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友好
第61章
白澤:“你不怕我現在打你?”
秋錦之又吃了一塊肉。“不會。”
白澤看她自信的模樣問:“為什麽?”
“因為……你這兩天身體可能會不好。”秋錦之想了想說道。
白澤不說話。而是繼續吃飯。
吃完飯,她隻想回到床上好好休息。
秋錦之說:“你的虛弱好像有規律,每個月的月初。”
“啪!”白澤放下碗筷,她的粥喝完了。“我吃飽了。”
秋錦之才吃了一半,他拉住白澤道:“你別走啊。”
白澤從兜裏掏出錢要給秋錦之,秋錦之將那幾個鋒利的銅板還給白澤說道:“我一個人吃太無聊了,你陪陪我。”
說著他居然從籃子裏又拿出一小盅粥。
白澤看著秋錦之。他將那一小盅粥推到白澤的麵前說道:“每次一個人吃飯真的很無聊,你要是能每天陪我吃飯就可以了,不要收錢的,就是我一個人有時候太無聊了,你陪陪我就可以了,是我求你陪我,你不用給我錢的。”秋錦之將錢還給白澤。
白澤不說話。
“還有,以後你不用出去打工了,你已經不欠我錢了,都還清了,你已經是一個自由身了,以後就不用半夜出去打工了。”
白澤不相信:“我記得明明還有一兩銀子……”
秋錦之道:“我知道那一兩銀子,不是每次你都救我嗎,你還付出那把匕首,匕首的錢肯定要比五十兩值錢。
還有上次千金懸賞我人頭的通緝令,我能活到現在也少不了你對我的幫助。
還有上次你和後梁那個左使交手,我真的覺得你很好了,你每次都救我,我覺得你真的已經很好了,所以真的是非常感謝了。我的命難道不比那一兩銀子重要嗎?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也拖累你很久,大多數情況下,你真的不用和我這麽客氣。”
白澤沒有想到她和秋錦之在一起短短的幾個月,他們已經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在這短短的幾個月,也有很多重要的人都去世,也有很多無辜的人牽扯其中。
“以前也有一個人這樣和我說過。”隻是後來她要殺了我。
秋錦之:“我爹說你是我家的養子,我便認,你以後便是我家裏的一員。”
白澤看著那一碗粥。
仿佛是情景再現一樣,往事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
“那是你爹承諾給我的。”
“恩,我不想知道你和我爹之間的承諾,我隻想問一句。”
白澤看秋錦之隨意的模樣,他吃著桌上的菜,是不是還能低頭優雅地喝一口湯。“你和我爹什麽時候認識的?”
白澤:“很重要嗎?”
秋錦之看白澤不喝那一碗粥,他替白澤打開蓋子,拿裏麵幹淨的勺子給自己挖了一勺當著白澤的麵喝掉。“放心吃,沒有毒。”
白澤這才放心地開始吃。
秋錦之看剛才那個問題白澤並沒有打算回答自己,他問了一句:“你的味覺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壞了的?”
“恩。”感受不到味道,但是暖暖的感覺進入口腔,咽下去,整個兒胃都是暖暖的,很舒服。也許以後她用永遠都感受不到天底下各種味道了。
秋錦之看著放鬆了許多的白澤。“我不會害你的,我還想你好好教我本事,然後我要成為天底下最最厲害的人,然後打敗那些壞蛋!這樣我就不用讓別人去做事情,他們做事情總是會有失誤,還是我自己去做,倆的要快一點。”秋錦之是這樣說道。
“有時候我更加羨慕你能用智慧殺人。”白澤說道。
“恩?如果被人背叛,那個滋味一點兒都不好受。”秋錦之笑了笑。
白澤加了一塊肉放在碗裏慢慢吃。
“自己動手的危險成分大一點,你真的是想行俠仗義嗎?”白澤對於秋錦之這光麵堂皇的說法第一次質疑。
“真的。”
“你的心術不像是要行俠仗義的。”
“你不也是?”秋錦之笑了起來。
白澤想想自己的確有一身本領,她隻是用來自保和複仇,其他的用處並沒有。“順便保護你這個笨蛋。”白澤道。
秋錦之說道:“你知道我爹為什麽要我入仕嗎?”
