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秋母來訪
第65章
“聊聊……您女兒吧,您最喜歡哪一個女兒?”白澤問道。
將軍夫人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你都知道我有哪一個女兒?”
白澤不明白將軍夫人話裏的意思。
她始終保持安靜,聽著將軍夫人說。
“我有兩個女兒,隻是我和竹兒的關係更好一些,當年和將軍從北漠回西京時,我的女兒,白若嵐得了嚴重的病,險些死掉,交給我大兒子照顧,其實我當年也是放棄。”說到這裏她麵色始終是從容。
白澤眼睛眨眨。
“在來西京沒有多久,廬州出了事情,聖上派將軍陪同欽差大臣查貪汙案,用軍事手段鎮壓當地的黑勢力。”將軍夫人的腦子裏仿佛又一次呈現出當年的那些事情,已經是有多久呢?太久了。
“那戶人家便是去屈家。”將軍夫人說道。
“我那天帶回了一個隻有四歲的孩子,我和她說,她的母親隻是去很遠的地方,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她還是叫屈薇竹。對外,我和所有人說,她便是我的大女兒。”
有一股寒意從白澤的心口蔓延到全身。原來在將她放在漠北的那一刻,她就是被放棄的。“您對著兩個女兒有什麽看法?”白澤問道。
“一個跑了,一個背叛我了,我能有什麽看法,倒是你,與我素昧平生,半夜和我聊天。”
把這轉身準備離開。
將軍夫人有些慌了,她問:“你這是要走了嗎?”
“早些睡吧。”白澤開窗準備離開。開窗時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等一下,你再陪我一會兒吧。”將軍夫人說道。
白澤覺得沒有什麽好陪的。
“我曾也將若嵐愛如生命……她背叛我白家,我也曾將微竹視為己出……她如今也背叛白家!”
白澤關上窗戶,靠在窗戶邊。“繼續。”
明明她們是母女卻想陌生人一樣,明明他們是母女卻像陌生人一樣在這樣的環境裏聽著將軍夫人說的話。
“我想想我的女兒,說實在的,我沒有好好的了解過她,從她三歲以後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以為,她小時候最喜歡玩的便是積木。從來都不粘人。獨立地不行。”這些事情太久遠了,可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白澤不知道說什麽。
“我帶竹兒來府上,她才四歲,什麽都不懂。她對什麽都很害怕,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想傷害她,可是她還是會非常害怕,我和她磨合了有一年的時間。她才好。”將軍夫人說道。
“膽子小,什麽都害怕,就連睡覺都要我陪著,她很聰明,還很孝順,年幼時有什麽好東西都要第一個與我分享,現在長大了與我不親了,還覺得是我白家將她屈家滅門。”將軍夫人有些傷感說道。
白澤不想聽她廢話。
“您親生女兒回來,您對她的看法是什麽?”白澤突然開口。
將軍夫人不假思索開口說道:“一身野氣,難以馴養!”八個字全盤否定了白澤當初一年的努力。
白澤緊緊地握住拳頭。深呼吸控製自己的情緒。
緩了許久。“為什麽?”
“一股男子氣,哪裏有大家閨秀的樣子,雖然看見了服服帖帖的,在背後怎麽說我的,真當我不知道嗎?”
白澤直直的站著。“您是怎麽知道的?”
“竹兒,還有傭人告訴我的,還有我自己這一雙眼睛看見的!”將軍夫人說道。“一個人說這個人有問題,可能是那麽人的問題,如果說有兩個人說這個人有問題,可能是兩個人有問題。”
“如果一群人說這個人有問題,可能真的是這個人有問題了。”將軍夫人緩緩閉上眼睛,對麵那個男人對她沒有任何的危險,對方可能隻是想要找個人說話。
“原來早就對她有了定義了。”白澤轉身直接推窗離開。
這個房間她待著好壓抑。
從這一晚以後,將軍夫人有些期待那天晚上陪她說話的那個黑衣人,可是從那晚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哪怕將軍夫人一個通宵等著那黑衣人出現。
再也沒有出現過。
在書院裏的秋錦之拍了下精神奕奕的白澤道:“你這兩天氣色好了很多啊。”
“恩,不用出去打工自然是輕鬆很多。”白澤說道。
“哈哈,和你說一件事情。”
白澤回頭看著突然正經的秋錦之。
“我母上大人要來西京。”秋錦之有些煩惱說道。
白澤仔細回憶了一番,在臨安那段時間從來都沒有見過秋錦之的母親。“你說過你母親打了你一頓,所以你才離家出走的,為什麽我在臨安是從來都沒有看過你母親?”白澤問道。
“因為我娘打完我,她心情很難受,所以她以此為由出門旅遊順便視察秋家產業去了。”
白澤:“……”
秋錦之攤手:“她突然來,我打不過她啊。”
“為什麽要打你?”白澤問。
“你忘啦,我把酒樓改成鏢局。肯定是那個掌櫃的寫信告訴我娘!”秋錦之咬唇思索道。
白澤看他又在四處摸索著什麽,果然,是在腰間拿出了那一柄折扇。
他煩躁的用扇子擊打手心。看他這樣子一定是常年被打還沒有還手機會的樣子。
白澤並不打算幫忙。
“你就不想發表點什麽意見嗎?”秋錦之就等著白澤一口全部包攬的話。
白澤道:“我給你燒點香。”
秋錦之:“我為了你可是把宋玉引過來你就這麽報答我嗎?”
