被打到再次住院,隻要打不死,她就爬起來強!
熊彩樺早就知道,家暴的男人就是喜歡享受別人服從他的快感,不服從就是不打死你,也要讓你活得生不如死。
以前不動手,是因為她總是順著他,慣出了一身臭毛病。
這回熊彩樺沒打輸,報廢了個保溫壺,給姚青鬆腦殼開了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