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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夢魘

  第123章


  秋錦之蔫蔫地被送去醫館,他在醫館裏看見了來探望他的母親。他伸手想抓秋夫人,卻被秋夫人直接打斷。


  秋夫人回頭看著送兒子去醫館的艾江。


  艾江看秋夫人對秋錦之這樣一個態度,他語氣全是懺悔道:“秋夫人,實在是太抱歉了。是我一時看管不力,讓幼子受傷了。”


  秋夫人看了眼秋錦之的傷口問艾江。“為什麽會傷到脖子?”


  艾江道:“錦之跑的太急了,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所以才會這樣,實在是抱歉,是我的過錯。”


  秋夫人點了點頭。坐下來默默地摸摸兒子的腦袋看見他的胸口還有幾道尖銳的劃痕。


  原本不應該看見的,偏偏因為剛才包紮才解開了衣衫,讓秋夫人看見。


  艾江聳肩無奈道:“秋夫人這我也不知道啊。孩子一受傷我就派人告知你們了,孩子太頑皮,我沒有看住實在是抱歉。”說著還下跪給秋夫人懺悔,一邊說,眼淚一邊流了下來。


  秋夫人覺得孩子實在是頑皮居然把脖子給劃拉傷了。


  秋錦之又一次伸手抱住秋夫人,口中喃喃念著。“娘,娘……孩兒怕……孩兒好怕。”


  秋夫人用手拍了拍秋錦之的肩膀像是在安慰這什麽。“不怕,娘在這裏,不怕,娘在這裏。”秋夫人說道。


  “孩兒以後好好讀書,孩兒不會亂跑了。”


  秋夫人聽了竟然笑了出來。“你這一跤倒是摔出聰明勁了。平日叫你讀書都不好好讀書。”她安慰了秋錦之,讓秋錦之好好休息。“等傷好了還是要讀書的,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偷懶了。”


  秋錦之委屈巴巴地看著秋夫人,他用手緊緊地抓著秋夫人,生怕自己的保護傘跑了。秋夫人在他身旁艾江總是保持人模人樣的樣子。


  艾江的行為他總是覺得不太舒服。他會摸他的腿,會解開他的褲子,會……他很不舒服……


  秋夫人摸了摸孩子的頭,聽了艾江的話反而還不會去責備他,而是去原諒他,而且還說自己家的孩子太頑皮之類的話。


  秋錦之怯生生地看著在遠處朝著他笑的艾江。


  艾江道:“七八歲的孩子,還不算太記事,若是看見脖子上的這個疤,那可是艾叔叔看管不力留下的。”


  秋夫人搖頭歎息,眼裏全是疼惜孩子,明顯是沒有在意艾江說的話。“好寫了沒有?”她問秋錦之。


  秋錦之眨巴眨巴眼睛。


  這一趟讓秋錦之躺了半個多月。


  當時刺進脖子本就是皮肉之傷。


  能下地的第一件事情,秋錦之便是問秋夫人。“娘,艾叔叔怎麽樣了?”


  秋夫人看已經能在地上活蹦亂跳的兒子笑道:“怎麽了想他了?”


  秋錦之搖頭,他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人,尤其是上次的陰影已經足夠讓他難受好久的了。


  “孩兒不想他,娘親,孩兒身體不舒服,最近不想出門,想要有人陪陪孩兒。”秋錦之搖著秋夫人的袖子道。


  秋夫人摸了摸秋錦之的腦袋道:“那就讓夏荷陪你玩去。”


  秋錦之依舊是拽著秋夫人的衣袖道:“孩兒想要娘親陪著,其他人陪著孩兒都不要。”也許是生了病,秋錦之的膽子也跟著肥了起來。


  秋夫人抱起撒嬌的孩子問:“錦之是怎麽了?這麽委屈?”


  秋錦之坐在秋夫人的腰上摸著秋夫人的大腿,然後掐了一下。


  秋夫人:“你幹嘛?”


  “孩兒是在愛你。”秋錦之眼裏全是單純地看著秋夫人。


  “這哪裏是愛?痛死我了!”說著把兒子的手抓出來。


  秋錦之這次學乖道:“娘,孩兒不抓你了。”


  “恩。”秋夫人這才鬆開秋錦之的手。


  哪裏剛剛鬆開手,他又去解開秋夫人的腰帶,這樣子著實把她嚇了一跳。明顯這一切都是讓她沒有想到的。


  “錦之,你這是怎麽了?”以前孩子絕對不會做出這麽反常的行為。


  可是秋錦之卻一臉天真地回答:“孩兒是在愛你。”說著小手又去抓秋夫人的上衣……


  如果是平常人家的父母定然是伸手把孩子打一頓,讓孩子知道什麽叫尊敬長輩。秋夫人任由兒子抓了幾下,也許是力氣太小,也許是不得其法。她眉頭皺地越深。


  秋夫人攔住秋錦之的一隻小手。她語氣柔和道:“錦之,是誰教你的?”


  “艾叔叔。”秋錦之還在努力地解開腰帶,但是一不小心就打成了一個死結。“他說是愛。”


  秋夫人將秋錦之不安分的手固定在秋錦之兩條小腿的兩邊秋夫人問秋錦之:“艾叔叔是怎愛你的?”


