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錦之失蹤
第193章
白澤看了眼秋錦之手裏一盒子的雪梅,閉著眼睛用力的去感受唇齒間的味覺,但是很遺憾,還是什麽味道都沒有吃出其中的滋味。
“你吃出來了沒有?”白澤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地問秋錦之。
秋錦之點頭。“我吃出來了,甜甜的,酸酸的,你吃出來了嗎?”
白澤努力的感受了一下。然後也和秋錦之點頭。“吃出來了,甜甜的,酸酸的。”
“你還記得你嫂子嗎?”秋錦之問。
白澤點頭。“我記得,我嫂子可好看了,我還有一個可愛的小侄子,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我的小侄子長大,我就走了……”她的語氣裏有點落魄。
現在的白澤人設明顯是全部崩了!和秋錦之以前認識的那個高冷話少直擊重點的白澤不一樣了!
秋錦之再問:“你在和寧時一起被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白澤抬頭驚訝地問了一句:“寧時是誰?”
秋錦之愣住。這是間接性失憶了嗎?
秋錦之開始努力地回憶白澤什麽時候是正常的。這個正常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兩天前,沒錯,就是兩天前白澤還會問他一些關於前方戰事的事情,可是在今天就開始回憶起以前的事情,這樣於一天有回憶,有一天沒回憶的,秋錦之真的很怕有一天他就這樣被直接的拋棄了。
“沒事,想不起來就不用想了,說不定明天就想起來了。”秋錦之還拿了一個葫蘆出來。
白澤看了眼秋錦之手裏的葫蘆。“今天又要喝藥啦!”
秋錦之點頭。“對啊。不然你身體不會好,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在客棧裏睡幾天就很虛了,什麽力氣都沒有,你要把身體養的棒棒的,以後也好有機會教我武功,知道不知道?”
白澤用力地點頭,並且拍了拍秋錦之肩膀說道:“雖然你悟性差了一點,但是我會盡力教授你武功,當我的徒弟,你和別人打架肯定不會被人打死!”
毒舌外放的白澤站在秋錦之身邊讓秋錦之有點不適應。他更加懷念那個很少批評他的白澤。不管說什麽,做什麽最多提意見,絕對不會有這麽多旁支的評價,還句句紮心。
這是白澤每次心裏想的話,這次是直接說了出來嗎?
“來喝藥,益氣補血,到時候你身體好了就能蹦能跳了。”
白澤接過秋錦之遞過來的葫蘆,打開一股濃重的藥味,白澤避了避,然後又仰頭,一口悶,將葫蘆裏的藥全部喝光,然後學著秋錦之以前喝藥的樣子立刻拿了一個蜜餞往嘴裏一塞。學的有模有樣。
秋錦之:“……”戲挺多的。
秋錦之拿著空葫蘆從馬車上下來剛好遇見要過來找他的鄭禮。
鄭禮看了眼馬車。自從白澤回來以後,秋錦之就一直對外宣稱白澤病了,誰都不給見。
鄭禮有次看見白澤出來還熱情地和他到招呼,然後白澤後邊冒出了一句:“鄭禮你找錦之嗎?”
鄭禮剛打算拒絕。白澤就接話了。“他作業也沒有寫完,你們兩個倒是可以一起探討幾支筆同時寫會更加快一點。”
鄭禮:“……”這是黑曆史了好嗎?不要說了,要臉啊!
鄭禮道:“這種事情就不要說了。”
鄭禮還打算繼續說,秋錦之從遠處跑過來,他那個表情活像自己家裏的病人沒看好,四處找的樣子一模一樣。
秋錦之左哄右哄終於是吧白澤哄回到馬車裏。
從那以後這鄭禮就明白秋錦之為什麽不讓白澤出來見人了。這話太多,黑曆史一個個的,記的可多了。鄭禮明明記得上學的時候白澤可低調了,話可少了……
沒想到啊居然是這種人。
秋錦之問一下來就看見鄭禮了,他問:“你找我幹嘛?”
“我找你當然是……”後麵的話鄭禮壓低聲音說道:“當然是問白澤怎麽處理啊,他和你一快兒去言和,怎麽一回來就啥了,記憶力簡直度日如年般的倒退,等到了西京她腦子估計都空了吧?”
這趕路一個月,秋錦之是天天給她喝藥,身體是養好了些,可是這腦子的毛病他真的是沒有辦法治療,他現在每天都會去白澤的麵前去刷一波存在感,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秋錦之給白澤診脈過,實在是發現不了什麽其他的毛病。
秋錦之有一個大膽的推測。“她是不是在我不在的那幾天,腦子遭受過劇烈的衝擊?”
