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軍醫
第167章
今天陽光真的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地,睿王也在院子裏曬著太陽,隻是不光他一個人,他的麵前還跪著一名女子。女子臉上還有一些傷口。
“本王問你的話,你想清楚了沒有?”
那女子跪在地上一個兒勁兒的給睿王磕頭。“王爺,您這就是在為難奴家啊!”
“趙二他臨走前可和你說過什麽其他的話?”
“他……他和奴家說要去幫他大哥報仇,具體是誰,奴家也不清楚啊!”跪坐在哪裏,她已經在這裏跪了一個上午了。
“沒有和你說?”睿王玩著自己手裏的玉扳指。“沒有和你說?我看你是不願意說。”
“王爺,我一個婦道人家,男人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呢,您這不是為難奴家嗎?”
“本王為難你?”睿王反問。
女人嚇的一抖。“沒有沒有,王爺沒有為難奴家……”越是說道後麵她都米有聲音。
睿王點了點頭。“說,最後趙二去了哪裏?”
“他……他去了臨安,後來回來了。每天都是神神叨叨的,說什麽……白若嵐死了……”
睿王緩緩睜眼。“恩?”
白若嵐如今確實死了,他的愛妻白若嵐死了。
“去了臨安,說白若嵐死了?”睿王問。
“恩,當時我還說他不要胡言亂語,可是他非說死了,要去見白若嵐還有一把紅寶石的匕首,我都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拿來的,再到後來,他就不見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家那口子。”越是說到後麵,那女人越是傷心,想來也是家裏的頂梁柱說沒就沒了。
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好過,家裏還有兩個兒子,不知道以後日子怎麽過呢,她現在隻能接很多的活兒來,隻為了養活一大家子。
睿王點了點頭。問了一個上午,總算是問出了一點想要知道的。“來人賞些錢。讓她們母子回去吧。”為母則剛,讓睿王看了也是心疼。想到自己的兒子年紀也不大。
看著那一對母子離開,女人手裏抱著錢,另外一隻手捂著臉上的傷口。大早上跑過來被人問了一通話,然後又被打了一頓,現在抱著錢帶著傷口離開這裏,現在還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樣來麵對他們了。
今天確實是一個曬太陽的好時候。這西京一派祥和,然而遠在幾百公裏的漠北的士兵正為了自家的疆土誓死守住這一片國土……
秋錦之在軍帳裏看著地形模型在上頭插著無數的小紅旗,這些都是他們開戰過的地方。
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傷員被抬回來,他從小一直都生活在臨安哪一派富裕祥和的地方,現在真的麵對那麽你倉庫血腥的地方,真的是讓他的世界觀徹底地崩塌。
現在他都不用點蠟燭,外麵的火把永遠都是亮著的,外麵永遠都是吵鬧的,從外麵天天都能抬會傷員回來。
秋錦之時常就蹲坐在門口看著他們這些人,他會一些醫術,在這麽多傷員的情況下倒是也派上一些用場。
“秋大人,您怎麽又來這裏了?您的任務是和將軍好好商量對敵的策略而不是在這傷員堆裏幫著他們包紮啊!”一名年紀大的軍醫一看見秋錦之來氣的胡子都要站起來。
秋錦之不依。“我去商量什麽,有什麽好商量的。”秋錦之一把拿過軍醫手裏的繃帶。“我去了不過是添亂,他們兩個人的話我聽了就頭疼。”
“那也是各方意見,您也要聽取的。他們的意見啊……”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又傳來了吵架的聲音。
已經吵了多少次了?老軍醫知道平王和禦河將軍不對付。接連的敗仗讓兩個原本說話不對付的人又吵了一架,其他幾個參謀是要多遠躲多遠。
起初大家在一塊兒還是能好好談談,但是吃了寧時一次又一次的敗仗,把所有的信心都泯滅的渣渣都不剩。
這裏的飛龍城。
前麵的鳳凰城已經破了,那裏的百姓全都死了,如果飛龍城再破,再破身後的那道天塹,北州王朝將會被寧時長驅直入一直攻克到西京。
他們哪怕死都要守著,哪怕戰死都不能扯,要讓百姓先走,他他們不能走。
在他們的背後還有百姓,還有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土地。外麵的是一幫土匪,是一大幫流氓!他們是來掠奪土地還財產的混蛋!
