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緩解
第144章
秋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手背以示安撫，同時也義正言辭地對自家弟弟警告：“她是你嫂嫂，不要沒大沒小。”
秋錦之點了點頭。“大哥說的是。”他們秋家怎麽說也有女人頂起來的半邊天，現在看來還真的是很不一樣。她有意識的要排擠他弟弟，秋錦之從頭到尾都沒有和王氏有過正麵上的衝突，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拿回自己的權益，除此以外他都不曾插手。
畢竟如今秋家都是秋大在打理著，他也沒有什麽資格一下子要一部分拿在手裏打理。但是三弟不一樣。坐在秋大對麵的秋錦之點了點頭。“是，哥哥說的是。”秋錦之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從腰間拿出一把薄薄的利刃低頭一點一點地削蘋果。
王氏看秋錦之手裏的刀道：“二弟你出門都帶著匕首，這要是傷到人總是不安全。”
秋錦之這把刀並不大。折疊起來還沒有他半個手掌大。
秋錦之不曾抬頭也不接話。兀自低頭繼續削蘋果。
削幹淨以後又將蘋果一半一半的切好，他做這一切慢條斯理。一切都結束以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塊布帛仔仔細細地將小刀擦幹淨又折疊放回在自己的腰間。他拿起桌上的牙簽對著蘋果一戳一個塞進自己的嘴裏。
一旁的秋逸之看著也饞，也拿起牙簽，一戳一個吃。清脆爽滑！是上品！兄弟倆一人一塊，蘋果很快就吃光了。馬車裏彌漫著淡淡的蘋果味兒。秋大的思緒不禁飄遠，他極為順手地從秋錦之的腰間拿過那把匕首。拿起桌上的蘋果也一點一點地削了起來。
“生氣了？”秋大先開口。
秋錦之點頭。“不能。”
秋大削蘋果的手法並不純熟。甚至還有一點笨拙。
秋大：“你一生氣就會削蘋果、橘子、西瓜、梨子，放的整整齊齊地。”
“……”
“端到我的麵前，一口也不給我吃，當著我的麵一個一個地吃光！”
秋錦之：“……”他說的不錯。秋錦之認為隻是給秋大的報複。他又打不過他大哥。隻能換一個方式了。
雖然這種方式收效甚微。
“哥哥總是要組成家庭的，你也別總是這麽不懂事。”話裏還是向著妻子，“以後你的路，大哥總不能一直陪著你走過去。”
秋錦之坐的端端正正的。他知道大哥的為難。“大哥好好削蘋果，別削到手了。”這個話題還是不要繼續下去比較好，秋錦之也不想糾結這個。
至於秋大為什麽要削蘋果。
被他二弟饞的。
也想吃了，但是削蘋果的手藝到底沒有秋錦之純熟。
湊合著吃吧。
秋錦之在一旁看著。對麵的王氏對這個初來乍到的二弟不熟悉又好奇著。明明處處和她杠。
下了馬車，秋錦之等大哥和嫂子下去他們再下去。今天本來就是弟弟來學習的，秋錦之並不打算有多少的參與。
從會見商客，秋錦之就在旁邊扮演者管家的一樣的角色，他眼神總是放在三弟身上，眼裏告誡著：學著點！每一步都常規化，讓合作者感受到了事無巨細地溫暖。
這種事情當年秋錦之做了無數遍，他就在秋玉之身邊學習的時候，聽著秋玉之講述著秋鑒往事的時候。
這筆單子的價格秋錦之並沒有插手，都是他們事先談好。規章談妥之後收好放進雙方的錦盒裏。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秋錦之一直都和秋大出去，還帶著秋逸之，說是讓孩子學習。功課方便也不會拉下，總之在這段時間裏，秋大確實能感覺二弟確實有兩把刷子，他也沒有以前那麽累，雖然夫人在側能為他分擔一些，但是秋錦之一回來和他分擔，那是兩種不同的感覺，生意效績漲幅非常地真實！
資金運轉不足的情況也在秋錦之要足定金的情況下漸漸好轉運行出來了。
不得不說秋錦之確實有一套，給秋家帶來真真實實的財力。
就這一個多月，秋錦之慢慢地拿到了幾處商號的運行。他到手第一件事整頓！
把王氏氣的三天沒有睡好覺！
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人，換一個人接手一下子就踢出去了，啞巴吃黃連！“這個臭小子！毛還沒有長齊！”王氏在屋子裏咬牙切齒地說道。
“少奶奶，您別氣，二少爺最多在這府裏養病，等病好了就走了，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小丫鬟給王氏順氣！
“那個小兔崽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滾蛋！我看他麵色紅潤！吃的用的哪一樣少過？”越想越氣。“過的那麽滋潤，還給我使絆子！”即使臉長的好看，但是和我搶錢，真的是很不好意思了！
