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混戰
“沒錯，這裏搞不好就是一個超大的實驗室！”蕭斌握緊了拳頭：“做這種互相吞噬的試驗，沒有比繁殖力極強，數量又極為龐大的蟻群更合適的選擇了！四長老是想用咱們喂螞蟻啊！”
“你是說，四長老本來就知道這裏有什麽，甚至很可能就是當年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水妹不敢相信。
“我隻是猜測而已，但是第二個圖案我就看不懂了！一連串的人，從猿人到現代人，他們的個頭變化倒是沒有那麽誇張，可是最前麵相當於蟻後的位置上，為什麽有一個帶著翅膀，雙腳騰空的人呢？”
蕭斌看看蟻後又看看飛人的圖案，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先別研究啦！螞蟻就要過來了，咱們趕緊宰了蟻後看看能不能讓它們退走吧？”黑子看蟻群還有七八米就要走出蟲卵範圍，急得大喊。
蕭斌轉頭看向蟻群：“別急，我有辦法！既然它們喜歡自相殘殺，咱們就讓他們殺個夠！”
“我在之前的小洞裏見過它們吃掉重傷的同伴，然後才來追我，在它們的本能裏，恐怕填飽肚子比殺人更重要，咱們雖然沒帶那麽多吃的，但是可以就地取材！”
說著蕭斌伸手一指，原來不止那隻被小刀射死的幼蟻已經被螞蟻們吃掉，就連被狗蛋踢破的蟻卵，也已經被爭先恐後地吃光了！
“你們誰還有遠程攻擊武器？”蕭斌問。
其他人都搖搖頭，隻有小刀拍了拍自己的飛刀，柳蒼露揚了揚手上的手弩：“我的弩箭還剩一支，算不算？”
蕭斌想了想：“狗蛋，把你背包裏的繩子係在弩箭的末端，會不會影響弩箭的發射？”
狗蛋兒想了想：“如果直接係上，肯定會有影響，不過我可以稍微改造一下，很快就好！”
柳蒼露把手弩和弩箭都遞給狗蛋兒，蕭斌對小刀道：“看見那幾隻螞蟻了嗎？射它們中間那顆蟻卵！”
“好嘞！”小刀手起刀飛，當真是指哪打哪，噗嗤一下，目標蟻卵的外殼破裂，流出一些汁水來。
旁邊的一隻巨蟻立刻觸須擺動，轉頭就撲過去啃食起來！
“再射那隻螞蟻的腿！”趁那隻進食的螞蟻停住不動，蕭斌再次下令。
小刀抽回飛刀，重新瞄準，喊了一聲：“著！”
目標螞蟻支撐身體的小腿應聲斷開，它的身體一下傾斜起來，但它居然用其他的後肢繼續支撐著身體，嘴還沒從蟻卵的破口處挪開！
小刀猶豫地看著蕭斌，蕭斌卻擺擺手：“應該已經夠了，等著看吧！”
受傷螞蟻旁邊的同伴本來想過去搶吃蟻卵，這一下被它的斷腿吸引了，幾口吃掉地上的斷腿後，朝著受傷螞蟻大腿處的傷口就咬了上去！
受傷螞蟻不甘示弱，一口咬掉了同伴的觸須，雙方撕咬起來！
能夠活到現在的巨蟻都不是善茬，就算受了傷也能讓對方流血，頓時兩隻傷蟻吸引來了更多的巨蟻，垂死反擊之下也讓更多的螞蟻受傷了！
以第一隻傷蟻為中心，很快七八隻巨蟻就亂作了一團，那地方一群的推進速度立刻停止了。
螞蟻在撕咬的過程中還誤傷了蟻卵，附近的巨蟻受到雙重吸引，更加興奮了！
“還不夠，那邊也來一下子！”蕭斌指揮小刀又在旁邊製造了一起混亂。
但是螞蟻實在太多了，每一處混戰隻能吸引二十幾隻螞蟻加入，其他的螞蟻還是在朝著人們鑽過來。
咻！
手弩射出，柳蒼露原本想瞄準的是一隻巨蟻的腿，卻不小心打中了它的肚子，不過手弩的威力比飛刀強了不少，直接把那隻巨蟻的肚子射了個窟窿，血腥味如願地把其他巨蟻吸引了過去！
柳蒼露收回弩箭，射向下一個目標。
“把蟲藥都灑身上一些，螞蟻對氣味很敏感，能讓它們近身的時候產生一些猶豫也是好的！”婉月看見好幾隻螞蟻都已經快要穿過了蟻卵區域，黑子和蕭斌準備短兵相接，突然想起自己帶的驅蟲藥。
這點劑量想阻止螞蟻是不可能的，希望灑在身上能讓螞蟻有所忌憚吧！
一場奇特的混戰拉開了序幕！
每一隻即將鑽出蟻卵範圍的巨蟻，都會被黑子或者蕭斌砍斷觸須或者長腿，然後扔在原地等待同類的蠶食。
而蟻群的中間，也爆發出數十團混亂的內戰，像是一個個黑色的漩渦，用同伴的屍體吸引著更多的巨蟻參與。
已經相安無事許久的蟻群再次品嚐到了同類的滋味，那滋味如同毒品一般讓巨蟻欲罷不能，不把身邊受傷的同類咬死誓不罷休！
而每一隻倒在蟻卵區域邊緣的傷蟻，都會讓這混亂的漩渦增加一處，很多原本已經可以衝出去攻擊人類的巨蟻，都忍不住停下腳步攻擊起了受傷的同類。
