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皮相
第92章
春風吹地白澤很快回神,秋錦之以前和她說這裏是一塊風水寶地,可是再好的風水寶地也挽留不住生命。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
白澤看著巨大輝煌的莊子在皇後離開了以後,變得蕭條不少,沒有上次那麽多的人了。就連門口的落葉被風刮得厚厚一層也沒有人來掃。
站在這偌大的山莊門口白澤想著是不是應該敲門進入,在抬腳預備翻牆時大門突然開了一條縫。
軒轅蓉看著眼前這個平時和兒子廝混最好的那小子。
“你來這裏做什麽?”
白澤看見秋錦之的母親有些拘謹,她收起自己的長腿道:“散步散著就來了。”
軒轅蓉上下打量了白澤一番,開口道:“山莊裏很幹淨,什麽東西都沒有留下。”
白澤皺眉。“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找東西的?”
“非親非故,登門造訪。不是找東西,就算你是來拜祭也應該去皇宮。”軒轅蓉說道。
白澤:“……”
回頭直接離開。白澤剛走了幾步被軒轅蓉給拉住。白澤回頭:“幹什麽?”
“你想找什麽?”
白澤看了眼這容貌平平的婦人,她和這婦人並不是很熟,就連說話都沒有幾句。
“和伯母有關係嗎?”
軒轅蓉抿了抿唇,像是在思考什麽。“沒有,但是我就是有點好奇。”
秋錦之的這一點倒是遺傳了他的母親,什麽都很好奇。
“無可奉告。”說完白澤用力的掙脫剛剛抓住了她的手臂。
看那少年真的要走,軒轅蓉喊了一句:“聽說你上任路費都不夠……”
白澤的步子微微停滯。“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哈哈,少年郎,我隻想好奇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而已。”
白澤回頭盯著軒轅蓉道:“我就是想來看看皇後到底死透了沒有,如果沒有死透,我給她補上兩刀!”
說完白澤直接離開。
皇後指婚,一開始就是錯的,他們布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局,白家注定是要被吃掉的,她的存在就是計算之外,即便後來她出現了也沒有改變這個事實……
站在山莊門口的軒轅蓉望著緣故的少年郎。“年輕真好,我像她這樣年紀時也是無所顧忌四處的衝撞。”
軒轅靜回頭入眼盡是奢侈風靡的風格。怎麽說也是當年皇後住過的地方。他們都老了,總是要開始退場,舞台終究是要交給年輕人的。
“倉兒,我們都老了,你去了,我一個人還真的是寂寞呢?”那個倉兒一直等著她帶她出去玩,等著她來實現願望。最後她登上了後位,母儀天下風光一時……卻失去了最終的本心。
後來的路她們都失去了本心,都失去了最後的執著。“年輕真好。”
白澤離開山莊以後這次又去了在郊外阿瞳的墓地。阿瞳的墓還是完好的,隻是旁邊無名的墓穴已經被人毀壞,
白澤看著這裏的東西,心底排斥。她大哥到底是相信她還是恨她?
她靠在阿瞳的墓碑上似乎在反思也開始在自己思考,到底是得到了信任還是失去了信任,還是說白恪已經把她的位置徹底的暴露了?
白澤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哪裏做的不對,或者說哪裏算漏了。“坦白,就算我在漠北欺騙了我哥,可是我和我哥十幾年的感情怎麽可能會被一個才見了幾天的女人洗腦?”
最近一段時間人死的真的很多,朝廷似乎有大動作,雖然白恪沒有了兵權,他在將軍府給母親守孝,可是在守孝期滿了以後他再次出仕,那樣局麵真的很難說。
白澤在郊外足足坐了一個晚上,天剛蒙蒙亮她便找了一輛馬車走了。
在西京沒有留下任何一點關於她的痕跡。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的兩天後白恪發瘋了一樣全城找她,她不知道這一走……所有的罪名她全部都坐實了。
逃婚,替嫁。私奔……忘恩負義,能言善辯。那些罪名全都落在了白澤的頭上。
白恪每天都在將軍府深居簡出,朝堂上的事情他絲毫不過問。在漠北還有白恪的妻女,原本是要帶妻女一同來西京居住的,可是白恪卻讓兄弟們好好照顧她的妻兒子女。
西京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日,睿王妃帶著仆從再次造訪。
白恪照舊招待。
睿王妃帶了不少的禮物給白恪。“大哥,這是西域上貢的靈芝,這次我拿到了三顆,這次特帶給大哥一顆。”說著一旁的婢女便用托盤端著一大盤靈芝湊到白恪的麵前。
白恪看了眼這些東西說道:“恩,多謝妹妹。不知妹妹今日來我這將軍府是有何貴幹?”他最討厭文人說話文縐縐的,到處都繞彎子,他最喜歡直來直去,什麽直接說明白最好了。
睿王妃說話卻總是喜歡鋪墊一大堆,最後說重點。
“我知道大哥素來倨傲,白家的風骨大哥盡得將軍的真傳。”睿王妃曾今見過威武大將軍,大將軍確實是長得不錯,而且為人處世都透露著淩厲,就是這樣一個人平日總是在忙,很少在將軍府,她都不曾見過將軍幾麵。
“你見過我爹?”白澤也有很久沒有看見自己的父親,就連如今將軍在何方他都不知道。
白恪問:“你知道我爹去了你哪裏嗎?”