白澤搖頭,對於秋員外的執念她又怎麽可能會清楚。
“因為有一個雲遊的道士在我出生那天說我淩駕於將相之才之上的人,說我麵相是貴相,入仕必定能讓家族飛黃騰達。”秋錦之腦子努力回憶這個道士,可惜他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有麽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在他懂事以後非常討厭道士,隻要道士來了他家以後,都說秋錦之以後能成大器,秋員外都會盛情款待。
這讓更多的倒是來臨安,目的就是為了一個,誇誇秋錦之,然後帶走秋員外一筆銀兩,這對於那些道士來說,就是一大筆的財富,簡直就是意外之財。
秋錦之厭倦了這樣的每天見道士的生活,他最後動了點手段,讓臨安一代的道士……絕種了。
可惜在那些道士多年的洗腦之下依然不能改變秋員外望子成龍的心切。
秋錦之當時被秋員外揍了一頓跪在祠堂。
“淩駕於將相之才之上的人,我是皇帝嗎?”因為這句話又被秋員外聽見,秋員外沒有打兒子,可是秋夫人卻打秋錦之,下手非常地狠。
秋錦之唯一期望能脫離這些掌控,最後得到了更加嚴厲的對待。也是那次他開始帶著錢瘋狂地開啟離家出走的行動……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天妒紅顏,所以派白澤來克他的……
秋夫人是平常的婦人,她的容貌姿色平平,偏偏生出來的兒子一個比一個好看。
秋錦之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等一會兒要帶著籃子出門。
白澤第一次聽秋錦之提到他母親,白澤問:“你和你母親關係好嗎?”
“挺好的,除了那一次打我,從小到大她都沒有打過我。”秋錦之拿起桌上的棉襖穿上準備出門。
秋錦之問白澤:“你和你母親的關係呢?”
“不好,她都沒有接納我就已經開始恨我了。”白澤道。
“看來你比我辛苦。”
白澤搖頭:“可是我有一個愛我的父親,所以我什麽都不怕。”
秋錦之看白澤說起父親驕傲的勁兒。仿佛她福清是天底下最最自豪的東西。
“我走了,你早點睡。”
白澤目送秋錦之出門。
秋錦之出門好久,白澤單手磕著下巴,麵色確實是要比先前要紅潤許多。月事來了,人果然要比平時虛弱許多,加上上次去找秋錦之淋了雨寒氣入體。這段時間白澤才會變得非常嗜睡。
白澤脫了棉襖,進了被窩繼續睡,真的是好困,肚子,後腰,又酸又痛。隻有進被窩裏找一處暖和的地方,那樣她就不會很痛了。
夢裏,白澤好像又回到那個淋雨的天氣,那天秋錦之和周禮出門說要去看最漂亮的花魁,周禮匆忙跑回來和白澤說秋錦之失蹤了。
她提起寶劍四處去尋找,在一排梧桐樹的民宅區,附近還有驛館。在天快黑的時候還下氣了大雨。白澤還是在摸黑找著……
白澤瘋了一樣地找遍了大街小巷,卻看不見那個傻乎乎的身影。明明不會武,遇到事情除了會動動嘴皮子,其他什麽都不行的笨蛋。
天上下著傾盆大雨,白澤淋著雨,一家一家地翻著找。還被好幾家姑娘誤認為采花大盜,紛紛用石頭朝著白澤砸去。
白澤的額頭臉頰被泥團子打髒,額頭泛出兩道漂亮的血花,沿著雨水,滑落落在了地上。
雨水早就已經把衣裳打濕,一股寒意浸透到白澤身上的每一個角落,涼得她腦袋一陣發暈。
白澤口中呢喃:“怎麽總是被人抓走!真是千金小姐麽!”
渾身濕透的白澤唇色白得愈發可怕。她坐在牆角上看著這戶人家。院子很大,裏麵的女人奇裝異服都帶有佩劍這裏的人都好奇怪。
後腰傳來下墜感的痛苦,這完全打斷了白澤的思路,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今天沒有好好休息又淋了雨現在肚子又痛又漲讓白澤根本沒有。
看屋子裏有人出來,白澤實在是支撐不住自己,腳下一滑從牆頭上摔了下去。站在院牆之外的白澤蹲下身子靠著牆試圖緩解腰上的疼痛,可是依然很痛。
蹲了許久,白澤緩了過來,她一步一步地走回書院。她很累,想要休息,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一個人要走下去……
等到了一個秋錦之七分相似的少女……
夢境又轉。白澤看見了三年前她剛回到將軍府時,屈薇竹笑容裏帶著三分真心七分試探的模樣在討好她。
白澤最喜歡和小夥伴做的遊戲便是誰是內奸,這樣的遊戲吧白澤玩的次數最多,可是在來到西京以後,白澤覺得內奸要是讓屈薇竹當,那麽一定能走到最後。
她的花言巧語徹底的蠶食白澤對她的戒備,最後徹底的淪為她砧板上的魚肉,永世不得翻身的鹹魚。
夢裏,屈薇竹第一次主動說要幫助她一起學習女戒,和她一起背家法……各種各樣的場景籠罩在白澤的周圍,屈薇竹就像是一個夢魘一樣包圍著白澤。
夢的屈薇竹問白澤:“你為什麽要回來?你應該死!”
深夜,白澤猛然轉醒,發現懷裏多了一個熱水袋。秋錦之此時早就已經上塌裹著被子拉好兩人之間屏風睡覺了。
白澤摸著懷裏的熱水袋,繼續睡覺。
這次是一場好夢,能好好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