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所謂熟人
第119章
秋錦之看那女子愣住的樣子，心想：該不會又把我當成什麽人的熟人了吧？
秋錦之亦是如是。
他盯著那女子想著是不是又是一個所謂的熟人？
“這位姑娘……你拉來這裏做什麽？”
秋錦之靜靜長籲一口氣。“在下是為男子。”
“哦哦，原來是郎君。”女子和藹一笑。“是我誤認了，抱歉。”那姑娘說道。
“娘！就是這個哥哥背的書，我想和他學讀書。”孩子拉著他的手說道。
“原來是郎君背的，恕小女子逾距，想聘請公子教教小兒讀書。”她說的不坑不卑。
秋錦之看著這孩子問：“為何不送他去書院？”現在的時間已經錯過了最好學習的年華，但是這並不耽誤孩子學習的時間，隻要學習，任何時間都不會差。
“他……在書院總是被人欺負，是我這個娘親給他帶來為了負擔。”那女子語氣裏全是落寞。
秋錦之再問。“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執著於讀書，三百六十行總有出頭的。”
女子再次搖了搖頭，“讀書識字可以少吃許多文化虧，這世道上太多的難題都是文化人出的，我不指望他當多大的官，以後就算是學了手藝也能去少走彎路。”
秋錦之笑。“所以想找在下為小兒指導？”
“不錯，那日看公子賣著糖葫蘆，念著千字文，一身的好氣質，總是想結交。”那女子說道。
“關於酬金，小女子自然是不會少郎君的。”她眸光微閃。
秋錦之單手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女子，又看看這花樓，他靠在窗口看著街道山來來往往的人。
“郎君？”女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這樣相貌的男子是在是少見。“你在這花樓的客流量如何？”
突然聽他這樣說，女子一愣，忽閃的眸光暗淡了不少。“年華易逝，已是徐娘之色。”
秋錦之並不在意她落寞語氣繼續道。“最近這春風樓可能會有大官人來，到時候好生招待，此人脾氣不太好，隻要姑娘幫在下打聽打聽他最近的行程便可，酬金的什麽的，量力而行罷了。”
秋錦之摸了摸那孩子的腦袋道。“是叫虎頭麽？”
“虎頭虎腦，確實可愛。”
孩子看著母親，今天的人言行和其他的叔叔不一樣呢，就像是一個王者再和下屬指派某件事情一樣。
讓人忍不住臣服。
“是……”女子道。
秋錦之抱起孩子問：“要孩子在我哪裏住孩子讓他每天回來？”
晚娘沒有想到居然這麽爽快，現在居然就要帶孩子走。“可以天天回來嗎？”
秋錦之道：“可以，教授知識還是沒有問題的，隻希望……”秋錦之停頓了。晚娘連忙接話。
“小女子晚娘。”
秋錦之：“晚娘幫在下這個忙而已。”
“既然公子這樣吩咐了，一定照做。”
“那要天天回來嗎？”
晚娘看著孩子道。“天天倒是不用……”
秋錦之很快明白。“那你和孩子好好溝通，明天我派人來接。每半個月回來一次如何？”
“恩……”晚娘點了點頭。
秋錦之眉眼彎彎地看著孩子道：“哥哥走了，明天派人來接你讀書好不好？”
“好！”孩子稚嫩地點了點頭。
看秋錦之要走，晚娘開口挽留。“郎君這就走了？”
秋錦之回頭問：“不然呢？”語氣裏多了幾分戲謔。
一碼歸一碼的他就好像剛才正經的人不是他一樣，讓晚娘恍然地出現了這樣的一個錯覺，這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一切都是那麽的虛幻，現在的這個時候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在這裏的。如果可以的話。
“公子慢走。”
秋錦之出了這春風樓。他呼了一口氣又繼續地在西京的這條街道上奏，路過錢莊和掌櫃的打了一聲招呼，意思明天找一個教書先生送到鏢局，順便去春風樓接一個叫虎頭的孩子。
從錢莊出來，秋錦之不知不覺地走到為了城東。
這一開地方，商店很少，這裏是有名的貧民區。這裏的人每天都在為糊口奔波著。在道路的兩邊總能看見有人卷著草席在睡覺，也就是在這裏看著，他們倒也是很隨意地在這裏。
這路兩邊的人好像比四年前少了許多。
在四年前秋錦之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兩邊全是人，他們呈現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好一些的有草席，不好的，就幾個人擠在一起睡覺。
秋錦之當時還買了一一排房子給這些流浪者睡覺，可後來發現，那一處的流浪人越來越多，他們都擠在那一排不算大的房子，每天都在等著施粥。