“自然知道。”睿王妃微微一笑。“將軍去給後梁支援了,這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回來,所以大哥你還需要耐心地等待。”睿王妃說道。
後梁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但是沒有想到北州居然還會去支援。
“恩。”白恪算是應了一聲。
“大哥娘的事情還是不要查了,娘已經入土了,如今你翻查實在是……不孝。”這才是睿王妃來這裏的目的吧?
白恪看著睿王妃:“我娘死的不明不白身為她的兒子,我不相信一口飯吃著都能噎死她!”
“大哥你要接受現實!娘已經死了。”睿王妃說道。
“那是我親娘!”白恪道。
睿王妃眼眶中泛濫著淚水,她哽咽道:“她何嚐不是我娘?我從小被她撫養長大,如今她老人家撒手西去我也難受,她也是我朝夕相處的母親啊!”
白恪緊緊地握住拳頭。在漠北的那段日子,他也是和孫氏天天玩鬧,在十六歲那年孫氏留下妹妹和將軍一同回西京以後,他便再也沒有機會再見孫氏。等再回來的時候,隻有白條葬禮都是養女幫她處理的。
白恪對於這個死因怎麽也不服,他去找仵作,他恨不得開棺驗屍。可是這和習俗不符。後來還是仵作告訴他將軍夫人的屍體是火化了以後入棺的……
“那我娘的屍體為什麽要火化!”白恪問。
“你去問皇帝。”
原本睿王妃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當天下午白恪便入宮麵聖,當著皇帝的麵問為何給將軍夫人火化!
睿王府裏的睿王妃在房間裏連砸了三個前朝瓷器。“白家的這個兄長還真的是個硬茬!”睿王妃咬牙切的說道。
現在白家留著還有用,還是她的靠山,還不能怎麽樣。“既然那麽喜歡查,本王妃幫幫你!”睿王妃眼裏帶著淡淡的殺意。“讓你長長記性,教你如何做人。”
“來人。”
暗影從出來一名暗衛。
“去幫我的好哥哥隨便造點證據指示指示他!”睿王妃道。“就按照將軍夫人噎死的方法指示吧。記得留口氣。”
“是!”
暗衛再次回到黑暗裏,屋子裏再次恢複了安靜。睿王妃看著屋子裏一片狼藉她心頭的煩躁消失了不少。
房門推開,睿王看見屋子滿是雜亂的紙上,在牆壁上還畫著他第一次見到美人時畫的畫,即使現在看來,依舊有幾分神韻在其中。最近一段時間時局動蕩,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那日一別,睿王又畫了不少畫像。他疲憊地揉了揉睛明穴走到木塌上喝了一口桌上的水。
已經有多久沒有重新院子裏的妾室了,除了那次在茶樓裏擄來的女子,好像已經有很久了。他一直都在書房裏畫畫。或者商量政事,有時還要寫些地方性的建議給皇帝看看。他需要一件能證明他能力的事情。
王妃站在書房外。她還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和一幅畫爭寵,後院那麽多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她擺不平的。“我這樣的容貌還輸給了一副畫?”王妃咬牙切齒道。
“娘!”銘兒才隻有兩歲他在睿王妃的懷裏軟蠕蠕的叫了一聲。
“銘兒乖,娘帶你來看爹爹了。”睿王妃和藹地和兒子說道。
“爹爹~”孩子又軟蠕蠕地喊道。
書房的門緩緩推開。房間裏已經被收拾幹淨,牆壁上除了掛了那兩幅畫以外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了。睿王剛剛將自己的書房收拾了一遍。聽見房門被推開他回頭一看並沒有人,實現放低,看見那小小的肉團。
“爹爹~”小寶寶一抬頭伸展雙臂蹣跚地跑向睿王。
睿王蹲下身子將孩子抱了個滿懷~“銘兒~乖~”
“爹爹,抱抱~”孩子牙牙學語道。
“爹抱著銘兒呢~”睿王抱起孩子。抬頭看見在門口的睿王妃。“看什麽?進來啊~”
睿王妃緩緩走進屋子裏,她眉眼彎彎地看著睿王懷裏抱著的孩子。“成天都在書房裏,孩子都要忘了你了。”
“怎麽會?我可是他爹~”說著他又去逗弄孩子一番。
到底是血濃於水……
“爹爹~”孩子又軟蠕蠕地叫了一聲。
“恩~銘兒乖~”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