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神秘人
“你說什麽！”蕭斌、婉月同時驚叫，小飛也瞪大了眼睛，柳蒼露則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李智伸手向外一指：“這溫儀村裏幾乎全是李姓，而我和李政的長輩也都姓李，隻是因為他們都是五十年前從溫儀村逃出去的！若非如此，我現在就應該也是這溫儀村中的一員才對！”
“因為瘟疫而逃走？如果那樣的話，當時豈不是應該有很多人逃走才對嗎？”婉月問。
李智搖搖頭：“你太天真了，沒聽說過連坐嗎？”
“為了防止瘟疫蔓延到其他地方，當時村裏所有人都被互相指定了監視人，甲監視乙，乙監視丙，形成循環，隻要有人逃走，他的監視人就要受到嚴厲的懲罰，那種氛圍可以說是人人自危，誰都盯死了自己的‘目標’，生怕他逃走了讓自己倒黴。”
“況且還有個原因就是，外麵來的那麽多專家都束手無策，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染上了瘟疫，如果已經攜帶了病毒的話，逃到哪裏也難逃一死，為什麽還要去禍害外麵的人呢？”
李智的話引得幾人同時點頭，他繼續道：“但是我師父，你們沒聽錯，他在當時還是個中年人，他是從穀裏來的，跟我爺爺交情不錯，他不忍心看見沒被感染的我爺爺身處危險之中，於是悄悄破了例！”
“在監視我爺爺的那個人染病死亡後，他第一時間通知了我爺爺，在村長尚未來得及指定新的監視人之前，幫助我爺爺逃出了村子！”
李智的神態帶著回憶之色，蕭斌卻在想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李智的師父會不會就是某個長老，還有他幫助李智爺爺逃走的原因真的那麽簡單嗎？
明明賒刀人們很快就想到了解決瘟疫的辦法，他為什麽還要費力去幫李智的爺爺逃走呢？
當然也有可能那個時候賒刀人首領還沒決定幫助村民們，這倒也能說得通。
小飛關注的重點卻是其他的事：“這麽說你還真算是溫儀村的後代了，可是你說我們跟鬼穀中人的關係又是怎麽說？”
“五十年前，穀中的一些人因為某種原因出穀，沿著水庫沿線的村莊周遊了一圈，就是他們不在穀裏的時候溫儀村才發生了災難，等他們想要回穀的時候經過溫儀村便出手相助。而在那之前，他們卻在周遊途中跟當地女子留下了後代，也就是你們的父輩！”
小飛和婉月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就連蕭斌也目瞪口呆。
雖然他早就猜到了這些同學們的父輩之間有某種聯係，但卻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
當然，自家人知自家事，蕭斌自己的情況比較特殊，但他還是為婉月的真實身份感到震驚。
“你們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吧？那就對了！因為他們在外麵留情之後就回穀了，並且再也沒現身過，隻不過暗中在經濟上給你們的奶奶予以幫助而已，不過，你們的父輩到底出了什麽事，是不是跟穀中人有關，我就不敢肯定了。”
“我師父隻說過一句話，話中的含義好像是說你們的父輩都是不成功的試驗品，所以被銷毀了！”李智的最後一句話讓婉月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蕭斌卻隱約好像想到了什麽。
“又是試驗品？！活人是隨時可以被銷毀的試驗品？”婉月的胸脯劇烈起伏，不知道為什麽，蕭斌突然覺得婉月的氣質發生了某種變化。
他趕緊把婉月湧入懷裏輕聲安撫，柳蒼露趕緊轉移話題來避免婉月和小飛過於激動。
“話題扯的有點遠了吧，你和李政的師父在哪，長什麽樣，不帶我們見見嗎？”
李智搖搖頭：“說實話，我都不知道師父長什麽樣，這麽多年來他每次見我倆時候都蒙著臉，我除了感覺到他慢慢變老以外，對他所知甚少，隻是因為他當初幫過我的爺爺，所以對他絕對信任。”
“想見他就更難了，從來都是他來見我，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找到他。”李智說完一攤手，表示自己真的無能為力。
“那咱們還是說說那個空中祠堂吧，有沒有守衛，什麽時候去？”蕭斌也故意岔開話題。
“守衛幾乎形同虛設，等晚上咱們過去了你們便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李智說完示意西頭的屋子裏有飲食，讓幾個人自便，然後帶著雯雯去了東屋休息，為晚上的行動養精蓄銳。
“這家夥給的東西能吃嗎，會不會有毒？”小飛衝著大餅卷蔥直咽口水，婉月端著水瓢也是猶豫不定。
柳蒼露走過去摘下手腕上的一個金屬鐲子，在食物上擦了一下，又在水裏劃過，看她的表情小飛便放下了心來，喀嗤喀嗤大快朵頤。
天色越來越暗，幾個人卻沒法完全踏下心來休息，畢竟發生的事和接收到的信息量都太大了，每個人都需要消化一下。