王氏手裏攥著帕子，恨不能把手裏的帕子給撕了，但是好不容易養起來的指甲萬一再折斷了她就又要養許久，這次一定要穩住，不能自亂陣腳。“這麽好的精神，滾蛋是滾蛋不了了。找點事情給他舔舔堵好了。”
“我聽說二爺房裏現在空著呢，一個通房都沒有，更別說妾室了。不如送幾個女人過去？”婢女給王氏出主意。
王氏咬了咬唇！“我看你是活膩了！”
婢女被自家主子這一番罵奇怪道：“大少奶奶您怎麽罵罵奴婢？”
“你知道秋家的後院為什麽這麽幹淨嗎？”
小丫鬟搖頭：“不知道。”
“秋家組訓寫著的！不許納妾，哪怕無子嗣。”那本秋家家訓，在當初王氏嫁進來的時候真真覺得極好，一夫一妻，真的是人間眷侶。莫過於此。
可是如今她想讓秋錦之轉換一個方向，卻費勁兒。
“那就讓二少爺去和找個媳婦兒，到時候不就沒有時間和少奶奶您作對了嗎？”小丫鬟說道。
“哼，不錯，隻是這婚姻大事我左右不了，畢竟這還要公公和婆婆同意。”
丫鬟一聽笑了：“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二爺是個天仙，也是有凡心的。”
不錯，他也是凡人的。王氏想到那天秋錦之讓那個丫鬟去院子裏，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
“去，讓那天春煦那丫頭過來。”
不一會兒，頭發上還沾有茅草葉子的丫鬟就站在王氏的麵前。王氏上下打量了這丫頭一番。說實在的，這丫頭長的真的是普通，要身材沒有身材，要臉蛋，沒有臉蛋，哪怕連一個出身都沒有，真不知道秋二是怎看上這麽一個掃地女。
“你叫春煦？”剛剛春煦已經自我介紹過了，這次王氏重複性地又問了一次她的名字。
“是。”春熙低著頭，她不敢抬頭。
“那天二爺讓你去二爺的院子做什麽了？”王氏問道。
想到那天奇遇，以及臨走前秋錦之對她的囑咐。說一定要照著他說的，否則小命不保。“掃地。”
“還有呢？”王氏眯了下眼睛。
“打掃房間。”
“之後呢？”
春煦咬咬嘴唇。“還……把二少爺院子裏的狗洗了一下，還去廚房做了晚飯。”
王氏放下手裏的杯子淡淡地問道：“就沒有了？”
“沒了。”
王氏完全不相信。“孤男寡女，一個下午，關上大門！你就和我說這些？”
“還有一個女子。”春煦道。
“誰？”王氏來了興趣。
“是……一個女婢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女子。”春煦道。
王氏若有所思道：“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子？不是府裏的？”
“奴婢來府上才一個多月。”春煦緊接著回答道。
王氏看著春煦。“恩，去給丫頭點賞錢。”
一切都和秋少爺說的那樣發展著。在春煦心裏得意著秋二少漏算的一步。“以後若是在看見那女子來我這裏領賞錢。”
春煦的小腿肚陣陣發抖，和秋二少爺想的一模一樣。沒有想到居然一模一樣1
若是平日發了月俸，春煦一定高興地跳上天，今天得了平白無故地賞錢，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虛幻了，仿佛是一腳踩在落空的棉花上。不真實。太假了。
還是在二少爺掌控之中的算計。
秋錦之在不遠處的亭子裏左右手相互下這棋，今天他不出去，檢查秋逸之的功課。
春煦慢慢地走到秋錦之的身邊，秋錦之抬眼看了看她。“出來了。”像是預料之中。
“是。”
秋錦之收了左手的棋子，滿滿的一大盤棋子，他隻是無聊到自己和自己博弈，已經有多久自己和自己玩了。
“既然如此，以後就在我院子裏掃地好了。”秋錦之吩咐道。
看春煦要走，秋錦之叫住她：“把你的廚藝好好學學。”他頓了頓。“太差了。”
春煦：“……是。”
“去吧。”說完繼續低頭下棋。
王氏站在老遠的地方看著在涼亭裏的秋錦之。“如此一個美人成了我的對手……真是糟蹋了！”王氏惋惜。
“少夫人，咱們又找不到那女子。”
王氏笑了笑。“不用咱們找，既然能出現一次，一定會出現第二次，我倒不介意和他耗上一耗！”人不可能隻有這一個弱點，他一定還有其他的弱點！王氏轉身回自己的院子。
臨安確實是秋家的總部，他們在臨安也確實是當時的商業大亨，在壟斷發展的前提下還能如此多元化已經不易，隻是這家族企業，家裏的子女總是會對這麽大的產業有覬覦之心。
秋錦之也他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心態擺的非常正，讓弟弟也能在家裏有一席說話之地，如果從一開始什麽都沒有，那麽在成年以後也會被長輩認為是廢人一個。
這樣的例子秋錦之見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