越來越多的人，定量的粥完全不夠分。
越來越多的人，讓秋錦之頭疼。後來索性讓人說那個善心的員外因病去世了。
還記得那個“心善的員外”去世的那天。
秋錦之還特地來城東的貧民區。
人一時間就少了大半。
剛好有一名巡城士兵路過不禁感慨。“總算是走了！”
秋錦之回頭看見那年輕的士兵問：“怎麽一副輕鬆的樣子？”
士兵看秋錦之一身不錯的行頭，看上去也不像是貧民，那一身的氣質也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還能怎麽樣，自從這個大善人出現，城東的流民越來越多，她們都待在這裏，成天不生產，每天就等那兩頓飯。真正搶到飯的，都是那些四肢健全的，老弱病殘的都搶不過那些個懶漢一天到晚還在城裏偷雞摸狗，這麽長時間都沒少耗費人力抓這些人。”那士兵解釋道。
看著清爽不少的街道他欣慰了不少。
秋錦之：“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那些流浪漢也是沒有活做，不然怎麽會變成流浪漢呢？”
士兵道：“就算是這樣，在碼頭也缺工人，也沒有看到幾個人天天去幹活。”
“總不會餓死他們。”士兵道。工作多了去，總是他們自己不願意去做罷了。
秋錦之腦子很快閃現出什麽。“原來如此。”
“兄弟，我給你指一條神官發財的明路你可要去？”秋錦
那士兵看著清爽的街道，心情也跟著不錯。“洗耳恭聽！”
“日後我必然會成為你的貴人。”秋錦之笑了笑。
“我白氏鏢局正好缺人，需要很多的人手，還有就是我們需要擴大商業規模。”
那士兵一聽眼睛發光。“你不會是白家的……二少爺？”
“我這就給您引薦給我家大人。”
秋錦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級一級的引薦，總是會有很多的彎子，有沒有捷徑？”
士兵一聽，立刻就明白了秋錦之話裏的意思，少花錢，最好還是一步到位。
“有有有！”
隻要錢到位，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問題。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秋家鏢局更是拓展了在北州的版圖，一步一步地開始蠶食周邊國家的物流，他們用著最快的馬，最多的站點。
積少成多，賺著足夠多的錢。官商合作，互惠互利。
如今四五年過去，秋錦之再次站在城東，依舊是有人在這貧民區。說是在的他曾經努力過的，但是……總有那麽幾個不成器的，老弱病殘本就不是他分內之事，那一排的民房裏還是有很多的貧民。每天都會有專人來處理幾個病死的屍體。
這裏就像繁華西京的另外一麵。
正在街頭站著，突然耳邊有人喊著：“趙二死了！快離他遠點啊！”
聽著聲音，秋錦之一步一地走過去，看見一名男子，渾身血腥，雖然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可是在衣角的一處秋錦之看見了一條緞麵的綢緞。
雖然身上有很多的血，但是衣服的表麵沒有刀口。
好奇心驅使著秋錦之湊近去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是你！”等秋錦之搖晃的時候，他真的死了。
這個人秋錦之見過。
他以前帶著匕首給白澤看過，現在居然新鮮地死在了這裏，如果今天他不阿裏這貧民區又會怎麽樣？
“怎麽……會死的？”一切相關的人都死了。
“怎麽會死的？”秋錦之反問。“不是一切都結束了嗎？不是應該結束了嗎？”
睿王妃都死了，秋錦之想起了白澤和他說的話。
“三爺……”
這其中牽連的就很廣了。“難道……沒有……死？”秋錦之心裏嘀咕著。
最終這想法在腦子裏徘徊地越來越大，隻要一點證據就可正式了一樣。
外邊平靜無波的秋錦之看著周圍的人更是緊張擔心害怕，但是秋錦之麵色從未有過改變。他伸手去探探他的鼻息，又去摸摸他的脈搏。這人真的是死了。死透了。
一樣的地方，他們都裹著一圈草席。在這個地方，不同的是現在夕陽快要落山，阿瞳被發現的時候還是在早上。
這像是命運的循環，又像是尚未終結的詛咒。到底要殺多少人才會徹底地停止這些人的罪行？
從一開始這些事情就和秋錦之沒有任何的關係，他也從來沒有將這些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
回到官舍秋錦之抬頭看看隔壁的屋子，都沒有點蠟燭，他從屋子裏拿了十幾根蠟燭翻牆跑到隔壁，站在院子裏規規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