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耗
第157章
白澤站在石橋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從裏麵又伸出一個腦袋。
“今天天氣還是有些涼的。”白澤考慮到現在的天氣,但是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在這橋的兩邊都沒有上岸的地方,她遠遠地看著楚漢。“突然入水,在沒有做充足運動的情況下非常容易抽筋……”
她下橋坐在岸邊的石墩上看著一名路過的百姓把他撈上來。白澤非常感謝那位見義勇為的勇士。那位見義勇為的好漢連連擺手。“沒事,就是想讓河幹淨一點。”
白澤。“……”
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楚漢嘴角慢慢有了弧度。“我就說你不敢殺我!”這話語裏有著異樣的得意。
白澤讓這位好漢讓一讓。她蹲下身子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楚漢。
楚漢後背一涼,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河水,或者是風吹而嗖嗖涼的感覺,他自己早就已經分不清。“我沒有說過殺你。”正說著。楚漢覺得自己的身子一涼。外衣早就被白澤給脫了,她又把他的裏衣給脫了,拎著他的膀子又扔進河裏。
“這是河岸,不深。”話音剛落,他又到了水裏。
在此刻出汗意識到了力量懸殊的重要性,而且現在他更本就沒有機會再爬上來,剛剛見義勇為的好漢已經被白澤使用的肌肉力量嚇到了。
水確實不深,但是也不淺,剛好到他的腰。要是在夏天的話,楚漢可以和他耗一天。現在初冬,露出水麵風吹在身上凍的不行,坐到水裏又是冷到骨子裏。他抬起頭看向白澤。這平時都不說話的悶葫蘆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要是能有那麽一種人的話,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在這裏的。如果有緣的話,還是希望能有那麽一兩個人是在這裏的。
“你想做什麽!”坐在水裏的楚漢被白澤這樣難受的折磨弄怒了。
白澤對楚漢招了招手。楚漢乖乖地朝著他這裏遊過來,他認為白澤是打算收手了,但是沒有想到她用兩個人聽的見的聲音問:“誰讓你做的?”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在問楚漢,他是誰那邊的人。
“我這是為了大局著想,我誰也沒有為了!”楚漢義正言辭地說道。
白澤抬起一腳又把他踹回到水裏。“好好反思。”說著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宛月飛鏢開始擦拭。
剛剛有逃跑心的楚河在看見白澤手裏那把飛鏢時心涼了半截。加上剛剛非常強悍的力量。說白澤沒有兩把刷子,打死楚河都不相信。難道他們就這樣耗著嗎?也許到了晚上他可以有機會逃跑。
白澤也抬頭看看天空。“天色也不早了。”
楚漢應和著。“這天氣確實不早了。咱們還是不要相互為難了吧?”楚漢站在水裏有些怕怕地看著白澤。這就好像是地獄裏的修羅,說話總是都從容無比,但是真的會要他的小心髒。
“所以沒過半個時辰,我便讓你感受一下我飛鏢的準頭。”
楚漢:“……”這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眼前的這個屬下,在他的手底下確實很聽話,每天恪盡職守!
但是在如今看來,他就是扔了一些卷宗,居然徹底地觸怒。“白大人!白大人!你不要生氣!我這也是為了上頭辦事情,這事兒真的不能觸怒上頭。”如今早死晚死,好像都要死,而且就這樣冬天泡在水裏,剛剛嗆的幾口水到現在都沒有緩和過來。
“那你上頭是什麽人?”白澤的聲音不大,周圍確實有很多人圍觀,明明怕的要死,但是個個都圍在這裏看著。白澤用餘光看了眼日晷,這個時間快要到了,她可以找一個不錯的角度發射手裏的飛鏢。
在發射之前還要好心地提醒楚漢一句:“不要亂動,如果射偏了到眼睛,心髒什麽的,問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不要衝動!”楚漢都快被白澤逼出神經病的狀況,這些行為簡直就是毫無下限。
“說了不要亂動,萬一射到脖子,心髒眼睛,我不負責。”白澤再次提醒。“先讓你感受一下右肩。”
“呲!”飛鏢入水!從水下慢慢地往上殷出淡淡的粉紅色。
圍觀的群眾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這不知道有沒有射進去……
這一擊的後坐力實在是太大了讓他自己禁不住向後退了兩下,但是還是挺住了。
