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朱貴妃的信
第165章
燈火通明的寢宮裏,一名嬌豔的女子手裏拿著一封書信,看完書信之後將書信狠狠的蜷成一團!“居然讓白泰這個老東西活下來了!”說著話壓根都是在癢癢。“不過,太傅算是全滅了!”說著她欣慰地舒了一口氣。
朱貴妃一個人慵懶的躺在床榻上,她慢慢地坐了起來,又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一枚果子。入口清脆甘甜一時間讓她精神了幾分,伸手又拿取了一個。
偌大的宮殿隻有她一個人,孤獨又有錢……
她從床榻上下來穿了一雙柔軟的鞋子慢慢的走向不遠的書桌。從畫桶裏拿出了一卷畫軸。解開捆在上麵的繩子,畫軸慢慢地被鋪開。
畫上畫著一名稚子,他就坐在一個房間裏手裏拿著書對著一名婦人讀著書。
朱貴妃慢慢的摸著畫紙。安安靜靜得在這裏欣賞著上麵的樣子,這些都是她最喜歡的,都是她最需要的。
“還有一個人,等娘都做好了這一切就回來陪你!”她那雙眼裏盡是慈母般的凝視。
朱貴妃的腦子裏逐漸顯現出一個人,那個人在大殿之上和她反駁,還說出了她種種的黑曆史,那個人一定是在調查她!最近她也在調查白澤。除了姓白以外,和白泰一點關係都沒有,哪怕間接的證據都沒有。白泰從來都沒有和白澤有過接觸。
“難道是趙辦民?”朱貴妃腦子裏出現了這個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腦子裏一下子就出現了這麽一個人。也許這就是天意。
很快朱貴妃就否定了這個人,這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白澤……白澤的身世不可能這麽簡單!他就憑空冒出來我也要找到他的出處!”
“白……若嵐嗎?”突然一個可怕的懷疑在她的心裏滋生。“她死了,她明明已經死了,她不可能複活的!她死了!”朱貴妃一個人坐在木椅上喃喃自語著。
“根本就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不可能看見的……她真的敢回來?”朱貴妃的腦子裏已經忘記了白若嵐這個名字,她甚至真的認為自己就是白若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朱貴妃已在地否認。“這根本就不可能,不可能!”
“她都死了!白家的人都死絕了,她不可能活著!不可能!”坐在書桌前的朱貴妃都已經開始陷入了魔怔,現在也不知道因愛用什麽樣的方式來解決這一種魔怔。
“白澤……”朱貴妃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年的醫館前,聽那個婆子說阿瞳死了,她坐著馬車特地去現場看,現場許多的人都在看那個叫阿瞳的死狀,她從馬車上遠遠地一瞥然後就很快上了馬車,剛剛上馬車不久,那個老嬤嬤就死了。這時候她還在人群裏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她看著很有眼緣。還問了他幾句話,然後還給了他一些賞錢。
見過!他們見過!在白若死後的兩年。原來她很早就回來了,那天居然沒有殺她!“原來!原來……哈哈哈。我不會讓你活的!”她眼裏盡是狠厲。“大護衛!”她在皇宮裏喊道。可是沒有人回應她。
“……”已經不在王府了,大護衛怎麽會一直跟隨在她的身邊呢?
朱貴妃看看自己身邊的人,又有幾個能信任的呢?“……”
“這皇宮有什麽好?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往皇帝身邊擠……”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上倒是有些憔悴。
“這裏有什麽好?”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已經抽出了一張信紙。“隻能請人來幫忙解決掉她。”
朱貴妃喃喃自語。“我說過,我會為家族報仇的!你們那些殺我我家族人的混蛋,我會一個一個索命的。”
書信寫完,她將東西收進廣袖中。現在的她要去見皇帝了。
“嘎吱。”天牢的鐵門又一次被推開。
已經瞎了眼睛的前太傅趴在草堆裏那雙汙穢的手在聽見有開門的聲音,他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麵朝著聲源的方向。“誰!”前太傅的嗓音很嘶啞。看來是用刑用的多了,嗓子都給叫啞了。
“是我,朱貴妃。”朱貴妃簡單地給前太傅自我介紹。
“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他說話的時候嗓子還有破聲的時候。
朱貴妃看了眼身後的兵,小兵立刻將手裏的飯盒提溜著上來,菜是一道一道地擺放好。還親自倒了酒。
聞見酒香的前太傅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帶了酒?”他早就能猜到結局,他意外地是居然用喝酒的方式來結束他的這成功而有顛沛起伏的一身,那也算是如意了。
“是的有酒。”朱貴妃慢慢地捋了捋自己的衣裳然後找了一處位置坐了下倆,剛好就坐在他的對麵。
“恩,讓老夫嚐嚐。”前太傅是一個瞎子,他漫步蹣跚的摸到了桌子的一角,接著在附近找到了凳子,他摸了摸凳子和桌子之間的距離才慢慢地坐下。
今天的他真的很狼狽,和曾經衣著官府滿是文藝氣息的太傅大有不同。
“喝吧。”朱貴妃說道。
前太傅拿著酒杯麵色由激動到凝重。“娘娘,可是告訴老夫,為什麽是您?”