“我說，你們還是盡量睡上倆小時吧，不然又要大半夜的行動，到時候你們精神不夠用，可別拖後腿。”小飛打了個地鋪躺在地上，柳蒼露和婉月躺在床上，她伸了個懶腰戳穿小飛的心思。
“你是不是用錯詞了，應該是我們如果精力不夠用，就沒法保護你才對吧？”
小飛訕笑兩聲假裝睡覺，婉月則是跟柳蒼露說起了悄悄話。
“柳姐，我現在很矛盾。”
柳蒼露柳眉一挑：“哦，為什麽？”
婉月想了想才開口：“之前我一直覺得賒刀人，其實也就是鬼穀裏的那些人既然救了溫儀村，那就應該是好人。可是後來知道他們在做各種實驗，改進蠱蟲，雖然目的是為了救活什麽祖師，但我也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說到這裏柳蒼露接到：“不過他們用螞蟻什麽的動物做實驗倒也能勉強接受，可是他們居然還用人類來做實驗，並且還是你們的長輩，所以你現在對他們的本性起了很大的懷疑對嗎？”
婉月點點頭，柳蒼露伸手幫婉月把頭發捋到耳後，看著婉月的眼睛道：“但凡有些特殊本領的人都容易有些出人意表的行為和性格，或許在他們看來，複活祖師是可以拯救天下蒼生的大計呢，你雖然血緣上說是他們的後代，但是你就是你，你從小到大跟他們都沒有關係，你的善良更是跟他們完全不同，根本不必把自己劃入他們同一類人裏去，自尋煩惱。”
婉月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不過還是沒說什麽，眯上眼不知道是不是睡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本來已經把這事暫時拋開的蕭斌卻忍不住開始思索起來。
“用活人做實驗是怎麽回事呢？難道在人身上下了什麽蠱，但是過了很多年都沒發作，所以試驗失敗？”蕭斌敢肯定事實的真相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卻絕想不到，這事居然跟他自己有關！
推測無果，蕭斌聽著另外三人傳出均勻的呼吸聲，仗著自己精神恢複得快，眯了會兒就起來開始警戒。
雖然他相信李智所說的話大半應該都是真話，但是對李智他還不敢完全放心，下意識地想要保持戒備。
也正是因為他的小心，才讓他發現了外麵的異常情況！
窗戶紙下麵是玻璃窗，破舊的小屋沒有窗簾，所以蕭斌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麵的情況。
皎潔的月光灑滿院子，寧靜的景象讓人很難聯想到，這個村子正要經曆一場五十年前沒有結束的噩夢！
“那是什麽，我眼花了？”蕭斌覺得窗外有東西一晃，看起來像是樹枝，可是院子裏根本沒有樹啊！
而且那樹枝的形狀有些奇怪，搖晃的角度和速度也不像是被風吹動的結果。
蕭斌睜大眼睛的同時，那東西又在窗外晃了一下，這次蕭斌雙目圓瞪，略一思索便悄悄從椅子上起身，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走出了屋子！
因為他看清了那是什麽東西，一根樹藤！
就跟在聖女住處的時候，悄悄給他們送來裝備的那個人，留下的那截樹藤一模一樣！
這顯然是在提醒蕭斌，來者自己的身份。
可是他既然如此行事，想必不願意驚動別人，所以蕭斌便如他所願，打起精神獨自赴約！
這樣一個神秘的人物，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屋子裏的人也都在穀裏緊繃了太久，此刻全都睡得很香，就算柳蒼露他們發現蕭斌自己出門，頂多也會覺得他是去趟廁所，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蕭斌走到院子裏的時候，那截樹藤已經不在窗外，而是跑到了院子的木門之外，從門縫裏鑽進來一截，像是在對蕭斌招手。
蕭斌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正要推門，卻聽到外麵傳來一個低沉而蒼老的聲音：“不用開門了，我們就隔著門說吧，反正你開門也看不到我的臉。”
“你——你是李智的師父？”蕭斌大膽地猜了一句。
門外的人點頭道：“沒錯，你倒是聰明，也不枉我當時救你們一命，後來又幫你。”
來者的身份確定了！
他既是李智的師父，也是之前一直在幫助蕭斌和婉月，卻從來沒有露過麵的神秘人！
“可是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進屋呢，該不會是不想讓你徒弟知道咱倆有了聯係吧？”蕭斌敏銳地發覺不對。
“我不進去不是因為我徒弟他們二人，而是因為別的人。”神秘人的話好像意有所指，但卻讓蕭斌完全猜不透。
難道是不想見到小飛？小飛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另一麵？
或者是柳蒼露？柳蒼露在穀裏見過的人比較多，他怕被柳蒼露給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