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是成立的,但是目擊者寧時已經回去了,他們自己也在回去的路上已經無法考證了。
畢竟現在也沒有辦法回頭去把寧時拉出來問他白恪是不是真的還活著。事情早就已經過去很久了,就現在白澤的狀態,到了西京小腦估計都要退化掉了了。
秋錦之就一個人坐在這裏,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秋錦之也不在,什麽人都沒有。
今天早上的時候,秋錦之說他出去買一些東西回來。
白澤就一直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這裏,她自己就坐在這裏等著一個人回來,這樣的等待過程中,時間過地非常地漫長,度日如年莫過於此,他從來都不在這裏奢求什麽。
今天秋錦之出去很久都沒有回來。
這是一個小村,秋錦之每到一個地方,都會乘著休息的空檔出去買一些獵奇的,好玩的東西給白澤看。
就像是一個哄孩子的大人一樣。
白澤每次看見這些東西都會表現的非常的高興,但是沒玩幾天就不會那麽高興。她會陷入鬱悶,少話,就像以前那樣,每次到這個時候秋錦之都不會去打擾,讓白澤自己一個人在馬車裏消化,等好些了再來看看白澤。
今天不巧,秋錦之沒有回來,白澤一個人還在自我反省的鬱悶中的時候,鄭禮來了。
鄭禮原本隻是路過,但是看見白澤的馬車小門打開門簾微微敞開,白澤一個腦袋伸出馬車的邊緣,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外麵的世界,她那雙眼睛裏反射出她所看見的那個世界。
鄭禮才突然發現,一直都很低調的白澤英氣的眼睛裏隱藏著這樣一個美麗的世界,也許世界真的很美麗,但是依然有著非常美好的一麵,也許誰都是最好的。
秋錦之就這樣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就像一個守望者一樣在這裏等待著。
鄭禮和白澤打招呼。“遜安。你怎麽把腦袋放在外頭?”
白澤沒有理鄭禮。
鄭禮又喊了一遍,但是白澤並沒有理他。
白澤就好像聾了一樣。
鄭禮放大聲音喊了一聲:“白澤!”
白澤瞳孔微微轉動,之後像是回神了一樣,她慢慢扭頭看了一眼,又把腦袋挪了回去。
鄭禮知道秋錦之從來都不讓白澤和別人接觸,因為從那天開始白澤就病了,回來了以後就一直昏迷,等醒過來,就變得毒舌,但是鄭禮知道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離開了那個地方就不一定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你在看什麽?”鄭禮小心翼翼地問。
就白澤那種爆發裏,要是他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變成兩截。
白澤下巴磕在木板上說道:“我……在等……秋錦之回來,他怎麽還不回來。”
鄭禮:“他肯定又去集市上買東西哄你去了。”
白澤:“可是天都要黑了。”
鄭禮看看天色,真的快要黑了,秋錦之還是沒有回來。
“他都是一個成年人了,一定會早點回來的,而且他多少也會一點武功。你放心,他肯定能回來的。”鄭禮安撫白澤。
白澤看了眼他,然後繼續目視前方,就像一條鹹魚一樣露出一個腦袋。多半是廢了的樣子。
鄭禮看著白澤就像是一條等待主人回來的小狗,既想笑,又心疼。“你可以在屋子裏睡一會兒,等錦之回來了,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白澤搖頭。“我怕我一睡著,就把它給忘記了。”
鄭禮微微的啞然,這件事情秋錦之從來都沒有和他說過這一件是,總是會和他說白澤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而且和他說很多的話。
“恩,我知道……”白澤點了點頭。
鄭禮看白澤這樣趴著看著遠方,他從另一個方向爬了上去,就坐在白澤的旁邊。
鄭禮有一搭一的聊了起來。
“為什麽錦之對你那麽好啊?”這點鄭禮好奇了很久,在讀書的那會兒秋錦之就對白澤這家夥不錯,什麽舊東西都給白澤,衣服舊了給白澤。買的衣服剛被什麽東西汙染了都不想洗,就說不要了,直接甩給了白澤。
白澤想了想:“因為我教他武功。平時他還會給我點謝師禮。”每次秋錦之給白澤禮物都能說出一點名堂,但是給的東西和次數並不多。
“可是那些舊的東西我看稍微洗洗幹淨還是能用的,最後一個都沒有給我,全都給你了。”雖然鄭禮出身在皇家,可是他還是有些節儉的。
白澤眼裏帶著淡淡的光彩。“我畢竟還教他武功。”
鄭禮:“我還給他提供了很多的情報,我看他也沒有給我什麽東西啊!”
白澤聽了以後,就吐槽:“我給的你能給嗎?”
鄭禮:“……”這不是我認識的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