朱貴妃:“喝吧,喝了就告訴你。”
“那老夫恭敬不如從命!”
一杯酒下肚,並沒有任何的不適。甚至身子上下穿過了一陣暖流。
前太傅不相信。不可能就這樣的簡單,簡單道然他覺得這一切有些假。
“就這樣嗎?沒有了嗎?不會吧?”前太傅覺得仿佛是在夢裏。
朱貴妃親自給太傅倒了一杯酒。“來喝酒。”
一連三杯酒下肚。
前太傅還放鬆警惕地還吃了些肉。這日子不知道還有幾次,反正曾經的日子是一去不複返。如今是能過一天是一天了。
“是不是很好喝?”朱貴妃緩緩開口。
“是。”太傅道。
“那你還記得十九年前的屈景?”朱貴妃看著眼前這個瞎了眼睛臉上還有幾處沒有痊愈傷口狼狽不堪的老人,他真的是一個老人,年紀真的是太大了。
喝酒吃肉的前太傅微微一愣。
“二十年前,你也是帶著食盒到牢房裏去看屈景,不過屈景沒有瞎他看見你來了,還覺得自己有機會出去。”朱貴妃慢慢地說道。
“你給他帶了很多吃的,還給他的家人,每人都是一份大餐。你和他說什麽?你和他說,所有的一切都承認,我一定會保你出去的。”
瞎了眼的他前太傅一下子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所有的菜裏都下了啞藥。你和他說,你給我們服了毒,隻要承認所有的罪,家人就有機會釋放……你還記得嗎?”
“你是誰?”激動的太傅朝著朱貴妃的方向撲過來,可是並沒有抓到她。
“屈景怎麽能承認,承認就是滿門抄斬啊,太傅大人!這些您都忘了嗎?”
太傅撲了一個空,他摸著牆壁,咬著牙痛恨道:“哈哈,果然!斬草要除根!我居然留了你這麽一個禍害!”
“我是禍害?不不不,太傅大人,說道禍害,您比我禍害的隻多不少,屈家上下三百餘口,在屈景認罪之後廢了手筋。啞了喉嚨,這些您不會都忘了吧?”
屈薇竹的話如同魔音在耳,事情多了那麽多年,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發現如今怎麽可能會被人發現?一定是有人背叛了他!
“你是誰?你是誰?”太傅的嗓子原來越啞。“嗷嗷嗷……”
“我是屈薇竹啊……”朱貴妃緩緩說道。這個名字已經多久沒有用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叫屈薇竹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知道挑斷手筋的滋味嗎?”朱貴妃緩緩道。“你知道那個孩子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父親被人讀害是什麽滋味嗎?”她笑麵如花,仿佛大仇得報。
“你會感受到的。”朱貴妃說道。
出了天牢門的朱貴妃聽見牢房裏傳來了絕望地慘叫聲。
很多人都說,一個四歲的孩子再怎麽也不會記事。
那年屈薇竹才四歲,個子矮小,身體纖細能夠穿過牢房。那年她就坐在牢房的角落裏看著大人們的交談,她那時候聽不懂他們在講述什麽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那樣做,隻知道他的父親被人按在長板凳上痛苦地慘叫著,他發出的聲音,嘶啞又絕望……那是一個她引以為傲的父親啊!
在隔壁的牢房一個女人伸手到隔壁的牢房用手死死捂住的那個女童的嘴巴。她坐在隔壁的牢房裏看著她的丈夫。“屈景……屈景……”她咬著牙輕輕地喊著……那便是她童年深處的回憶。
白夫人一直都以為她忘了,怎麽會忘記呢?她可是一直都記著的!
這些仇她說過自己一定會在長大以後一點一點地複仇如今的她終於是做到了,而且絲毫沒有水分地做道了,現在的她還有什麽所畏懼的呢?
“下一個,白泰,石藥。你們一個都跑不掉!”出了牢房的朱貴妃一步一步地朝著她的目標走去。
她上了馬車,餘光瞥見一名男子牽著一個孩子在街上四處地遊走。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盯著那孩子不走。“銘兒。”她的聲音很低,低地連身邊的丫鬟都沒有聽見剛她的聲音。
“娘娘,上馬車了,莫要傷了風寒。”這話說的好像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恩。先別走,我想在這裏坐一會兒。”
車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