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君自離別意
第75章
周禮瞄了一眼秋錦之道:“本少也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眼了?”
“你難道一直都很大方嗎?”秋錦之想了想給周禮如數家珍。“最喜歡喝酒的是你,喜歡逛花樓的是你,最喜歡賭術的是你,每種你都有所涉獵,但是……”
周禮趕忙打斷說道:“行了行了!別說了別說了。”雖然秋錦之才說了幾個但是秋錦之的十個指頭都豎了起來。
“我剛剛還舍不得呢,都被你給打亂了。”周禮有些不開心地說道。
“你已經好久沒有逛花樓了吧?”秋錦之道。
這麽一說,周禮一算,還真的是好久沒有去了。
“哎……不去了,想靜靜。”周禮歎了口氣。
“過兩天去。”周禮說道。
正感慨著,周禮看見在麵前又拖來了一輛馬車,周禮有些懵逼。問:“這又是誰要走啊?”
秋錦之從馬車裏探出了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呀。”
這才讓周禮想起來,這是快過年了,大家都是要去回家過年了。
“你現在才開始回另案會不會回去的時間太晚了?”周禮道。
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和他一樣趣味相投的朋友,這一放假都要走了,一個人在西京真的是寂寞的很。
秋錦之手裏還抱著暖爐對周禮招了招手。
周禮二話不說直接上了秋錦之的馬車裏。
馬車非常的豪華。裏頭都鋪上了柔軟的墊子。還有兩床厚厚的棉被。
“我曹!這麽會享受!”周禮拿起了桌上的糕點直接塞進了口裏。
秋錦之沒有想到周禮的手這麽快。
“我要走了,我委托你一件事情。”周禮吃著糕點,順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什麽事情?”仰起頭一杯水下肚。
“幫我看著將軍府的將軍夫人,注意注意她的行蹤。有大秘密,我想你一定非常有興趣。”
這話一說,周禮眼睛裏發出了淡淡的幽光,這麽長時間忙著賀欽的事情,突然閑下來確實無聊。
“好!”周禮滿口答應。
秋錦之又提醒。“小心檢查,涉及的人很有權利,可能對你周家有威脅,所以一旦不能繼續查下去立刻收手。”他想到睿王妃那一層。
這和睿王搭上關係,總是難以調查,所以不能硬杠!
“好,我知道了,是我和我爹證明我實力的時候!”周禮一副,一切交給我的模樣。
待周禮下了馬車剛好看見背著包袱來的白澤。
周禮對白澤說:“你和錦之都回家嗎?”
“恩,過年回家了。”白澤扯出了一抹笑。
周禮:“別笑了,這笑得真難看。”
白澤:“……”
白澤:“那我走了。別舍不得我們,明年我們就回來了。”
周禮對白澤揮了揮手說道:“我知道了,明年見。”
這哪裏有剛才不舍的模樣。這明年在他口中就好像明年就能見到的樣子。
在馬車裏的白澤放下手裏的包裹問秋錦之:“怎麽態度完全不一樣?”
秋錦之抱著手爐看著白澤背著一大包的東西問:“你這是什麽?”
“簾子。”白澤說道。
秋錦之:“不會吧,我們兩個大男人睡馬車你居然還要放簾子!”
白澤辯駁:“你每次換衣服不也是不準我偷看。”
“我看你幹嘛啊!”秋錦之。
白澤:“兩個男人睡覺不合禮數。”白澤有些詞窮。
秋錦之一下氣消了。“怎麽會不合禮數,你是我爹的養子,我們是兄弟啊,睡在一起是沒有事情的。”
白澤半信半疑地說道:“真的?”
秋錦之一臉認真:“真的,兄弟可以一起睡的,姐妹可以一起睡的。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
“夫妻也是可以一起睡的!”秋錦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這句不說還好,一說就堅定了白澤要拉上簾子的心。“我還是拉上吧。”
秋錦之看著不算大的馬車。“不行,你一放我睡覺多難受啊。”尤其是不能在馬車裏隨便的翻滾。依然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兩個大男人你認為我們會做什麽呢?做什麽呢?”秋錦之就盯著這一句。
白澤聽得心裏毛毛的。
最後放棄掙紮。“恩,好,那隨便。”
得嚐心願的秋錦之這才笑了起來。
白澤低頭收拾自己包袱,不知道裏麵藏了什麽大寶貝。
秋錦之又帶著商量的語氣和白澤商量。“那個啥,我要是換衣服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出去啊,那樣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白澤鄙視,最後還是說道:“恩,我知道,你要換衣服和我說,我馬上就出去。”
秋錦之這才放心。
他大哥也說他忸怩的和姑娘一樣,因為曾經有過童年陰影啊。
馬車走了十幾天,秋錦之突然和白澤說了一件事。
“阿澤我們先不回臨安。”
白澤:“恩?那去哪裏?”
