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守城到最後
第177章
守城的士兵一波又一波地換著,秋錦之肩上的傷口隻是簡單的包紮,他手上的大刀已經站滿了血,他的臉上也有好幾道刀傷。
在這幾天的征戰下,他的傷口也開始有發炎的趨勢。
城外的寧時這次也發現自己碰到的也是硬釘子。城攻不下,派進去的人有去無回。再下去,他也吃不消。
軍師一直堅定著:“一定可以的,隻要我們再堅持一天,再堅持一天,我們一定可以把城池攻克下來,到時候我們一定可以解決掉這個難題,相信我!”
“已經損失三十萬的士兵,就為了這一座城,還是攻克不下來。”寧時越來越動搖。“日後我回到薑國,用什麽砝碼和君上談條件!”這一座城攻克不攻克下來已經是次要的了,現在是如何保存自身的實力。如今已經讓他損失一半多的人,現在隻要他再堅持堅持,一定可以成功的。
“這飛龍城在僵持了這麽久,裏麵又有多少的物資在這裏?打下這個城池以後呢?他傷殘的士兵一定不足以支持下一場戰鬥。就算繼續堅持下去呢?”
如今已經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寧時也在糾結,他三十萬的部隊攻城,如今都沒有攻克下來,實在是寧時戰役曆史上的奇恥大辱,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一種人,就如同縮在龜殼裏的烏龜……怎樣敲打都沒有用。
“秋錦之你這個慫包!”寧時氣得派人天天在城門口喊。但是並沒有什麽用處。
城門裏的人就是不出來。
一連喊了兩天,收效甚微。
秋錦之乘著這個空隙派人趕快清點飛龍城的人數,還有傷殘兵的情況。
“大人,我們還有一萬士兵,傷殘兵十五萬……”
“大人,藥已經不夠用了。”
“大人……”
秋錦之擺手示意他暫停不用說了,現在的情況非常地不樂觀,而且以後還會有缺水斷糧的情況發生。“派兩千兵將城內的老百姓護送離開,讓他們不要回來。”如今的他皮膚黝黑了許多,臉頰下凹唯獨眼睛裏的那份神采不減。
士兵一聽急了:“大人,現在多一個兵就是多一份力量,您直接調走兩千兵怎麽和城外的寧時抗衡呢?”
他自己都覺得等不來援軍,但是依然和每一個守在城池裏的戰士說會有援軍來,像他這樣孤注一擲的賠上那麽多兄弟的性命,完全是因為,這飛龍城是通往西京的要道。其他幾個城池也不能放鬆警惕,但是飛龍城這一塊地絕對不能放棄。放棄了,這地方就是易守難攻。
“沒事,我要把這變成空城。寧時不是薑國的元帥嗎?我要讓他成為曆史上的元帥。”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裏出現了赴死一般的決絕。
“我在城在。進城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秋錦之道。
既然指揮官都這樣說了。他們這些做下屬的當然是完全服從命令。
這一仗又打了一天一夜。
秋錦之在城牆的暗處射擊死了十幾個敵軍的將領。每次一他們都要回去重新安排人,再到後來開始發暗號指揮。但是依然能被秋錦之給弄死。
雙方在這一場戰役裏相互膠著。
一夜的疲憊,秋錦之看見寧時如獵鷹一般的眼睛四處的尋找時,他藏匿道石牆的後麵。
他們力量還是懸殊。
“秋大人,秋大人。”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來。
“講。”他說的意簡言駭。
“糧草已經吃完了,藥也不夠用了。”
這話一說,秋錦之心裏涼了半截。“保密,穩住軍心,援軍也許不會來了,我們不能走,回去也是死,倒不如死在戰場上……轟轟烈烈的。”
想著,秋錦之又對士兵道:“傳令下去,保存實力,原地休息。”
“是!”
坐在地上的秋錦之突然一整眼花,他覺得腦袋好重,他好累……在士兵走了以後,他腦子裏的那一根玄一下子斷了。
“秋大人!秋大人!”周圍的士兵看見秋錦之倒在地上大家都慌了神。
在他耳邊聽見有人喊這:“軍醫!塊找軍醫!”
等秋錦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
一睜眼就看見鄭禮的大腦袋在的眼前。
鄭禮一看秋錦之醒來,立刻跑出去和在院子裏批閱公文的白澤道:“錦之醒了!”
