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聲東擊西
第73章
白澤突然問:“您對那個從漠北回來的女兒怎麽看?”她沒有直接答應將軍夫人。
“自私自利,不配做我白家的女兒,就連我這雙眼睛也是她弄瞎的!是一個不孝女。”
白澤愣住,她看著將軍夫人,用藥這麽久,按照道理她應該也能看見了,或許是不敢驚動她。
白澤又問。“您怎麽知道的?您的眼睛是她親手弄瞎的嗎?”
“我親眼看見她用那奇怪的藥粉撲在我臉上,我怎麽可能會看不見。”將軍夫人說道。那天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如果有一天她回來,告訴你一切都不是你看見的樣子,您……會相信她嗎?”白澤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說,但是最後還是說了。
“不會。”
很幹脆的回答。
“恩。人們永遠隻會選擇他們所想看見的,聽見他們所想聽見的。”她沒有去和將軍夫人糾正。
白澤自己也知道將軍夫人是有多麽相信屈薇竹,哪怕是屈薇竹做錯了,她依然相信屈薇竹。
明明他們是母女,最後卻和另外一個女人相親相愛。
沒有陪在將軍夫人的這十三年裏,早就有人替代了她的位置。“不知好漢高姓大名?”
“白。和將軍同姓。”
“老身這般危險,好漢真的不救救老身?”
白澤想救,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經危在旦夕是,家族所有人都在怨恨自己時,心底的積怨也大。
“您……等兩日吧。”白澤心底有了兩分閃念。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白澤低頭。
說完白澤便離開了將軍府。
屋子裏還有這淡淡的香味。是皂角的味道,將軍夫人拿起藥瓶,聞著藥瓶上皂角的味道。
是那孩子的留下的味道,可惜他除了說自己姓白以外,其他的什麽消息都沒有留下。他還有一身不錯的武功。
將軍夫人很想看看他的模樣,在這個讓她在寂寞的西京裏感受到淡淡的暖意,可惜這一絲暖意也是那麽的若即若離。隨時都有可能隨風飄散。
空曠的房間裏隻剩下將軍夫人一人。
“又是老身孤獨一個人呢,你們全都離開我了。”將軍夫人落魄說道。
在門外的白澤聽見這一聲歎息,她回頭看了眼將軍夫人,最終還是轉頭離開了房間。
白澤翻牆離開將軍府,在臨走時看見在牆角裏的那個人。
白澤看都沒有看,直接泯滅在人群中。
黑衣人丙試圖在人群裏找白澤,可是卻找不到白澤。
白澤站在那黑衣人身後不遠處的鋪子裏看著那個東張希望的人。
最終他回頭的瞬間看見了遠遠的人。
黑衣人丙下了一大跳。
等人離開了以後,白澤轉身離開。
書院裏。
白澤坐在院子裏,看著樹上的梧桐樹葉。
秋錦之從屋子裏出來,看見坐在石凳上的白澤說道。“你看天上的葉子做什麽?看出朵花來?”
白澤:“你小時候和誰在一起的時間最長?”
秋錦之想了想:“夫子。”
“除了夫子呢?”白澤問。
“恩……還有大哥。”
“你和你父親母親沒有太多的交流嗎?”白澤問。
秋錦之想了想說道:“他們都很忙,沒有時間陪我,我每天讀完書就會和我哥哥在一塊兒啊。”
“你父母有沒有非常偏愛的人?比如,偏愛你哥哥或者,你弟弟嗎?”白澤問道。
秋錦之想了想說道。“沒有啊,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大多數會對我們下達命令,要求我們完成一定的事情。我父母對我們兄弟三個有很高的要求。”秋錦之回憶起童年,最多的是秋玉之常常帶著弟弟在各大商鋪開會,在書房裏思考,空閑下來就會帶著秋錦之去看書。
“這樣啊。”白澤看著秋錦之,他明明和他的父母能很好的溝通,她卻隻能以一個陌生的人的身份去探望將軍夫人。
“對啊,隻能這樣。”秋錦之不知道說什麽。“我爹總是會出去亂跑,我娘也是,在十幾年的經營,就富家天下了,我大哥則是在臨安經營,有著非常好的手段。”
聽著秋錦之說。白澤像是茅塞頓開。“對啊,在根據地。在自己的地盤是可以橫著走的。”
秋錦之捅了捅白澤的胳膊問。“你家裏到底是哪裏的?我爹對你的消息是徹底封鎖,你就和我這個好兄弟說一點啊?”
“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到我家認識認識我的幾位叔叔,他們都很厲害,我和我爹關係非常好。”白澤說道。
“哇!一聽就知道是大家族,,你在你家排行第幾?”
“第二。”白澤說道。
秋錦之試探問道:“可以,你家住哪裏的?”
