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低調做人
第71章
在秋錦之灼人的目光下，白澤極其不情願地將腰間才買了沒多久的匕首給秋錦之。“這是我新買的，你好好對待，要是丟了我和你沒完。”
接過匕首的秋錦之拔出匕首看了眼鋒利的刀刃道：“這麽鋒利的刀刃，你要是帶出去不小心劃傷了人，我可怎麽把你給帶回來？”
“你不是有本事嗎？”白澤說道。
秋錦之：“我再有本事，我隻是一時一個商賈之子，怎麽可能有地位，接到帖子，不過是因為我家是全國首富而已。”
秋錦之將匕首貼身放在胸口，他擔心白澤和他搶，特地塞地深一些。
車夫在前頭趕著馬車。白澤看著秋錦之胸口那微微凸起的一塊，那是放匕首的位置。沒有匕首白澤默默摸了袖子裏藏匿的幾枚銅板。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一出門都會把這些東西妥帖的隨身攜帶。
馬車一路顛簸，終於到了睿王府，白澤掀開簾子，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睿王府，心情很複雜。
下了馬車，遞上帖子，送上禮品，秋錦之和白澤兩人走進了睿王府。
這是第一次從正門進來，不用翻牆進來了。
白澤目光微轉看向站在睿王身邊的睿王妃。那個位置原本是她的，如今站在那裏的那個人是用無數人的血肉堆積起來的。
睿王妃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在人群裏四處地尋找，可是沒有找到那個人。
秋錦之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又拉了拉整理的不錯以後他悄悄地問白澤：“你說她是不是在看我？”
白澤低頭瞅了一眼秋錦之。“想多了。”
賓客如雲，在仆人的引領下，兩人找了一處坐了下來。
秋錦之發現這一桌全是商人，也是商人和商人都是坐在一桌的，他們穿著華服，今日也算是低調些，沒有太奢侈。
旁邊那位穿著紅色條紋的男子給秋錦之倒了一杯酒。“不知郎君尊姓大名？我在西京還沒見過郎君吶！”
秋錦之麵上帶著胡茬，帶了幾分成熟男子的韻味。秋錦之看著杯中晃動的倒影。“不才，姓秋，隻是在這西京做些小生意。”
那紅衣男子並未放在心上。“哦，原來是秋公子，看秋公子一表人才，就是個做大事的人。”
秋錦之聽著他的奉承。“我是西京何靈商鋪吳公子，不知道秋公子做的是什麽生意？”
秋錦之本不想和他多說話，不過看他這麽想和自己說話，想著做人不能太高調，畢竟今天在睿王府做客，他不能把睿王的風頭給搶了了。
“隨便做了一點小生意。有了些氣色。”
“哈哈，秋公子還真的會說話，能做在這裏的人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叫什麽名字，好讓我知曉知曉？”
秋錦之想了想：“不才，在下名諱平常的很，秋錦之，從外頭來的商人。”
吳員外腦子裏飛快想著最近有沒有一個叫秋錦之商人，怎麽想也沒有想出有秋錦之這個人，一聽說是從外頭來的商人，想著應該在西京短暫的居住。
睿王和王妃還在招呼客人，人們相互交談著，大家在這樣的氛圍裏非常地愉快。
白澤坐在秋錦之旁邊看著秋錦之和那商人商業胡吹。
不知何時睿王已經站在白澤身邊，他對白澤敬了一杯酒。
白澤受寵若驚。
連忙給睿王回了一杯酒。
睿王禮貌客氣地詢問：“不知你可考慮好了？”
白澤完全不明白睿王說的是什麽，她微微詫異。
坐在白澤旁邊的秋錦之瑟瑟發抖，他也看見睿王，在他旁邊那個吳員外看見睿王來興奮地不得了。
“王爺，王爺，祝世子爺天資聰穎天下無雙！”說完仰頭喝了一杯。
一桌子的人都開始給睿王敬酒，他們都仰頭喝，至於睿王喝不喝他們就不管了。
秋錦之也隨著在眾人一同給睿王敬酒。
睿王和大家致謝回頭繼續詢問白澤。
剛才白澤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王爺，草民從一開始就給您答複過。”
睿王看了眼秋錦之。“恩，其實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本王願意等。”
一旁的秋錦之莫名地一抖，這樣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秋錦之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虛。尤其是在聽到：本王願意等著。
這明擺著是來搶人的。
秋錦之當然是不幹的，哄了這麽久的人，就這麽被睿王三言兩語的騙走，說實在的，秋錦之是不爽的。
睿王看了眼秋錦之。模樣算的上是清秀，麵上還有些絡腮胡子。“你就是秋錦之？”
吳員外沒有想到睿王認識秋錦之。
秋錦之點了點頭。
睿王看兩人的這一身衣裳也能猜到這兩人是一起來的。即使白澤麵上有胡子，他也能認出來。
