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喝酒
第164章
“白將軍是最好的人選,可惜的是……若是他能在大帳中指導的話,也是好的。畢竟是我北州國不可多得人才。”秋錦之道。
說出來的這幾個人皇帝一個都不滿意。“畢竟這白泰還是戴罪之身,若是讓他帶兵打仗,恐有不服,民聲不服。”皇帝說道。
白澤常常地呼出一口氣,秋錦之站的近一些才感受到白澤周圍的氣壓,真的很低。
秋錦之繼續:“十幾年前的事情,那是一樁舊案,本身屈家也是有罪,雖說罪不至死,但是確實觸犯律法。而且主觀原因還是太傅他派人去混淆視聽,如今國難當頭,我們北州國本就應該上下一心。怎麽能為了一些私人恩怨而斤斤計較。”秋錦之說話很溫柔。
沒有鄭禮那樣恨鐵不成鋼。也沒有白澤那樣強勢逼迫。倒是像一個好好說教的老師。
“恩……”皇帝微微捋順自己的胡子。
“說的也是有幾分道理。”皇帝看了眼身旁的太監。
太監立刻心領神會。“宣旨!”眾人齊齊跪下,大家都在這裏聽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下了朝的秋錦之手裏拿著聖旨,心裏特別不是個滋味!
自己皇帝提了那麽多意見,搞了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他還是要陪著禦河去漠北……
皇帝則是一個人在禦書房他在回憶上朝時那些人將的話。偏聽則暗,兼聽則明。今天聽秋錦之說的話,細細想來,白泰確實沒有那麽過分,倒是當年的太傅故意誤導案情,他才是本案最大的罪魁禍首!
讓秋錦之去,還是讓鄭禮去。
若是在以往,皇帝二話不說一定要讓鄭禮去漠北,讓他鍛煉鍛煉,如今讓他把兒子送進火坑怎麽也是不願意。
皇帝更加願意讓兒子在牢房裏好好地活著,畢竟現在局勢很動蕩!
可是在牢房裏的平王直接病倒了。現在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在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本身的問題
皇帝一聽說,立馬派太醫去治病。可是並沒有發現哪裏異常,就是倒地不醒。
皇帝擔心,在禦書房內坐立不安,怎麽樣都不好。“讓開!朕要出去!”
“皇上!您不能去,平王如今昏迷都不知道所謂何事,若是龍體受損那可如何是好?”
皇帝一把推開福公公:“朕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看了嗎?”
福公公:“……”
這皇帝都生氣了,既然皇帝要去,那就給皇帝去吧。
反正平王已經昏迷不醒了。
皇帝都不成大張旗鼓地去看兒子,而是低調的坐上一輛馬車低調出行。
到了平王府,看著緊閉的房門他心急如焚。“去!讓他們給朕開門!”
進了平王府的皇帝看見坐在院子裏的兒子正收拾著東西。
進了院子看著活蹦亂跳的兒子,皇帝的內心先是舒了一口氣,可是鄭禮居然騙他!他很生氣!
“你這是好了,是牢裏頭的人欺負你了?”開口要責罵的話最後還是變成了擔心。
鄭禮搖頭。“我也聽說了白澤的建議,兒臣想見父皇,這次出此下策。”
原來他知道皇帝一定會來看他,他早就已經摸透了皇帝的脾氣。
皇帝無奈地歎氣。“你這又是何苦?”
鄭禮道:“父皇,孩兒知道您的想法,可是孩兒覺得白澤大人說的確實對。”
皇帝想起那個白澤,原本以為他會有什麽好的建議,沒有想到居然會提議讓他最寶貝的兒子去前線,要是一不小心小命沒有了那他以後可就真的是一個孤寡老人了。
“既然你執意要去。朕也攔不住你。你就放手去吧。”皇帝談了一口氣。“你這次一走,朕就真的舍不得了!”
這一別,不知是生還是死。
皇帝就怕再見到兒子的是一具涼了的屍體。
“放心,孩兒會回來的。”鄭禮朝著皇帝一跪。“讓孩兒為北州做一些貢獻,孩兒什麽都不圖,什麽也不缺,等孩兒回來,想要浪跡天涯打抱天下不平之事,望父皇成全!”他想要用功績換自由,確實皇帝最不願意看見的。
別人都是用功績換官銜,唯獨這小兒子與眾不同。
“那你可還有什麽其他的心願?”皇帝再問。
鄭禮微微低頭思考。“父皇……大哥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希望父皇對待我大哥就像對待我一樣。”
皇帝:“去吧,早點回來吧。”天就這樣被聊死了。
他們壓根就被沒有辦法好好地聊天。
鄭禮:“……”我去了真的不想再回來了。
這一去。“父皇不能沒有你……”
鄭禮看向皇帝。“父皇。”
皇帝的眼角已經多了很多的眼尾紋,歲月不饒人,如今他也快五十多歲了。
“早點回來。”皇帝囑咐道。
“我……一定早點回來。”鄭禮說道。
第二次離開西京是鄭禮主動要求的離開的。
但是秋錦之並沒有留在西京,他也去了。皇帝給秋錦之下的命令是:務必保護好鄭禮!