隨著混戰波及麵越來越大，巨蟻已經來不及把同伴屍體吃掉，就要麵臨其他同伴的攻擊，地上的殘肢和屍體越來越多，在蟻卵區築成了一道不規則的肉牆，並且牆的高度還在不斷增高，讓後麵的巨蟻更加難以逾越。
殘忍的場麵就像水中的鯊魚，一隻受傷後引來了更多的鯊魚分食，完全沒有同類之間的憐憫和同情。
也許這就是人和低級動物之間的區別吧？
“不好！看那邊！”婉月突然指著斜坡上被白骨覆蓋的那一半叫道。
原來蟻卵區域的行進受到阻擋，後麵很多的巨蟻開始繞路，從白骨區域爬了過來！
雖然滿地的白骨也讓巨蟻們的行動受到影響，但是它們的速度顯然比蟻卵區這邊快了不少！
“走！”小刀和柳蒼露連忙趕過去，利用射程優勢在蟻群的頭部位置製造混亂，不讓它們靠近。
蕭斌提刀過去幫忙，黑子則是留在原地，把零星衝過來的巨蟻砍死。
“你真不是用刀出身的？”小刀射出一柄飛刀，突然問蕭斌。
蕭斌搖搖頭，隨時準備對付來到近身的巨蟻。
“可我看你開山刀也用得很好啊！”不知道為何，小刀還在糾結這事。
“我也不知道，拿在手上就憑感覺砍出去而已！”蕭斌不以為意。
小刀卻一手射飛刀，另一隻手從腰上摘下一枚沒有尾索的飛刀遞給蕭斌：“你試試這個！”
蕭斌見一時間還沒有巨蟻靠近，所幸接到手中一掂量，飛刀的重量分布和形狀阻力瞬間心中有數，學著小刀的手法朝著一隻逼近的巨蟻就射了出去。
哢！
飛刀準確地切斷了巨蟻的腿關節，兩隻巨蟻同時撲過去啃食，小刀卻是激動得差點兒忘了該做什麽！
“再來！”小刀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二話不說又給了蕭斌一把。
蕭斌這次更加輕鬆，接過飛刀直接出手，飛刀箭矢一般切斷一隻巨蟻的觸角，後射進另一隻巨蟻的眼睛才停止！
“鬼手！你居然有鬼手！”小刀這一叫，一直拿著匕首保護婉月和狗蛋兒的水妹也注意到了，驚呼：“小刀你沒看錯嗎？鬼手可是幾萬人裏才出一個的！”
“不會錯！不管什麽東西，隻要拿起來就能使用，並且很快摸到門道，這可是無數手藝人夢寐以求的天賦啊！”
看到小刀和水妹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眼神，蕭斌倒不覺得多驚訝，自己從小不管是彈弓打鳥還是飛石射打兔，都一打一個準，還以為是老爸訓練之下反應力和身體協調性超出常人呢！
柳蒼露撇撇嘴：“有那麽邪乎嗎？不過他第一次扔飛刀就比我的手弩還準，真是挺厲害的！”
“你們還聊個屁啊！我頂不住了！”黑子往白骨這邊退過來，雖然巨蟻的死屍和內戰減緩了蟻群推進的速度，但是他一個人還是難以頂住不時越過來的巨蟻們，砍刀都崩了刃了！
說完黑子提著刀就衝上了平台，舉起刀喊了一聲：“反正這些螞蟻也瘋了，我就宰了這頭肥豬看看還能壞到哪裏去？”
蕭斌一想，黑子的話也有道理，就算殺了蟻後會讓巨蟻們瘋狂，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猶豫了一下便沒有阻止。
這時麵前的巨蟻也更加接近，蕭斌便專心地甩起了飛刀。
沒錯，他是甩飛刀，而不是射飛刀！
經過了幾次的實踐後，蕭斌對飛刀的掌握更加純熟，要過水妹的繩索係在了飛刀柄上，像甩鏈子鏢一樣把飛刀舞成了花！
像小刀那樣射出去，再抽回來，再射出去，中間會耽誤很多時間，而蕭斌的鏈子刀每次射出去後隻需順勢一抖一甩，就可以從一隻巨蟻身上返回並攻擊下一隻，中間好不停滯一氣嗬成！
這一下蕭斌的效率成倍提升，小刀騰出精力去擋住黑子失守的那一邊，誰都沒有注意到去擊殺蟻後的黑子發生了什麽事。
黑子舉起砍刀就要劈下，那蟻後卻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命運，突然抬起頭看向黑子。
那雙由無數隻複眼組成的烏黑眼睛，就好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下把黑子的精神力給“吸”了過去！
黑子當時就愣住了，想要把目光挪開，卻發現身體已經無法動彈，就像中了魔咒一樣，直勾勾地和蟻後對視起來！
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
如果是人，在吃了那麽多人類的血肉之後，恐怕雙眼也會變得如同魔鬼般妖異恐怖吧？
那一道道黑氣慢慢纏上了黑子的身體，把他慢慢拉向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