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坤寧宮
第46章
寂靜地坤寧宮裏，坐在碳爐子旁邊的皇後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前段時間去招待後梁的公主勉強地拖著自己的身子去會客。因為昨天受了風寒一下子病倒了。
皇上還在乾清宮裏批閱著奏章絲毫沒有說要來看皇後的意思。
皇後看著帕子裏鮮紅的鮮血，直接將帕子扔進了火爐。一旁的浣嬤嬤有些擔憂地說道：“娘娘要不要告訴皇上？”
皇後冷笑一聲：“他早就盼望著我死了！”
“娘娘您不要瞎說，皇上還是愛您的，三十年的夫妻情誼怎麽會說沒有就沒有？”
“我和珍妃鬥了那麽多年，她們一個個哪一個不知望本宮死！”皇後娘娘揮了揮手讓剛剛要扶她起來的浣嬤嬤退下：“本宮自己來。”
浣嬤嬤不解地問道：“是。”
事情已經過去有半個月，皇上還是為了半個月前的事情置氣。皇後的老毛病又犯了，還嚴重了許多。
“娘娘咱們還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浣嬤嬤安慰皇後娘娘說道。
“從軒轅靜走了以後皇上哪一天來看過本宮！”軒轅靜也是發了脾氣，最終還是歎氣：“也是，本宮老了。”一陣長長的歎息包含了無盡的失落與惆悵。
“娘娘，皇上還是愛您的。”
“愛我？本宮看來是怕我爹吧！”皇後娘娘靠著牆閉目想了想，她拿出那天軒轅靜給她的那副圖畫道：“去將它貼在城門的公告欄上。”
“娘娘，這不是靜公主給您的，您還當真了？”
皇後一字一句說道：“這就是軒轅蓉給本宮的禮物。”
在臨走前皇後又給了一張亂塗的宣紙給浣嬤嬤。
浣嬤嬤隻是歎氣，最終還是領命退下。
出了坤寧宮，門口站著皇上。皇上緊緊地鎖著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浣嬤嬤。“皇後讓你出去做什麽？”
浣嬤嬤從懷裏拿出皇後給她的宣紙遞給皇上說：“皇後娘娘讓老奴將靜公主給的宣紙貼在城門下！”
皇上眼裏壓抑著一股強烈的怒火：“她是瘋了！”
皇上拿著宣紙一下撕成兩半。站在坤寧宮門口的皇後看著皇上手上的已經壞了的宣紙說道：“皇帝！你終於來看臣妾了？”
“皇後還是好好去清河山莊散散心，對養病也是極好。”
站在原地皇後溫和的應道：“臣妾謝皇上。”夫妻三十多年，冰點二十年，從上麵時候開始的，皇後自己也忘了。
既然皇上不需要覺得她多餘，那她安安靜靜養病就好了，誰讓她愛她？
城門下終於是貼上了那張宣紙。
浣嬤嬤托人貼了那張宣紙。
皇後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作為陪嫁丫鬟的浣嬤嬤早就已經猜到她最後的日子。
這是她最後能為皇後做的事情。
從外頭回來的浣嬤嬤看著坐在碳爐邊上的皇後道：“娘娘，已經貼好了。”
皇後娘娘點了點頭。“有生之年，軒轅蓉你又要失約了！”
在城門外的路過的秋家一位掌櫃路過了這公告欄看見了這張宣紙，立刻上前撕了下來。
還在書院裏搖頭晃腦讀書的秋錦之拉著白澤道：“白澤，白澤，今天晚上我們出去玩吧。”
白澤白了一眼：“不去，天冷。”
“去嘛！今天有集會。我好久沒有買衣服了。”
白澤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還欠你錢不去了。”
秋錦之：“你又要去幫人當打手啊！”
“恩。這樣錢來的快。”
秋錦之從兜裏拿出了二兩銀子給白澤說道：“今天不去可不可以？當我的打手，工錢一樣。”
白澤收下了錢點了點頭：“好。”
秋錦之又湊了過來說道：“那你保護我去集市好不好？”
“好。”
兩人剛走了兩步白澤停住腳步，秋錦之回頭問：“又怎麽了？”
白澤將那二兩銀子放在秋錦之的手心裏說道：“我又還了你二兩銀子。”
秋錦之愣了一愣，很快釋然，將銀子收起來道：“恩，我已經記住了，你還欠我三十二兩銀子，又少了一筆債務呢。”
“恩。”
今日的集會有許多人，又格外的擠，許多的花燈都放在河裏，這片繁華的美景讓人迷了眼睛。
秋錦之看著也是點了點頭。“阿澤，你的字有什麽意義？”
“遜色於他人，安康地活下去。”複仇。
“還真的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秋錦之在和白澤相處這麽久，白澤從來不和別人講道理，總是一言不合提刀。很少和別人理論。
周禮突然穿插在兩人中間，秋錦之看見周禮驚訝道：“周禮，你怎麽來了？”
周禮沒有接話，而是繼續上一個話題道：“怎麽不像白澤的風格，就是白澤的風格，平時的白澤功課平平，有時還要抄書掙錢。他不會和別人吵嘴，不是才不是他不計較，而是他吵不過人家一生氣就喜歡拍桌子。即使錯誤在別人身上，白澤也不會有多少的責怪。”
