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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是光

  第131章


  白澤也覺得秋錦之可以的。


  秋錦之看白澤目光放遠,此時看著白澤,秋錦之覺得白澤好漂亮,她的身上才有一種光,那種光讓他移不開眼。


  如果不是剛剛扭一下腰,剛剛保護孩子時砸到的腰疼的話,秋錦之一定忘記剛剛來的那一下。


  他默默地抽了抽嘴角,看看在孩子堆裏的鄭銘轉移注意力。但是後腰還是疼。


  白澤開口。“你會去上藥吧,我自己看著孩子,”


  “好,那我去了。”秋錦之也不客氣,自己也是直接就站了起來,然後起身走了。


  是的就直接走了。


  孩子堆裏的鄭銘看見秋錦之走了以後,他也乖乖地在孩子堆裏看著哥哥們下棋。


  到吃飯的時候,跟著一起去吃飯。


  快吃完的時候,一名女子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鄭銘的身旁。鄭銘從小吃飯就很慢。他經過上午那麽大的情緒波動,到現在已經很穩定了。


  “你叫什麽名字?”那名女字突然開口。她的衣裳比剛剛見到時候樸素了許多,素雅,寧靜,就像是在睿王府一樣,清靜。還是那麽的大氣。明明……曾經她也是主母。如今……


  鄭銘放在口裏的勺子愣愣的,熱湯是喝下去還是吐出來,他自己也在糾結,這偌大的營帳裏,沒有一個人。就他們母子兩人,看來是都派人打點好了。


  鄭銘抬頭看著他日思夜想的母親,先前心情很激動的,此時卻沒有剛才那麽激動。他知道她是他母親。他想抱住,想哭。可是……“鄭銘。”孩子很懂事張口說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我與你有緣,不如收你為幹兒子怎麽樣?真的是很喜歡你啊……”她的眼眶淚水在打轉,到底還是放不下。人果然是一個能被感情左右的生物。


  孩子脊背挺的筆直。小小年紀吃飯已經有模有樣,很有氣質。“貴妃娘娘對不起。剛剛是銘兒錯認了,銘兒給貴妃娘娘賠罪。”說著起身後退一步,給朱貴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看來是拒絕她認幹兒子。拒絕認啊……這真的是她的親兒子啊。


  之後再次坐回自己座位上。這個牛脾氣和他爹很像。親生的!


  孩子將勺子放在湯碗裏坐得端端正正的和朱貴妃說。“貴妃娘娘,銘兒繼續吃飯了。不要傷害銘兒。”


  朱貴妃:“我怎麽會害你?”可是她一低頭就看見鄭銘脖子被人勒得通紅的印記。


  “是誰?是誰害的?”


  鄭銘並沒有回答,而是用肉呼呼的小手拍掉那一雙手:“娘娘。”稚嫩的聲音,毫無感情的回應,更多的是害怕。


  是不是經過那一場聲嘶力竭的痛哭在現在已經能很平淡地接受她了?


  朱貴妃開始慌了。開始是她絕情,可是在孩子對她絕情的時候,她不願意接受了。明明一切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是她這世間最後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


  “你做的很好。”現在看著孩子這樣的表現,她有一種欣慰卻想哭的感覺。還真的是她的好兒子。


  “不愧是睿王的兒子。”朱貴妃很快走出情緒,明明上一刻還在悲傷,現在已經徹底的脫離那情緒。


  朱貴妃就坐在鄭銘的身邊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飯。這大概是他們母子最後一次可以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了。


  這時間真的很短暫。朱貴妃真的是希望時間能再長一點,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一聲:“皇上駕到!”


  打破了這最後的寧靜。鄭銘也吃完了最後一口飯。


  皇帝掀開營帳。看見朱貴妃穿著素雅地坐在一名孩子的身邊。


  孩子已經站了起來,他給皇帝行禮。


  “銘兒參見皇爺爺。”孩子給皇帝行禮。


  皇帝伸手摸了摸鄭銘的腦袋。“銘兒可乖?”孩子那麽多,皇帝自己怎麽可能會認的出來,既然孩子已經自報家門就順水推舟。


  “乖。”銘兒的眼睛亮晶晶的。


  “臣妾參見皇上。”朱貴妃微微福身。


  皇帝朝著朱貴妃擺手,示意她過去。


  朱貴妃每走一步,都覺得這是火坑,這明明是吃飯的地方,為什麽皇帝會來這裏?明明已經通知下人了。


  鄭銘看著朱貴妃站在皇帝的身側。她對著皇帝展露笑顏,說著一些討喜的話。


  孩子的眼眶通紅,可是一句話都不說。


  最後還是一名世子進了屋子,他一進來看見皇帝和朱貴妃。他朝著皇帝和朱貴妃行禮。之後說明來意。“皇爺爺,孫兒來找十三弟。”鄭銘在堂兄弟的排行裏是第十三。


  皇帝點頭應允。


  在出門之前,鄭銘一直都盯著皇帝和朱貴妃。


  視線最後被蓋下的營帳所遮住。


  那個朱貴妃真的是她的母親,不管身份如何的變化,那種直覺是不會改變的。


  都說人像一個小孩,那是因為他們在經曆某些事情以後才會改變他們的心境,也許這一件在打擊鄭銘的世界觀的同時也對很多事情改變了看法,包括他一直以來尊重的皇爺爺。


  出了營帳的門,他被哥哥帶到一處看著兩個哥哥下棋。要是在往常他隻是在旁邊看著黑子和白子廝殺,從來都不會出言提醒。今天他看見處於弱勢的黑子問三哥:“為什麽直接吃掉,結束戰局?”