“當時你自己說不求回報的。”白澤說道。
秋錦之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那我求求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會報答你,我們是好朋友,怎麽會期待你報答你?”白澤難得眉眼彎彎地看著秋錦之。
秋錦之一臉希冀地看著白澤。
“朋友當然是看著你落井下石。”白澤道。
秋錦之仰天長歎:“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到了下學,大家吃過了晚飯以後,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以後,白澤哪裏都沒有去,而是在房間裏坐著,不知道在記錄什麽。
秋錦之手上也拿著一張單子直接拍在白澤的桌子上說道。“這個給你!”
“我不是一個被錢財隨便打動的人!”白澤抬頭看了眼委屈巴巴的秋錦之。
“這是睿王妃最近的行程。”秋錦之道。
白澤還是不在乎。“我自己也有。”
白澤端起桌上的水慢慢喝了起來。
秋錦之又從腰間拿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睿王妃可是在漠北住過的!我有她一手資料!”
“噗!”白澤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你!”
秋錦之不等白澤要說話,他美滋滋說道。“是不是要誇我厲害?”
“怎麽……蠢的這麽可愛?”白澤道。
秋錦之不解,但是他一直在用他最大的努力在收集這些東西。
秋錦之發現這些都不奏效,一股腦將剛剛拍在桌上的紙張全部都收了起來。“你就裝吧,你肯定比我需要這些東西。”秋錦之說道。
白澤看著秋錦之胸前鼓鼓囊囊地,她說:“你為了讓我幫你做事情,真的是費心了。”
“我沒有打算讓你幫我做事情。”秋錦之道。“就是想請你教我功夫。”
“不是教了你逃跑的功夫了嗎?”白澤道。
“那哪裏夠,我還想反抗啊。”秋錦之道。
白澤搖頭,格外認真地對秋錦之道:“不會,不會,你負責跑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我。”
這一瞬間秋錦之的內心是感動的。有一種極大的安全感在自己的心口蔓延出來。怎樣都不會缺少的樣子。
“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秋錦之問。
“會,等我考上功名可能就沒有時間陪你了。”
秋錦之一臉不在乎道:“不會,我考上了也不去當官兒,我可以陪你啊~”秋錦之道。
白澤:“……男兒誌在四方怎麽可以這樣毫無誌向?”
“我沒有你那麽深的執念啊,再說我家裏那麽有錢,花不完,雖然社會地位低了一點,但是我始終覺得我爹這麽大的一個產業交給我大哥一個人,總是打理不過來,我總是要幫著我大哥一點,還有我小弟,他年紀那麽小。”秋錦之一副老家長一樣。
“你不怕你大哥把你當敵人?”
“怎麽會?”秋錦之笑了笑。“我們都約定好的。”
“約定好什麽?”
“誰有二心,搞死對方。”
白澤:“……”
白澤直觀道:“若是你有二心,你大哥豈不是會很慘?”
“那你是沒有見過我爹。”秋錦之哼哼唧唧道。
白澤:“你爹有怎麽了?”
“我爹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他心裏有一個明明白白的賬目,馭人之術厲害著呢。我就是不想受那個老家夥的擺布。”秋錦之歎氣。
“……”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話說的不錯,誰要是生出這麽一個操心兒子,非得脫層皮。
在三天以後,秋錦之的母親便突然的出現了,那天還在早讀,那位婦人容貌平平地出現在書院門口。
白澤一直以為秋錦之的母親一定是有過人的容貌,或者時候雍容的氣度之類的,但是真正見到的時候徹底崩塌了腦子設定好的樣子。
中午吃飯時,秋錦之說什麽也要拉上白澤同他一起出去吃飯,
白澤就這樣被秋錦之一同給拽了過去。
飯桌上四個人做的好好的。
白澤悄悄地看了眼秋錦之的母親。
秋夫人也看了眼白澤問秋錦之。“這就是你的朋友白澤?”
看來母子兩人經常來往。
秋錦之笑嘻嘻。“是的,這麽長時間都是他在教我功夫,我已經會很多的功夫了,所以您不要總是欺負我了。”秋錦之說道。
秋夫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又給兒子倒了一杯酒。
“聽說你把酒樓給關了,開鏢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