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線索
容嬪焦急又猶豫的站在隱蔽的路邊，總是忍不住的往自己宮殿的方向看，像是想要趕快回去但是又挪不動不字。
“這怎麽這麽慢！”她手裏絞著手絹，是不是的伸長了脖頸往另一個方向看去，嘟嘟囔囔的道，“還要不要等？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可是……不等的話以後就隻能跟著殷太師了……”
問題是殷太師現在對她的支持早就沒有以前那麽大了，說不定早就有了別的心思。
如果是這樣，那她不就成了棄子？
不，不行。
容嬪猛地搖頭，她不能成棄子。
那就隻能自己尋找新的靠山了，成王是她觀察了很久才選出來的，不能半途而廢。
可是這葉成景怎麽這麽慢！
萬一杯被殷太師的人發現了她不就完了。
容嬪一邊焦急的等著，一邊忍不住抱怨葉成景，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是不是就冒出來，匯聚在一起滑下來。
不過一兩刻鍾的時候，她手裏用來擦汗的手絹就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了。
正當她實在等不下去，無可奈何的準備離開的時候葉成景過來了！
“你可算是過來了。”容嬪一看到葉成景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抱怨道，“你再來晚一會兒我就回去了，一直在這站著也太嚇人了。說吧，到底要問我什麽？這個時候把我叫出來。”
原來容嬪之前就跟葉成景這邊有了接觸，早就想投到葉成景那邊去了。
別人不知道，她這個暗地裏是殷太師的人，又經常往太後那邊跑的人可是知道葉成景這個人不簡單的。
不然太後好端端的為什麽這麽看重他？殷太師又為什麽這麽忌憚他？
既然殷太師那邊她很有可能不被繼續重用，那不如投奔葉成景。
葉成景其實也不確定容嬪知道不知道殷太師的事情，但是之前跟她接觸的時候她說過她經手過不少殷太師吩咐的事情。
而且，就算這個時候殷太師沒有讓她插手，她在內宮應該也能聽到一些風聲。
“顧家的事情發生前有什麽不對勁的情況嗎？”葉成景也知道在這裏問話需要小心，不能被殷太師的人發現，更不能讓皇上知道，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麽別的，直接進入正題。
“顧家的事情？”容嬪一下子就想到了據說是葉成景青梅竹馬並且頗受寵愛的顧淮清，原來是為了自己的寵妾來的啊。
“對，我這段時間調查這個事情，覺得按照最開始皇上的想法，應該是不至於那麽快就對顧家動手的，更不會做的這麽過分。”葉成景站在顧淮清的角度當然這麽覺得。
但是實際上，站在皇上的角度能做出來這樣的決定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當時顧家的人可是帶著大軍都快要進京城了！
沒有得到皇上的應召，他們竟然帶著大軍往京城來，這不被看做造反才是不正常。
不過容嬪看葉成景這麽維護顧家就知道那些不是她該說的話。
“這個……我想想啊。”容嬪之前並沒有關注這個事情，現在葉成景問起來她一時之間還真的有些拿不到主意。
不過，要說皇上對顧家的態度她倒是確實有些印象。
容嬪想了想斟酌著說道：“皇上對顧家的態度的話最開始確實是沒有想大臣那麽緊張的，但是那天情況變化太快，我隻知道皇上那邊得到消息說顧家帶著軍隊在靠近京城的時候並沒有停，而是繼續行進，皇上知道了這個之後就變了臉色，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葉成景忍不住皺眉。
確實，當時顧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明明該在接近京城的地方停下來，在護城河外駐紮，結果他們不僅沒有停，甚至試圖帶領大軍度過護城河。
這一點到現在葉成景都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偏偏顧家的人和知道這個事情的軍士都已經被皇上處置了，想知道也沒有可能了。
“之後皇上都見了誰？”葉成景皺著眉繼續問。
容嬪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顧家可能要進京城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當時有不少大臣都還在宮裏跟皇上商量著其他的問題，之後好像就沒有了。”
“當時殷太師是不是也在。”葉成景是有印象的，“離開的時候殷太師是跟其他人一起離開的嗎？有單獨跟皇上說話嗎？”
容嬪驚訝的看了葉成景一眼，沒有想到他現在最懷疑的竟然是殷太師，不過殷太師的話……
