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計劃
第128章
同樣是在這個夜晚,睿王手裏拿著《四國誌》在書房裏看著,可是那微弱的燭光怎樣也照不清書麵上的字跡。他書房的窗戶四敞大開大護衛就站在睿王的身邊一言不發。
今天是在等著誰來?
是披著月乘著風來到這睿王府嗎?
睿王在書房裏看著樹枝上那一抹銀絲。腦袋微微轉動抬手將窗戶關上。
既然人來了,那麽一切都結束了。
第二天一早,婢女像往常一樣收拾房間。推開小世子的房門。撲鼻而來一股血腥味。這股味衝人,她還向後退了兩步。
“咳咳。”聞見這味道小世子還在房間裏,總是要打掃。她想屋子該不會藏著什麽東西所以才壞掉。
直到看見床上一大灘血跡以後,直接暈死了過去。
睿王讓人立刻去收拾。並且讓人處理掉奶娘的屍體,至於那個“小世子”的屍體。睿王讓人剁碎施肥。
就在睿王妃那個最愛的花園裏施肥……
“世子去世”的這個消息被睿王封鎖的死死的,不允許奴仆泄露半分。
今天他是提早知道消息。如果不是提早知道消息,那麽那個今天床上那一攤血就真的是他的兒子……
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一封信展開在他的手裏,他嘴角微微地蕩漾開來,他將手裏的信折疊放在燭火的上放,一把將它燃燒。“鄭銘死了,我看睿王還能翻起什麽浪!哈哈哈……”
鄭銘是睿王的獨子。他妾室眾多,偏偏就隻有這一個孩子,不知道該說睿王專情還是不行。死了這個兒子就等於斷子絕孫!他又怎麽會不開心?
睿王正坐在書房裏玩著手裏的玉扳指看著跪著一拍的屬下,“人就這樣被你們跟丟了?”
“屬下願意以死謝罪!”其中一個上來第一個說道。小世子,是睿王府的獨苗。可是睿王還年輕,孩子沒有了,可以再要一個。
“你死了,本王的孩子就可以回來嗎?”睿王淡淡地說道。他很少發怒,即使是麵對現在這樣的事情。
睿王妃突然死了,現在孩子又死了,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足以讓他精神崩潰。可是睿王沒有。
跪在地上的下屬低頭等著睿王發落。
“查!給本王往死裏查,到底是誰!”奪妻殺子?睿王腦子裏閃現過一個人,又很快壓下去。現在他不能表現出來。他還是一個很聽話,低調的皇子。
日子依然是在照常地過,不同的是白澤的府上多了一個孩子,她沒有時間教孩子讀書寫字就順手教了孩子舞刀弄槍……
一個月不到,舞劍舞的有模有樣……
白澤每天都要跟著那些大臣像聽列會一樣地在這裏聽著他們講話,接著回報一下她的工作狀況,最近又彈劾了誰,誰誰誰是睿王的死敵,她抓住了幾個把柄,被皇帝敲打了幾下,總是這樣作為邀功,大家聽了也不想表揚他。
因為他們做錯事情的時候,白澤也會彈劾他們,皇帝也會敲打敲打他們的腦子。
每天上朝都已經心驚膽戰的了,這個隊友的存在更讓他們心驚膽戰……那個腦子裏裝的大概是水吧。
睿王卻知道,她這是在讓皇帝混淆視聽,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到底是哪一派的。她全都得罪了,隻要不得罪最終的主子就夠了。她還是好好做自己的言官,也許她可以成為最後殺傷力的炮。隔山打牛用的好,一定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睿王想著。“銘兒最近怎麽樣了?”
白澤回答:“很健康。”
睿王:“讀書怎麽樣?”
白澤磕磕巴巴:“《三字經》背的不錯。”
睿王:“還有呢?”
白澤:“《百家姓》也會背了。”
睿王換氣:“還有呢?”
白澤努力想著:“我教他看《莊子》”
睿王欣慰:“過幾日要去秋獵,記得帶上他,本王要讓他見見父皇。”
白澤微微點頭。一切都聽睿王的。
這幾天白澤的荷包也已經見底了,雖然那些包裹裏什麽東西都有,可有小孩子在,總是有掏錢的地方,所以白澤的錢越花越少。
在睿王說要帶世子去看皇上的時候,白澤覺得脫手的時機終於快來了,現在已經月末了,快發俸祿了!
怎麽說,一年到頭彈劾別人的人,也是有錢的,他們這個工種就是這樣。
馬上日子就會過得寬裕起來。白澤自己是這麽想的,但是還是會安慰自己。
回到家,白澤又從睿王府帶了不少衣服帶回去,準備在秋獵那天給小世子穿。
在白澤的府邸過的很閑散,要書有書看,無聊還有人陪著練劍。再不濟還能和那個姑姑玩,姑姑很溫柔,隻是從來都不說話。當然了最讓鄭銘開心的是那個哥哥,他一來會帶好多的好吃的,還會帶他在院子裏玩。
白澤嫉妒。秋錦之一來,這小王八蛋開口就是:“哥哥你好。”都不要人引導!