  秋錦之笨拙地做出動作。


  秋夫人越聽,越氣,可還是安撫秋錦之它柔和地和秋錦之道:“錦之,日後你吧用再去找這個艾叔叔了。”她將秋錦之抱在懷裏,像是在心疼,再次看看秋錦之的脖子,越發覺得自己沒有好好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秋錦之在秋夫人的懷裏,才覺得有一定的安全感,秋夫人從來都不會逼迫孩子去做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也不會自己在接收到這樣驚訝的事情表顯出一點的氣氛,就好像是在聊家常一樣。


  “錦之,是娘沒有好好告訴你一些事情,你才吃了這麽大的虧。”秋夫人摸著孩子的腦袋安慰道。


  秋錦之看著秋夫人,他並不覺得自己吃了多大的虧。“那錦之為什麽要在自己的脖子上戳一個洞?”


  秋錦之回憶道:“好多哥哥姐姐要摸我,然後……脫衣服……錦之好怕,我不喜歡吃糖,還要錦之脫……錦之就戳自己……”秋錦之勉勉強強地複述出那天的事情。


  “委屈我家錦之了,是娘的疏忽。娘以為男孩子會好些,原來是娘的錯。”


  秋錦之抱著秋夫人。


  秋夫人抱著秋錦之緩緩道:“以後如果有人要脫你衣服,亂摸你,還會解你褲腰帶的人都是壞蛋,他們都是對你心懷不軌的人。”


  秋錦之抱著秋夫人似乎在認認真真地聽著。


  “這種事情隻有夫妻之間可以做的,除了夫妻,其他人是不可以做的,等錦之長大了以後就會明白的。以後娘會多派幾個人去接你回來的。”


  這件事隻平靜了一個月。在秋錦之的身邊時不時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就是他,秋家的小小少爺,娘氣的很,上次看見他去逛窯子呢!”


  “哈哈,細針嗎?”


  “後來掛彩回來了呢!”


  “不知道”


  從這以後,周圍總是有人會譏笑秋錦之。


  那次一去,還有花樓裏的人會隔著老遠地看秋錦之,聽說是想看看這絕色容貌的孩子。


  艾江在一個月之內傾家蕩產。一時之間落魄不已。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在他的背後搞鬼。


  秋錦之坐在馬車上看見了一身破落的艾江。


  馬車轉了幾個彎,秋錦之喊車夫停下。


  秋錦之從馬車裏探出身子看著在牆角好些個乞丐。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堆碎銀往地上一拋。眾乞丐一聽見錢的聲音紛紛在地上胡亂地搶著。“出了這個巷口向東,去吧那個穿著紫紅色衣服的乞丐打殘,我再給你們剩下的錢。”秋錦之坐在馬車前麵說道。


  秋錦之在巷口裏等了很久,他們回到巷子裏,秋錦之聽著家丁回來匯報屬實之後,又給那群乞丐一堆碎銀。


  聽說那次艾江被一群野蠻的乞丐揍了一頓,哪裏曉得後來炎症發作,不久於人世。


  可秋錦之小小年紀紈絝的名聲已經傳了出來。


  秋錦之坐在馬車裏看著對麵的花樓,眼裏若有所思。


  在秋錦之十五歲那年,成功的用紈絝的名聲徹底的搞垮了這花樓。


  十五歲徹底地成為了人人口中的紈絝,即使是這樣,秋夫人也從不曾責罵過兒子,她和秋老爺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秋錦之能好好讀書入仕。其他的他們從來都沒有去管秋錦之做什麽,在做人這方麵,孩子不懂事家裏的十本家規總有一款適合他……


  就在深沉的黑夜,秋錦之就在這黑夜裏。無盡的恐懼總是會讓秋錦之夢回那個花樓裏,眾多男女伸出惡魔的手在他的身上來回的遊走,他奮力地退後卻被艾江往前推,送入人群裏,那些人給他吃瓜果,讓他笑,他的衣裳被他們胡亂地撤……


  他真的隻是一個孩子。作為大家的少爺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秋錦之一腦門的汗,他淩厲的睜眼從床上彈起,白澤趴在他的床邊,秋錦之看見白澤的嘴角有一塊淤青。


  秋錦之手上還有這繃帶,他看見在床邊伏的人心裏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怎麽在我房間?”


  白澤也許是聽見了秋錦之的動靜,慢慢地抬頭睜眼。“醒了?”


  秋錦之看白澤揉了揉眼睛,看架勢是要走了。


  秋錦之看白澤要走了,立刻拉住白澤道:“你怎麽會出現在我房間裏?你不是還受傷嗎?”


  白澤掙脫開秋錦之的手道:“你昨夜又哭又笑,我還以為你受了什麽傷。”


  秋錦之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我說了什麽?”


  “你……笑著說,哈哈哈,你們終於都死了……”


  秋錦之:“……”那時候絕對是他最抑鬱的時候,他報複所有傷害過他的人,一個都沒有剩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在一切結束以後,秋錦之便是收斂,成天和家裏的人又鬥又鬧的。


  秋錦之揉了揉自己的臉問白澤:“你的臉怎麽回事?”


  白澤拿起床頭的一枚折成兩段的發簪和秋錦之道:“昨夜你拿發簪紮自己,我攔都攔不出。搶了你的發簪,你對著我的臉就是一拳。”


  秋錦之:“……”為什麽心頭會一爽?

  “我是不是打痛你了?”秋錦之關心地看了看白澤嘴角的淤青,嘴角緩緩地勾起來。


  也許是有那麽一點的意思。


  白澤:“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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