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各懷鬼胎
王家的壽宴,因為人多,擺了兩個場合。老一輩在大廳裏吃酒客套,而年輕一輩則留在花園中賞花猜燈謎,風雅趣味。
王家的後院有一個十分精致的花園,不僅麵積廣闊,種植的花朵品種繁多,各種珍稀花卉都能在這見到。王家還特意在花園中掛上了很多彩燈綢緞,擺上了舒適的桌椅和果酒,供年輕人賞樂。
當然了,這個花園美其名曰給年輕人提供空間不要拘束,實際上就是為了給太子“相親”行的方便,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花園中各家千金三三兩兩地簇擁著,與各自關係要好的姐妹小聲交談,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而年輕的公子少爺們則是圍聚在一處平台上,表麵上是在觀看台上的藝人跳舞彈琴,實際上也是在暗暗打量花園中的各家千金。
大順朝的風氣雖然還算開放,但是畢竟是古代,男女有別,這些名門貴族的小姐更是謹守規矩,出麵的機會少之又少,如今一次性見到這麽多,可不是大飽眼福。
而且大家也都清楚,能被太子看上的千金隻有那麽幾個人選,其他都是陪跑,不如將眼光放到來此的其他少爺公子身上,也許還能結上一段良緣。
平台不遠處的涼亭上,幾個華服青年湊在一起,喝著小酒看著美人,好不自在。
“哎?宴兄啊,你家有沒有帶個小姐出來呀?”一個綠衣青年似乎喝多了,笑嘻嘻地戳著身邊白衣的公子。
“廢話,我哪來的妹妹!”白衣公子撇了撇唇,笑罵了一聲。
“我看你長得也不比這些小姐差,可以派你去啊!”綠衣少調侃著,還順手摸了一把白衣公子的臉。
“去你的!喝多了吧!”白衣公子啐了一口,一把將綠衣青年推開,“我爹一點也不喜歡太子,說他太虛偽,不是做帝王的好料子!”
“哇,這話也就你爹敢說了!”另外幾個青年忍不住驚歎。
“哼,那當然!”白衣公子嘚瑟地搖了搖扇子,十分驕傲,有兩個心智比較成熟的少爺互相對視一眼,忽然覺得老丞相真是不容易,有這麽一個天真的兒子,偏偏還是老來得子,聽說想下重手打罵,丞相夫人和幾個兄長都攔著不讓。
“宴小公子,隔牆有耳。”忽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涼亭另一個出口響起,嚇得幾個公子哥一下子站直了,酒也清醒了大半。
能這麽大大咧咧說這種話還不自知的,自然就是丞相家的小兒子,被楚挽挽輕鬆利用了一頓的小肥羊宴航之了。
宴航之慫慫地縮了縮脖子,循聲一看,涼亭外的走廊有一隻輪椅被人慢慢推進來,輪椅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俊美青年,冰冷的氣質如同萬年不化的高山之雪,將那完美的容貌硬生生破壞掉了。
“
……
九殿下.……”其他幾個公子哥立刻鬆了一口氣,行了一個大禮。
宴航之也鬆了口氣,京城人人都知道,皇帝的九個兒子中,死了好幾個,活著的都不好對惹,除了最小的九殿下秦渚寒了。
九殿下身體不好,腿腳不便,時常需要坐著輪椅,年幼時跟著母親一起流放在寺廟裏,不得皇帝寵愛,雖然性格孤僻,卻是最不需要忌憚的皇子了。
據說九皇子的生母是北涼皇室,所以才會被皇帝冷落。但是九皇子畢竟是他的血脈,最後還是接回來了。
“參見九殿下。”宴航之恭敬地行了一禮,不管如何九皇子就是九皇子,表麵功夫還是要給到的。
秦渚寒淡淡看了一眼,對於這幾個公子哥瞬間放鬆身體的原因自然明白的很,不過早就習慣了,這也是他最好的偽裝。
“起來吧。”秦渚寒輕輕敲了一下輪椅的扶手,身後負責推輪椅的高大猛男立刻推著輪椅朝涼亭的另一個出口走去,經過宴航之身邊時,秦渚寒忽然道,“宴公子,禍從口出。”
宴航之愣了愣,明白秦渚寒是在提醒他,悄悄抿了抿嘴,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崗叔沒有停留,朝宴航之點頭行禮後推著秦渚寒離開。等遠離了涼亭,崗叔才忍不住開口,“主人為什麽提醒他?宴公子紈絝,若是說得明白,丞相也不會如此頭疼了。”
“隻是想到他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給他點提醒罷了。”秦渚寒看著走廊外燈火通明的花園,那裏的紙醉金迷與他的孤寂格格不入,忽然就有些倦了,“罷了,回去吧。”
崗叔愣了愣,有些遲疑,“可是,宴會才開始,您就回去,怕是會被人說道。”
“我一直這性子,他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秦渚寒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今天是太子的主場,所有人都是陪襯。”
“也是。”崗叔點點頭,調轉方向,推著輪椅朝花園出口走去。
走到圓形的出口時,一陣香風來襲,令崗叔本能地停下了腳步。隻見兩個衣衫華美隆重的女子款步走入,梳著漂亮的發髻,戴著精致的首飾,行走之間如泉水叮咚,彩群飄飄,恍若神仙妃子。
這花園裏的所有女子,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顏色。
兩個女子各有特色,一者溫柔端莊,給人繞指柔般的溫情;一者豔麗無雙,驕傲地像孔雀,更讓人想要占有。
兩女撞上秦渚寒似乎有些吃驚,還是那個端莊的女子率先回過神,大方地朝著秦渚寒福身行禮,溫柔地道,“千鴻衝撞了九殿下,請殿下恕罪。”
此等風采,此等美麗,令循聲望過來的男子們忍不住點點頭,想要替秦渚寒原諒她。
“無礙,楚小姐客氣了。”秦渚寒神色
平靜,似乎一點也不為兩個美女所動容。楚姓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麵上還是微微一笑道了謝。
倒是那個豔麗的紅衣女子,拽著楚小姐扯不回來,不屑地道,“你又沒撞翻他,何必道歉。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罷了!”
“你!放肆!”崗叔麵露怒容,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恐怕就要動手了。
秦渚寒一抬手,阻止了發怒的崗叔,淡淡看了一眼紅衣女子,神色沒有一絲動容,眼中甚至帶著一絲憐憫,“走吧。”
“是。”崗叔領命,推著秦渚寒離開了花園。
“他那是什麽眼神!什麽意思!”紅衣女子頓時怒了。
“容姐姐,那畢竟是九皇子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