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童言無忌
第111章
白澤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村長的再三囑咐下，讓白澤不要靠近這個女人。
白澤蹲下身子看向那個女人問：“楠木，你跟著我吧，我不怕被克。好不好？”
楠木原本在地上隨意的亂畫，卻突然聽見這一句話，她愣了好久。最後搖頭。“……”她在地上寫下了幾個字。我會克人的。
“不會，我不怕克，你跟著我不用到處去流浪。”
“我跟著你，那些人會罵我狐狸精。”娟秀的小字。
“為什麽？”
她低頭繼續寫。我改嫁給一個人，最後那個人被人罵是狐狸精，我和他過了兩年的日子，最後在一次出海打漁的路上死了……我真的克夫……大人您還是離我遠一點。
“那你做我的仆人吧，我缺一個仆人。”白澤想了想。“我是主人，你是仆人。總不能克我吧？”
“嗯哼~”楠木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從天元縣一直到西京，他們就一路地走到現在……
當時很多人都說她克夫，說她狐狸精，很多人都說白澤命不久矣，白澤何嚐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是架在脖子上過日子。
從帶著楠木以後白澤就對自己說，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她，不能再有意外。不能在讓她重蹈阿瞳的覆轍。
所以官舍裏所有的事情都是楠木一個人負責。
一個失去味覺，一個失去舌頭，做的東西怎麽可能會有味道？
總是會太鹹或者太甜。
後來白澤自己就努力地嚐試。就找來了這兩個小白鼠，在他們在的時候嚐試做菜。
不然味道太重總是對身體不好的。
聽說鄭禮喜歡辣醬，她們兩人還特地的做了辣醬，才換了一本美食寶典。
院子裏，樹上的葉子晃晃悠悠地落下。剛好落在白的腦門上。
她在來西京的第一天就和她說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去找秋錦之或者鄭禮，帶上我給你的手信知道嗎？”
有時候白澤覺得自己和她一樣，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其實也不一樣。
起碼沒有像她這樣背負著這麽多的執念，如果她放下會活的多輕鬆？可惜……她放不下……
還是在這個院子，從來西京以後，隻要有一處住的地方，白澤總會帶著楠木。
白澤看著天，阿瞳也會陪她在院子裏，然後不說話，即使在院子裏她隻是在院子裏練劍或者是背書。哪怕後來和她有隔閡主仆之間也沒有過分地紅過臉。
“阿瞳……”
在一旁發呆的楠木回神，她看著躺在院子搖椅上睡著的白澤。
晚風吹來，沁人心脾的感覺。
楠木進了院子拿出了一條薄毯蓋在了白澤的身上。
白澤醒來時已經是在後半夜了她迷迷蒙蒙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毯子起身。“居然睡著了……”
殘月高高地掛在高高的天空中，萬家熄燈都已經進入了夢鄉，秋錦之從窗子探出腦袋他失眠了。
“明天可怎麽麵對白將軍啊？”這可吧秋錦之愁地睡不著。想來想去都覺得明天麵對白將軍有危險。
第二天皇上就派給秋錦之事情……
皇帝年紀越來越大，他自己坐上皇位也才十幾年，說退位真的是非常地不甘心，他還沒有當夠，可是他不得不服輸！
在這次兩件大事情全部糅合在一起已經是一種潛在威脅的情況在這其中。
都說每一個朝代都會有渣渣，可是這些渣渣隻要不破壞國家的根基那都是無傷大雅的，可是這些一個又一個，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真的是讓他難以承受了。
鄭禮又在禦書房外麵徘徊，這次他特地準備了一份吃的。昨天才從白澤那裏拿來的辣醬。
他記得父皇最喜歡吃這個辣醬。從記事開始他就記得父皇放了一勺辣椒給他吃……
公公看見七皇子攔住鄭禮道：“參見平王。”
“我想見父皇。”鄭禮道。
“皇上……暫時誰也不見。”公公對鄭禮道。
雖然說皇帝已經五十多歲了，腦子依然是清醒的。最近一段時間，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鄭禮聽了以後有一瞬間的失望，他看看手裏的食盒道：“我就想送東西給父皇嚐嚐。”
“那由老奴送進去好了。”公公對鄭禮道。
鄭禮拒絕。“我要親自送給父皇。”
“殿下，您這不是為難老奴嗎？”
鄭禮聽了無奈，準備轉身走，卻被背後的兩名錦衣衛攔住自己的去路。
鄭禮回頭看向公公。
“既然殿下送了東西來，那就把東西留下，老奴幫你送進去。”福公公依然是溫和地說，他那雙鷹一樣的眼睛銳利地看著鄭禮。