“保密。”白澤說道。
“對了,你能不能借我點錢?”白澤突然開口。
這一開口就借錢,秋錦之問:“怎麽了?”
“將軍府沒有人保護,實在是太可怕,你能借我一點錢買點人看著嗎?”白澤對秋錦之說道。
秋錦之看了眼白澤,他反問:“將軍府沒有人了嗎?”
白澤搖了搖頭。
秋錦之摸了摸下巴。“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將軍府總是要有幾個暗衛看著的,怎麽連一個看門的都沒有?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白澤:“我知道奇怪啊,可是我卻沒有其他的辦法,我總不能全天都在將軍府看著,到時候我肯定會被人給抓走。”想到闖入將軍府裏的人,白澤心底便多了幾分反感。
“你看著?”秋錦之重複了一句,又問:“你知道嗎?我如果雇了人看著將軍府就是另外一個意思,我不能這麽做。”
白澤:“為什麽?”
“這要是普通的人家我們也許是可以去幫忙,可是阿澤,這是將軍府,我們找人看護將軍府,在有心人眼裏,那就是威脅朝廷命官,這是一個把柄,會入獄的。”
白澤皺眉頭。“那怎麽辦?將軍府如同一座空城,我又該怎麽辦?”
秋錦之問:“這些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嗎?”
“很重要。”白澤說著三個字時毫無底氣。
“有一個辦法。”秋錦之說道。
白澤抬頭。
秋錦之:“既可以不用花費太高的人力,又可以暫時性地保護將軍府一段時間。”
白澤抬頭。
“什麽?”
“如果這個時候將軍府失竊了,最好有一定意義的東西失竊了。”秋錦之說道。
白澤仔細回憶了一番。實在是想不出將軍府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她出入將軍府輕而易舉,如果說以後將軍府有人看守,那她一定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進出自如。
“你知道將軍府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
白澤搖頭。
秋錦之嫌棄道:“你三天兩頭往將軍府居然不知道將軍府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你天天往那裏跑到底是做什麽?”
“送藥。”白澤身上僅有的積蓄全都給將軍夫人買了治眼睛的藥。
秋錦之用手點了點白澤的腦袋嫌棄的說道:“用自己的銀子,我說你是不是傻?”
白澤撓了撓頭問:“怎麽了?”
“怎麽了?我說你傻啊。”秋錦之道。
“我又哪裏做錯了?”白澤問。
“你和將軍夫人有直接關係嗎?”
白澤搖了搖頭。
“你欠她錢嗎?”
白澤再次搖頭。
“那你為什麽要花自己的錢給她買藥治病?”
白澤:“……”她想了想開口:“我可憐她。”
“城東難民窟那麽多人呢,我看你要一個一個可憐過去嗎?”
白澤:“……”
秋錦之循循善誘。“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花她的錢,多拿一些,讓官兵來好好看著將軍府一段時間。”
白澤皺眉。“這是盜竊!”
“我知道啊,隻有官兵看著官兵才不犯法,而且……”
白澤追問:“而且什麽?”
“而且還能限製很多閑人的進出。”秋錦之道。
白澤不說話,她沉思。
秋錦之乘熱打鐵。“要是能鬧出一樁大案就好了,最好讓官府的人也插手,說不定還能牽扯出將軍府這表麵光的原因。”
這話一下子戳中了白澤的心窩窩。她也當即決定。“好,那就幹。”
白澤問秋錦之:“我拿多少錢,才能算是大案子?”
“越大越好。但是可別掏空了,夠將軍府兩個月的開銷就可以了。”秋錦之想了想。
白澤一聽,她還是沒有底。“那我應該留多少錢給將軍府?”
秋錦之低頭在給將軍府稍微地在這裏算了一算。他說道。“留下二百兩,夠將軍府這一個月的開銷,你留下四百兩,就直接留給將軍夫人,其他的全部都給帶回來。”
白澤點了點頭。
臨走前秋錦之又叫住白澤說道:“將軍府還有田地,租戶,不用怕,你隻要放手幹,一定要驚動官府,成為一個大案子那麽一定會有官員插手,而且人一定不會少。”
白澤聽秋錦之這樣說多了幾分疑惑:“為什麽?”
他得意地解釋道:“一個盜賊,盜取東西,一定有自己的風格和經驗,如果當地的官府和官員抓住這個盜賊,大家可是在這個盜賊身上拿的外快是非常多的。”
白澤很快抓住了重點。“你的意思是讓我模仿一個盜賊的盜取風格?”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秋錦之笑了笑。“不光要模仿,一定要模仿地非常像。”
“咱們要幹就幹一票大的~”秋錦之嘴角微微勾起。
白澤默默地說了一句:“還好你首富的兒子。”
“恩?”
“你要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一定走上邪路了。”白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