“恩?來了!”白澤放下手裏的紙筆直接進了房間。
秋錦之聽見白澤嘶啞的嗓音他仰起頭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白澤一身戎裝跨過門檻看著躺在病床的秋錦之。
秋錦之眼睛死死地盯著白澤。白澤皮膚依然是黝黑。“你是援軍嗎?”秋錦之啞著嗓子問。
白澤看秋錦之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人氣。她點了點頭。“對,我是援軍。”
“我……以為我們被遺忘了。”秋錦之心頭一口氣堵在心頭在看見白澤的那個時候所有的鬱結全都通了。
白澤看著臉上綁著紗布的秋錦之,她讓要仰起頭的秋錦之好好地躺下。
“抱歉,是我們來的太遲了,但是你們真的很棒,能堅持下來這麽久!”她眼裏帶著淡淡的欣慰。
秋錦之閃了閃眸光道:“恩,最主要的是我等到了你。”
一旁的鄭禮看看秋錦之又看看白澤,總是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你也等到我了呀!”鄭禮直接把腦袋探了過來。
“我看見你了。”秋錦之抬手吧探過來的腦袋直接給推了出去。“擋我視線了。”
白澤眼底帶著淡淡的笑容。“行了,別逗了,讓他好好休息,我們出去吧。”白澤拍了拍鄭禮的肩膀。
鄭禮看著秋錦之的瘦骨如柴的模樣。“好吧。那我和遜安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秋錦之一聽連忙追問:“寧時跑了沒?”
“沒有,還在城外。”白澤回答。她認真地回答說道:“現在你隻要好好地養病,外麵的一切都交給我。”
秋錦之朝著白澤的方向伸手。白澤微微歪頭將手伸過去問:“怎麽了?”
秋錦之一把拉住白澤的手問:“我們有多少人?”
“十四萬。還有你的餘部五千人。”一旁的鄭禮很激動地過來解釋。
秋錦之白了鄭禮一眼。又把目光挪到白澤的身上。“那你的勝率是多少?”
“一半。”白澤笑了。又像是在安慰秋錦之。
就像那年他們在臨安第一次相識時秋錦之躲在山洞裏看見一個外鄉人,那外鄉人朝著秋錦之一笑,極具有感染力。如今白澤又一次露出這樣的笑容。
聽到這個答案,秋錦之心一下子提起來。“一半!”
“我說你的病好起來有一半的幾率,你忘了,我可是姓白,我是在這裏長大的。”聽了這句話秋錦之才放下心來。
一半的幾率也好。哪怕是讓他遍體鱗傷也罷。所有的困難她都可以接受。
“恩,我一定會好好養病。”白澤告訴秋錦之。“我們一定會打敗寧時,給守城的將士們報仇,對的起大家在這麽長時間守城所為我們爭取的時間,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所以一定要放心。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們一定會贏的,對不對?”秋錦之目光滿含期待的看向白澤。
鄭禮:“對,肯定會贏的。你就放心好了。”
白澤都有些想笑。“對,你放心,好好養病。”
秋錦之心情這才安定了不少。等他們人走了以後他的困意也漸漸上來。
鄭禮關好門從後麵追上白澤。剛才聽白澤和秋錦之說話他的心裏有很多的疑問。“我怎麽覺得錦之看的眼神不對勁啊?”
白澤聳肩:“有嗎?我覺得還可以。”
“那你說你以前住在這裏又是怎麽回事?”鄭禮肚子裏有一大堆疑問,現在真的是想一股腦兒全都問出來。但是怕白澤毛,他隻能挑重點。
白澤目視前方,一邊走一邊回答。“對啊,我從小就在這地方長大,不顧我家在鳳凰城。”
鄭禮驚訝繼續問:“可是你明明是秋家的幹兒子,怎麽會在這裏長大?”
“這有什麽矛盾的?”白澤反問。
“可是……這……不符合邏輯啊!”秋錦之都快要跳起來了。真的還很難受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麽符合邏輯,總有那麽一兩件事情不符合邏輯,我們要學會接受。”一向很少說話的白澤在今天居然心情不錯地和他講了這麽多的話。
“恩……聽上去好像沒有毛病,但是我總是覺得有地方不太對勁……”鄭禮道。
白澤不再回答。
白澤道院子裏把桌子上的東西一並收拾了起來。“你等錦之醒過來,現在醒了你就要走了?”白澤問道。
“是我寫完了,要走了。接下來就是打仗了,去把那塊搖搖欲墜的休戰牌給收回去吧。”留下這句話,算是徹底的結束了他們之間的話題。
鄭禮肚子裏還有話還沒有問出來。“那個……那個……”看著白澤遠走的背影。鄭禮隻能自己喃喃自語:“你姓白是不是真的和白將軍有什麽關係啊?”這問題放在最後是因為他特別害怕自己被人打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