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把玩過無數珍寶的手
「多少錢？」沈浪冷靜的問。
「500萬！你真的賠不起！」
「小錢而已，但我不會賠！」
沈浪很強勢，不是他打碎的，為什麼要他賠？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原則，有錢人不是無腦傻子。
這下，無暇閣的老闆，冷笑著嘲諷道：「小錢？我看你是口氣大過天！」
「廢話少說，看下監控錄像，一目了然。」沈浪懶得多說話，乾脆直接。
而這時，無暇閣老闆，卻有一絲遲疑。
假若玉雕擺件，真不是沈浪和林軟軟打碎的，那麼由誰來彌補這500萬的損失？
這可是500萬啊！店裡三個月的營業額！
面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最佳背鍋選手，不是嗎？
「呵呵，這裡是監控死角，根本拍攝不到，我經營這家店已有二十年，老字號最看重信譽，我不會因為區區500萬，就去訛你！」
「是嗎？我怎麼剛才聽你說，500萬很多啊。」沈浪笑了。
店老闆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他早已看透。
他百分之百確定，竹林七賢玉雕擺件碎落在地，與他無關，與林軟軟也無關。
「那……那是對你來說很多！」此時店老闆說話，明顯心虛了。
再看圍觀顧客們疑惑的眼光，店老闆更加心虛，眼神變得躲閃。
「大家不要被他蠱惑，他分明是在轉移話題！就是他打碎了玉雕，就是他！必須賠償我店的損失！」
店老闆為掩蓋內心慌張，指著沈浪進行污衊，把所有顧客的關注焦點，都轉移到沈浪身上。
還真有人被店老闆帶偏，認為沈浪就是在耍賴拒賠。
「這個小夥子，簡直太不像話！」
「就是，損壞了店裡的東西，理應賠償，天經地義啊！」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沒素質，不敢擔當算什麼男人！」
對此，沈浪不得不吐槽。
「就你們逼話多，都是敦煌莫高窟來的吧，你們怎麼不問店老闆，為什麼不敢調監控，站隊之前多動動腦子，免得收智商稅。」
「就是你，還在狡辯，你洗不了的！」店老闆齜牙咧嘴，氣急敗壞。
「既然你想訛人，那也沒必要給你臉，這件玉雕擺件是贗品，頂多值個五六百塊錢，我給你好了，就當是獎勵給你的狗糧吧！」沈浪冷笑。
狗糧就太秀了，此話一出，店老闆險些氣暈過去。
而周圍其他顧客，關注的焦點，則是「贗品」！
「不會吧，這無暇閣是老字號，賣的可都是良心貨！」
「沒錯，我光顧這家店好幾次了，購買的玉器質量都很不錯。」
「這個可說不定，我不站立場，靜觀其變。」
「有什麼可懷疑的，這麼簡單的事情看不出來嗎？分明就是這小子找理由抵賴！」
這些人立場不同，可大多數都選擇支持無暇閣。
沈浪並不在意，跟某些傻瓜，有什麼好談的。
這個時候，有個老者，站在人群里，默默注視著一切，時而皺起眉頭，好像在思索什麼事情。
跟其他人不同，這老者並未發表任何言論。
沈浪淡淡掃了一眼眾人，然後走到玉雕摔碎的地方。
其他人，都被沈浪吸引過去，都很好奇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
只見，沈浪撿起地下的一塊玉雕碎塊，在手中把玩。
這一幕，引起了大多數人強烈的好奇心，包括那位低調的老者。
「贗品就是贗品，拿在手裡的感覺，真不一樣。」沈浪淡淡道。
這雙把玩過無數珍寶的手，幾分真假，幾斤幾兩，包括什麼價位，他都瞭然於胸。
「放屁！我無暇閣，怎麼可能有贗品，不要血口噴人！」無暇閣老闆大吼。
「呵，原來你也知道血口噴人的滋味，不過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在闡述事實。」沈浪依舊淡定。
「那你給出證據啊，我店裡的大部分物件兒，都是從杜家的古玩店交易來的，杜家的產業那麼大，名聲在外，怎麼可能出現贗品！」
無暇閣老闆，對杜家古玩店的東西很信任。
殊不知，杜天明古玩的笑話，已經鬧到省城知名文化學者宋知遠那裡了。
「懶得跟你廢話，你這百年老字號，今天就可以關門。」沈浪掃視周圍檀木架上的玉器，嘴角泛起淡淡冷笑。
「胡說八道！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是蝦扯蛋！」
無暇閣老闆剛剛怒喝一聲，便看到沈浪拿起玉雕碎塊，朝著玻璃櫃檯上劃了三道。
「你在幹嘛！住手！馬上住手！損壞了玻璃櫃檯，你照樣賠不起！」
無暇閣老闆按住沈浪的手，卻不料被詭異的快速彈開。
沈浪又在玻璃櫃檯上劃了幾道，這才收手。
圍觀人們看得疑惑萬分，心說這年輕人是瘋了嗎？
而那名老者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只是並沒有其他舉動。此時，沈浪指著剛剛劃過的玻璃櫃檯，淡淡開口：「也懶得科普太多，和田羊脂玉的密度和硬度，都比玻璃大，我剛才劃了好幾道，玻璃櫃檯上並未出現划痕，反而這塊玉
料被磨損，顯而易見，這不是和田籽料，而是外蒙料。」
外蒙料，是一種成本極低的仿白玉玻璃製品，通過人工調試製作，可以大大降低玻璃的透明度，從而能夠模仿和田玉的白，潤，透！
沈浪並不打算往深層說，剛才做的那個實驗，便是最好證明。
這下子，無暇閣老闆可就慌了。
假的！
老字號竟然會有假貨，而且是低劣的外蒙料，玻璃製品，連玉石都算不上。
這對無暇閣的信譽和形象，肯定會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甚至真有可能關門！
無暇閣老闆，面如土色，頗感震驚。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眼力竟然如此高，連他這個老手都沒能看出玉雕的貓膩。
不過，已經騎虎難下，儘管他也很意外有假貨，但不可能當著這麼多顧客的面砸自己招牌。
「你又胡說，我看你是誠心找茬，這可是通過杜家古玩店交易來的，你質疑我就是質疑杜家！」無暇閣老闆自作聰明，把杜家拉出來，用杜家信譽平息此事。
可惜，他面對的沈浪，並不是簡單貨色。
「如果說划玻璃還不夠證明，請各位拿出放大鏡，一看便知，外蒙料的切面，會有氣泡，而真正的和田籽料，則是天然石紋！」
沈浪那就勉為其難，給這幫人上一課。
聽聞此話，眾人紛紛起疑，有幾人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撿起玉雕碎塊觀察。
果真如沈浪所說，真是外蒙料仿製和田籽料而成的贗品。
此刻，無暇閣老闆徹底慌了。
「不……不可能，污衊！這是污衊！」
「放大鏡的問題，一定是放大鏡有問題！」
「無暇閣信譽保證！杜家信譽保證！」
「大家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這是故意找茬！」
儘管他竭力辯解，可是顧客們不會再相信他的鬼話。
無暇閣老闆的這一招騷操作，不僅把自家店給坑了，還把杜家的古玩生意拉下了水。
突然，那個老者一臉嚴肅的，從人群中走向沈浪。
「年輕人，可否告訴我你的姓名？」老者面若寒霜，沒有一絲暖意。
無暇閣老闆，看清老者的面目，立刻大驚失色。「杜……杜老，您……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