秋錦之拿著匕首熟練地切斷紗布給他包紮好。
那名士兵的一隻眼睛因為一支箭羽射中,瞎了一隻眼睛,取出箭羽還是秋錦之幫忙做的清理包紮。
“如果白將軍在的話,定能殺的這賊子屁滾尿流,為我們的兄弟報仇。”
秋錦之看著那士兵。“白將軍病了……他不能來。”秋錦之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鼓勵他。“好好養病,前線還需要我們。”說著起身又去給下一位去清理傷口。
老軍醫一直都跟著秋錦之。一直在秋錦之耳邊叨叨。
這裏當官的,就秋錦之的性格最好,又是平易近人。
“秋大人,您這實在是太消沉了,這實在是不妥啊,咱們飛龍城再下去,可怎麽能守的下去啊?”
秋錦之冷冷道:“守不住就讓百姓先走,我們殿後!”見慣了生死,比剛來那時候好了許多。
剛來的那段時間他稍微聽見動靜都會驚醒,生怕有人來夜襲飛龍城。如今他到了夜裏閉眼就睡。天亮就起。
“我看你就是狂妄自大!”鄭禮氣憤地掀開軍帳直接走出來,看了眼秋錦之,眼裏盡是失望。
秋錦之離開官場很久,現在又被調任到這裏。
秋錦之又看了眼軍帳。最後還是掀開簾子進去看看那禦河將軍。
“下官參見將軍。”到底是文官,說話動作都有一股文鄒鄒的氣質。
“免禮,秋軍師,你來軍中這麽久,提了那些意見怎麽樣都是沒用的。”禦河眯了一眼秋錦之。他的相貌也是上乘,偏偏就是一個花瓶。
秋錦之緩緩道:“禦河將軍總是聽著您自個兒軍師的話,我看您都不曾聽過下官的話,您卻回頭來數落下官的話,您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哪怕是在吵架,秋錦之也說的和和氣氣的。
“我看你就是強詞奪理。”禦河用力地拍了下桌麵氣憤地說道。
秋錦之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表示讚同。“那您和您自個兒的軍師有沒有商量出什麽良策!”
禦河一聽,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這簡直就是讓他惱羞成怒!“放肆!”
秋錦之卻和沒事兒人一樣。“您的所有行為其實都是在我們手下的每一位士兵負責,禦河將軍你說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和他吵架,過來隻是說一通話就走了。
這個寧時著實難以對付,禦河又剛愎自用每一次都是擅作主張每一次交戰都損失慘重。
如今也是有了很多的話也不能直接用在這裏。
“咱們手裏的兵力多少,咱們不能再打了。”秋錦之這次也來勸阻。看看那些人傷殘的士兵,如果一個不負責任的指揮者他指揮的士兵,隻會讓士兵折損的更加厲害,那麽這樣的一個指揮者不如不要!
“這一次不一樣!我已經知道寧時他們的糧草要來了,咱們切斷了他們的糧草就可以讓他們沒有援兵,拿回鳳凰城的機會還會少嗎?”說道這裏,禦河的眼睛都發著光!
秋錦之搖頭:“萬一這裏頭有計謀呢?到時候你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秋錦之雖然是這樣說,還是對這件事保持這一定的質疑性。
“他們糧草的路線不可能告訴我們的,是誰告訴你的?一定是出了內奸。”秋錦之說道。敵軍怎麽可能會吧自己糧草的路線泄露,怎麽樣都覺得是陷阱。
“是我派出去的偵察兵得到的消息,一定會成功的!”禦河道。
“那方才你和平王是為什麽吵?”
“我要他把他手裏的三千騎兵借給我居然都不借給我用!我看他就是不為大局著想,非說要留著日後有它用,這次才是最最重要的。”說道這裏他看了眼秋錦之。
秋錦之搖頭:“下官也沒有辦法。”秋錦之還是退身出來,剛出門就找到了軍醫。見到軍醫,他開口就說了一句。“走吧,出去買些草藥。”
軍醫搖頭歎氣道:“沒有了。”
秋錦之一聽這話就奇怪。“你說什麽沒有了?老軍醫,你是不是在說什麽胡話,我們到底是什麽沒有了?”
“城裏的百姓都走了,現在傷員這麽多,金瘡藥早就已經沒有多少了,在這樣下去,咱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士兵虛脫而死。”說道這裏軍醫還用手抹了兩把眼淚。
醫者父母心,看見那麽多可以救卻無藥的心情其實是非常沉重的。
“我們去外麵采藥。我去點兵。”秋錦之道。
說道這裏軍醫的麵色才好了許多。“秋大人,您這樣一個文官來這裏,真的的是可惜了。”
秋錦之微微一笑。“哈哈,怎麽會,我也要為所有的人盡一份綿薄之力。”秋錦之笑著說道。
秋錦之點了有十個人然後他們趕著兩輛馬車,剛準備出門卻被禦河的兵馬攔住。
“秋大人你這是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