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平靜的你
第151章
“你救救他們可不可以？”秋大很快整理整理情緒。他一隻手拉著秋錦之的手。
秋錦之看著自己的手上覆蓋著大哥的手，他輕輕地將自己手腕上的手拂到一旁。“大哥，你理智一點。是他們要害我們。”
“錦之！你一定能救他們的對不對？”
“我已經辭官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平民，什麽都不是，除非皇上再次啟用我，否則我什麽都不是，大哥你求我又有什麽用？”秋錦之好好地和秋大說著。
“錦之……”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很快地反應過來。“不會的，一定是假的。”秋大赫然起身，剛剛兄弟兩人之間都沒有說什麽。解釋他們話裏到底指的是什麽意思。
“大哥，你怎麽總是執迷不悟？”秋錦之永遠都記得那天他在王府的門口遇見的那個農夫，他手裏的扇子微微地上轉。“我這是為了你好。”明明都是為了他好，居然還是變成這樣。
秋錦之也不收拾屋子裏雜亂的東西。兄弟之間本可以用語言交流的方式最後居然還是因為一個女人鬧崩了。不對於在深宅裏的王氏應該沒有什麽影響，畢竟什麽都不知道呢。
院子裏的仆人們很快就進屋子打掃。秋錦之的書房很快被整理幹淨。春煦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杯茶放在秋錦之麵前的桌子上。
秋錦之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出去，自己一個人想靜一靜。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以後，秋錦之又起身將窗戶全部都關起來，他回頭看看書櫃上的那些書，他隨手拿出一本書放在桌子上，他把書拿起來讓後放在桌麵上單手支著下巴對著書嘴角慢慢上揚，越擴越大，越擴越大。
最後直接笑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在這不算大的房間裏他一個人無聲地笑著，對著書本認真地笑著，好像看到了非常精彩的內容。
“二少爺在書房裏已經坐了很久了。要不要叫他出來？”其中一個人說道。
另外一個人連忙拉住他說道：“要出來少爺自然會出來，現在這個時候咱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這才兩天的功夫，王家就被楚河帶領的士兵抄了家，安罪名是通敵賣國。
他確實是走私了兵器，價格賣得很高。其中還有部分真的賣給了異國商人，這國家薑國、後梁，北州私人的都有。
這一抓還抓了一大片……不過秋家卻在這一股泥石流中明哲保身。一時之間，臨安又被秋家吃下一小片。這是他們秋家締造的商業國度……
秋大再去見楚河的時候直接被拒之門外，也沒有人看見，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聽說是送了不少的錢，可是自從那天以後一度地反常再也不見秋大了。同時還讓身邊的師爺給秋大一封信。
信裏大致的意思是：不要再來，王大金這事兒不可能用錢解決的。你送錢來我照收不誤的。
在秋大翻牆的執念之下，還是見到了楚河。
楚河當時正在喝藥。“恩？秋大少爺。”
“我……能把我兒子接回去嗎？”秋大一身狼狽，曾幾何時他也是溫文爾雅的公子。
“你兒子？叫什麽名字？”楚河問。秋家的大小家眷全部都被抓進牢裏了，孩子多了去了，他怎麽可能知道哪個是秋大少爺的兒子。秋家和王家是親家，那天他去查了，因為沒有貓膩這才放他們一馬的。
秋大點了點頭：“對，”
“叫什麽？”
“名喚：秋歡。”
楚河立刻派人去查，這孩子也不過才兩歲。一個時辰以後很快有人上來和楚河通報。“秋大少爺，您可能要您的嶽丈見一麵。”
秋大：“？”
今天雨下的很大，明明那麽大的太陽，卻還是有雨，這明明是秋天卻能看見太陽又能看見雨。孩子的房間裏還有擺放著孩子的衣服，他們都整整齊齊地放在衣櫃裏，在最上麵還有一個牌位：吾兒秋歡之墓。秋大抱著大大的包袱，在最上麵放著秋歡的排位。
他的兒子……死了？
什麽時候死的？六個月前死的……後來帶回的孩子是誰？
他怎麽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騙局中……突然一天夢醒，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看著頂著雨上馬車的秋玉之。目送他走的楚河都忍不住感慨：“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他一直在做努力的幫助，花錢希望能讓嶽丈一家過的舒服一些。
楚河拿著那些錢又要轉頭派人送回秋府去，現在做的是最重要的工作，要是被人抓到什麽把柄，烏紗帽下麵的腦袋都保不住。再說現在牢房都是一個待遇。