睿王：“你的弟弟，本王非常欣賞，功夫了得。”
秋錦之眉眼彎彎：“家弟功夫好，天賦使然，多謝王爺欣賞。”既沒有接著下文，隻是順帶誇一下，就像踢皮球一樣在這裏兜兜轉轉。
睿王意味深長地看了秋錦之。睿王妃看睿王一直在這邊，她走過來將睿王拉走，那邊還有其他的賓客。
吳員外沒有想到秋錦之居然認識睿王，他立刻湊了上來。“你和睿王很熟嗎？”
秋錦之：“不熟。”
吳員外：“你和睿王熟嗎？”
秋錦之：“不熟！”
吳員外嫌棄地看了眼秋錦之：“沒問你。”
秋錦之這才注意到吳員外越過他在問白澤。
白澤麵上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不熟。”
吳員外：“剛才王爺和你說那麽多話啊，你怎麽會不認識王爺呢，你就和我們說說嘛。”
一桌子的人都要和白澤說話，白澤腦子亂哄哄的，她聽著腦子疼。
秋錦之嗤之以鼻道：“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和睿王好上啊，向別人取經算個什麽本事。”
明顯是非常不在意這些東西的。
周圍看秋錦之的眼神略帶嫌棄。吳員外：“你不過是沾了你弟弟的光，你在這裏嘚瑟個什麽勁，離了你弟弟，你什麽都不是！”
白澤拍了秋錦之腦袋一下。
秋錦之捂著腦袋委屈道：“你幹嘛拍我！”
“我什麽時候和我睿王好上了？”
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他捂著腦袋委屈道：“口誤嘛，打我這麽痛！”
“我打你痛嗎？”白澤覺得自己剛才好像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
她又伸手給秋錦之揉揉。“還痛嗎？”
秋錦之拍掉放在自己腦袋上揉的手說道：“揉也疼！”
周圍的人全都安靜下來。他們看著兩兄弟，還真的是性情中人。
白澤收回自己的手，她回頭看向睿王，又看向睿王妃。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她可以站在睿王妃，而是，即使她進了睿王府還是臣，她不要對她俯首稱臣。
從前經曆過了，如今她要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在她麵前，要她有一天跪在自己麵前。
白澤緊緊盯著睿王妃。
秋錦之拉了拉白澤小聲說道：“好看嗎？”
白澤回神，反問秋錦之：“好看嗎？”
秋錦之：“好看也不是你！”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白澤的反問。“人家是王妃，你要是喜歡，以後找媳婦兒，我給你找一個天下最好看的。”
白澤淡淡地笑了起來。她知道秋錦之在說反話。她怎麽能一直盯著睿王妃呢，明明前段時間恨不得殺了她。
這是世子兩周歲的宴會啊。她要忍住啊。
大家都各自聊天，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白澤和秋錦之的身上，這兩個人和他們都是一樣，都是商人。“聽說臨安的那間事情嗎？”突然有人提起。
另外一個人立刻打斷那人的話茬說道：“今天是柿世子兩周歲，你還是不要說了。”
那個原本想說的人在這句話立刻咽了聲，不再繼續說。
臨安，那是她死裏逃生的地方，卻也成為了那些人死亡的地方。
白澤心頭有一股濃濃地愧疚感，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麵對這一切。反觀在宴席上的睿王妃，笑麵如花，站在睿王的身邊，如同一對璧人。
白澤一直以為她會活在愧疚中，都說相由心生，可是她卻越來越美貌，越來越狠毒，她能從容地麵對那些事情，能處變不驚。
宴席散了以後，吳員外追上秋錦之問：“秋郎君，你我同為商人，我看你是外鄉人，以後在西京一定不好做生意。不如告訴我，以後吳哥罩著你，哥帶你好好做生意如何？”
作為商人，自然是喜歡廣結天下好友了。他回頭拍了拍吳員外的肩膀說道：“恩，有時間我回去看看你的店鋪。”
秋錦之看著吳員外。“萬一咱們有機會合作呢？”
說完秋錦之準備上馬車被吳員外一把拉住。“秋郎君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秋錦之看著拉著自己的披風的吳員外，心裏有些反感。“最近開了一家鏢局，秋家二鏢局。”名字就是這麽耿直隨意。
說完他拉好自己的披風一股腦兒進了馬車。
立在馬車旁邊的馬車旁邊原本還想繼續裝逼的吳員外目瞪口呆。
一陣涼風吹來，吳員外的小廝扶住他家的主子。
“老爺改回家了。”
吳員外問：“那個秋家二少爺叫什麽名字來著？”
“不清楚，聽說是個年輕的後生。”
“姓秋的商人，我怎麽沒有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