這個任務難度真的是很高又很容易!
保護好鄭禮的方式就是守護好城池,守好城池需要士兵們的支持,有了士兵的支持那麽接下來在戰術上的成功那麽他們就沒有什麽難的問題的。
最難的是寧時!寧時他善強攻!善智取!一旦城破,他死也不能讓鄭禮死!
皇帝又一個人坐在禦書房裏,今天朱貴妃說要見他都被他回絕掉了。
他從一堆畫軸裏翻出了一張已經泛了皇的畫軸。
“她……還是死了,吾兒,你一定要回來!”
畫上畫的是一名女子,她的眼眸裏藏著許多風流,那精致五官身著戰袍騎在戰馬上更是有著大殺四方的氣魄。她的身後是百萬的雄兵,那一場戰役,最後再也沒有見過她的樣子,許多的人都去找,有人說死了,有人說掉進河裏,還有人說被叼走。
“軒轅蓉。”皇帝慢慢拂過這幅畫上人的臉最後定格在她的眼睛上。
“若是你在,後梁也許依舊輝煌。”他們就是為戰場而生的。白泰不曾侵略過其他的國家,倒是軒轅蓉她戎馬一生一直都在侵略。如今的寧時走的就是軒轅蓉走過的路。
白澤依舊在西京,她堅定的沒有離開,皇帝已經說給他減罪,至於這個罪最後會減到什麽地步,白澤自己也不知道。
石藥因為當年的案子,直接被降職查辦,最後調任到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小山村裏去了,入境更是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裏。
明明兩人的案子都差不多,最後白泰卻被革職為平民,什麽都沒有。
白泰坐在酒館裏喝酒。如今的他真的是孜然一身的孤寡老人!
妻子沒有了,兒子沒有了,女兒……不提也罷!
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失敗!
如今更是有著其他人都發現不了的閃光點。若是有人說他不對,那麽他總是會有理由反駁,現在更是會反駁。
坐在酒桌上的白泰最後一壇酒也喝到底了。
小二:“客官,今天我們的酒賣光了。”
“酒這麽快就賣光了!本將軍還沒有喝過癮!”他憤怒地用手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碗都被震地顫抖了幾下。
“你喝醉了。”
一人坐在白泰的對麵的凳子上說道。白泰微微抬頭看向對方。
“你來做什麽?”白泰很快就垂下眼皮,明顯並不願意見到對方。
“我不來看你,還有誰能來看你?”白澤手裏拿著一壺茶,她抬手給他倒了一杯。
白泰以為是酒拿起來就喝。“騙子!”他很生氣地將手裏的被子扔在桌子上。
杯子因為沒有一定的穩定性晃晃悠悠地直接就滑走了。
“啪!”落在地上,直接就碎成了一堆沒有用的碎片。白澤看著地上的碎片。“能出來就好,能出來就好。”
“好什麽!我家都沒有了!我好什麽!”白泰生氣地想要掀桌子,但是被白澤用力地按住桌子,桌子才沒有被掀翻。
“你有什麽用!”白泰一把揪住白澤的衣領!
剛剛混沌的眼睛裏更是布滿了血絲。
白澤:“你累了!好好休息。”
“我不累!我就是想我的兒子!”
白澤用力地掙紮。好在自己還能喘氣。“別這樣。”
“可惜我不能上戰場為我兒打拚!我不能!”說道這裏他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不能!皇帝不給我機會啊!”說著他一把奪過白澤手裏的茶壺,仰頭就喝!入口盡是甘甜的綠茶!
“我的酒呢!我的酒呢!小二!給本將軍上酒!”
小二很為難:“客官沒有酒了!”
白泰朝著隔壁桌子一指問道:“那他和的是什麽!你們明明就是有酒!不給我!我看你們一個個的就是在藏私!你們這些個黑店!以後我再也不來了!”說著連口袋裏的錢都不掏直接就把錢摔在了桌子上。
“我看你們就是一群王八蛋!”白泰走著蛇形的步子手裏還抱著那一壺茶醉醺醺的離開酒鋪。白澤替白泰付了酒錢就立馬追了上去。
“嵐兒!不要跟著為父了!讓爹好好靜靜!”距離白泰五步開外的白澤定住。
他到底是醉了還是沒有醉?
她隻能站在原地看著醉眼迷離的白泰遠去。
他隻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而已,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