“好像沒有。”容嬪回想了一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當時事情其實很混亂，消息傳過來之後大家都慌了，我聽說跟皇上商議事情的那幾個大臣當時都向皇上進言了，而且都是針對顧家的。”
這個葉成景早知道了，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線索就在這裏斷了：“你確定殷太師離開皇宮之前沒有跟皇上單獨相處過？”
“應該沒有，要是有的話當時那麽多大臣在，這個消息應該不至於傳不出去。”容嬪又仔細想了想，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也是。”葉成景苦笑，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他這一急起來竟然都忘了。
但是看顧淮清的反應，殷太師應該是真的跟顧家有過節，這種情況下殷太師不出手的可能性太小了。
葉成景勉強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繼續問道：“那大臣都離開了之後，有人又進宮來麵見皇上嗎？”
“這怎麽可能？要是真的有不可能可以瞞住的。”容嬪直接否決了。
葉成景卻突然頓住了：“對啊，如果那個時候再進來見皇上那目標就太明顯了。”
“那天皇上除了平時就服侍他的人，還見到了誰？不用是什麽人物，就是一個小宮女或者小太監都有可能攜帶消息給皇上遞過去。”葉成景激動道。
“啊？這……我那知道啊？皇上一天見到的陌生的小宮女小太監是不多，但是就是平常服侍皇上時都會偶爾見到皇上的人就不少，這可沒有辦法說。”容嬪直搖頭。
“不是要你說出來這些人，隻是打個比方，你好好想一想那天有沒有那個宮女或者太監的表現跟平時稍微有點不一樣之類的？”葉成景有些焦急的道。
容嬪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況，還真的讓她想到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對了，我記得有一個不太對的地方，就是那個小太監找的人不是皇上，是我！”
“找你？”葉成景不解的看向她，“找你就是不尋常應該也跟這個事情無關，你再仔細想一想跟皇上有關的事情。”
“哎呀！你不明白！”容嬪這會兒越想越覺得她剛才想到哪一點太對了，“這個小太監是去找我的，但是當時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正過來我這邊傳皇上的口諭！”
葉成景猛地看向她：“你確定？那個太監是誰？”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殷太師的人。”容嬪剛才看他懷疑殷太師，因此發現這一點讓她非常得意，覺得這次這個投名狀總算是過關了吧。
殷太師的人。
葉成景閉了閉眼，心裏很少矛盾。
他當然不希望顧家的事情是殷太師做的，但是偏偏……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那個太監是那裏的人？叫什麽名字？”葉成景問清楚，準備馬上就開始調查，不然他怕殷太師意識到了皇宮內部的問題，也開始做手腳。
或者他已經開始做手腳了。
這讓葉成景更加有急迫性。
從容嬪那裏得到了那個小太監的消息之後就立馬派人去查這個人，結果不出他所料，人已經不見了。
不知道是跑了還是死了，反正已經不見他兩天了。
葉成景更加著急了，可是目前隻有這麽一條線索，隻能讓人先接著查下去，卻也隻能得出這個小太監確實是殷太師的人這麽一個已經知道的消息，最多就是更確定了一下。
而這個時間裏殷夢錦都被顧淮清在他的默認下關在了屋子裏麵。
葉成景忙著查殷太師那邊的消息，顧淮清可不會好好的讓殷夢錦就那麽關在屋裏休息，尤其是在她知道容嬪提供了那個太監的線索之後。
本來她就基本認定了顧家的事情是有殷太師參與的，這樣一來她就更覺得是這樣了。
因此葉成景那邊還沒有真正的結果的時候，殷夢錦在顧淮清那裏就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偏偏這個時候殷夢錦剛好在她的手裏，又怎麽可能讓殷夢錦好過？
動則鞭打都是輕的，她直接吩咐不讓給殷夢按時送過去飯食，一天隻允許給一點能保證她不死就可以了。
這種情況下顧淮清還是不安生，每天都以羞辱和打罵殷夢錦為樂，隻是考慮到她現在還是成王妃，葉成景也還沒有明白的表態，顧淮清才算是稍微收斂一點，沒有做的特別過分。
可青棠就不一樣了，不過兩天的功夫她已經不知道在鬼門關走了多少回，每次都是想著她還不能死，王妃還不知道什麽情況，硬是撐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