鄭禮不願意。“我要親自交給父皇，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走，福公公您這樣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誰也不願意退讓一步。
“還望殿下不要為難老奴。”
“在本王看來是福公公換衣本王，本王的東西交給公公，若是出了差錯算誰的？”
這件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東西是王爺的，若是出了差錯自然是要算王爺的。”福公公說道。
“既然都已經查過無毒，公公還不願意讓本王見父皇，現在我要走，福公公您又讓本王留下這食盒真的很難讓本王不多想啊？”話說的確實不錯。
福公公麵色如常這是鐵了心要鄭禮把帶來的東西留下，鄭禮絕對不可能把這些東西留下來。
“福公公您今天是執意要和本王過不去了？”鄭禮看著福公公。
“還望殿下見諒。”說著後退一步。身後兩名壯漢向前走了一步直接就擋在他們兩人之間，可以說是非常地彪悍，鄭禮緊緊地握住手裏的食盒道。“本王今日是來找父皇吃些家常菜，本來本王就要吃，既然父皇不在，本王自己吃好了。”
鄭禮直接將手裏的食盒往地上一放將裏麵的菜擺放在地麵上。
說到底他是王爺，動真格的還沒有人想敢。
何況是一個小王爺。
“王爺您這樣實在是……有傷國體。”
鄭禮冷冷地道：“有傷國體？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王爺如何做到有傷國體，福公公也太看得起本王了吧？”
聽著嘲諷的話語，福公公接茬道：“怎麽說您也是皇上的兒子……”正說著話呢，鄭禮已經坐在地上自顧自吃了起來。
今天他帶來的是酸菜魚和剁椒魚頭。還有香氣四溢的麻辣牛肉。坐在地上開始吃的鄭禮耳朵裏聽著福公公的話，他絲毫不受影響低頭吃著這些菜。
在禦書房裏的皇上很快就聞見了這味道，一下將皇帝肚子裏的饞蟲勾了出來。“是誰吃食？”
屋子裏的徐公公聽了以後很快上前說道：“奴才這就去看看……”
皇帝坐在主位上叫住要走的徐公公道：“朕也要去看看。”
“是。”徐公公恭恭敬敬地跟在了皇帝的身後……
出了書房，皇帝順著味道的香氣走著，看見在不遠處一邊和福公公拌嘴的鄭禮，還有鄭禮麵前的飯菜。
味道就是出自那裏。
鄭禮抬頭看見皇帝由遠及近的走來，他放下手裏的碗又把地上的一堆吃的一個一個的收拾了起來。然後蓋上食盒給皇帝拜了一拜。
皇帝看著長得越來越高的兒子。
確實是他很喜歡的兒子，如果不是每次和他要錢也不至於每次聽說他來了就讓福公公驅逐走他……
“起來罷。”皇帝道。
鄭禮起來，拿著食盒和皇帝告別。
“父皇，兒臣告退。”
皇帝一聽就問：“你這是要去哪裏？”
“回府。”鄭禮道。
皇帝瞄了一眼鄭禮的食盒道：“就這樣走了？既然來了就到朕的房裏坐坐。”
鄭禮：“我都吃過了，怕父皇嫌棄。”
皇帝：“朕不嫌棄！”
鄭禮：“……”
福公公：“……”皇上，您開心就好……
每次壞人都是福公公來當……
一頓麻辣魚讓父子兩人的感情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鄭禮也隻是和皇帝聊了簡單的國家大事，具體深入的他都不參與，大多是都是浮光掠影一帶而過。
皇帝自己也覺得小兒子在一起的時候壓力最小，可是他是皇帝啊……
從皇宮出來，鄭禮今天沒有去找白澤，也沒有去騷擾秋錦之，他打開王府的大門。
仆人看見他一個個都和他打招呼。
“參見王爺。”他都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偌大的王府，沒有妃子沒有妾室，隻有一個簡單的他，他沒有在外麵那樣放蕩不羈，在世人眼裏他也是一個貪財好色的王爺，同時還是一個喜歡打聽別人小八卦的王爺，討厭他的人很多。
進院子他並不想喝茶，仆人卻已經給他倒好了茶，溫度剛剛好的放在了他的手邊。
院子也被人打掃的井井有條。
鄭禮端著茶杯來到一處別院，這個別院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是距離他的主臥特別地近。
推開房間。屋子裏全都是玩具，他們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架子上，還有小孩子穿的衣服。
鄭禮拿起桌上的撥浪鼓一個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這是兄長給他的。披上那件小披風，這披風是皇上在他十周歲的時候給他的……
這個房間裏的東西都鋪上了一層淡淡地灰塵。鄭禮卻把撥浪鼓在手裏玩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