秋錦之醞釀了一番說道:“咱們先去廬州。”
白澤愣了愣。“去哪裏幹嘛?”
“我記得威武大將軍的婦人偷偷地收養了一個罪臣之女,而且還是和將軍夫人有血緣關係,所以我想去查,但是他人去查我又不放心,所以我打算自己來查。”秋錦之躺在軟墊上,拿著書抱著暖爐身上還蓋著小毯子。
白澤記得上次將軍夫人說過這件事,當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秋錦之居然要去廬州。
“去那裏……那你回家來得及嗎?”
秋錦之道:“讓我爹娘來廬州過年也可以,反正廬州也有我家的分部。”
白澤:“你讓他們來,他們就會來嗎?”
秋錦之找了一塊攤子給坐的端端正正的白澤的腿蓋上一條毯子道:“我家去年在福建過的年,我沒去。千年在廣州過的年,我也沒去。”
白澤:“你為什麽沒有去?”
秋錦之很無奈:“我被我爹娘的護衛壓在家裏背書,我當時出去玩了,然後好多都沒有背上……”
“所以你……一直都在臨安背書?”白澤問。
秋錦之:“何止背書啊,我還要被罰抄家規啊!”
白澤:“……可憐。我也被罰抄過。我家的家規我都會背。”
秋錦之一把抱住白澤,一種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我也是。”
“你也背家規啊,你是不是也犯錯?”
白澤搖頭。“我娘要求我背的,我隻好背了。”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秋錦之皺眉:“那罰的也太不講道理了。”
“你是為什麽罰抄家規?”
“我啊,我是因為我做生意去了,虧了!”
白澤:“……”
秋錦之:“我爹說我不好讀書一天到晚搶我哥的飯碗。”
白澤:“我爹也說我搶我哥的飯碗。”
這麽長時間以後,秋錦之第一次聽白澤說起家裏人。他也不去細問。“你是不是因為功夫太厲害了,所以你爹說你啊?”
白澤呼出了一口氣,略有遺憾。“是啊!”曾經將軍不止一次地說過,若是個男娃子,必定能繼承他的衣缽。
可惜。
秋錦之一聽笑了出來。“看來咱們還是有很多的地方相似的,你看你雖然有一身的功夫,其實和我也是一樣的。”白澤聽了以後也是有些難受的在這裏說道。
白澤想了想,點頭說道:“是的,我們其實還是很像的,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他們真的是有很多的部分是很像的。
秋錦之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爹非要我哥繼承家業,我爹非要浪跡天涯成為一個浪子。”
白澤仿佛看見為了兩兄弟為了爭奪家業日後的血雨腥風。
秋錦之歎了口氣說道:“我從小就勵誌要實現我大哥的願望!”
“和你哥一起浪跡天涯?”
“錯!”
白澤疑惑:“那什麽?”秋錦之義正言辭地說道。“我要替我哥去浪跡天涯,替他去看大好山河!”
“還真的是一個好弟弟。”白澤抽了抽嘴角。
秋錦之惆悵道:“我哥知道我的誌向以後,開始和我爹吹風,後來我爹就要求我入仕了,說起來,其實還是我哥把我逼到這地步的。”現在還是會有很多的人在這裏,要是能有那麽一兩份功勞的。
“也不怪你哥哥,你哥能讓當官兒已經不錯了,沒讓你去幹其他的。”白澤說道。“要是我,一定不會讓我弟弟過的這麽舒服,可惜的是我沒有弟弟,隻有一個哥哥。”
秋錦之有一次的得到一個信息,可是麵上依舊是笑嘻嘻的對白澤道:“哎,,還是沒有哥哥好啊,你看看我,還有一個弟弟,成天就知道取笑我,他要是知道我爹給他立的規矩,以後哭都哭不出來。”
白澤有些好奇地問道:“秋員外對你弟弟立的規矩是什麽?”
“希望他成為一個有情操的大詩人,大善人。可是那臭小子,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落井下石!”秋錦之憤慨道。
這大概是親兄弟。
“你爹都給你們兄弟幾個的人設都準備好了?”
“我娘給我們兄弟幾個的人設準備好了,我爹負責執行而已。”
白澤:“……”
“你家裏人的思維很獨特。”白澤道。
秋錦之單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其實我發現我自己有時候還是蠻適合當官兒的。”
“你那是閑的。”白澤不理秋錦之,自己翻了一個身,蓋上剛剛秋錦之給她的薄毯。
她有一種莫名的心慌,明明是平常的交流,可是總是覺得有地方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
到了廬州以後,秋錦之給車夫不菲的賞金,對他道:“你且住在順天酒樓,到時候我們去找你。”
車夫領了錢連連道謝。
白澤和秋錦之站在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等著在打點的秋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