要是想好點，就隔離，一個人一張床，夥食還是那個夥食是不可能改變的。一讓他們出去，牢房裏的都個個哭天喊地的。所以他們自己也喜歡在一起。楚河表示很無奈啊！
“王大金的案子差不多快結束了，咱們也就可以早點離開了。”楚河感慨著。
準備回京的楚河終於上了馬車。一旁的師爺看好幾天都沒有睡好的楚河問：“大人，您是哪裏不舒服？臉色這麽差要不要吃點藥？”
楚河搖頭：“不用，上路吧。”
“好。”
馬車裏，師爺突然問：“大人，那個秋韻居然真的願意把這麽好的大魚給您，該不會有什麽炸吧？”
楚河在馬車裏也在愁著呢：“不清楚，但是千裏修書的是他。我在去臨安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出東西，意外在王府門口遇見他，他居然就認出我，還給我指點，讓我去城西暗訪。”回憶起和秋錦之第一次見麵時，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像很早就知道他在那裏等他了一樣。
“也是他寫信讓我務必去秋府一趟，承了這麽大的一個人情，心裏總是過意不去，最後我還拿回來一罐茶葉？”楚河也不太清楚。
一旁的師爺看楚河很疑惑的樣子，他給楚河解釋。“大人，您不是臨安人，小人曾經在臨安住過一段時間，也聽說過這秋二少爺。是一個很特立獨行的人，他也會和人吵架，當年有人看他相貌女氣，在他一人獨行時欲對其不軌。好在家仆發現的及時。”說道這裏師爺頓了頓。
聽到正精彩處，楚河追問。“後來呢？”
“聽說後來被他債主把他第三條腿打斷了。腿也斷了，後來可憐地隻能在貧窮落魄中死去，太可憐了。”師爺歎息。
楚河問：“這和秋錦之有什麽關係？”
“重點是那人是個老千高手，生平還會對美貌的男子，女子動手動腳，眾人對他的抱怨也是頗深，一下子落魄大家雖然開心卻又覺得奇怪。他的一切黴運都是從他得罪了秋錦之開始的。小人特地去調查了所有得罪秋錦之過分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報應。”師爺想了一下措辭。
不錯就是報應。
“報應？倒不如說是報複。”楚河若有所思。“這王家在臨安做了這麽多年，到底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逼的秋錦之要借刀殺人？”王大金確實被抓了，可是所有的案件導向點都朝著一個方向指。
其中有一千萬的空賬，不知道那些兵器哪裏去了，他猜測可能是他們的利益團夥裏出現了什麽偏差。
事情終於平息下來，秋錦之單支著下巴，望著這糟糕的天氣。“有些事情看樣子是解決了，可是人還還沒有解決，人解決了，卻又有事情冒出來。”秋錦之現在非常希望遠赴薑國的秋老爺和秋夫人早些回來。
這家人該怎麽處理，他不知道。
秋大還和平時一樣在在這裏處理這些事情，但是在他的眼中又有著一抹疲憊。
今天他推開了有一個月沒有推開的房門，屋子裏的王氏正在院子裏繡著話，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
如果永遠都這樣該有多好啊……
秋大這樣想著。
看見門開了，王氏放下手裏的活，起身。“玉郎，你怎麽這麽久都不來看我？”
秋大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對王氏道：“商號忙不過來。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嗎？”
王氏輕輕地依靠在秋大的懷裏。“別那麽累。你要是累垮了我可怎麽辦？”
秋大抬著頭，看著不遠處房間門口。“我不會垮的。”
“美美，你有沒有過特別傷心的事情？”秋大突然問？
王氏抬頭看向秋大。這個還是她熟悉的丈夫，最後又把頭靠在秋大的懷裏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說道：“有。”
秋大溫柔地問：“什麽事情？”
“你把我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小地方裏，能不能讓我出去？”
“不行，秋大拍了拍王氏的後背。”時隔一個月再來看王氏，看她的氣色還是不錯。“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爹說他那邊沒有辦法把貨發出去，我都是你的妻子了，幫幫嶽父，而且我家還給秋家那麽多的分紅……”那些所謂的分紅就是每個月賣三品布的錢。如今看來確實是不錯的。
“你也知道那些事情見不得光，為什麽還要幫忙，就算我秋家餓死，也不能去動那些東西！”秋大拉著王氏找了一處坐了下來。院子門口還是有人看著的，哪怕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院子更是有守衛輪流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