這個世界怎麽了?這麽小的孩子就會看臉了?
今天秋錦之又來了,他已經輕車熟路地從側門進來了。而且還帶了許多的零食和糕點,算是給他們窮鬼打打牙祭。
孩子在院子裏練著寶劍,看見秋錦之抱著大包小包來。開心地跑來。“哥哥好~”這個聲音很甜。
秋錦之塞了一塊馬蹄糕在孩子的嘴裏。
這孩子嘴裏就像是塞了蜜糖一樣。
孩子回頭朝著白澤方向跑來,口裏說著:“蘇蘇,哥哥來了~”
白澤:“……”她下朝回來也沒有看見這孩子這麽甜的叫她,最多是:“叔叔,回來啦。”
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待遇已經從顏值上顯現出來了。養了這麽多天還不如這一塊糕點養的親近。
“知道了。”白澤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恩,玩去吧。叔叔知道了。”讓他改口叫哥哥這種事情在這輩子可能不太能做到了。
秋錦之看著孩子樂顛顛地出了門他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白澤問:“來就來,還帶這麽多吃的。”
秋錦之笑了笑:“我看那孩子好看可愛,買給孩子的。”
白澤:“買給孩子,你買這麽多?”
“你們算是跟著孩子有口福了唄。”秋錦之笑道。
這種口福……還是沾了孩子的光。
秋錦之也不問孩子是誰的,隻是逗逗孩子就離開了。這白府總是清冷。雖然人少,可是簡單明白,少了不少心思。
秋獵那天,白澤帶著鄭銘準備走了,今天她總是覺得會有大事情要發生。
白澤的聽乖乖的還是把人給帶上了。還特地給鄭銘換了一身不錯的衣裳。雖然說是屈薇竹的兒子,她的母親曾經害死她,要了她的命,可是這一切的錯從來都不應該讓他的兒子來承擔,冤有頭債有主。
今天鄭銘穿的非常地好看。六歲的孩子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卻失去了母親,他一定很難過吧……
睿王沒有來接孩子,白澤本來也想騎上馬肆意策馬蹦騰來著,但是有一個孩子,他隻能一切都以孩子為先,畢竟是王爺的後裔,重要的還是一個獨苗,怎樣也要注意一些。
白澤帶著孩子坐著馬車一路的顛簸,總算是到了秋獵的地方,在一處很快看見睿王身邊的大護衛。他站在那裏,不用想也能知道不是等她而是來接孩子的。
白澤將孩子帶過去。孩子看見大護衛,樂顛顛地笑了笑,他們很熟悉了。“來接孩子嗎?”
大護衛點了點頭。
白澤將孩子送過去,孩子在這段時間的寄住的時間就結束了。
鄭銘回頭朝著白澤招了招手:“叔叔再見。”
白澤:“說了多少遍,要叫我哥哥。”可能是她長得真的顯老?
看著小世子走了,白澤也趕快回到自己的位置。
這次秋獵的規模非常大,這獵場裏也放了許多的獵物,他們都在等著獵人的到來這是一場無聲卻又隆重的殺戮。
在這之前,很多的小世子也來了。鄭銘的年紀不大。比他小的還都在繈褓裏。
比他大的也有十六七歲。
睿王拉著兒子拜見皇帝。
“孫兒拜見皇爺爺。”奶聲奶氣。行為也是一板一眼。
今日本就出來遊玩,皇帝也沒有擺太高的架子。他看每一個孩子的都非常地順眼。這稚嫩的孩子站在眾多兄弟中倒是生澀了許多,他站在人群裏,對著眾多的哥哥們一個一個地問好。“哥哥好。”
“哥哥好。”
“哥哥好。”
以前母親對他說待人要有禮貌,為人處世要謙虛。
睿王隔得遠遠地看著兒子,他看著周圍戒備森嚴的衛兵對宋玉吩咐。“讓白澤好生保護世子。你到時候跟著我走。”
宋玉領命而去。
這邊的白澤已經選好哪一匹馬到時候可以過一把手癮了。很長時間沒有騎射,她都已經生疏了。多練練總是能找回點感覺。
白澤在別人選剩下的馬匹裏選了一匹馬。拍拍馬脖子,順滑的鬃毛倒是飄逸。
這並不影響他的心情。白澤翻身上馬感受到有一道勁分。
她飛快的向後退了幾步,像是在閃躲。回頭一看,居然是宋玉。
“宋護衛。”白澤禮貌打招呼。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來準沒好事兒!
果然!
“下來吧,王爺命你好好看護好世子。”宋玉對白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