  二哥聽見這六歲的十三弟覺得好生有趣。“你怎麽一定認為二哥會輸?”


  鄭銘指著棋局。“二哥已經到絕境了。”


  “錯了,二哥有後招。”說著落了一子,看起來似乎扭轉乾坤一般。


  鄭銘遺憾。“二哥,你上當了。”這樣的語氣,哪裏像一個六歲的稚子?


  果然,三哥落下一子,將所有的黑子都逼入了死局。這是一盤通殺,絕無翻盤的可能。


  雖然輸了,但是二哥並沒有生氣,而是覺得這十三弟天資聰穎。“不如你和二哥下一盤?”


  話還沒有說完,三哥搶先說到:“明明是我贏了,為什麽十三弟要和你下棋,十三弟和三哥下棋!”


  二哥:“作為弟弟,你怎麽吧讓著哥哥?”


  “你當哥哥的也沒有見你讓我啊?”


  二哥:“剛剛那盤棋不是讓你了嗎?”


  三哥:“你是在開玩笑嗎?明明是二哥你自己輸的好嗎?”


  二哥:“那是哥讓著你!”


  三哥:“再來一盤,別讓我!”


  二哥:“來就來!誰怕誰!這次我要展現我真正的技術了!”


  三個:“上真貨,說的話水分多。”


  二哥:“……”


  鄭銘:“……”這些就是他們幾個哥哥。逗比並且歡樂。


  秋錦之的官府已經穿好了,他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膏味。他又拿出一塊香料藏在身上。這藥味太重,用香味遮蓋。


  起碼不會有人受傷,既然說這次秋獵有人陷阱,有殺手,皇帝是回來了,可是出去六個皇子,一個都沒有回來呢,添色這麽暗,到底有沒有出事情?秋錦之不知道,但是最好什麽事情都沒有,如果有事情,那麽他也沒有辦法。


  寧願被人認成娘炮也不能泄露他被人揍過受過傷的事實。


  秋錦之在家仆的攙扶下找了一處坐下。一旁的白澤皺了皺鼻子:“添了香料。”


  秋錦之:“你不是味覺失靈了嗎?”


  白澤白眼:“我味覺失靈,不是嗅覺失靈。”


  秋錦之:“……”


  “藥膏味太重了,我遮遮味道。”


  白澤看著在看著兄長下棋的鄭銘都不曾看秋錦之一眼,她問:“銘兒都知道了?”


  “你說什麽?”


  白澤:“你那點小把戲我看透了。”


  秋錦之聳肩。“我什麽都沒有做。”


  “他們母子有沒有相認?”白澤問。


  秋錦之道:“目前沒有,不過,孩子的心應該被傷的差不多了。”


  白澤不說話,隻是這樣簡簡單單地看著。


  秋錦之也沒有說話。


  白澤:“他一定很難過。”


  秋錦之:“沒什麽不好,生長在這個環境裏,總是要讓他清楚局勢,哪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心裏也要清楚。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母親沒有死。”


  “殺人不用刀,就是你了。”這是一句佩服的話,卻被白澤說的毫無感情。


  “我這樣太費腦子,我更加好奇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全局,我想他一定是非常厲害布這麽大的局,你是一個意外,他的世界從來都不允許意外,在我們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後,他的棋局又開始轉了。”秋錦之。


  時間是一個轉盤,偌大的棋局,隻會在時間推移的情況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到底是誰在操控著這棋局,他們很好奇,卻又看不見背後的操縱者。


  現在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坐在這裏,要是能有那麽一兩個人是坐在這裏的,他們自己做好的選擇。也許一開始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白澤起身朝著鄭銘走去,鄭銘感覺背後有一道陰影。“世子。王爺回來了。”


  鄭銘回頭和幾個哥哥告別,追上白澤,伸手拉住白澤的手。“叔叔。”


  白澤:“叫哥哥。”


  鄭銘:“我娘就是朱貴妃是不是?”


  白澤道:“不是。”


  “她和皇爺爺在一起了。”


  白澤:“沒有。”


  鄭銘:“銘兒知道了。”


  孩子鬆手朝著睿王的方向跑去。


  遠遠地救啊喊著:“父王!銘兒在這裏!”


  睿王彎腰抱起了孩子。又沉了。“恩,今天有沒有聽話?”


  鄭銘:“有,沒有亂跑。還看哥哥們下棋了。”


  睿王點了點頭。“我家銘兒很乖啊,有沒有什麽其他好玩的?”


  鄭銘回頭看了眼白澤。“和白叔叔等爹爹打獵回來。”


  白澤的內心:叫哥哥!叫哥哥!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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