確實是右肩。很準。剛剛的提醒真的是善意提醒。白澤站在岸上看著水裏狼狽人。
從一開始脫了他的衣服不過是等下投擲飛鏢的時候,可以準一點。“你有沒有話想要說?”白澤問。
“如果沒有的話,我敬佩你是一個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人。”白澤又從腰間掏出了第二把飛鏢。“現在時間還早,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好好考慮。”
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間,這讓他們感覺時間變得分外煎熬。以前楚漢覺得下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他真地希望時間慢一點,在慢一點,他的腦子裏進行著天人交戰的激烈交纏,他惴惴不安地看著白澤擦拭這飛鏢,她又用餘光看著他。
日晷上影子慢慢地指向刻印的位置。看來時間要到了,白澤要準備第二次的射擊了。手裏的飛鏢已經被白澤擦拭地非常地幹淨,都能清晰看見他那個小腦袋。
圍觀地群眾不知怎麽的,都非常期待地看著白澤如使第二枚飛鏢射中他。大家圍觀著就好像在看雜技一樣。
在所有人都想看著他死,他受傷的情況下,楚漢的精神壓力變得格外的大,他仿佛找不到最後一個稻草,好像看不見這樣的陽光,這些圍觀的人就是他的催命著,他們冷血並且無情。
“我說!”他真的是很絕望,他不想再背這樣活生生地圍觀了。
白澤將自己手裏的宛月飛鏢收進腰間將濕噠噠的衣服扔在岸邊。“自己上來穿。然後帶你去醫館看病。”白澤是這樣說。
在白澤虎視眈眈的監督下,大夫顫顫巍巍地給楚漢肩膀上的傷口給取下來然後簡單地處理傷口,大夫看天氣這麽冷好心又給他拿來了一套衣裳。
白澤看著,楚漢連連感謝大夫的好心。白澤就坐在楚漢的一旁問:“我就不好心?”
說到底,楚漢對白澤的感覺,害怕大過於感激:“好心,好心,白澤大人更好心。”楚漢抹了一把汗。
在白澤的一路監視下。他一路走,被關進了一個小草房。
秋錦之本來還奇怪呢,白澤帶朋友來怎麽不給他介紹一下,直接帶著人往屋裏走,這一路跟最後發現居然帶著客人來柴房。
秋錦之就在柴房外頭,聽著裏頭的動靜,一旁的家仆看著主子這個樣子他們都很擔心地問道:“少爺……您這是怎麽了?”
秋錦之對著仆人擺了擺手:“忙你們的去。”接著自己字在草叢裏搬了幾塊石頭墊在門邊上,他倒是想聽聽屋子裏的人在聊著一些什麽,現在還是有著很多的好奇,要是能讓他知道他們到底是在聊什麽話的那就好了,可是現在他什麽都不知道。
“說吧,現在沒有人聽見了。”這間柴房很大,很寬敞,更主要的是,柴火真的是很多。
“這……十九年前的案子拉下了一大批廬州的官員,咱們西京也有一大批人落馬,當時怎麽也插不下去,所有人都對屈景一口咬定。可是屈景他就是不承認還把鍋往其他的幾個共犯身上甩。沒過多久他們就狗咬狗,反正都是他們的”楚漢說道。
“那你為什麽要把卷宗給扔了?”白澤再問。
“那種東西看了也沒有用,不如都扔了。”他歎了口氣,似乎他才是那個掌控全局最最聰明的人。
白澤冷冷地分析了一圈。“所以,現在傷口不疼了,又開始和我打馬虎眼了?”這一個問句讓楚漢心頭一驚。這話語怎麽聽都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一種隨時準備捏死別人的行為,現在看起來好像非常地憤怒,而且一點也不好惹,他們就好像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大壞蛋一樣。
“疼!疼!疼!”楚漢摸著自己的傷口結結巴巴地重複著。
“白……白大人,您收下留情。”到底是在被力量屈服了,這樣大的殺傷力,人到中年,早就沒有年輕時能抵抗這麽強勁的力量了。更何況他也是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你的態度和在河裏態度明顯不一樣,我不太舒服。”白澤看著衣著清爽,又和她走套路的人就是不開心,而且還頭疼,剛剛換了一個環境,他肚子裏的花花腸子就出來了。“我和大理寺卿石藥熟的很,作為以前任職的言官,我想,我上朝應該也是沒有多大的問題吧?”白澤不想耗時間了,肚子餓了。
“說還是不說?”
“是太傅!是太傅!是太傅大人!太傅大人讓我做的!”裏外的人都一驚。
太傅是誰?皇帝的老師,他那麽大的年紀,按照道理說,他在朝中更是沒有名字冒出來,他做事低調,很少看到這個人的名字。
“明太傅?明太傅都快六十多了吧?”在門外的秋錦之心裏頭算著。
到底是曾經教過皇帝讀書的管子,哪怕有一天天子不再是他的學生,可是到底還有這以前的師生情。他們的官職總是比較的清閑。所以在楚漢說是明太傅的時候,她覺得這楚漢就是糊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