秋錦之聽著，仿佛聽見了另外一個白澤，和他印象裏完全不一樣的白澤。“難道他不是提刀的勇士，一言不合就提刀砍人，一犯錯罵人笨蛋的木頭嗎？”
周禮攤手轉而看向白澤：“隻要我們稍微把人中和一下，這個人大概就是我們所看到的白澤了。”
白澤看著兩個嘰嘰嘎嘎的兩個人。“你們話好多。像鴨子一樣。”嘰裏呱啦不停地爭論。
天空突然放起了煙花。一個接著一個，圍著護城河放起了煙花。
“咻！”一道閃亮的直線出現在夜空中。“砰！”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出美麗的花朵。
“砰！”一朵絢麗紫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稍縱即逝。
一條銀蛇在夜空中綻放，絢麗地讓人移不開眼睛。秋錦之開始看的也是激動。
“看那個大圓盤！好大！”
在煙花的爆炸聲中秋錦之喃喃自語：“她現在很不開心嗎？”
“快看，連環煙花！”就連周圍趕集的人紛紛駐足觀看美麗的煙花。
“好漂亮啊！”
“和過年一樣呢！”
“誰家大喜日子了？”
“這麽多煙花還真的是好漂亮啊！”
“娘子真的是美啊。”
小娘子：“夫君討厭了。”
站在不遠處的三隻單身狗內心受到了暴擊！
這個夜晚，皇宮裏的皇帝摟著珍妃也在看著滿天一個接一個的煙花。今天像是一個隆重的節日一般，不知在慶祝什麽。
滿天的煙花多次多彩千變萬化轉瞬即逝，美不勝收。
皇後聽見外頭放煙花那樣浩大，那樣美麗。她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問浣嬤嬤：“今天是什麽日子？”
浣嬤嬤努力地想了想：“老奴也不記得是什麽日子呢！”
皇後抬頭看著滿天的煙花，猛然想起：“軒轅蓉？那天她真的來了嗎？”看著滿天煙花的皇後陷入了一陣迷茫之中，似乎還有很多的不解。“既然來了，為什麽不帶走我？”
秋錦之望著滿天的煙花。“原來一國之母也會有不開心的日子。”、
白澤疑惑，她看著滿天的煙花：“很久沒有看見這麽壯觀的煙花，不知道是什麽重要的日子呢？”
周禮腦子裏飛凱的轉著大事記的狀況，怎麽算今天都不應該有什麽值得記掛的事情。
第二天，大家都同往常一樣上學，聽課。
直到傍晚，周禮要出門，生怕秋錦之和他一起白澤會出什麽意外，所以硬是拉著白澤一起去外麵玩。
白澤在周禮的邀請之下，總算是出了門。
茶館裏聽著說書先生說著書先生說著書，也算是課餘生活找的一點樂子。
隔壁的兩個茶客並沒有那麽專心聽。“今天林都尉被發現死在家裏了！這都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皇上都派人調查，聽說是因為誤適斷腸草死了。”
茶客甲皺著眉頭歎息：“實在是可惜，明明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說死就死了，他可是我們北州國的大英雄，怎麽就突然死了？偏偏就這樣的死掉了。”
這樣話一說，隔壁桌的人耳朵也尖尖地聽見了這話，他們也湊了過來。“你們也聽說了，我們很多人都說林都尉死的太蹊蹺，就連聖上都派人下來調查，就是一點頭緒都調查不到，大理寺卿也是一籌莫展呢！”
“就是，包大人也參與調查此案，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水落石出了。”茶客甲說道。
在隔壁聽見這些討論的白澤眉頭緊鎖，握住拳頭，指甲都扣進手心。因為說書先生說的那一句：“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兩隻聒噪的小鴨子才回過神，兩人津津有味地談論著剛剛故事裏的情節。
白澤鴨羹就沒有加入到兩人的討論之中。
秋錦之拉了拉白澤。“你怎麽了？”
白澤：“林都尉死了。”
周禮也聽見了隔壁兩桌的話。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消息。也從隔壁桌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斷腸草？這部太可能吧。一個行軍打仗的將士怎麽可能認不出斷腸草，怎麽可能會誤食？”
白澤單手扣在桌子上。有意無意的用食指叩擊桌麵。“林都尉膝下無子。就連手下的親兵都已經被皇上收編為錦衣衛。”
秋錦之在聽了無奈地說道：“那就沒有人給他報仇了。”
周禮問：“怎麽可能會沒有人給他報仇了？”
白澤接話：“確實沒有人給他報仇。”